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8、Chapter 38 ...

  •   前脚刚走的警察,又折回来。
      精准找到萧盛一行人,不给他们任何解释,戴上手铐,全部抓到警察局里面。
      只有生病的江泓幸免了,但徐远山未能幸免,他也连同被带到警察局里面喝茶。
      江泓被送去医院治疗,避免醒来没有人,警察派了一个专门人员守着,等着人醒后,有好转的迹象再带回警察局。
      老板娘刚进来不久,就看到走廊上,路过几个眼熟的人,她眼睛尖,一下就瞧出来后面的萧盛,还有他前面那些朋友。
      几人隔着铁围栏,三三两两被关到不同的地方,对面就是萧盛。
      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忽然就进牢子。
      徐远洲无语得很,这是犯天条了还是怎么着的,不就是投宿睡几宿,怎么着,碍着谁了。
      一想到无缘无故被抓进来,徐远洲有气也只能朝着这里面的墙壁猛踢几脚,墙壁坚硬得很,勉勉强强留了几个黑色的脚印在上面,与周围白色的墙壁格格不入。
      老板娘则像个无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浑然没有被关押的忏悔感。
      距离被关押过去十二个小时,徐远洲就已经熬不住了,他此生到现在,第一次进局子,出门在外,名声都被毁了。
      要是放他出去,一定掀翻天,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敢祸害他。
      医院那边,江泓打了几瓶吊针,脸色恢复了正常,他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便是洁白的天花板和挂着的点滴滴液,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醒了?”陌生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在旁边响起。
      江泓愣了一会儿,旋即反应过来那声音来源的方向,环顾四周一圈,才发现这间房就一个穿着衬衫的寸头男人坐在旁边,正神情严肃地盯着自己。
      眼眸微微一抬,流光都落进他的眼睛里面,带着细碎的光芒闪烁着,他眼角微挑如对着他微笑一样。
      男人环臂问他:“叫什么名字?”
      “江……”名字还没有来得及脱口而出,江泓似是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嗫嚅着含糊不清的话语,面前的男人竖着耳朵愣是没有听出他说的是什么话。
      神色略有几分不悦,出于经过严格训练过的良好素质,对面的人没有犯什么滔天大罪,纵使有点不耐烦这种问话拐弯抹角答话的人,还是顺着气,语气平静的重复问一次。
      “叫什么名字?”
      江泓警惕的观察他,哪有陌生人随随便便上来就问自己叫什么名字的,徐远山和萧盛他们也不在这里,这间房就他和自己,如果对自己图谋不轨,应该还在忍耐中。
      “我没有需要告诉你我的名字的义务。”江泓如是反驳他。
      他手上插着针,久久放在一个地方,手臂有些麻木,想动一动,那个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就没移开过,让他觉得被这样看着很不舒服。
      男人二话不说掏出自己的身份证件,方方正正的牌子上面标识着警察二字,那双眼眸瞬间睁大,惊讶地回望他,男人对此见怪不怪的。
      他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江泓摇摇头,他不知道。
      男人继续说:“因为你们是偷渡客,你们最后住的地方知道吧?所有外国偷渡者聚集的地方,许多没有签证的人都会躲到这里,要是运气好,没被查到还好,运气不好,就像你们现在这样。”
      江泓细细听着,从男人的话语中总结出一个重点:来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不小心成为外国偷渡者了。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所以,说得好听点,他们就是没钱办签证的外国人,为了不知道来国内要干什么,宁愿冒着天大的风险也要混进来。
      “所以,你要抓我?”
      陈至懒得跟他废话,解开双手,掏出衣服口袋放着许久的小本子,熟练地翻开其中一页,把胸口处挂着的笔拿下来,在上面画了几笔,有墨水,便撕开画了几笔的那页纸丢到垃圾桶里面,眼睛紧紧锁死他,问:“叫什么名字?”
      碍于他是病人,他们也有自己的底线,只要犯的错误不是特别严重,不会差别对待,但也不至于搞针对。
      “江泓。”
      下笔那刻,陈至顿住,头也不抬的问他:“哪个江泓?”
      “三江水的江,三水弓厶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有些模糊,陈至听了好几次才确定写下他的名字,然后又问他是哪里人,出生日期是多少,不办签证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等等。
      他问的东西较多,江泓一时被问的前面还没有回答完,就被后面的问题弄得晕头转向,瞬间找不着北的样子。
      实际陈至只写到他的名字和出生日期那里,他皱着眉,望着大片空白的本子上被写了字的那一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能不能好好回答?”搞半天才弄清楚姓名和出生日期,回去不得被局里的兄弟笑话死。
      陈至:“……”
      “停停停停停停停!”陈至把笔放下,“小伙子,你说话可不可以快点?说这么慢给谁听?我是来记录你身份的,不是来听你讲慢话的,OK?”
      他比个手势,一副询问确认的模样。
      江泓咽了咽口水,点点头。
      他嗓子有些疼,说话不是那么流利,陈至问他,依旧回答的很慢,慢的陈至都替他焦急。
      “哪里人?”拿起笔,继续专注着本子的内容。
      “星……泉。”
      陈至犹豫了一瞬,星泉?
      咋没听说国外有这个地方?
      想想还是觉得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潦草在上面写下星泉两字,继续问他:“身份证。”
      “310179290…………”
      “为什么不办签证? ”
      江泓张了没发出声音的嘴巴,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忘记了。”
      说完,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偷偷观察陈至几眼,发现他一脸无语的样子,被子下的手不自在的扣了扣。
      陈至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了。
      “根据我国法律,不办签证擅自偷渡者处以……”
      陈至合上本子,放回口袋里面,然后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领,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法不容情,明天你们将被遣返回去,不管你的病有没有好。”
      “今天就在这里好好休养,等到明天会有人来安排你们的。”说完,转身就要离开,江泓突然叫住他。
      “陈警官!”
      “有事?”陈至停住脚步,回头挑眉。
      “我……”
      “你要什么?”
      要什么又不直说,跟黄花大闺女一样,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一样,生怕现场有第三人在听一样。
      江泓想了想,回答道:“我想见徐远山,可以吗?”
      陈至有点惊讶,眉毛上挑,反正就是偷渡者见偷渡者一面,跟警局申请一下,应该可以,便答应他的请求:“可以。”
      关门那一刻,他突然想到什么,又推开门,说道:“忘记跟你说了,你生病住院的费用暂时是用我们警局的公费出的,走的时候别忘了结回……”
      话没说完,一副白皙的皮肉满是红痕的身体映入眼帘,陈至嘴巴里的“来”才堪堪说完,江泓听到声音,浑身一震,迅速反应过来,缩到被子里面,遮住身体。
      惊恐万分地盯着门口早已不见踪影的缥缈身影。
      陈至背靠着墙,回想刚才不小心看到的那一幕,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温热的液体随着鼻孔不知不觉地流出来,以为是鼻涕,陈至随手抹了一下,然后平缓了一下心情,装作若无其事的礼貌性地敲了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听着门外响起的声音,江泓久久没有回应他,心想着刚才肯定被他看到了自己满身□□的痕迹。
      手指紧紧抓住被子,咬着下唇,任凭外面的人怎么叫喊都不说话。
      门口路过的护士看到陈至在敲门,声音喊得极大,忍不住提醒了他几句:“陈警官,这里是住院部,你小声一点,别吵到其他病人了。”
      陈至听着到小护士的话,不好意思的转过身来,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唐突了。”
      “呀,陈警官,你怎么流鼻血了!”小护士看到他嘴巴上红色的血迹,差点没吓到。
      “啊?”
      □□马仰着脑袋抹了鼻子,放下来的手上早在第一次擦掉的时候就染上血了,他没注意到,要不小护士看到顺口提了一句,他很有可能猝死在医院。
      小护士小跑到护士站台,拿了点纸巾给他,好心叮嘱他:“陈警官,你上班千万不要这么拼命,人的身体承受的范围到达一定的极限会崩塌的,能多休息就休息,这样吃不消的工作,累到是事大。”
      “害。”陈至噻了两团纸堵住鼻孔,边用嘴巴呼气边说话:“我会注意的。”
      小护士见他无恙,又忍不住多嘴了几句,然后和他告别,便去别的房间给病人换药。
      陈至看着小护士的背影缓缓消失在视线内,不争气的给了自己两巴掌,怎么看了一下别人的背脊就成这样了……
      夜晚,陈至回到警局,刚坐到位置上面,他的同事就过来跟他说有人要见他。
      陈至打开文件夹不到一秒,听到有人专门来找自己?
      他问:“谁啊?”
      那位同事带他到警厅,指了指凳子上坐着的西装革履的男人:“就是他。”
      陈至挥挥手:“去干你的活吧。”
      他顺了顺自己的光滑的寸头,走到那人身边坐下,:“什么风,把我们大纪检官给请来了?”
      被称为大纪检官的人微微抬眼转过来,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不疾不徐的说出自己此行来的目的。
      “我要见邱英。”
      陈至咧开双脚,将这本就宽阔的一方天地挤得只剩大纪检官规规矩矩的坐的那一小块地方略显拥挤。
      他神色如常。
      陈至活动了一下身子骨,“那不好意思,大纪检官,关在警察局的嫌疑人可不是你随随便便说见就见的,除非你是她什么人,那免谈。”
      大纪检官那出公文包里的文件,递给他:“这个,足够我天天见邱英,或许可以交给你们局长,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话可不能这么说呀,大纪检官。”陈至抬手拂过他的衣袖,那人冷漠般的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厉声道:“请自重。”
      “我就是一个粗人,得罪了大纪检官,还请多多包涵。”陈至见无果,做出一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故意靠近几分。
      浑身上下都快贴着他,突然被一声严厉的声音给分开。
      “陈至!”
      不用想,他很快分清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原本挨大纪检官只有几毫米的距离立马变成从门口下台阶的距离。
      “局长。”他恭敬的叫着。
      被称局长的人无可奈何的看了他一眼,郑重提醒他:“这里是警局,不要乱动手动脚的。”
      意思很明显,这里是公共场合,头顶又有摄像头监视者,无时无刻都记录着实时发生的事情,叫他注意一点。
      被局长训斥的陈至怏怏离开了现场,回到自己的办公座位上,忽然想起什么,答应那小伙子的请求还没办,看一眼时间也不早了,得赶紧写份申请,要不然时间一过,想找人签字就要等到明天了。
      抽出一份夹着申请文书的大沓文件,他精准找到其中一张申请书,风风火火写上申请的内容,将笔随便往桌子上一扔,几乎是跑着奔向局长办公室。
      正在讨论的两人,突然被门口格格不入的声音打破。
      大纪检官噤声,暂时结束接下来要说的话。
      被打扰的局长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进。”
      见到来人是陈至,局长不知道叹了第几口气,问他:“什么事?”
      陈至手里拿着一张纸,看到大纪检官在办公室不足为奇,将文件放到局长面前,局长定睛一看是限时释放申请书,暂时释放人龙飞凤舞的写着徐远山三个大字,参保人和申请人是陈至,局长挑挑眉,不解的看他,希望他能给出解释。
      大纪检官不是外人,陈至将原因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经过局长的一番深思熟虑,最终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特意叮嘱他:“这件事情归你管,出了任何意外,就找你的麻烦。”
      “是,局长。”陈至拿着文件头头也不回地离开。
      办公室的两人继续刚才谈论的话题。
      有了局长签字的文字,一切手续好办多了。
      大约是晚上十点,他才把徐远山从局里面带到医院。
      经过住院部的护士台,陈至笑着朝几位值班的美女护士kiss一个微笑,值班的护士都眼熟他,和那位叫雪兰的小护士关系不错,每次都能看到两人交头接耳,言笑晏晏的模样。
      只是这会儿时间没看到雪兰,陈至猜测她应该在跟病人换药,没空出来。
      他把人带到病房门口,挥了挥手说道:“进去吧,你……”
      打量的目光扫视他全身,死板正经又严肃,跟那个清冷的大纪检官差不多,比起大纪检官,这个人肃穆的神情倒多了几分疏离的气质,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不好惹的样子。
      陈至不知该怎么形容。
      老婆?
      情人?
      “……的……情……”
      透着阴凉的视线扫过来,陈至浑身上下散发朝气蓬勃的火热身体见了不由得打个寒颤,赶紧换个词语:“你兄弟在里面。”
      又小弟般殷勤为老大打开病房门。
      经过上一次的意外,他学会了避开,等人一进去,立马将门关上,静坐在门口的凳子上面。
      恰好雪兰从隔壁病房出来,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上,雪兰客气跟他打声招呼。
      “哟,陈警官今天又来医院啦?”
      雪兰瞟向他旁边紧闭的病房门,笑着问他:“陈警官,里面是你的爱人吗?”
      她记得刚住进来的病人是个男生,好像还是个非常年轻的男生,年纪轻轻的熬出一身病来。
      陈警官的性取向一直是个谜,这是整个护士站都在讨论的问题,雪兰是有家庭的人,她是在十九岁和爱人生的孩子,二十岁才结婚,越是年轻的人生的孩子,越难看出来结婚几年,孩子都十多岁,还分不清人家到底结没结婚。
      不过护士站也有流传雪兰心仪陈警官之类的话,雪兰也懒得解释,心知肚明的人从来不会计较这些,只要别太过分就行,雪兰每次听到她们说自己和陈警官的事情,也会如实解释自己已经结婚,女儿都上高三了。
      如果只是因为自己和别人熟悉,就给人造成不可抗拒的谣言,她宁可不认识。
      陈警官目光僵硬:“胡说,我哪有什么爱人,像我这样积极向上,三观端正,五官跟着三观走的男人,不宜太早谈恋爱。”
      “哦?”雪兰有些不相信他,笑着问他:“那陈警官能解释解释,里面的人是你什么人吗?”
      陈至疯狂抓耳挠腮,跟一只野生猴子一样。
      给出的回答是:“朋友。”
      “哦哦哦。”雪兰一副“我懂了”的模样。
      陈至神色复杂地看着雪兰离开。
      眼睛没了可视物,呆呆盯着地板光滑的瓷砖。
      “叮咚”一声,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注意力被吸引,点开一看,是亲妹妹不知道从哪里偷拍到大纪检官的侧脸照,天然雕刻的下颌线生动地展在光晕中,戴着三百度数的眼睛,侧目看向拍照的人,嘴角是上扬的。
      他被这一幕吸引的连呼吸都忘了,仿佛那个人朝着自己笑一样。
      每当想起,他从未在自己眼前哪怕私下,都没有给过多余的表情,总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木头脸……
      陈至目光沉了沉。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