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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爱情的裂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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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进医院还是出医院,一路上,春天都把头埋在庞幸然的怀里,害羞得不敢抬起来,将鸵鸟精神发挥到底。
见春天露出难得的女儿家娇态,庞幸然的唇角愉快的一勾,抱着她朝自己的车子快步走去。
“幸然——”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庞幸然转过身,一位穿着灰色衬衫的中年男子正站在车旁冲着他笑,和庞幸然的清俊冷峭相比,他的气息温润如玉,一派儒雅书生的模样,让人不由生出亲近之感。
“好久不见,秦峥。”庞幸然意外的和他打招呼,想不到会在这里和他偶遇,接着才猛然想起秦铮是这家医院的内科教授,会出现在这里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大学毕业后他们几个昔日同窗因为生活繁忙渐渐的失去联系,直到他回国后才从春日那里得到他们的联系方式,一次聚会后他知道秦峥通过自己的努力分配到Y市这家数一数二的“爱仁”医院工作,出色的工作能力赢得院长的赞赏和重视,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独生女儿嫁给他,现在夫妻两人过得甜甜蜜蜜,夫唱妇随,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秦峥笑着大步流星的走到他的面前,一边好奇的打量着他怀里的春天,可惜春天实在把头埋得太深了,连一点脸上的肌肤都看不见,更别说是样子,最后他只能失望的转开视线,意味深长的看着庞幸然。
“是啊,我记得距我们上次见面已经有半年,那时春日还在担心你会一直单身下去,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倒是多余,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沉得住气,竟然瞒我们这么久!”意有所指的语气温和得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庞幸然硬是听出他隐藏在里面的不满,责怪自己的隐瞒,不把他们当朋友。
他的眉头一紧,正要开口安抚秦峥不满的情绪,春天在下面突然轻轻的扯了一下他的衣服。
这个动作让庞幸然一愣,一下子就猜出它背后的意义,她是在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把两人的事情和秦峥说出来,所以做出这个举动来提醒。
庞幸然的胸口燃烧着一团怒火,一股失望将他彻底淹没,沉沉的冰冷的犹如困在寒潭里。他既然已经答应春天给她时间准备,就会遵守诺言,可她的举动让他觉得自己受到怀疑,她不相信自己,这让庞幸然感到很生气,可他更气的是他自己,因为爱她,才会让她任意妄为的伤害自己的心,捏圆搓扁任她。
他的下颚紧绷。其实他不是没试着接触别的女人,只是每当和那些女人在一起,他的心里脑海里想的全都是一个人,那就是春天,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春天有那么深,那么眷恋,那么不可动摇的感情,只是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无可自拔,不能丢下她。
庞幸然按捺下怒火,心中悄然有了一个决定,沉声道,“这事我们等找个时间在说吧,我现在还有事,你什么时候有空就给我个电话。”
秦峥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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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的动作轻柔的把春天放在椅座上,为她把椅背往后稍微放一点,让她可以坐得舒服,然后他才回到驾驶座上坐下。
关上车门,他动作熟练的发动车子,一路开车来到海边停下,望着窗外久久没有说话,也没有下一步举动。
玻璃外的天空明朗清澈,蔚蓝的大海似乎和天连成了一线,茫茫的望不到天际。就像他此刻的心一样,对未来突然有了怀疑。
春天不安的垂下眼,在来的路上她已经从庞幸然波澜不兴的表情下知道他心情不好,她没有神力,可以看透一个人的所有想法和知道他每个表情所代表的喜怒哀乐,只是爱着他,在意他,所以会费尽心机的去猜测关于他的一切。
或许今晚她该……她还来不及想下去,一道温热霸道的唇突然以冲天之势俯面而来,重重的擒住她的唇。
春天措手不及,身子自然的一动就要挣开,却被庞幸然双手有力的按住,慢慢的,她的身子软了下去,庞幸然的吻窒息又霸道,带着波涛汹涌的怒气还有让她心疼的痛苦,似乎要惩罚她似的,吻得她几乎不能呼吸,嘴唇又麻又痛,淡淡的腥甜在口腔慢慢的扩散。
她微微的抽了一口凉气。
庞幸然这才离开她,潮红的脸上压着一股噬人的情·欲,声音暗哑带着气,“你也会痛?!你可知道我比你痛千倍百倍。”
春天复杂的看了他一会,闷声道,“我知道。”犹豫了一会,像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俏脸突然泛红,比唇上的血更艳丽几分,楚楚动人,“我爱你,所以它痛我知道。”她飞快的说完,一颗心像是失去规律般几乎跳出胸口,脸涨得更红了,简直能滴出血来。
庞幸然久久的没有说话,此刻的他已经狂喜得说不出话来,良久,叹息了一声,将春天紧紧的抱住,任何气在春天的这句话中都会烟消云散,更何况他那么爱她。
“我也爱你,春天。”也许爱听甜言蜜语的不止是女人,还有男人,只要是最爱的人说的,就是在平凡的一句问候,也能甜入心扉。
庞幸然紧紧的抱住她,紧得不能再紧,似乎要把她融入自己的体内一样,“只是不要让我等太久,春天,我是人,不是圣人,有一天我也会失去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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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已经是华灯初上。
春日一看见春天包得像粽子似的脚,紧张得如临大敌,一脸心疼的看着她说道,“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伤成这样?要不要紧?”
春天在两人的搀扶下坐到沙发上,抬起打着厚厚的笨重的石膏的脚当他们的面甩了甩,春日的脸色一变正要说她,她一笑,瞅了庞幸然一眼说道,“是庞叔叔太紧张了,我只不过是扭伤脚而已,他非要让人家医生给我打石膏。”说到这个她第一次觉得庞幸然大男人得可爱,心里甜滋滋的又有点无语,因为这个石膏打在脚上实在是太难受,好像挂着千斤重的秤砣,导致她行动不便,想要和庞幸然抗议把它取下来,可一想到他在医院的样子,她又焉了。送她到骨科门诊时,医生检查了一下说没事,只要把扭伤的骨头板正上些药水在休息一个礼拜就可以,可在庞幸然“善意的脸色”下不得不苦着脸给她上石膏。
其实若换做是她,看着庞幸然那张黑脸早就吓得落荒而逃,所以当那医生一打完石膏就把其余的工作交给实习生,一溜烟的不见人影。
“你还说,要是我在肯定让你去照照X光,也不知道伤到骨头没。”春日不放心的念着。
“其实庞叔叔已经带我去照过了。”春天暴汗。
庞幸然努力的忽视那个讨厌入骨的称呼,默不作声的喝茶,握在手中的茶杯几乎要被他捏碎。
春天看着他不善的脸色,话题赶紧一转,“对了,爸,我妈呢?”
“你妈?”春日有点跟不上春天的转变,脸上一怔,接着发出一声类似垂死的啊声,像是即将发生什么重大的事般面露着急,迎着两人疑惑的目光,他来不及解释,丢下一句话,转身急急的冲进卧室。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得给你妈打个电话。”
春日一走,客厅只剩下两人静静的坐着。
庞幸然依旧默不作声的喝着茶,脸色有点阴郁。
春天出神的看着打着石膏的脚发呆。
卧室里传来春日打电话的声音,声音洪亮,大得可以让客厅里的两人将话听得一清二楚。
“喂,青青啊,你还在老李家吗?”
“我是想和你说,老李儿子那事先放着,等过几天在让两个年轻人见面。”
“不是,春天哪那么快,是她扭伤了脚,不方便,怎么说也得让人家留个好印象……”
后面的话春天已经听不见了,眼中只有庞幸然那张更加阴郁的脸,还有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她从没见过庞幸然用那么冷的眼神看她,更没听过庞幸然用冰冷得几乎致人于死地的语气和她说话,她的心凌迟处死般的痛着。
“我走了。”三个字落下,他只留下一道冰冷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