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连国》澜兴

11、红鸾正转无风处1

　　我蹑起脚服在瓦上，旁边连卿贴着边上的屋顶，周围有许多黑色的影子。

　　我尽力靠近他的耳旁，小声问他，“为什么顶上也有人？”

　　他却示意我不要多话。我记起这些人来，当时身在云水阁中也曾经看过，只以为是什么木头桩子。没想到竟然是活生生的人。幼时看的书里写过，那是东瀛的忍术。

　　连卿的手够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抬起头来看他龇牙咧嘴地朝我对口型，“发什么愣？我拉你上来。”

　　我不懂太多武功，连卿带着我在这高手云集之地飞檐走壁是笨重了不少。我向他伸出手，小心地爬上去，似乎每动一下关节都在吱吱乱叫。本是紧张的心跳被自己狠狠压平，生怕被人听见。

　　连卿一只手攀着屋檐，另一只手去够我的手。

　　他有点吃力吧，一股愧疚之感油然而生。

　　正当我踩下最后一脚准备上去时，右脚忽地打滑，半边的身体陷下去一截，我心里一空的，连卿还是把我拉住。

　　我慢慢缓过了神，仍然心有余悸。

　　他皱了皱眉，又使了点力气把我拉上来。

　　“就这里了。”

　　我环顾四周，一惊，本来以为师傅被囚牢笼，现竟安然地住在我之前小憩的隔院。

　　怎么回事？

　　连卿揭起片瓦，我探头过去，屋内通明，没有人。再等了一会儿就有妇人掀起帘子绕到了正堂，我认得，妇人头上那珠花分明就是师傅每次见我时常带的那支。

　　我哽咽着，轻轻唤了一声，“师傅。”

　　连卿拍了拍我的肩，“没错的话就下去吧。”

　　“恩。”

　　连卿翻身跃下，不着痕迹。“来，轻点。”他转身向我伸出了手。

　　我亦跃下，才发现这院子内竟然没有守卫。

　　和连卿相视一眼，一齐上前推开屋门。

　　“洛儿？”师傅似乎愣住的样子，“你怎么？”

　　“师傅。”我砰一声跪下，“对不起师傅，苏洛没有帮上您的忙。”

　　连卿想要把我扶起，见我的眼泪已经满眶，停了下来。

　　我模糊地看见师傅，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个微胖寻常的模样。

　　“苏奎！”，她转头叫本来的侍从的名字，“快，来了。”

　　我起身想要迎他叙旧，听见身后砰地一声，转头看到一手持刀的男子。

　　那是？苏奎！

　　他缓缓开口，“小姐你得留下了。”

　　连卿见状连忙护我在后，我再回头看师傅，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把利刃。看我的眼神深邃而平静。

　　我瞪大了眼睛，“你们这是？”

　　连卿低头道，“看来这趟来错了。”

　　苏奎凌空跃起，一掌向连卿劈来，连卿轻松避过，又闪过刀刃霹雳般过去，之差分毫。

　　他倒退一步轻笑，“俞前辈宝刀未老呢。”抄起折扇闪身上前。

　　这不是我那个不通武艺精打细算我们开支的那个老管事了，他舞着长刀一身内力。我闭上眼睛，竟有些许恐惧，他真是厉害，可以蒙骗我那么多年。

　　“丫头，过来。”我的手腕被师傅狠狠拽过去，这也不是我那个在信中婉婉柔情的师傅了。

　　我挥袖过去，她缓缓瘫倒。

　　她瞪大双目，“你？”我冷眼看她。

　　苏奎被连卿一掌打在胸前，已然倒地。我们本想探究身世，竟闹到这等局面。

　　“走吧。”我下定决心，再不走连连卿也会被困住。

　　“想走？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