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四十五章小神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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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转眼间你们的人生即将踏上一段新的旅程,在此我仅代表学校全体高三教师，对各位同学圆满完成学业致以诚挚的祝贺，愿你们今后前程似锦、花团锦簇......”
毕业典礼，演讲台上，校长慷慨激昂的发言，为高三学生们予以最后的鼓励与祝福，今日过后，他们就要走出三中的校门，奔赴整个高中生涯最后的考场，迎接全新的世界。
待致辞结束，同学们以班级为代表，进行集体毕业照的拍摄，接着便可自由活动，携好友一起闲逛校园。
这是三中的高三生们在校园唯一一次回忆往昔的机会，也是许多同学向倾慕之人或道别或放手一搏的机会。
“素同学，我喜欢你。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也不奢求能够得到回应，只是想在毕业之前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祝你和对象长长久久，高考加油！”
“谢谢，高考加油。”
作为校内的热门人物，类似的情况接二连三在素玉鸾身上发生，几乎每一位来找他合照的同学，都会在离开前进行一番上述的对话。
即便如此，素玉鸾也未曾拒绝任何一个人的合照请求，始终耐心的聆听，认真的道谢与祝福。
这样温柔赤诚的存在，谁又能不为之心动呢？
鹿寻之坐在草坪上，背靠着足球门框，遥望着不远处闪耀无比的少年，情不自禁想道。
正当鹿寻之发愣之际，林嘉鱼也在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倚在门框边。
“啧，知道玉哥受欢迎，但没想到这么受欢迎。我感觉有些来合照却没告白的也对玉哥有意思，平时完全看不出来。”
“很正常，毕竟没有结果的妄想，只会给别人增添负担。”
“都要毕业了，以后大概率再也没机会见面的人，说出来也没什么吧。”
“你不懂。”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
听到这话，鹿寻之收回视线，与林嘉鱼对上目光，他们相顾无言，像是无声的对峙。
就这这时，终于得以脱身的素玉鸾走了过来，察觉到两人之间异常的气氛，不解询问道：“怎么了？”
“我们在说玉哥你呢，大忙人有空想起我们了。”
鹿寻之摇了摇头，林嘉鱼则一如往常般嘻笑着调侃，好似刚刚的异样不过是素玉鸾的错觉。
虽然素玉鸾清楚，自己的感觉不可能出错，但两位当事人都不想说，他也不再往下探究，转而邀请道。
“下午就离校了，一起拍张照？”
“行啊，等你俩发达了，我好拿着照片去招摇撞骗。”
“那你还不快去找人来帮忙？”
“一分钟，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人脉。”
林嘉鱼说着，便向人多的地方走去，而鹿寻之看着对方的背影，联想到在此之前的那一番对话，猜测这人是否真的没有发现素玉鸾的意图。
请别人来拍合照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可有可无，即便是小小的手机镜头，要想三个人都入镜完全按不是难事，素玉鸾让林嘉鱼去找人，显然是有意支开对方。
不出所料，在林嘉鱼走远后，素玉鸾突然开了口。
“阿寻，周五考完可以在考场等一会吗，我想送一份礼物给你？”
“......好。”
往年，三中的学生们都会被分去几个考场，素玉鸾和鹿寻之幸运地分到了同一所学校。
至于素玉鸾究竟要送什么，为何不现在送，鹿寻之没有多问，只是点头。
很快，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林嘉鱼便带着一位陌生的同学，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充分证明了他在校内广泛的人际关系。
“兄弟，记得把我非凡的气质拍出来啊。”
“林哥，我的技术你放心。而且说实话，在你们三位俊男靓女面前，我其实毫无用武之地啊。”
拍照的同学举着相机，看着镜头里三人，不经感慨。
“你们想怎么站，就这么拍？”
“就这样吧，又不是拍艺术照，还摆什么pose啊。”
“哎等等，让女生站中间，那个词怎么说来着，C位！”
“那要拍了！三，二，一！”
咔嚓——
在摄像机械的轻响声中，三位十八岁少年的面容被永久定格。
素玉鸾位于左侧，神情依旧清冷，但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在那双透彻的眼眸发现蕴含其中笑意。而照片的中央，鹿寻之嫣然莞尔，带着一丝莫名的严肃和忧郁，只是那点伤悲又在她头顶那只剪刀手的映衬下悄然散去，而身为罪魁祸首，笑得张扬耀眼的林嘉鱼，与他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副照片必定会成为一段友谊的证明，亦是某些青春秘密不经意流露的证据。
收拾行离，离校归家，备考完最后一天，高考正式来临。
出发去考场的路上，等待红绿灯的间隙，暝九霄直视前方，目不转睛，却忽地开口。
“宝宝，你东西都拿齐了吗，身份证带了吗？”
“带了。”
“那准考证呢，检查一下有没有落家里？”
“没有没有，都带着呢。”
本以为到这，对话就是结束了，却不想绿灯后，暝九霄又再一次道。
“等会进考场之后别紧张，平常心就好知道吗。”
“先生，你放心，我不紧张的。”
素玉鸾内心无奈，默默叹息，甚至没敢发出声，怕暝九霄听到更加忧虑。
毕竟是一场对于未来发展极其重要的考试，素玉鸾起初或许确实有一些紧张，但在经历过昨晚，这样的对话重复上演了几次后，那点紧张便彻底消散了。
小神明反倒开始担心，因为暝九霄看上去比自己还要焦虑。
事实上，暝九霄也不想这样的，他并非对素玉鸾的能力没有信心，只是不知为何，天不怕地不怕的黑夜之神就是忍不住担忧，替小神明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怕对方没有与预期相等的结果。
所谓家长心态，大概就是如此吧。
高考期间，全城禁喧，一路畅通无阻，此时此刻考场外已经聚集了许多考生，众人都在等待进场。
素玉鸾和暝九霄抵达之时，还有五分钟开场。
远远的，素玉鸾就发现了三中同学的聚集地，鹿寻之也正在其中。
顺着素玉鸾的视线，注意到对方目光停留的方向，暝九霄皱着眉，终是停下了唠叨的话语，只在小神明离开前，张开双臂。
“宝宝，无论考得怎么样，你都是我的骄傲。”
轻柔的吻印在素玉鸾额间，温柔的鼓舞落在他的心底，就像很久以前年幼的小神明施法失败后，先生总会把他拥入怀中，给予安抚。
曾经，素玉鸾每一次成长都离不开暝九霄的陪伴。现在，素玉鸾必须在暝九霄看不到的地方独自试验。
好在，素玉鸾知道暝九霄仍旧会守候在原地，等待着他归来，寸步不离。
三天的考试时间飞逝，顷刻间便走到了尾声。
检查完最后一处细节，素玉鸾摊开试卷，望着窗外葱葱树荫，静静等待着他在人类社会生活的第一个句号。
当清脆的铃声骤然响起，素玉鸾清楚听到教室内每一位同学都不自觉呼出一口气，如同卸下长久以来背负肩上的巨石。
而待监考老师收齐试卷，清点完毕，示意离开之后，所有人面上都情不自禁洋溢着笑容，脚步欢快去寻找亲朋好友。
素玉鸾走得不急不缓，落在了人群后方，只有在发现了想找寻的目标后，他才加快了步伐。
最终，素玉鸾和鹿寻之来到一处无人的楼道下方，相对而站。
“关于那个赌约，你已经有答案了吧。我现在主动认输，会不会比较有面子。”
鹿寻之摊手，自嘲般轻笑着。
“是，阿寻你输了。”
“我心服口服，你有什么要求？”
输的人要满足对方一个愿望，这时他们最初就定下的规矩。
可其实在发现素玉鸾有喜欢的对象后，鹿寻之就对这场比赛的结果有所预料。
不曾想，下一刻素玉鸾道出的话让鹿寻之骤然失神。
“阿寻，虽然我找到了答案，但那也仅仅是我的答案，所以我希望你能坚持不放弃，寻找属于你自己的答案。”
边说着，素玉鸾从背包中取出了一个笔记本，其中记录着他来到人类社会一年半的时间里，关于爱的所有见闻。接着，他郑重地递给了鹿寻之。
“这个本子送给你，祝愿你能寻找到自己心中的答案。”
与此同时，考场外人潮拥挤，所有家长都在迎接着自己辛苦归来的孩子，暝九霄坐在车内，望着窗外的画面，莫名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直至手机发出震动的声响，暝九霄才猛地回神，打开一看，来自坤灵君和空明君的讯息映入眼帘。
【老师：告诉玉鸾，他合格了。】
【董事长：恭喜。】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所说的显然不是校考成绩，那在春节之前便已公布，而素玉鸾位列前排，意料之中。
除此之外，如今坤灵君和空明君指出的，便只剩下一样东西——素玉鸾的成长考验。
早在几天前，素玉鸾便完成了那片以爱为题的论文，再由黎辰晓转交至空明君与坤灵君的手中，而为了不让素玉鸾高考分心，他们选择在今日告知结果。
于是，待素玉鸾走出考场，暝九霄便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快步走至他的身边，把对方抱了个满怀。
然而就在素玉鸾和暝九霄后方，晚两分钟出来的鹿寻之望着他们相拥的背影，抱着笔记本的手下意识收紧，眼底也不自觉流露出羡慕。
此时此刻，鹿寻之脑海中再次浮现出笔记本中最新一篇的，记录时间显示为昨天的文字。
先生说，爱是无关年龄和身份，皆能从中有所成长。
而我却认为，爱是抛开世俗和过往，向着未来不断探索。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四十五章小神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