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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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光线不好，绿苔已经爬上了墙头，挡住了很多人的脸，姓名。
历史的痕迹在逐渐被掩埋，往日的辉煌已不再。哪怕是拯救人类的英雄，也注定会埋没在历史的浪潮中。
008缓步上前，仔仔细细将整面墙扫描留存，墙上大概贴了一百多人的照片，有男有女，青年老人。
在相片墙的最后，还有两个空白的位置。
其中一个位置的照片，掉落在地上，灰尘已经把照片完全掩盖了。
008把它从地上捡起来，吹了口气，只吹掉了薄薄一层灰，他用袖子擦了擦，勉强能看清相片里的人是谁了。
是斯泰德，他的创造者。
008认真地将相片贴在空白位置，他没有笔，没有办法留下斯泰德的名字，只能将脸再擦干净些，如果以后有别的人发觉这块被封存多年的实验室，也能记住被留在这里的英雄的面容吧。
“不用擦了，我这种罪人，不应该被铭记。”
身后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008回头，看到了更老的斯泰德。
这个年龄的斯泰德腰背几乎要弯成九十度了，他颤颤巍巍拄着拐杖，头上已经没有头发了。
不知道他在这里守了多久，像是被沙砾摩擦过，发出嘶哑的声音。
008：“斯泰德先生？”
斯泰德平静的点头，“你来了，我等你醒来已经很久了。”
008有些疑惑，编号2385捡到昏迷重伤他的时间也就这个月的事，斯泰德却说等了很久，这样想着，他也问了出来。
“那些比我更可耻的，背叛了人类的罪人，它们把你偷走了。”斯泰德闭眼，嗓音有掩盖不住的愤怒，“然后你体内的芯片系统为了阻止实验数据被泄露，侵害人类利益，选择了自我格式化。所以，你才什么都不记得了。”
008问：“他们具体是哪些人？”
斯泰德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008一眼。
他拄着拐杖转身，朝008招手，“会有人给你答案的，我现在无法回答你。过来。”
008点头，快步上前。
斯泰德用拐杖用力敲击了所站的地板，淡蓝色的光点从地板刻着的花纹浮现，链接成一道道光束，将两人包裹在里面。
机器齿轮滋滋滚动的声音响起，地板形成一块平台，带着他们更下一层。
进入下一层地底后，氧气不断减少，008感觉有点呼吸困难，慢慢降低了心跳的速度。
渐渐的，平台不断降下，温度开始升高。
008敏锐地察觉到，不仅仅是空气的减少，温度的升高，还有……光线的变化。
008伸出左手抵在下巴，眉头紧蹙，实在是太亮了，第八区远离中心区第五区，本不应该有这么亮的光线，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来到了球体的中心。
“碰——”
平台靠底了，008和斯泰德同时抬头，看到了被包裹在液体球里的蓝粉色生灵。
蓝粉色生灵大概只有10CM高，头上有两条小小的触角，整体呈现海蛞蝓的形状。
008只是看了祂一眼，就感到头痛欲裂。
他跌倒在地，似乎察觉到危险来临，用出右手把斯泰德护在身后。
蓝粉色的生灵缓缓张开眼睛，口中念叨着陌生的语言：“Μ?λα ?νδρε?ο? ε?.”
斯泰德从008身后走出，走到蓝粉色生灵的面前，毕恭毕敬地说：“母亲大人，我们来了。”
蓝粉色的生灵在液体球里转了几圈，歪头看了008一眼，又重新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吐露出熟悉的语言。
“真的是全新的种族呢，你们确实厉害。”
祂挥挥触手，液体球自动打开，祂从里面飘了出来，落在008的肩膀上。
蓝粉色生灵浑身散发出金色的光芒，慢慢的，008感觉头不再疼痛。
008有些迟疑道：“谢谢……您。”
蓝粉色的生灵说：“按照他们人类的习惯，我应该叫地球，地球所有种族之母，但是嘛，你不是我创造的，所以我允许你唤我另外一个名字——盖亚。”
说完这句话，盖亚飞离008肩膀，转而飞到斯泰德身旁。
“斯泰德，你们完成了和我的约定，根据契约，我同意给你们一个机会。”盖亚双手抱胸，口中哼哼唧唧。
听到这句话，斯泰德即便已经是一道虚影，也有种老泪纵横的感觉。
他走到008跟前，声音有些哽咽，“一百多年了，大灾难后的一百多年，人类终于得到了这个机会。”
然后，斯泰德神情严肃，认真地问008，“如果人类有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008下意识单膝跪地，虔诚回道：“我等贯彻希波克拉底誓言，将一生献给人类，即便死亡也在所不辞。”
这是母庸质疑的使命，是他们被创造的意义。
盖亚扭头，封闭了自己的视觉，拒绝看到这种场景。
斯泰德满意的点点头，对盖亚说：“母亲大人，请开始吧，这个孩子有知情权。他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易。”
盖亚不情不愿地回复：“好吧，你闭上双眼。”
008听话地闭上了双眼，顿时感觉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清晰地感觉到，盖亚又在开始念先前听过的陌生的语言了。
渐渐的，声音消失在耳畔，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世界归于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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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008感觉到眼皮有红光乍现，马上意识到有光线出现了。
他咻的睁开眼，警惕地打量周围的环境，同时手放在腰间，脊背微弓。
奇怪的是，周围的环境……他好像从未见过。
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花里胡哨的灯牌，各种各样的店名，还有人来人往的人群。
在热闹的街市上，人们的吆喝声，汽车的滚动声，手机铃声等等交杂在一起，看起来无比的安全。
但是008忍不住发出危险的喘息。
太危险了，如果怪物突然在人群爆发，他救不了那么多人。
仿佛验证他心中所想那般，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