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自救指南》恰一场初雪

15、于升导演发怒

　　是在最近的一次系统剧透里，不光写了车祸，当然还有其他的。

　　这件事便是其中之一。

　　故事中闻抉同样签了星宣传媒，经纪人也是齐惕。而这部戏就是齐惕给他拿到的第一个资源，当时闻抉还在《朝堂之上》剧组里拍摄玄昀剧情。

　　不过这事真的难说，在正式签合同后不久，闻抉就遭遇了车祸，之后这戏花落谁家，闻抉并不知道。

　　闻抉默默把剧本放回原处，然后从洗手间出来。

　　桌上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沈宣阳背靠在长沙发上，他的经纪人坐在单人沙发上，见到闻抉从里头出来朝他打了声招呼。

　　明眼人能看出他们有事要谈，闻抉就准备回去了，不在这里逗留，“那我先走了。”

　　沈宣阳站起来，把闻抉送到了门口，“早点休息。”

　　大晚上没什么人找，齐惕除外。

　　闻抉看着五六个未接电话扶额，短短上厕所的时间就有这么多个，齐惕最好是有正事。

　　闻抉按了按钮，电梯缓缓向下。

　　一边给齐惕拨回去，另一边关注着电梯情况。

　　握着手机接电话的齐惕就站在电梯门前，同时电话里他的声音传出来，“你去哪了？”

　　电话里与现实里的声音重合，闻抉立马反应过来把电话挂了，然后带着大老远来找他的齐惕回自己房间。

　　闻抉观察到齐惕干裂的嘴唇，房间里没有热水，只好从桌上拿来未开封的矿泉水递给他，“没烧水，矿泉水将就一下。”

　　齐惕开了盖，猛灌了一大口，脸色稍微变得好了一些。

　　闻抉看着与第一次相比，略显沧桑的帅哥齐惕，心里不免有些许猜测，这经纪人的工作难道真会显老吗？把齐惕这年轻小伙都快变成潦草大叔了。

　　时间已经不早，更何况闻抉心惊胆战了一整天，早已疲惫不堪，巴不得齐惕说完事放他下班，“齐哥，来找我什么事？”

　　闻抉打着哈欠，强撑着精神。

　　齐惕离这么近，都可以见闻抉眼下的青紫。

　　但他这次过来是有事，齐惕从公文包里拿出合同，“那档综艺节目提前开拍了。沈宣阳因为戏份没拍完赶不上第一期录制了，你可能要多飞行几期。这是补充条款，你赶紧签好。”

　　内容是齐惕把关过的，闻抉很放心，在签字框上写上名字。

　　闻抉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半梦半醒听齐惕交代综艺的细节。

　　越说到后面，齐惕反倒愈发小心，生怕闻抉嫌弃他话多，然后撂挑子不干。

　　这么高的片酬，闻抉没理由拒绝。

　　闻抉十分乖巧地听着，完事后把齐惕恭恭敬敬送到房间门口，还嘱咐他回去小心，“路上小心，注意身体。”

　　刚准备关门回去睡觉，结果齐惕事还没结，闻抉只能又把人请进来，“齐哥，下次咱能一块说吗？”

　　齐惕一脸不好意思，“最后一件，真的最后一件，”

　　闻抉示意齐惕继续说，“公司要开年会，到时会来很多媒体。这是你第一次在圈内露脸，很重要的。”

　　闻抉连点头都没什么力气，整个人软趴趴靠在门边，感觉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

　　齐惕放过了闻抉，“没了。年会的事情，等回公司后我再好好跟你说这事。我走了。”

　　隔天，闻抉是被小瑞喊起来的，房间里开着灯，闻抉微微眯着眼，看小瑞拉开窗帘。

　　冬天的夜长，这时候还没天亮。

　　手机放在一边床头柜上，闻抉拿起来看了时间。

　　距离他躺下只过了五个小时，睡了五小时不到，但今天有通告，闻抉必须得起来了。

　　浑浑噩噩走到旁边的化妆酒店，顾子召同样一脸睡意在化妆。

　　今日的戏份是皇子和御史大夫的戏，拍的是外景实景，剧本里写的就是冬日天还未亮的时辰。

　　在冬日拍古装戏就这点好，闻抉这身朝服好几层足够暖，里头还有暖宝宝贴。

　　除却了手，全身上下都很暖和。

　　闻抉和顾子召一起去了拍摄片场，人已经到齐了，可久久等不到于升的拍摄指示。

　　闻抉觉得奇怪，想去问于升，就见于升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而顾子召完全不着急，抱着不符合他形象的暖水袋，旁边的桌子上放有刚泡好的热茶，时不时喝一口。

　　要不是繁琐的戏服暴露了他，还真让人误以为他是来度假的。

　　小瑞在一旁给他倒保温杯里的热水，也对迟迟不拍觉得奇怪。他嘴没把门，直接问了出来，“不是人都齐了，怎么还没拍？”

　　大家都看出来于升脸色不好，没人敢去触他的霉头，干等着导演发出指示。

　　闻抉张望了一圈，想找人问问情况，发现大家都在忙。倒是顾子召瞟了他一眼，眼里有不解，下一秒又消失了个干净。

　　“怎么了？”问这话的时候，闻抉没底气，声音轻得可怜。

　　顾子召说道：“人没齐拍不了，今天的戏陆今昼也要出演，你团队没给你新剧本吗？”

　　闻抉哪知道改剧本了，看了一眼小瑞，小瑞同样是一脸迷茫，可见是完全不知道这事。

　　顾子召身边的助理，就是撞上闻抉的那个，他知道情况，“闻老师的戏没改，导演组和编剧组就没给剧本，怕到时候搞混了。我上回听工作人员说这件事了。”

　　想来也是，闻抉的戏份和陆今昼是一点重合都没有，陆今昼戏份改动与闻抉没多大关系。

　　但皇子和太傅的关系可就深厚了。

　　整个剧组的人在等陆今昼，耽误了拍摄进度。

　　闻抉知晓了情况，见于升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默默在心里为陆今昼捏把汗。

　　突然，于升暴怒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在场的人全都听清楚了，他在质问：“你到底还演不演？”

　　于升才打通陆今昼的电话，就已经骂了好几句了。

　　这是少有的，于升对待陆今昼一直都是好声好气，平时讨论剧情也都是心平气和，他们都把对方当作知己。

　　可如今，于升疾言厉色的样子与陆今昼的名字结合在一起，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

　　电话没有开免提，旁人都不知道陆今昼到底说了什么，只听见于升回了一句：“你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