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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金鱼花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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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发现他眼睛里那一瞬间的落寞。
“承太郎,你真是个骨子里很温柔的人。”
并没有时间让两人思考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远处高亢到锋利的女声划破了这片寂静。
“JOJO——”
“我看到JOJO了,他在那!”
承太郎并不清楚为什么这群女人穿着木屐也能跑得这么快,眼看他们要被团团围上。
“JOJO,你怎么能一个人待在外面呢?最近镇上有水怪啊,你要注意安全。”女孩毫无顾忌地贴上承太郎的手臂,开启话题道。
“是真的!在溪流那边打鱼的老伯也说过,他渔网里的一条鱼突然变成了人!”其他女孩也跟了上来,七嘴八舌道。
“会不会上次有个女孩跳河也和水怪有关啊…”
“我妈妈说世界上是有水鬼的,他们只有找到新的替死鬼才可以去投胎!”
“好可怕啊…”
“我认识那个打鱼的大叔,他说水鬼脸上有两条疤…JOJO你要小心一点啊…”
花京院眼见着承太郎的脸黑了下去,黑到根本没发现花京院脸色的异样。
女孩们说的水鬼水怪他并不关心,并且只觉得她们吵闹。
花京院下定决心赌一把。
忽然有人拉起他的手,不似女生的细嫩柔软,非要说的话,握在手里像是什么触手生温的竹。
手心很薄,指骨却很硬朗,骨节圆润。他有种不想松手的错觉。
花京院没有拉得动他的力量,只是他忽然觉得这样逃离也不错,离开喧嚣,离开灯火通明,到可以独处的地方,只是多了一个叫花京院典明,戴着狐狸面具和樱桃耳坠的少年,明明相识比烟火还要短暂,却融洽得如同多年未见。
花京院似乎对九曲十八弯的巷子格外熟悉,樱桃耳坠随着他的跑动相撞又分离,琉璃的材质蕴藏夜独有的柔和的光。
浴衣是丝绸的织锦,光线昏暗处依旧波光流转,像海鸟身披羽织,或是鱼层叠递进的麟,整齐排列了光的错落,那是大自然亲制的舞衣。
那一晚的风未停,越过巷子是条鲜有人问津的小石板路。
云层散了,月色是象征明日晴朗透亮,风声卷过蛙鸣,月白色的纱朦胧着,蒙上他的发,他的眉目,他秀气修长又有力的每一寸骨骼。
他的木屐似乎踏过心尖,拨开月色温凉,星光和月光为他的衣角镀了银边,风穿林而过是乐声,蟋蟀与惊鹿水声间奏。
镇上的渠畔岸线很长,承太郎长到十七岁,也没有发现巷子的尽头是草坪小丘和镜一般的水面,这是离天最近的地方。
花京院喘着气撑住膝盖,一下坐上草坪:“终于逃出来了。”
“没必要逃,”承太郎说:“我并不是怕她们。”
花京院用手扇着风:“可是凶女士并不是什么好行为啊承太郎。”
“你为什么知道我会凶他们?”
花京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手开了盒樱桃:“你当时的表情就很差劲啊,脸都黑了。”他这样说着,一颗鲜红的果实顺着他的指尖落滚进承太郎嘴里。
不知道该说他太过善解人意,还是该怪自己表现得过分明显的承太郎拉了拉帽檐。
花京院踌躇片刻,还是开口道:“你相信那个水怪的传说吗?”
“骗人的把戏罢了,你也听那帮婆娘说是一个打鱼的大叔传出来的,说不定他是想霸占那片水域来打鱼。”
“很聪明嘛承太郎,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其实这个谣言传播还有我一份功劳,不然今晚这里也会挤满了人。”
他们正巧赶上新一轮烟火。
据花京院所说,今年会有最好看的金鱼花火,会在天上炸成金鱼的图案,不过应该是在夏日祭的第三天,因为好看的东西总是压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