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Ⅳ ...
-
和钟书源的交谈之后厄洛斯获得了诸多情报，诸如这个奇怪的名为『主神空间』的世界，厄洛斯也不知道所谓的『抹杀』对他是否有用，他脑海中不像其他人一样有『主神』植入的一些关于『主神空间』的信息，从这一点上来说，『主神』对他的影响非常小，甚至可以说，『主神』对他所能做到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对于这点厄洛斯倒是一点也不奇怪，即使厄洛斯失去了他的神格，他也是自世界初始便存在的参与了世界组建的神灵，而所谓的『主神』不过是后世被创造出来的一个『管理者』，即使它被赋予了难以匹及的能力，归根结底也不过是神之造物，即使他有影响神祇的能力，也无法对最初的神灵做些什么。
厄洛斯丝毫不在意所谓的积分，也不担心所谓的『主神』有些什么动作，就连在梦里拥有可怕力量的弗莱迪也不放在心上，但是这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像他一样无视这些。
钟书源是一个大学教授——厄洛斯不知道大学教授是个什么东西，据他自己解释就是负责传承知识的人——即使他身体不错也坚持锻炼，但是终究不是那个能在梦里杀人的亡魂的对手。张杰据钟书源介绍是退伍军人——厄洛斯当然也不知道军队是个什么东西，钟书源说那是两个不同族群之间抗衡的资本，军人们都经历过专门的训练——厄洛斯可以感觉到张杰的身体素质比其他人更好，但是又比其中两个稍差，也算是其中顶尖的了，不过想要对抗亡魂还是太差。钟书源在介绍的时候提起了两个『资深者』，也就是已经成功的活过了几次恐怖片得以变强的人，一个是之前的壮汉名叫张奎，另一个厄洛斯也见过，就是之前在罗莎莎房间里用闹钟叫醒了她的女生王子乐。厄洛斯不明白所谓的『活过恐怖片』是什么意思，钟书源只能尽量用最简单的话换个方式解释给他听：“我们会在不同的地方面对各种危险并求生，我们现在在的地方只是其中一个，张奎和王子乐之前已经经历过几次这样的情况并且活下来了。”厄洛斯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其中含义，在万物创造之初世间便有强弱之分，万物皆有自己的天敌，强者狩猎弱者，而弱者则在困境中逼迫自己成为强者。所谓的『主神空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筛子，而『主神』则是管理筛子之人，它挑选合适的有几率可以进化成强者的人类投入筛子中，通过各种各样的磨练筛选进化出强者。如果不是这个亡魂的特殊性，厄洛斯觉得他们两个可能还能继续活下去，变强，但是现在看来，如果他们不能勘破其中的道理，也就只能止步于此了。剩下的人中，李蔚和罗莎莎厄洛斯已经认识，之前那个有些害羞的姑娘叫龙菲飞，和她一起去了厨房的短发男人叫钱黎，那个走前还撞了厄洛斯一下的光头男人叫邓丰。
稍稍讲完了如今还留在屋子里的人，钟书源像是感叹一般的又说了一句：“本来一起到了这里的人加上那两个资深者一共有十七个人，不过有七个人不信邪走了，现在我们只剩下十个人了。”说罢钟书源看了一眼表情不甚在意的厄洛斯，又补充了一句：“刚才我们出去买吃的的时候听到警方报道有一个姑娘被她的男朋友杀害，但是她不是被她的男朋友害死的，杀她的是那个会在梦里杀人的恶魔弗雷迪，如果我们找不到对抗他的办法，我们也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拉入梦境杀死。”
『邓丰也走了。』厄洛斯毫不在意的说着，对于那个并不是他的信徒还冲撞了他的光头，就算邓丰在弗雷迪的手里活了下来，厄洛斯也会诅咒他孤独终老的。『你们对弗雷迪很熟悉，他会用来杀死你们的方法你们都知道，难道不能分析找到对抗他的办法吗。』
“能知道的办法是尽量保持清醒，弗雷迪虽然在梦里很可怕，但是在现实中也不过只是个普通人而已。”钟书源摇了摇头，他对这类的恐怖片不怎么熟悉，猛鬼街也根本没有看过，所知道的办法也是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
认真说来钟书源对于弗雷迪的了解恐怕还没有厄洛斯来得深，即使厄洛斯事实上也没有真正的面对过弗雷迪。
厄洛斯看着钟书源有些低落的深情，张了张口正想说些什么宽慰他的信徒，忽然神色一凝转头，视线投向窗外：『有人死了……』
厄洛斯虽然不像盖亚那般对于大地上的所有生灵尽在掌控，但是对于一个小镇上的生机消散还是可以察觉的，而且随着生机的消散，厄洛斯一直注意着的若有若无的弗雷迪的力量气息忽然变得清晰了，并且明显的增强了一些，虽然过了一会儿气息消散，但是仍旧被厄洛斯所察觉。
钟书源听到死人的消息条件反射的看了看戴在手腕上的手表，黑色的手表表面上写着的“存活七天”不知怎的刺得人眼生疼，钟书源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表面上的倒计时已经到了五天三小时四十九分，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活过了一天多，快要活过第二天了，他绝对不会放弃的。
厄洛斯不知道钟书源有那么多的心路历程，他见钟书源看着手表愣愣的发呆也注意到了那块和他手腕上一模一样的手表，仔细想来不仅是他们，其他人手上也有同样的手表，这么多人同时戴上一样的手表，不可能是巧合，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主神』然后他们戴上了同样的手表，说不定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不过自己胡乱猜测出来的东西是否准确可不一定，厄洛斯决定还是问一问：『这个镯子我们都有，有什么意义吗。』
听到厄洛斯的问题钟书源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再看了看厄洛斯展示给他看的表，黑色的古朴手表，表面上用中文写着“存活七天”，后面跟着倒计时，和其他人的手表一模一样。“这个东西叫做手表，上面的文字是汉字，记载我们在这个恐怖片内需要达成的目标。”钟书源指着表面上的文字给厄洛斯解释，“这一次的目标是存活七天，后面的倒计时结束时还活着就算作任务完成。”
厄洛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了解了，钟书源一开始就说过因为『人类』数量庞大，因为地域划分国界人种，语言文字和文化传承也不尽相同，厄洛斯的国度名叫希♂腊，钟书源所在的国度名叫天♂朝，两国地域相隔甚远，有着完全不同的文化传承。表面上的文字名叫中文，是钟书源所在国家的文字，字的发音很奇特，一字一顿有着特别的韵律，不过厄洛斯无心深入，他没什么兴趣和不是自己信徒的造物交流。
许多事情厄洛斯都不清楚，他一睁眼就已经到了这个未来，他神格破碎时乌拉诺斯和彭透斯还是小孩子，乌瑞亚才刚刚诞生，尼克斯孕育了新的神灵但是连神格是什么都还尚不清楚。而现在，诸神早已销声匿迹，中间差了多少年钟书源也说不清楚，厄洛斯重点的询问了一下自己的哥哥姐姐们，得到的结果却让他感到难以置信。
一向温柔包容的盖亚为了神王的位置阉了乌拉诺斯，她最疼爱的儿子，经常同盖亚生活在一起的厄洛斯完全无法想象这样的事会发生，乌拉诺斯和彭透斯年轮相仿，且乌拉诺斯更长一些，但是盖亚对于乌拉诺斯的宠爱却不是彭透斯可以相比的，就连随后诞生的乌瑞亚，也及不上乌拉诺斯半分，厄洛斯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怎样的转变，钟书源所知道的事也只是后世人类的记载，其中发生了什么辛密的话也不是他可以只知晓的。塔尔塔罗斯原本就不怎么在世间走动，后来更是销声匿迹，新生神甚至大多都不知道深渊之神的存在，深渊被当作关押古早神祗的监狱，也许是神力到达了『临界点』被法则束缚才神隐，厄洛斯记得当年塔尔塔罗斯的神力一直在缓步增长，他本就神力深厚，慢慢的达到『临界点』的程度也不奇怪，厄洛斯倒不是太担心塔尔塔罗斯的性命，既然新生神能把老神关进深渊就证明这件事是被『规则』所允许的，神祗永生，既然『规则』决定了要改朝换代，就不会消灭深渊的本体使得深渊动荡，导致里面被关押的神祗有逃离的可能。尼克斯和厄瑞波斯的故事则算得上是好消息了，黑夜与黑暗两位神祗一直生活在一起，在深渊的上层，后来被划做冥府的地方隐居，这也是厄洛斯所希望他们有的生活，『规则』不会放任古神无止尽的成长，但是神祗是永生的，以击碎神格的方法扼杀神祗不能一直使用，大量的神祗陨落会导致世界的失衡，所以『规则』只会以各种方式压制，并且催促神祗孕育新神，尼克斯和厄瑞波斯的隐居说不准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还是『规则』的压制，但是这样的隐居在『规则』的判断里是允许的，所以想来不会再进行过多的压制，只要他们的神力不超越『临界点』，那么应该会生活得比较轻松。
两个人关着门在书房里谈了一整天，期间有人来叫过他们吃饭，不过厄洛斯不需要摄入食物，钟书源正是亢奋不愿意因为吃饭打断，所以两个一直在书房里待到了第二天，再次出门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了。
餐桌上的氛围还算融洽，除了罗莎莎之前被袭击过一次，弗雷迪就像是忽然销声匿迹了一样没再出现过，这给了众人一些喘息的时间，也让众人的精神更加紧绷了。
罗莎莎有些惶恐的样子，她腿上的伤还没好，自从被叫醒之后就再也没敢睡觉，但是看着昨晚轮流休息也没有被弗雷迪找上的人又有些犹豫，恍惚间手里的叉子已经将餐盘里的蔬菜沙拉戳得面目全非，可她本人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李蔚轻轻的拍了拍罗莎莎，给她换了一盘新的沙拉，可是并没有什么用，沙拉很快又被戳得面目全非。
张奎和王子乐在一旁轻声交谈，分析目前为止剩下的新人中每人的潜力，他们的声音很小而且有着一股奇特的力量遮掩，完全不用担心普通人听到什么，不过这一切并不能逃过厄洛斯的耳朵，但厄洛斯并不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即使能听懂也没什么兴趣，只是在二人反复提及“张杰”“厄洛斯”时才抬眸瞥一眼他们。
龙菲飞和钱黎安静的坐着吃东西，神情专注，仿佛吃的不是超市里买的廉价速食汉堡，而是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张杰从昨天开始就觉得厄洛斯和钟书源的相处模式实在怪异了，钟书源能听懂厄洛斯说话还可以解释成术业有专攻，可钟书源说的也是中文，偏偏厄洛斯就只是听得懂他一个人说的话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恰巧先前两人交流过一次，相处得还不错，又是曾在同一个部队服役过，趁着午餐时间张杰也就抓紧了机会打听：“老钟，你们先前聊什么聊了这么久?他能听懂中文?”张杰打听的时候特意压低了声音以免被厄洛斯听到自己在议论他，原本张杰是不想当着厄洛斯的面打听这些，但是谁知道吃过午饭那两个人会不会把自己锁进书房万事不理，他也只好转紧时间打听一些东西。
钟书源看了看坐在一旁似乎在认真的编着什么的厄洛斯，想了想，不知道如何和这个年轻的晚辈解释，只好含糊的说：“他不会中文。”也没有说之前到底聊了些什么。
张杰对于这个回答不甚满意，但是钟书源不愿多说，问厄洛斯更是没用，他只好换了个方向打听：“那他是做什么的，外籍模特?”厄洛斯给人的感觉很怪异，他就像是一个除了脸蛋身材都一无是处的普通人，但是似乎又带着一股让人想要俯首称臣的压迫感，张杰觉得厄洛斯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但是他猜不出厄洛斯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个问题倒是让钟书源顿了顿，工作?厄洛斯的工作是什么……难道要自己回答说“他啊，他是神啊哈哈哈哈哈”吗！钟书源有点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这个时候回答说不知道肯定是没人信的，但是厄洛斯的身份又……忽然如福临心至一般，钟书源猛地想到了厄洛斯的神职：“他啊……是那啥，婚姻中介来着。”钟书源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非常合适厄洛斯的职业，他伸出两只手握拳相抵，又竖起大拇指来对着弯了弯，脸上带着“大家都懂”的表情。“介绍对象可靠谱了，特别有名。”
厄洛斯在一旁听得似懂非懂，只有语句中的“婚姻”“对象”他听懂了，仔细想想觉得可能是钟书源在用他们国家特殊的介绍方法介绍自己，也就没有深究。
张杰狐疑的看了看厄洛斯，穿着这样特殊的打扮不管怎么看也不是婚姻中介吧，这身份编得未免太不走心，如果不愿意透露身份，就算藉口是Attitude的模特也比较可信啊！张杰在脑内默默的刷了一下屏，忽觉好像内心世界乱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定是主神空间的错。
钟书源自然注意到了张杰的反应，但他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想了另一件事岔开话题：“之前那些走了的人还有消息吗，弗雷迪没来找我们会不会是去找他们了。”
张杰皱了皱眉，那些人不是什么熟悉的人，走了之后他也没有注意：“不知道，我没有去找过他们，他们也没回来找过我们。”
张杰的回答不出钟书源意料，不过厄洛斯的话却惊得钟书源手一抖，连手里的汉堡都落了。
『除了你们都死了。』这个世界的爱♂欲之力非常庞大，在庞大的力量对厄洛斯的不断加持下他能感受到的也越来越多，他已经能轻易地在这个小镇中找到所有身上带有『主神空间』力量的人，也能轻易地察觉到弗雷迪的存在。『弗莱迪的力量越来越强，他接下来的目标应该就是你们，现在已经到这附近了。』钟书源是厄洛斯目前为止唯一的信徒，厄洛斯不希望钟书源有什么事，他主动告知了钟书源他所察觉的东西，希望钟书源能有所防备。
厄洛斯的话无疑就像一把利斧，一句一句劈进钟书源心里，劈掉了钟书源心中所有的侥幸，也让他惨白了脸色。
作者有话说第5章 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