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5章 薛定谔的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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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很快过去了。
哈利简直不敢相信，在赫敏悄悄调用部里眼线的情况下，仍然没有关于汤姆行踪的一星半点儿消息。
没错，他现在知道汤姆确实姓里德尔，早亡的母亲梅洛普·冈特正是莫芬·冈特的亲妹妹。在他们短暂相处的、一年不到的时间里，汤姆蓄意向他隐瞒了自己的姓氏，甚至刻意改变自己与父亲一模一样的容貌后再接近他——
所有的一切都在汤姆的计划之中。他欺骗了哈利，仅仅是为了哈利能系统性地教导他魔法，在已经能利用自身的魔力和他人的魔杖做到许多事的情况下。
魔法部和哈利都被汤姆彻底愚弄，赫敏对此大为光火，恨不能掘地三尺把人找出来。奈何，虽然他们对汤姆在里德尔一家的血案中起了什么作用心知肚明，但没有确实的证据，谁也没法定他的罪，更别提公开通缉了。
对此，大概只有罗恩一人感到庆幸。
“正是因为我对你们的能力有信心，我才这么认为！”他私底下对哈利说，“赫敏是我认识的最聪明的巫师！而你，哈利，没人能在黑魔法防御术的实战里胜过你！结果呢？他把你们俩都骗过去了，而他甚至未成年！你能想象吗？这种人长大以后，将会多么棘手、多么难以对付？”
说到这里，罗恩停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大摇其头。“那么，他没有消息不就是好消息吗？我可不想看见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受伤！而且我还要劝赫敏，让她早点从魔法法律执行司调走！”
说实话，哈利理解罗恩。扪心自问，只要有可能，他也不希望他的亲朋好友们和汤姆短兵相接。但问题在于，总要有人去解决这个不定时炸|弹。
是他教了汤姆魔法，他愿意挺身而出，为此负起责任：可汤姆到底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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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入冬，万圣节前夜到了。
按教会正常的节期，这时候并没有太多事务。哈利原本和父母约好到格里莫广场12号给教父一个惊喜，结果，就在他打算出发的时候，有个女人的电话打进来。她在那头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断断续续地请求他来家里为自己早产的孩子施洗，因为医院已经爱莫能助。
事发突然，哈利只能迅速打包需要用到的一应物品，再派牡鹿守护神去给莉莉和詹姆道歉，说他去不了了。
傍晚时离开教堂，等到结束已经深夜了。哈利婉言谢绝了女人的丈夫开车送他回去的提议——他的状态比伤心欲绝的妻子好一些，但也眼眶通红——独自一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这户人家住得比较偏远，街道边相对安静，偶尔能看到地上散落的彩色纸屑和零星几个南瓜灯笼。人群的喧哗声隐隐传来，反衬得灌木丛上莹白的点点落霜愈发冷凉。
因为沾染了人之将死的悲哀，哈利的心情十分沉重。
这事儿不算常见。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时，他还怀有庆幸，心想治疗魔药更有用些，说不定可以悄悄地给病人服用。但是，第二次、第三次……
绝大多数时候，死神的意志并不为人类的愿望而改变。就算魔法确实能做到许多麻瓜们做不到的事，它也不是万能的；魔药或许可以让人活得久一点，然而这就是它的极限了——
死亡是所有人永恒的归宿。
哈利只能放弃自己先前不成熟的想法，转而将重心放在活下来的人身上。就在他思考着将来如何不着痕迹地安抚开解这对不幸丧子的年轻夫妻时，远处的人声忽而一阵沸腾。他回过神，才意识到天上开始下雪了。
现在幻影移形去格里莫广场应该也来得及……但是他实在提不起欢声笑语的心情，就不要带着其他人一起低落了吧……
打定主意后，哈利左右张望，想找个无人的阴暗角落施放魔法。但在这么做之前，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几声隐约的狼嚎。
声音是从镇区外面传来的，哈利记得那个方向确实有起伏的山丘和大片树林子。
可是……那地方什么时候有狼了？
想到肯定有孩子会跑到树林附近玩耍，哈利立刻改变了主意，打算去看看情况。还没从幻影移形的晕眩感里摆脱的时候，他已经听到了新的、更近的嗷呜声。
糟糕，怎么听起来还是一群呢……
哈利的手在神父常服的宽大袖子里攥紧了魔杖。如果可能，他尽力将狼群全部处理干净；万一力有不逮，他就争取先把它们赶走，回头让治安官带足够的人手来解决。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树林，没忘记用无声咒消除了自己踩在落叶上的脚步声。里头光线很暗，根本分不清方向，但狼群时不时的叫声在前面指引着他。十来分钟后，风里带上了热烘烘的臭气，于是他明白自己已经很近了，动作更加小心翼翼——
透过逐渐稀疏的树木枝丫，一片不算太大的林中空地展现在眼前。数十双绿莹莹的眼睛在幽暗中散发着冷光，空地后面的林子里还有更多的。那些令人畏惧的嗷呜正是它们喉咙里发出来的；有些还在不耐烦地用前爪刨土，发出低低的吠叫。
……这么多狼！
哈利无声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再定睛细看，发现狼群站成了一个三角形，顶点那只个子特别大，可能是头狼。此时，它正阴沉着脸瞪着对面，牙齿摩擦，发出威胁的咯吱声。
……不对，他是怎么从一头狼身上看出“阴沉着脸”的？而且，狼会磨牙吗？
就在哈利怀疑自己哪里出了错的当口，那头狼张开嘴，居然说话了。“你的条件太苛刻了，我没看出任何诚意。”它停顿了下，调子变得更可怕，“还是说，你想试试被我们撕成碎片是什么感觉？”
这明摆着是威胁，哈利的第一眼直觉没有半点问题。而且，狼会说话，意味着它根本不是狼，而是狼人！
等等，今天应该不是满月吧……
哈利本能地想往天上看，好在及时想起他这个位置只能看见茂密的树叶。他屏声静气，继续仔细观察空地上的情况——
那头狼正在和它对面的人说话。因为光线黯淡，那人又穿着一身黑色兜帽长袍，他竟然直到这时候才注意到。看着身形高瘦，应该是个男人吧？
面对如此直白的恐吓，那个背对着哈利的人影岿然不动。“你在说什么笑话？”他轻声道，带着不明显的嘲讽，“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话音未落，狼群就不满地叫出了声。不少甚至龇牙弓背，一幅随时都可能发起袭击的模样。
“……原来你骗我们过来？”头狼明显在压抑怒气，“我承认你确实有点本事，但你只有一个人！”它抬头望了望天，语气随之变得阴森：“满月的时间就要到了。”
局势愈发紧张，大战一触即发。
身体的本能想要逃跑，但哈利依旧僵在原地。实际上，当黑袍人发出第一个音节的时候，他就僵住了。因为他听出来了，那是汤姆的声音。三年过去，男孩的音色确实变得成熟，但说话时那种漫不经心、似乎带点调笑的口吻半点没变。
汤姆为什么在这里？他惹到了这么一大群狼人？
哈利脑袋里有个小人急得直跳脚。
讲道理，吸血鬼和狼人的关系从来就没好过吧？
另一个小人试图从双方交恶的历史渊源上解释。
哈利盯着场中，握着魔杖的掌心里已经开始出汗。一群凶神恶煞的狼人，怎么看都是敌非友，他要怎么做才能带着汤姆全身而退？
但汤姆的身形依旧岿然不动。“哦？”他尾音上扬，仿佛觉得很有趣。“我还没见过满月下的狼人呢，”说着，他甚至朝前迈了半步，“我很乐意见识一下，以鉴定你今天带这么多族人随同是不是因为心虚——”
说时迟那时快，哈利的昏迷咒跟着汤姆抬手的动作射了出去。头狼猛地闪到一边，荧光绿的眼睛往哈利藏身的方向一扫而过。
“还有巫师！我们上当了！”
“快走！有陷阱！”
呼喝声此起彼伏，原本打算往前冲的狼群纷纷调转方向，很快全数消失了。
哈利赶忙钻出树林子，才发现自己背后一片冰凉。“快走，汤姆，”他伸手去拉另一个人，“我一个人来的，万一它们再回来……”
汤姆一侧身，轻巧地躲开了他的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哈利抓了个空，猛地一怔。他抬起头——见鬼，三年没见，男孩居然长得比他还高了——只看清了对方的下半张脸。虽然上半部分虚虚地笼在兜帽的阴影里，但容貌确实和赫敏给他看过的资料里一样英俊。“你……早知道我在你后面？”
“我在想，你可能认为这是个好机会。”汤姆如此回答，模棱两可。
“……什么好机会？”哈利有一瞬间迷茫，随即反应过来。“你觉得我会趁这个机会对付你？”因为突如其来的愤怒，他的语调不受控制地提高了。
“为什么不呢？”汤姆的语气依旧轻飘飘的，“我确定你在魔法部的朋友肯定是这个意思。”
赫敏可能是这个意思，但……哈利的脸都要气红了。“我们只是觉得，你需要一点正常的教育！又没人打算送你进阿兹卡班！”
听了这话，原本十分平静的汤姆才流露出些许诧异。“‘一点正常的教育’？”他重复了哈利的说辞，“当你这么说的时候，不会是指跟以前一样吧？”
哈利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办法比他自己带汤姆更好。暂且不提年纪的问题，任何一个孤儿院或者学校都没办法管住汤姆；相比于将这个大包袱甩给别人，他更愿意一力承担。
“对，你得跟我回去。”
这话有些大言不惭了，哈利很清楚。他甚至能察觉到，汤姆兜帽底下的眼睛正上下打量他，仿佛在估计如果他来强的有多大胜算。“不要逼我动手，”他又补充，“也不要给我跟着你到处跑的机会。”
汤姆没接这个话头。他轻轻地笑了一声，但语气里没有半点笑意：“我竟不知道，这也算在神父（Father）的职责里。”
哈利不知道，这是不是在嫌弃他多管闲事。“关神父什么事？”他不由蹙起眉，“父亲（father）的责任还差不多，我的年纪应该也够……”
后面这句话是哈利无意识的悄声嘀咕。但两人距离很近，汤姆还是听见了。他目光微闪，很快就冷静下来。
如果他俩真的兵戎相见，哈利不见得能把他留下来；但如果说他对谁都可以轻易地甩出阿瓦达索命，哈利必定是他不情愿名单上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如此必成僵局。相比哈利跟着他坏事，不若他先跟哈利离开。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改变主意，觉得杀掉哈利也无所谓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5章 薛定谔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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