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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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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可是如若能够预料到以后的事,我倒宁愿被那个阿肃野王子带走,离水獍侯府远远的,那么,我的结局,青芙的结局或许会不一样。
我们四人各个有了“归宿”,殿中的二十名少女也退了出去。玉赫无极轻拍了拍手,说:“那么,接下来,就是诸位勇士准备许久的武力竞技了。胜出者可向本侯提一要求,在本侯能力范围之内,定能为其办到。”
武力竞技?胜了还能提一要求?如果此间有苍狼或宇文连玉的人在,如果他们中有武术超群者,力败群雄后提出让水獍侯退位他答不答应?
我胡思乱想中,两名身着劲装的男人已站在大厅中央,向玉赫无极和阿肃野行了礼,摆了个架势后便开打了。拳来脚往,拉肩扳背,呼呼喝喝。
无聊之极。
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无聊下便细细观察大厅之中有座位的人。只是还没观察几个,突然触上玉赫无极若有所思的目光。我不禁一惊,忙将目光移到大厅中央无聊野蛮的打架当中,心里却忖思这个水獍侯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这个水獍侯比苍狼的心思还要难测呢……
一转念,又恼将上来——什么时侯自己变得这样懦弱胆小了?干嘛要避开玉赫无极的目光呢?那我还算得上是人人不敢招惹的小魔女吗?为何要怕这个玉赫无极?走着瞧好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如此一想,我安下心来,转头挑衅般的看了玉赫无极一眼。玉赫无极略显意外,但也仅仅如此,他上下看了我一会,便注目场中的比试了。
在我走神的一会儿,场中比武之人已经换了两拨,这第三拨的一组一人持剑,一人相貌倒也平常,手中持的却是一把奇形怪状的兵器,似刀非刀,似镰非镰,极其怪异。那人装束与阿肃野类似,应也是索喀部落的人。另一人我见过,是先前随玉赫无极从雁临归来的侍从之一,叫什么易之凡的。那两人只是在那里一站,气势也与前两拨不同。
厅中的气氛凝重起来。
“这位就是索喀最出名的勇士左戢子?听说是十年前恶魃岭一役中仅存之人?”玉赫无极问阿肃野。
“不错。”阿肃野咧开几乎看不见唇的嘴笑了笑,“左戢子一出手便直击敌人要害,从不手下留情。苍狼手下数千名精锐骑兵也未能将他截杀。不知侯爷这位属下剑术如何?如没有到登峰造极的程度,还是退下去的好。免得伤了你我和气。”
玉赫无极笑笑:“那本侯可要开开眼界。本侯的人从不贪生怕死,如果伤在贵属手中,那是他学艺不精,跟你我的交情无碍。”
“如此便好。”阿肃野盯着场中,眼中射出光芒,是一种噬血般的兴奋。
左戢子与易之凡静静对视——莫非这就是所谓高手对决前的凝视?就是那种被小说家一写再写、编剧们一用再用的、以无形杀气对决的凝视?
我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接下来那石破天惊的一击。
半晌过去,易之凡还是静静立着;左戢子的手却先动了动——先动的人定是弱的一方。我不禁一怔——这就是阿肃野最强的手下?连玉赫无极侍卫中随便站出一个都能将他打倒?
易之凡依旧没动,右手握着剑柄,剑还在鞘。那才是高手的风范呢!而左戢子不仅手动,脚也动,最后整个人都动了起来——他左手握兵器,右手指搭在兵刃上,左脚曲,右脚提;右脚曲,左脚提,连带的肩背也一起一伏,整个就像在抽筋!
我正愕然,旁边青芙已经“嗤”的一声笑了。我转头看向青芙,青芙见我看她,对我掩嘴一笑,靠过来冲我悄悄说:“这位左戢子先生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当日对着苍狼侯的追兵莫不成也来这一手?让数千名骑兵个个惊愕得掉了下巴,然后再寻机溜走?”
我忍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青芙,估计是因刚才阿肃野说苍狼数千骑兵都拿这左戢子没办法,她听了不高兴呢。
不过,要说这左戢子能敌过苍狼数千人马,我也不相信。定是这个阿肃野在吹牛。
周围有几个人的目光射了过来,玉赫无极的目光也在我脸上转了转。
我挪了挪,与青芙靠得更近,以便窃窃私语。
突的,一道凶狠的目光射了过来,我一惊,却是那场中正比武的左戢子。我怔了怔,笑道:“高手比武怎能走神呢?小心被——”我还未奚落完,厅中突然响起一连串刺耳的兵刃磨擦声。
场中两人的身影已经看不清楚。
我倒抽一口冷气。
原来那种高手真的存在!
我压根看不清争斗双方的情形,只觉得声音刺耳,忍不住掩了耳朵。
这声音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场中两人终于分开。左戢子不再作怪样,正常站着,只是呼吸有些急促。而易之凡退后了好几步,也是胸膛急剧起伏,左肩上一大片血迹。
“看来胜负已分。果然不愧是阿肃野王子的得力手下!”玉赫无极看自己的人败了,并没有多少沮丧,颇有风度的命人将赏赐拿来给左戢子。
我却瞧见那个易之凡不声不响退出。
不是说左戢子出手毫不留情么?但易之凡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看他从容而退,难道在保留实力?
也许在玉赫无极看来,这种争斗的胜负根本毫无意义呢。他要的是能指挥千军万马、攻城掠地的勇将,而不是这种逞勇好斗的武夫。
左戢子并不接受赏赐,而是行了几步,跪在玉赫无极座前:“侯爷之赐在下心领。但刚才侯爷说胜出者可提一要求,在下恳请侯爷把那两个出声讥笑的女人杀了!”
我吃了一惊——天下竟有这种心胸狭窄的小人!只为一声讥笑便要人性命!
玉赫无极大约也很意外,我猜他是因为秘图的关系不能让我死,于是笑了笑,推托道:“本侯刚刚让那两个婢妾伺侯贵主人,今日她俩的主子是阿肃野王子,你怎么不去求你主人,而来求本侯?”
“侯爷刚才也说了,只有今日这两个女人的主人是王子殿下,而不是永远。更何况这是侯爷的地方,客随主便,所以恳请侯爷答应。”
——咦?原来玉赫无极只是让我与青芙陪一天呀,而不是送了给这个阿肃野……这样看来,他定不会让人杀了我的,否则那秘图的下落就永远不知道了。
玉赫无极看向阿肃野。阿肃野神色僵冷,喜怒难辩,生硬地说:“在索喀,还从没有一个低贱的女人敢嘲笑一位勇士。左戢子说得对,在侯爷的地盘,自然该由侯爷处置。”
“哦……”玉赫无极的目光缓缓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