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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红烛节(前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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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鸯霜对什么红烛节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在她眼里跟上元灯节与她那个世界的七夕与情人都是一样的,她都没有过过。
红烛节是两日后的事情,晓太阳的表情是一日比一日激动了,玲珑虽然很期待,但表情比晓太阳平静许多,欧阳斐对于红烛节根本没有期待,毕竟她现在已然是一位夫人了,也不适合搞什么私通外男的破事。
至于那三个人,赵越远对什么都是很期待,苏月光一副与我无关的节日,宗岸还是平日里一样的面瘫脸。
田鸯霜觉得自己都要快忘记原来的那个世界了,不过忘记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在那个世界,也没有让田鸯霜觉得值得留念的地方。
田鸯霜坐在亭子里,身侧的菊儿伺候着她,欧阳斐坐在她面前,手里依旧吃着瓜子,身上的衣裳还是那般的休闲。
欧阳斐随意提及夫人里头的破事:“听说昨个金家夫人大摆宴席,来者的人连十人都不到,金家好歹是京都有名的富贵人家,只是可惜如今他们家是不受皇帝器重了。”
田鸯霜才要回答,欧阳斐却突然说道:“等到红烛节一过去,我们就要回金晋县去。”
田鸯霜差点吃山茶花糕时噎住了,她缓过来后连连问道:“怎么这般的匆忙啊,在翼王府多待几日倒也不会出现什么大事吧。”
欧阳斐磕着瓜子,平静道:“总是待在翼王府对于普通客人倒是没事,只是老胡是官场上的人,与翼王爷过于的亲近,我怕老胡会死。”
田鸯霜想要留住它们,连连慌张的劝道:“怎么会呢,胡县令不会死在翼王爷的手下,胡县令那敦厚、老实的人,定然能在官场上活下来,怎么可能会死呢,再者翼王爷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老胡的命啊,定然是与你一生一世在一起。”
“如若是翼王妃呢?”欧阳斐问道:“如若往后翼王爷有了翼王妃,让翼王妃去杀老胡,到时候你怎么般?你还能护着我们吗?官场不能过于依靠别人,结党营私的下场,不会好到什么田地。鸯霜是能明白的吧?”
田鸯霜的确不想要害死它们,可她想要留下它们,王府之中可以说话的也只有它们了,菊儿平日里沉默寡言,没人的时候两个人才可以一起说话,作为人的聊天,可一旦它们走了,田鸯霜又是独孤的一个人了。
田鸯霜从头都很难去相信翼王爷,她觉得墨枭身上的气息极为的让人恐惧,像是藏着什么事情一样。
田鸯霜实在是不想要一个待在王府,可她又不能去金晋城,上次跑去金晋城时,墨枭的确没有给她警告,可她根本就不能想象墨枭吓人的模样,毕竟平日里的墨枭就已经够吓人了。
她到现在都没有忘记在地牢之中翼王爷下令杖毙杨锦一事。
杖毙不杖毙的无所谓,可为什么一定要让田鸯霜看见别人被杖毙时的模样?
只要田鸯霜想起杨锦,杨锦当时的求饶声便不断的在田鸯霜的脑子徘徊。
田鸯霜下意识的扶着自己额头,菊儿一看便知主子身子不适,赶忙去叫大夫。
欧阳斐似乎也觉得是自己的话有问题,不过她更加在乎的是老胡,不能因着田鸯霜的身子不适便一直留下来,这样对于老胡的声誉也不好。
提前告知她,也算是一种告别吧。
墨枭从芍药那听来鸯鸯身子不适,不过翼王爷没有反应,他只是微微颔首了一下,随后继续看着手上的东西。
芍药出来后,菊儿就在不远处等着,芍药回答:“墨枭哥说了太医会来,不过墨枭哥现在有些忙,可能不方便去看你家主子了。”
菊儿听完后连连走开。
芍药伸了伸懒腰,身后的萧正走了过来,他打趣道:“你还是一样不喜欢说多么难听的话,这次你也是很婉约了,不过王爷最近对待那田小姐有些冷淡了,就是不知道这次红烛节会不会让王爷对田小姐重新有爱的热情了。”
芍药看向山茶别院的方向,随意道:“我倒是不觉得翼王爷能对那个田鸯霜重新起爱意,毕竟翼王爷本身就对田小姐便像是许久未久的爱人一般的眼神。我瞧得出来。”
萧正双手抱着:“你是打算沉默了吗?”
“我对于墨枭哥一直都是很沉默的。只是田鸯霜那人怕是心中怕是要不稳定了吧。如若墨枭哥愿意看看的话,也是好事吧。”
“王爷漠不关心,想来是不会去瞧一眼了。”
“不。”芍药的确道:“他会的。”
田鸯霜久病不起一直躺在床上,欧阳斐还是坐在亭子中磕着瓜子,晓太阳担心鸯霜姐姐的情况,玲珑因着金梅的事情有些心里纠结,老胡莫名恐惧,宗岸和苏月光都与老胡一样,至于赵越远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而风流将军府中的风流夫人得知田姑娘病了,也只是淡然一笑。
“你不看望吗?”风流将军问道:“之前我看你们关系甚好,这次她病着,你会去看呢。”
风流夫人抿了抿茶:“不用我们去看,她自己会好的。米儿,这茶有些凉了,你去重新烧一壶,别忘了做一些好克化利于病的花糕,让那田姑娘舒服一些。”
米儿连连应着:“是。”
风流将军摸了摸茶壶,分明还是热的,他看了夫人一眼并未多言,为了多说几句,他提及两日后的红烛节。
“红烛节嘛?”风流夫人有些无所谓道:“红烛节其实没什么意思,田鸯霜那人才有意思。”
风流夫人要继续说什么,被风流将军打断道:“你觉得她是一把钥匙。一把关于翼王爷的钥匙。”
风流夫人并没有因为他打断自己的话而不高兴,反而笑盈盈道:“还得是自己的夫君啊!这么了解我。”
下人上前禀告道:“将军、夫人,有二位客人要见。”
风流夫人无所谓问道:“断崖也就算了,怎么那个客人还要见我呢?”
“是客人的夫人要见夫人。”
风流夫人摆弄着茶杯:“哪位夫人?”
“昨日大摆宴席的那位夫人。她的邀请函也送到了府上,只是昨日夫人不在。”
风流夫人“哦”了一声:“原来是金夫人啊,那好。夫君,那金家你要见吗?我见过那金夫人后就要出门了,你从申城回来也有几日了,倒不如见见那金家人,反正我们始终是翼王爷的人,对方再怎么说,也与我们无关。”
风流将军微微颔首:“好。”
风流暖阁内。
风流夫人一瞧见金夫人,便“哎呦”了几声:“哎呦、哎呦,这不是金夫人嘛,昨个你开宴席我没来,真是抱歉了。”
金夫人微微有些谄媚:“哎呀,您可别这么说,昨个夜宴好歹你没来,不然真是有够丢脸的!”
风流夫人其实并不好奇,只是单纯随意顺着金夫人的话,问道:“什么趣事啊,说来听听。”
“昨个啊,宴席才开始,外头啊,就出了事!”金夫人小声跟着风流夫人说道:“听说那欢乐城又死了不少人,结果一具尸体就在我们金府外头,那可真是渗人,刑部的人带走了,正巧那许作也在,我便有些好奇的去偷听了一下,谁知道我那夫君偏偏说起申城的事,本想着多听一些,可不知道为何后头的事,我根本听不见,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微微水声,可那个房间根本没漏雨,昨个也没下雨,我都不知道那雨色哪来的。其实的是我那夫君不愿意跟我一起睡,他去了其他的暖阁,不过后半夜他又睡在了我身边,没想到他还这么的有夫妻情趣呢。”说罢金夫人还有些娇羞呢。
风流夫人连连问道:“金大人熟睡时会有什么习惯性的动作吗?”
金夫人面对同为夫人的风流夫人,倒也没有多避讳,她羞涩道:“他时常会从我背后抱住我,还会说一些情话,最为关键的是,昨个夜上月光照到我夫君的时候,夫君好像比平日里要瘦一些,也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只是觉着昨日的夫君似乎没有往日那般有情趣了。”
风流夫人笑道:“时日久了,情趣也会淡一些,这倒也没什么,昨日没去宴席,可我的贺礼也准备好了,毕竟金大人最近又升官了,我自然要多些东西给你,以表昨日没来的歉意。”
金夫人才要感谢,外头那声:“来人啊!”吓着了金夫人,至于风流夫人表情虽然是讶然,但也是平静的。
风流夫人推门肃然问:“出什么事了,乱糟糟一堆算什么!让旁人还以为咱们风流府是什么地方呢!都给本夫人安静!”
一奴婢匆匆走到夫人面前跪下,眼神有些慌张:“夫人,金大人在大厅里突然死了!”
金夫人吓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风流夫人显得很是平静,估计是跟风流将军待久的缘故吧。
风流夫人淡然道:“马上去请一个许作来,其余的人保持安静,谁都不能让人知道,不然都要受罚!都给本夫人把嘴闭严实了!”
夫人这么一吼,下人们都按照夫人的意思安分办事去,而身后的金夫人浑身发抖,根本站不起来,风流夫人让下人扶着她去歇息,风流夫人则去找夫君商量。
翼王府内。
躺在床上的田鸯霜听着菊儿说起风流府封闭的事情,田鸯霜猜测道:“估计是风流府出了什么事,所以那风流夫人才让人封锁府内的吧。”
眼下阁内只有她与菊儿两个人,这种话也只有主仆二人单独在的时候,田鸯霜才敢说这种事了。
菊儿端来汤药:“可能吧。主子,先把药喝了吧,这样身子才会好,过几日的红烛节才有精神与晓小姐一起去。”
田鸯霜瞄了一眼菊儿靴子上的泥水,她用勺子搅了搅汤药:“菊儿,你也不用每日都为我祈福,靴子沾太多的泥水可不好。”说罢一口喝下汤药。
菊儿将喝完的汤药放到桌上:“为主子祈福是好事,靴子沾泥水只是小事而已。”
田鸯霜笑道:“那好,你去买一些布料子回来吧,记得是刘家铺子,墨枭给我衣裳都是那家的布料,我会让人给你留门的。”
菊儿连连应着:“是主子,奴婢这就去买。”说罢匆匆出了王府。
外门的人连门都不敲直接推门进来,田鸯霜转过身去,并不是很想搭理来的人,看都不用看也知道是翼王爷。
翼王爷进来后关上门,坐在床边的红木椅子上,他静静的看着鸯鸯,鸯鸯不愿意理他,他就坐在那里等着鸯鸯理他。
田鸯霜可快要受不了了,她“搜”的一下起身,一脸不耐烦又不得不搭理翼王爷的表情,翼王爷知道鸯鸯此时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不过田鸯霜对于翼王爷的表情则是一无所知,她主要是懒的猜测翼王爷的表情,省得又要看别人被杖毙了。
过了一会,翼王爷才开口说话:“身子还好吗?”
你不来,身子会更好。
田鸯霜心里头暗骂着,表面上较为虚伪的笑意,那撑着的笑盈盈笑意也不知道墨枭那人会不会看出来,反正就算是看出来了,墨枭也会当做没有看到。
“你不喜欢我来,那我就不来了。”
墨枭的话莫名让田鸯霜觉得有些怨气,一个王爷,皇帝的皇叔,干嘛非要在她面前找不快?
田鸯霜属实是不能明白,这些皇宫贵族的嗜好了。
可现在还必须依靠墨枭才可以活下去,她也只能在墨枭再次虚伪一次了。她笑盈盈的对着墨枭说道:“哪有不喜欢啊,我不过生了小病,翼王爷就来看望,看得出墨枭对我这般的上心,那我自然要好好感性墨枭了。”
这话说的田鸯霜都快要吐了!
墨枭淡然的微微点头:“那就好,还以为鸯鸯不喜本来来呢,本王都有些难过了。”
田鸯霜嘴角抽搐,那笑盈盈的模样快要装不出来了,她只是躺下来转过去,不能让墨枭看到自己不情不愿的脸来,毕竟这次她可以心事太多了,才会病的。
只是红烛节是唯一可以与欧阳斐他们亲近的日子,田鸯霜有些伤感的咬指甲,她不太想要让欧阳斐它们走,只是要是不走,皇帝就有理由了,这种理由虽然是微不足道的,可时日久了,那也是玩了。
田鸯霜小声叹息,这声音自然会被翼王爷听见。
翼王爷起身离开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