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聊被大佬缠上了》巴本哔哔叭叭

14、上钩了

　　夜既明确实懵了，他没跟上对面“风为马”的脑回路，原本阴恻恻的暗示被推翻，对方还做出圣母的样子，这让夜既明迷茫又不以为意。

　　遇到这种谣言谁不生气？现在装出一副岁月静好生活一切平静的样子，恐怕也是在安慰自己，内心不知道多害怕，指不定在哪里躲着哭呢。

　　他在短暂无语之后，很快恢复了以往的动作，时刻冲锋在冲浪第一线，刷到什么恶评就给“风为马”发过去。
　　他每天的期待和快乐都有了具体的目标，比任何老粉都要积极的多，每天准时在小礼直播间报道，然后积极地和粉丝拉帮结派，想看看主播的脸色。

　　他笃定小礼是故作坚强，但结果让他大失所望。

　　夜既明陷入沉思，他随手又砸了几个天价礼物，被成礼那帮粉丝哇哇地称作“大佬姐妹”。
　　明明自己的行为什么问题，粉丝也成功被自己迷惑，怎么就是看不到对方崩溃呢？

　　夜既明想着，在粉丝群里发了一个链接，里面赫然是另一个更加劲爆的“揭露真相”。
　　对方自称是邻居小孩的父亲，站出来指责成礼。

　　那人虽然年逾四十，皮肤松弛耷拉下来，肤色蜡黄晦暗不均，但骨相却丝毫不差，收拾干净站在那里，依旧能吸引不少人的同情。

　　此刻一个还算英俊的老男人声泪俱下，说自己在舆论的推动下才敢出来说出真相，他声称自己儿子小时候被成礼带出去拐卖过，尽管自己后来费尽千辛万苦救回来，依旧让儿子患上心理阴影了，多年来都从中走不出来。
　　他为自己儿子声讨，前面还勉强能保持理智，只是热泪盈眶声音哽咽，到后面情绪激动，指着摄像头破口大骂，表情狰狞，但让反应过来的人都心生怜悯。

　　评论区反驳和怀疑的声音更少了，所有人都在骂，没人会怀疑一位父亲对儿子的爱。

　　在邻居父亲的出面下，成礼的谣言闹得越来越大，甚至上了热搜末尾，尽管公司有意控制，但还是引来了大片谩骂。
　　公司也派人和成礼聊过，询问事情的真相，并讨论相应的补救措施——这件事已经不是成立一个人的名誉战了，它已经牵连上了北极公司名誉，江总也格外重视这些事。

　　成礼背后的应付和心酸，夜既明并不在乎，这正是他想看到的。

　　他并没说什么，只是在粉丝群煽风点火，把这个视频退给更多人看，引许多粉丝前去争吵谩骂，把事情发酵的更大更响。
　　他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相信这件事不用自己亲自做，自然有人把视频推到成礼面前。

　　像是黑夜里的鬃犬，死死盯着猎物，盯着对方的一颦一笑，看着对方如何和身边人、和亲密的伙伴言笑晏晏，似乎已经能看到对方肌肉撕裂，鲜血喷溅而出的画面。

　　成礼在和弹幕聊天，因为这几天的舆论风波，她取消了原本的探索夜市活动，直播内容和以前一样：展示自己学习成果，以及和粉丝聊天。

　　弹幕忽然变得躁动起来，有人在骂主播为什么不去死，骂主播这个贱//人做出这种事情居然还敢抛头露面站出来，是真的以为互联网没有记忆吗？还有打着保护邻居父亲的名号，要扒出成立背后的金主和势力。
　　所有一切看的成礼迷惑，直播间其他粉丝也不明所以，很快有人指明了出处，于是一群人出去看视频，包括成礼自己，也用助理的手机打开短视频软件，仔细看起那个视频。

　　尽管看不见视频具体的样子，但夜既明提前看过，这时候仅仅靠听声音，也知道看到哪里了。
　　他嘴角的笑容不住扩大，在扩大，眼睛死死盯着屏幕，身体前倾，似乎要把身子都探进屏幕里。

　　他后悔没用自己做音乐的高配电脑看了，那样能看清成礼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能从中读懂更多情绪。
　　不行，做音乐的东西不能被污染。

　　他勉强控制住躁动的情绪，手指因为激动，不自主的颤动着。
　　没关系，即便看不到，他也可以想想，猜到对方的想法。

　　如果谣言是真的，那对方恐怕先是茫然惊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久远的事情都被扒出来，随即是恐慌——她会发抖吗？会尖叫吗？当着直播间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
　　如果是那样，那就太无趣了，算自己看瞎了眼，废了这么多心思挖了一颗破石头。

　　想法漫无边际的疯长着，他手指颤动的更加剧烈，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盯着里面人一举一动。

　　她抬头了，看向屏幕上方，那里站着的应该是她的助理，这么一个单纯贫乏的人，恐怕所有生活都靠助理支配维持。
　　那双眼里有关系和求助，似乎在向上位者询问，茫然无措的像只小兔子，被欺负的第一时间是去看主人脸色。

　　夜既明提前感到无趣了，他皱眉，手指颤动的频率小了点。
　　大概真是自己看走了眼，这人并没什么可以观赏的，不过是再普通一个卑微肮脏的人。

　　他开始为自己浪费在对方身上的事件感到不值，有这时间，拉两曲小提琴不是更有意思吗？

　　夜既明已经在转身了，但眼尾一扫，主播的表情变化重新映在蓝色的眼中，却是意料之外的情绪。

　　没有做错事被抓包的恐惧颤抖，没有被污蔑的恼怒或生气，她仅仅用几秒就从情绪中走出，皱着眉，但表情却是和缓温柔的，似乎面对的并不是针对她诅咒她去死的咒骂，而是小孩子吵闹般不痛不痒的牛皮大话。
　　似乎一切在她眼里都是个笑话，没什么好在意和重视的。
　　包括夜既明这个上蹿下跳、不断引起争端又装作正义使者维护的挑梁小丑。

　　女主播清冷绝尘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她依旧是熟悉的眼眸未敛，一派被粉丝称为“妈咪”的包容样子。
　　“真相不是这样的，他说的都不对，大家也不用太和那些人争执，我和公司商量，之后会出专门的澄清视频。”

　　“嗯嗯，不用太在意啦，和他们吵架受伤害的是你们自己呀，这时候把他们晾在一边就好了，之后的事情有我去做。”
　　“不是不在乎大家的付出啦，我真的很感动，但这件事争吵是不会有结果的，用佛教里的话来说，别人怎么对待我是他们的因果，怎么处理这些是自己的修行，别人做什么事是他们做的，我们如何思考，如何应对，都是我们对我们自己做的…”

　　夜既明整个人僵住，这是他从没想过的事情发展，他所有或轻松或恼怒的笑容都僵在脸上，一时间像是被打了一拳，整个人有些茫然无措。
　　但，是真的没想到吗？他真的一点都没想到成礼会这么应对吗？

　　不然这些话怎么会这么熟悉，他本应该猜到的，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
　　这些天他给成礼发过去的所有恶评和谩骂，发到最后夜既明自己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太猖狂了，对面是不是发现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但不管自己发了什么，“风为马”的态度始终是这样，不咸不淡的似乎这些都不是事，到后来反倒转来安慰他，给他发一些佛教的经文和说辞，让他放大宽心，不要把事情放在心上。

　　我他//妈？
　　怎么有人自家家门都被砸了，还能一脸安详地劝人放下，唐僧都做不到这点吧？

　　夜既明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和这个世界，陷入了“我所见到底是世界还是我自己”的哲学思维怪圈中。

　　但毫无疑问，这人的选择让夜既明感到挫败，他一时间冷静下来，皱眉思索人生，强迫自己把这个圣母//婊//放在脑后，再也不关注了。

　　但，手指颤动的频率太大了，甚至要一只手握住手腕，才能稍稍控制住一些。
　　他控制颤动的手指，握起鼠标，给主播砸了九十九个银河，折合人民币将近一百万。

　　所有人都被这阵仗镇住，一时间咒骂和安慰的弹幕都消失，只能看见银河特效一遍遍刷过。
　　足足刷了三分多钟。

　　炫目的特效光芒闪耀在弹幕周围，把那句话印在所有人眼底。
　　【我相信姐姐，不管结果什么时候出来，不管外界有再多风言风语，我都站在姐姐这边！】
　　【大家也不要一直催姐姐啦，爱姐姐就要给她时间，姐姐说过的，这里面有很多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等之后具体的澄清就好！】
　　【小礼姐姐加油！】

　　所有人都为这份深情和大手笔感到震惊时，只有聊周章一个人耐人寻味地眯起眼睛。
　　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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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参与吴歌学唱的活动中，有一个人和成礼来自同一个平台，成礼从没关注过这人，也没意识到自己被关注了很久。

　　男主播和成礼来自同一个平台，也是同一天开播，因此对成礼尤为关注，也对后者的成功眼红很久。

　　他自诩自己虽然有颜值，但也不是肤浅的花瓶，游戏技术同样优秀，没道理不火。
　　他对自己的能力有足够的自信，和他对成礼成名的揣测一样深信不疑。

　　这人出身颜值区，第一天直播就有人打赏大额礼物，后面礼物一直不断，怎么可能背后没有资本？
　　他处于愤懑，搞到北极平台内部举报邮箱，搜罗罪证发过去，期待第二天能从新人榜看到对方消失，最好身败名裂。

　　但事实并不像他想的发展。

　　成礼越来越火，甚至开始对外合作，那些谣言反倒越来越少，她人气愈发旺盛。

　　与之相反的是，男主播开始习惯在要求直播时长里面刷牙洗脸，他原本的水友也都走光了，导致他现在不得不靠蹭成礼的热度，来挽回一点颜面。

　　他相信资本选出来的活动是百利无一害的，跟着成礼参加，却没想到一个镇子里的唱歌活动这么多事，要求早上六点起床早练声、不能吃辛辣重口食物、上课时间不能玩手机，要布置作业时不时检查结果……
　　要是有这种毅力，他当初就不会高中辍学了。

　　好在被他发现了机会，在成礼处于风口浪尖的时机里，他正好在对方身边，可以关注对方动态。

　　就在刚刚，时机成熟了。

　　男主因为学习态度不端正，学了几天还是大白嗓，被老师一怒之下赶出去在门口罚站，因而也听到了意外的秘辛。

　　成礼那个小助手和活动负责人武英在聊天，一口一个吴总江总的，似乎是吴总发现成礼的真实样貌，一怒之下决定甩了她，而小助理和武英纠结着，要不要让成礼去给吴总道歉解释。

　　“您再去劝劝小礼吧，吴总这份投资对我们真的很重要，既然没做过就让她辟个谣服个软，小章，算武老师求您了…武老师和你说实话吧，艺术节只是个噱头，我们预想着先把名头打出去，再吸引捐助，现在到头了就只有吴总那边…您看再劝劝小礼，她是个好孩子……”

　　男主播嘴角一撇。
　　果然，什么宣传非遗都是草台班子，都是资本和那个吴总给成礼造势搞得，现在成礼名声崩了，这一切也都要散了。

　　既然台子要垮了，他从这其中捞一最后一笔，利益最大化，也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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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章的反击第一步，先用宽容和慈悲跳出对方思维惯性，让对方惊讶和更加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