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AAA汽车吴总 ...
-
成礼的直播进行的相当顺利，即便是一开始聊周章没赶过来的时间，她一个人和直播间粉丝聊天沟通，也相当流畅。
【小礼姐姐最近社恐好了很多欸】
【赞同，最近说话都不结巴了，说话声音也响亮了好多】
【晚上好，姐姐今天要对我社恐吗？】
【前面的叉出去】
【姐姐现在自信了好多欸，好奇是怎么做到的】
【运营小哥没在吗？平时他即便不露脸，也会在旁边说话的】
成礼在聊周章远程指导下设好了页面挂件，一边走一边和粉丝聊天。
她看到那些夸张的情//色话题还会脸红，但已经能控制自己直接忽略过去了。
“真的吗？我自己没发现欸，最近也和外界交流多了点，可能有点这个原因。”
“声音吗？我猜可能因为最近在练声，老师说我的声音太薄太虚了，早上早练声都有很用力，不过基本功还是不大行……说起来还要特别感谢粉丝，大家早上陪伴我联系也给了我很多鼓励，还有人早上指导我帮我找出了很多问题…”
【在现场】
【居然还有早上直播，以后刷牙时间就看姐姐练声了】
【别去，很无聊，没事挂后台就行了】
【早起党狂喜】
【姐姐太温柔了，那个嗯嗯哥其实讨厌死了，没有什么指导，都是在挑刺，隔着屏幕都看的我血压飙升】
聊周章隔着屏幕看到这条，眼睛微微眯起来，决定之后去找找录屏看看具体情况。
如果这样的话，他回去就把嗯嗯哥删掉。
他正要收起手机抓紧时间赶路，屏幕上忽然闪出一阵炫彩亮光，弹幕上空飘过一行【“AAA汽车吴哥”在“娱乐圈人脉养成的第011天”直播间送出“无限银河”*1，大家快来围观吧！】
【恭喜“AAA汽车吴哥”成为主播“是小礼呀”的榜一，解锁榜一特效…】
弹幕被短暂清屏，随即涌现出更多。
【哈哈哈这个id很符合我的精神状态】
【句号哥的榜一被抢走了欸】
【句号哥好像不看直播的，除了打赏没见他发过消息】
【你们有把退休哥放在眼里吗？退休哥今天还没上线呢。】
【小礼姐真的好招大金主啊，关注的其他大主播都没有这么死忠的金主】
【我靠发生了什么，小礼姐爆火了吗？我从新人榜第一进来的谁懂这个含金量！】
成礼落落大方地感谢了打赏，正要和对方寒暄几句，就见屏幕上飘过榜一的炫彩弹幕：
【AAA汽车吴总：发多少礼物可以加微信】
成礼表情顿时变了，她拧着眉细声细气和对方解释：“我们有粉丝群的，七级以上粉丝可以加粉丝群，舰长以上可以加微信，但现在正在直播，我的运营也不在，恐怕要等下直播之后才能加。”
弹幕以为这位吴总和之前性//骚//扰的“汉武帝之儿”一样，顿时骂声一片，吴总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被误会了，又发了两句补充。
【AAA汽车吴总：谈合作】
【AAA汽车吴总：正经合作，对你有利无害】
成礼远远看到聊周章过来了，自己也有了底气，声音虽然细声细气，但坚定了不少：
“这不是合不合作的问题呀，吴总，现在还在直播，我不能抛下其他粉丝的。”
聊周章这时候也过来了，气息还有些不匀，就借过成礼的麦补充：“商业合作的话可以直接联系公司的，主播不能私底下签订合约，如果您真心想合作，可以在北极官网的‘合作推广’里联系专业人员，主播这边做不了主呢。”
吴总还算好说话，虽然一上来就直接弹幕发消息吓人一跳，但并没有继续纠缠，发了句【好】就退出了直播间。
大家都只当汽车吴哥是不清楚合作渠道，之后也没继续关注，转而在主播和运营的介绍声中看起了夜市。
只有吴戈本人一个人对着电脑陷入沉思。
电话忽然响起，来电显示是“武英老师”，吴戈揉揉脸，打起精神接电话。
“喂，武老师，辛苦你帮我整理这些主播的资料了，确实对我很有用…是，如果我的代言人确定了，肯定要请武老师这个中间人吃饭……”
“资助文化节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您得给我点时间考虑…是，我知道是政策支持，我是退伍下来，也肯定响应号召，但我也是要养家的，那么大一个公司，不能拿钱打水漂啊，您说是不是……”
“我这边是没问题的…那我一定好好考虑，尽快给您一个答复，您看这样行不行？”
吴戈想想那个漂亮女主播的形象，又想想那些流量明星要求的薪酬，还是有些不死心，问了句：
“还有就是，我比较好奇，武英老师是怎么说服那个女主播——就是那个叫成礼的，怎么说服她公司和您签合作的？”
电话那头的武英焦头烂额，但对这位可能的潜在投资者还是毕恭毕敬，努力回想着给出答案。
“这个我不清楚的啊，我当时是和她助理对接的，之后她助理就说他们公司有意向合作…都是他们联系我们的呀。”
吴戈低地应了声，挂掉电话后陷入沉思。
不知道那位助理住在哪里，他一定会抓住所有可能的机会，和对方好好聊聊，让对方对自己和自己企业有个好印象。
晚间，x城公共墓地，一个浑身黑的人影闪进去，不紧不慢地穿行在一个个墓碑前。
那人身形修长，一身黑色大衣穿出落拓飘逸之感，即便带着口罩和鸭舌帽，也丝毫不影响他引人瞩目的气质。
可惜这里没有人，鬼倒是有不少。
那人走在墓园里，拿着的却不是菊花，而是一堆奇奇怪怪的枝桠，如果不是用彩纸仔细包着，恐怕会被认为是随手在路边折了些树枝过来。
明明是祭奠亡灵，却丝毫看不出失落，甚至他脚步轻巧，走在墓碑间像是走在自家后花园一般悠闲。
他走到一个脏兮兮的墓碑前，从兜里掏出一方手帕，擦开灰尘，看见下面的个人信息。
是个女孩的名字，照片里她不过二三十岁，笑容灿烂阳光，似乎生命还有无限希望，而不是深深沉眠于幽暗的地底下。
那束奇奇怪怪的花束也被放在女孩前面，祭奠者礼貌的摘下帽子和眼镜，一头蓬松的金色卷发从中跃出，是这夜色中唯一的光亮。
如果现场有任何活人的话，一定会对着这张脸尖叫出声，这人赫然是歌王夜既明，国内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不喜欢他。
他一改方才的洁癖，毫不避讳地直接坐在墓碑前，任由厚重的灰尘弄脏衣摆，和照片里永远二十岁的姑娘对视，然后歪头，露出一个澄澈温暖的笑容。
和周围的黑暗格格不入。
“姐姐，我来看你了，你一定也很想我吧？”
夜既明本就年轻，人又长得嫩，沉迷音乐不接触世俗，自有一种出尘干净的气质，他粉丝里向来都是妈粉和姐姐粉居多，扒着他的照片嘶吼妈妈爱你的不计其数。
他声音空灵干净，被称为内娱少年音巅峰，此刻音调提高、尾音拉长，声音愈发娇气和幼态，被任何人听到，都会不自主颅内高//潮。
对面的死人没任何反应，依旧笑容明朗的笑着。
夜既明刻意停顿几秒，像是在等待对方回答，因为没等到回应而有些懊恼，扁着嘴抱怨：
“姐姐你怎么都不来我的梦里看看我，你不是说你是我的粉丝吗？是我的真爱粉，一辈子只爱我一个，围着我打转，生命都是我的，怎么能不来找我呢？”
照片依旧在僵硬地笑着，没能给出任何回应，于是少年生气了，歪着头闷闷不乐地拆自己带来的奇怪花束。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大多都是撒娇，夹杂着点回忆往昔，时不时还告诉对方家人的近况，语气亲昵又可爱。
他一边说，一边用带来的“花束”装点墓碑，好半天终于做好了，他拍拍手站起来，一脸满意。
他似乎也走出了心结，声音重新变得轻快起来，阳光开朗带着少年气。
“就算姐姐不喜欢我，我也会一直喜欢姐姐的，瞧，我一直都记得姐姐喜欢什么，带来的花也和别人的不一样，好多东西花店里都没有，是我特别找了很久才做好的，废了我不少心思呢！姐姐一定很喜欢吧！”
他侧耳，似乎在听谁说话，随即抿嘴笑起来，表情甜蜜，整个人似乎笼罩着粉红泡泡。
“我都听到啦！我会带着姐姐的喜欢，好好生活下去的，姐姐一定要看我拿大奖，走向人生巅峰呀！”
正在他和死者甜蜜“聊天”时，短促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打破了温馨又诡异的气氛。
夜既明扁了扁嘴，表情委屈又烦躁。
他一手慢慢捋着墓碑旁的玉米花和柳条，看着一边的蒲公英被风吹拂，声音依旧是和姐姐聊天时的甜腻，却莫名听得人心底发寒。
“王叔，怎么啦？”
王卫林是他的经纪人，一把年纪照顾这么个小祖宗，整个人心力交瘁，这时候正紧绷着，没注意对方的语气。
“祖宗欸你到哪里去了？页页声歌节目组这边找你呢，马上上场了，你躲在哪里了？”
“我在x城。”
少年语气依旧轻快甜蜜，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王卫林的脑子顿时宕机几秒，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x城和页页声歌节目组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夜既明根本不是心血来潮躲在哪个地方写歌，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去。
他整个人要裂开了。
节目组那边还在催，王卫林原本急得额头冒汗，现在是后背冒冷汗了。
他刚要发脾气，但一想到对方是谁，顿时像一盆冷水浇下来，浑身透心凉。
好歹冷静下来了。
王卫林压低声音，谨慎看了圈四周，然后才轻声询问夜既明：“你去看她了？”
“是呢！我来看姐姐啦！今天是姐姐生日，我一定要来给姐姐庆生的呀！”
中年人一时失去声音，好半天才干巴巴开口：“那你…起码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和节目组提前打好招呼，也…”
“但我没说要去这个节目呀！”声音依旧轻快，但王卫林脑门却顿时冒出冷汗。
他想要辩解什么，忽然意识到，自己和对方对行程的时候，对方确实没说同意，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他当时还忙着带新助理，没注意这点。
“那也不能…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吧，”这让我怎么做人？
声音越来越低，后半句话被吞进嗓子里。
王卫林清楚这没用，只能一边手机给导演发消息，一边耐心询问：“那那些行程里还有什么是你不愿意的吗？”
“唔…”年轻人的声音轻下去，尾音拉长，王卫林几乎能想象到对方歪着头认真思索地样子，但却一点不觉得可爱。
他的额头依旧在大颗大颗冒冷汗。
“我有点想不起来了呢。”
这好办，愿意配合就好。
“那我把行程安排发你一份，你看看里面不喜欢的都直接划掉，其他的我来处理。”
那边传来年轻人银铃般的笑声，世界巨星夜既明乖乖应了声，甜甜对王叔道歉。
让人能原谅他之前所有的脾气行为。
“对了，我想起来一个，那个赞美诗我也不愿意写，王叔帮我推了吧，王叔最好啦！”
王卫林想了下，才意识到对方说的赞美诗是什么。
是上面的领导看重夜既明的国际知名度和作曲能力，希望他能在今年国家诞辰地特殊时期，做出一首展示国家的宣传歌，为了配合夜既明，甚至愿意让国家队的歌唱家和乐团打副手，一起合作出一首经典。
其他的节目都可以推，但这个之前开会的时候特别注明，又是上面要求，坚决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王卫林一时脑子都要炸了，他有一瞬间想骂娘，骂死对面那个狗//杂//种，问他为什么不开会时候领导都在一次说清楚，到现在接了委托，甚至广电那边已经提前预热宣传，他说不做就不做了？
但对面似乎预料到他的反应，年轻人并不惧怕他的愤怒，又轻笑一声，声音却诡谲起来。
“王叔，你是知道我的，音乐对我来说是纯粹干净的，它比我的命都重要，我只接受灵感和灵魂碰撞出来的声音，这种命题作文，这种掺杂着利益和利用的东西，和音乐完全是两个东西。”
“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恶心不纯粹的坏东西。”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AAA汽车吴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