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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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遇见了她。
在我准备寻死的那夜，最狼狈的那一晚。
她坐在天台摇摇欲坠的栏杆上，笑着问我：
“你也来看星星吗？”
我那没用的直觉第一次派上了用场，我知道我们是一样的人，是对生活心存死志的人。
可面对这样的她，我却没办法反驳，没办法告诉她，我是来了结自己的生命的。
所以我笑着回她：“是啊。”
走到她身边看看这无聊的美景。
明明在霓虹灯里燃烧的城市中向上看，根本找不到一丝星星的痕迹。
虽然星星本来就没有痕迹。
她却在我靠上栏杆前抓住了我的手腕。
“这里的栏杆都生锈了，会被弄脏。”
一些铁锈而已，再脏都比我干净。
我几乎是从一滩烂泥里挣扎着，爬出来，一层层的螺旋楼梯，这样爬上的高处，也仅仅是为了结束这一切。
这样想着，脸上已经习惯性扬起笑容想要道谢。
但是啊……
我反握住她的手朝自己这边用力，她被扯得踉跄一下，在我面前站定。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再怎么任性都会被谅解吧。
“过来一点，别把人家的栏杆碰坏了。”
她深深望了我一眼，我们同时松开彼此的手。
“我可以赔。”
“我身上也有钱，不然我们去住一夜宾馆？”
话语脱口而出时，我才如梦初醒般想着，原来我是这样的一个人么？
可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不闪不避，我直直对上她的视线。
她突兀地笑起来，像陷在淤泥里破烂的花，很诡异，很好看。
“你一直都像这样没什么戒心么？”
“我对同性没什么不轨的想法，你可以放心。”
答非所问。
我知道我答非所问。
她的笑沉寂下来，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上前一步，再次握住我的手腕。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算是便宜的宾馆，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
“我带了足够的钱。”
我被她牵着走了几步后，她突然站定。
“你，和我。”
她回头看我。
“应该都要有一件干净的衣服。”
在新的一天到来之前？
在明天到来之前，应该是崭新的自己。
不知道从哪读出的意思，大概是我过度解读。
不然她就比我身边的人都要在乎我的死活了。
——
我强撑着在她洗完澡出来时，对她道了一句晚安。
她笑了一声，隐约间，听见了她朦胧的声音。
不是“晚安。”
那三个字，分明就是“烂好人。”
真是的，明明最叫住我的是她。
“烂好人”这个称谓，我才不要。
——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如果不是另一张床上的痕迹太乱，我都要以为昨晚的一切是一场梦。
她睡相不好，我昨天半夜被她吵醒好几次。
可能是做了噩梦，我看见她在如水的月光里拼命挣扎。
时而又像是在逃亡，濒死般喘息。
我不了解她，更帮不了她。
谈心和安慰都是我不擅长的东西。
所以最后我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在稀薄的空气里度过了安稳的一夜。
从某种程度上我也算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
萍水相逢，一面之缘。
昨天的所作所为于我而言已经算得上出格。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