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西遇

5、伍 似是故人来

　　笃、、笃、、 敲门声，“进来”

　　沈柒端了一盅安神汤，“公子，夜深了，莫要太操劳了。”

　　“恩，小七，你说今年千织山庄的两万匹云缎司家拿的下来么？”

　　“柒柒不敢妄语，要探过水，才知道深浅”

　　“如此，五日后千织山庄少公子贺羽来京商讨云缎事宜，小七与我一道去”

　　“是，公子”

　　五日后清晨，婢女拿来一盒衣服，是司濯吩咐沈柒换上的，纯白的纱裙绣上蓝色的锦线的祥纹，配上蓝色的束腰，连头式，婢女都改为流云髻，珍珠发簪，髻上垂下流苏。镜中沈柒柒不敢相信原来自己可以这个样子。

　　“小七，好了么，时辰不早了”

　　沈柒慌慌张张的开门，“公子，柒柒还是换套衣服吧，很不习惯”

　　司濯怔了怔，很快又带着玩世不恭的语气：“就这样，不错不错，贺羽喜欢美人，小七你不是国色天香，我就只能让你衣鬓飘香嘛，”

　　沈柒柒眼里带着狡黠，侧着头：“公子，你今天穿的很妖孽，京城的姑娘要伤心了，你竟然比她们还美，”

　　司濯凑到沈柒耳边，眯着眼睛道“既然本公子这么美丽，那小七有何奖励？”

　　沈柒有点挫败，妖孽的思维果然与人是不一样的。之所以称他为妖孽是有根据的，五官比女子还秀丽，特别是今天穿着月白色金丝暗纹长袍，带着一种阴柔之美，偏生有让人觉得富贵不可冒犯。

　　或许，这样的人已离自己太远。

　　“公子，柒柒下个月想回家了”

　　“哦，回扬州么？等把云缎拿下来，本公子就放你五天假”

　　“柒柒。。回家后。。就不来了”

　　“不行”，司濯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道，许久才说，“去见贺羽，其他的等过段时间再说。”

　　他不能告诉她，等我把云缎拿下来，等我把你调查清楚，若你不是奸细，希望你留下，为了司濯而留下，而不是众人眼中的司家公子。

　　悦来阁的雅间，当司濯与沈柒柒进门时，已听到“司公子真是好大的架子，让贺公子与李某好等”

　　“呵呵，司谋素闻贺公子英俊潇洒，那司谋自当费些时间让贺公子见识一下京城第一分流公子的风采，你说对吧，贺公子？”

　　“京师真当人杰地灵，久闻司濯公子风流，如今看来不假，连谈生意都带女伴。”贺羽话是对司濯说的，眼角却注视着沈柒柒，嘴角带着笑意，这位锦服的斯文男子，正是千织山庄的少主。

　　“非也，这位七姑娘是司家新办珠宝斎的管事，七姑娘年纪尚轻，是以司某带来见见世面的”

　　“传闻司公子红颜满京师，却始终没有长久的，带回府的，唯一的例外，。。。便是这位七姑娘，呵呵，看来七姑娘果然是与众不同的。”这次连话都是对着沈柒说的”

　　“传言怎能当真，沈柒柒只是东家雇来做事的，羽公子”沈柒把“羽公子”这三字咬的极重。

　　旁边的李延陵却似想到什么，“贺公子，正事要紧。”

　　贺羽正了正神色：“那我们就谈正事，两位既然都属意这两万匹云缎的生意，想必也是知道它价值所在，这云缎是由南疆的蚕所吐丝而制，质地坚韧，染色后颜色艳丽，最大的优点是触感柔软。市面上没有能与之相比的，千织山庄希望能找一家有实力的商铺经营，两位是京师大户，我相信这布若能到司家或李家，一定能放光放彩，三日后便是招标会，届时两位吧价格写于密函内，价高者得。"

　　。。。。

　　“七姑娘能带在下见识一下京师”贺羽微微的笑道

　　李延陵接着话，“七姑娘，既然贺公子盛情邀请，就莫要推迟了，改天就由在在下做东宴请各位”

　　“司公子不会有意见吧”贺羽始终温文尔雅

　　“如此甚好”眼神看着李陵延，分外的寒冷。

　　“羽公子，那沈柒柒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十二

　　司濯回到南郊别院，心理有说不出的烦躁，“林青，李延陵说了句话，小七就与贺羽去游湖，太反常，也太巧合。”你去盯着她们。

　　。。。。

　　这边沈柒与贺羽却是牛头不搭马嘴，

　　“七姑娘果然天生丽质，倾城之资啊”

　　“你少装了，穿的花就是蝴蝶么？小时候你被马蜂蛰的满脸是包我都见过，”

　　贺羽轻摇扇子，“七姑娘倒是风趣的紧”

　　“别摇扇子了，你装风流潇洒看着实在别扭，马--蜂--羽”

　　“真是无趣，本来还想报当年的一箭之仇，出师不利啊，柒柒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沈柒白了他一眼，你和六年前一样，一样让我有撕了你温文尔雅假面具的冲动，再说，你一直跟我过不去,沈柒柒就那么几个朋友，马蜂羽还是认得出的”

　　摸了摸沈柒的头，“柒柒，你长大不少”

　　沈柒却狠狠地拍了贺羽的背：“马蜂羽，你也长壮了不少”

　　贺羽一阵猛咳，“沈柒柒，你还是如此心狠手辣”

　　“马蜂羽，你一如既往的闷骚”

　　“不要叫我马蜂羽。。。。”

　　“那叫马蜂，或者马马，蜂蜂…..。”

　　“沈柒柒，看来你皮痒是吧？”，贺羽拿出扇子，敲沈柒柒的头

　　“马蜂羽，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的女儿？”沈柒眯着眼，抢过扇子，左点右点，贺羽避闪不及，狼狈而逃，大街上，一个白衫的灵动少女追着打一个锦服的年轻公子，林青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皱起眉头。

　　这一幕，在极短的时间内同时传到司家与李家。
　　贺羽与沈柒还玩的浑然不觉，跑累了，躺在湖边的草地，沈柒柒像回到十岁，遇到贺羽的日子

　　。。。。

　　七年前的某天威远镖局内，沈镖头领着一个少年对沈柒柒说，“柒柒，这是小羽，暂时会住家里，你带小羽熟悉熟悉，爹有点事要出门数月。”

　　冲背后的少年调皮的吐吐舌头，看的小羽一个惊诧。沈镖头面色一凛“柒柒，爹不再的日子不要胡闹生事，要不然，家法处置，听到了吗”

　　“知道了，爹。。。柒柒带小羽去熟悉”说完沈柒拉着少年，飞跑而过，沈镖头在后面喊道，“你要称羽哥哥。。。”话没说完，人已不知去哪里，沈镖头带着宠爱无奈的摇头笑笑。这个沈柒柒啊。”

　　后来与贺羽也算不打不相识，形影不离，为祸山庄。算起来，真的有很多年没见了

　　“柒柒，你怎么会帮司家做事”

　　“小羽，你也没说你是千织山庄的贺羽”

　　“不要跟我扯开，柒柒知不知道，京城不能乱玩，做生意本来就是男人的天下，女人是应该在背后享受结果。更何况，不是一直有人像本公子那么傻，为你收拾残局”

　　“恩，柒柒知道，所以等司家拿下这单生意，我就回镖局了，小羽，把云缎给司家吧，司家不会亏待千织山庄，也不会亏待云缎的价值”

　　“柒柒这么说的话，云缎就当给柒柒的见面礼，柒柒说给司家，就给司家，”贺羽似乎想到什么“柒柒，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么听话，我不习惯。”

　　“我只是累了”

　　“累了？”，贺羽轻轻的揽过沈柒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喃喃地说“那就睡一会。”

　　“柒柒，等你回到镖局，我。。。我，，亲自向沈镖头。。提亲，你，愿不愿意？

　　贺羽紧张的低下头，却见沈柒柒已沉沉的睡下。

　　司濯脸色极差，探子不敢多说，退了出去。沈柒，你与贺羽何时这么熟了，究竟想怎样？李延陵，不管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本公子都不会让你如愿的。

　　李家，却是喝着茶，低沉的说，哦，这倒有趣了，一个丫头，牵着两头，得想个办法，好好的利用起来，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