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黄道航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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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地球。〗
所有的游星鸟除了个体自我以外，还有一个与其他姐妹精神互通的共享意识。她们在宇宙间的所见所闻，会定期通过共享意识同步给每一个个体。
下一次同步的时间就要到了。
她的姐妹还在漫漫宇宙中拼命飞翔，试图寻找其他智慧生命。最初的梅蒂恩陪伴在创造者身边，等待着聆听来自群星的答案。
“不能让，他们的答案，毫无意义！”这一位小鸟认真地说，“不能让，其他人……我们的家乡，也遇到危险！”
“虽然我、没时间了……我可以，找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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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阿泽姆就来了？”
“她立刻就来了。”
“立刻？难道恰巧是有空闲的？”
“几乎没有延迟——听说原本有辅助考察新同事的任务，但听到召唤后她就将事情完全交给好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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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泽姆自光芒中出现的时候，除了呼唤她的友人非常焦虑以外，什么都不太清楚。她来得太快、太急了，梅蒂恩没来得及说任何事情。
与见到人就显得干劲十足的梅蒂恩相比，地球之光周身的氛围就要沉闷许多。阿泽姆只好奇地瞥了两个陌生的生命体一眼，就歪着脑袋去听梅蒂恩说话了。她带着遮住了一半面庞的红色面具，原本保持着开朗的笑容，但随着小鸟的诉说，另外半张脸上的情绪就渐渐收敛到了无法察觉的地步。
“唔唔，是个难题，是前所未有的挑战呢。”她用一种不知如何形容的语气说。如果认为是苦恼，并没有那么郑重，要说轻快，又没有那么轻浮。
“挑战、真好！”梅蒂恩快乐地鸣啼，“是挑战，就会，连火山口也直接跳进去！”
“你不要听人乱讲。”阿泽姆像是遇到了叛逆期的女儿一样无奈，“哪怕是我，也不会……”
她迟疑了。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行，稍微改变一下身体结构，就能像泡温泉一样享受吧！”她改口道，竟然就和梅蒂恩讨论了起来，“是不是应该去找老爷子借用一下不死鸟的概念？”
话题竟然就这么岔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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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就是日常的对话。”
“从人类的视角看，这种对话一点都不日常……你们奥特曼也能跳进火山口洗热水澡吗？”
“……不死鸟的概念……”
“她没有意识到……梅蒂恩即将……？”
“可是，梅蒂恩似乎也没有什么波动。”
“……有些特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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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迷因龙的影响随着游星鸟的种族特性在宇宙中扩散，这一位梅蒂恩即将迎来生命的终点。
地球之光对这样的处理方式不能说是颇有怨言，也不是毫无意见。没有道理是非要这样一个跨越了以光年为计的距离、勇敢的生命去送死的。
只是早被设定好的倒计时不会因他们的意愿而停止。而那些在有限的时间里提出的各种构想，也依次被否决了。所以梅蒂恩才会在指针走到最后一格之前，试图喊来她心目中最有能力、最值得依靠、最有手段解决麻烦的人。
可惜，作为“前所未有的挑战”，那个人一时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
为什么她们的情绪依旧明亮而无阴霾？
盖亚自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职责，履行了！完成使命！”梅蒂恩积极回答，“虽然，只能到这里，我也为那一个……还有，这个星球，做出了贡献？”
阿泽姆看了看显得尤其快乐的小鸟一眼。
“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做的……在我的家乡，在亚伊太利斯，大家为了让星球变得更加美好，让所有的生命更加幸福，会将自己作为养分‘养育’星球。”她轻柔道，“在做出了足够的贡献、完成了使命后，就会选择回归星球，结束自己的人生。”
“于星海充分休息后，再化作新的生命回归。”她对梅蒂恩抿唇一笑，“……未来会产生新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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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来了。”艾克斯突然说，“……我以前，到过阿泽姆的家乡，亚伊太利斯。”
赛罗一愣：“你去过？”
艾克斯：“听到那个习俗我就记起来了，很有特点的。”他回忆，“我当时刚刚结束战斗，想找个能量充沛的星球休息一番，就落在那儿。很快我就被人找到，说我的光形式很特别……没忍住好奇心，想和我认识一下。”
艾克斯将他那段短暂的旅程缓缓道来。
似乎是因为他从天而降的姿势太嚣张，身体的能量构成也很奇特，于是某个坐在办公室里，闲暇时悠闲着观望窗外的人，轻易捕捉到了他飞翔的轨迹。然后就愉快地假装工作已经完成，步履轻快地朝着这抹新鲜的颜色前进。
不过为了避免被一丝不苟的书记长念叨，艾克斯的这位朋友——希斯拉德——在出发前随手准备了开题报告。时过境迁，艾克斯才猛然发觉，那份被希斯拉德提交上去的《未知生命体理念推定及构筑可行性分析》……
……大半都是他这个被研究对象自己写的。
考虑到说出来一定会被赛罗嘲笑，艾克斯跳过了叙述他们友谊的开端，选择直接对大家介绍亚伊太利斯：
那是一个连大气中都充满着被称为“以太”的庞大能量的行星。那里的居民能够本能地使用一种被称为“创造魔法”的能力。正如其名，创造魔法即为编织世间万物之术，几乎所有能想像到的事物，从衣装等随身物品，到冲破天空的大型建筑物、多种多样的动植物，甚至是形若幻兽的奇异生物，都能够通过以太被具现出来。*
“以太！”高山我梦睁大眼睛，“之前的传送装置就是叫这个，对吧藤宫？”
“是那么万能的能量？”藤宫博也怀疑道，“对你……对奥特战士也确实有效果？”
艾克斯说：“和在光之国时那种被能量包裹的感觉很像。”他回忆道，“我很快就补充好能量了，后面停留的那段时间，几乎都在和希斯拉德到处旅行。我真怀疑他带着我把整个星球都走遍了。”
春野武藏惊叹：“他去过那么多地方吗！”
“那倒没有，很多事情他是从他朋友那里听到、从留影里看到，再告诉我的。”艾克斯眼灯飘忽了一瞬，“……我又记起来了——他的那个朋友，就是阿泽姆啊！”
“哈？！”赛罗瞪他，“你之前听到她的名字都没印象的吗？没有一点耳熟的吗！”
艾克斯委屈：“希斯拉德跟我说的时候，都是直接喊她原本的名字，不会喊称号的啊！”
这就跟亚伊太利斯的另一个习俗有关了。对当时的人们来说，负责商定社会中遇到的重大问题以及重要事项的，是名为十四人委员会的机构。正如其名，它由十四名最为博学、最有智慧的人组成，分别由“擅长某些特定领域的人”和“其能力适合履行特定使命的人”就任。*
在委员会任职的人戴有与他人不同的红色面具，且通常被以职位而非真名称呼。*
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白了：阿泽姆不是一个名字，而是十四个席位之一。
而艾克斯能知道这件事，自然不是因为希斯拉德主动到连政体都跟他介绍了，纯粹是每到一处，总有人拜托希斯拉德说，“代我向阿泽姆问好”。他好奇一问，才将长在希斯拉德嘴边的名字和其对上号，才会顺便知道，唯有亲近之人才会将称号撇在一边，直呼委员会成员的名字。
“亲近之人。”森本绫乃捂住嘴巴，弯弯眼睛，像少女时期一样露出向往的神情，“他们……难道是恋人吗？你说他总是提起呢！”
“啊？没有，不是啊！”艾克斯忙不迭地帮忙解释，“他们的友谊流传的非常广，还有人说是那种‘去对方的办公场所大家会自动指路’程度的好！”
春野武藏：“……你看绫乃的表情就知道了，解释了不如没解释。”
“！”艾克斯说，“不要凭空给我朋友发绯闻……这样的好朋友还有一人，因为和话题无关我没有说！”
森本绫乃失望地哦了一声。其他人则好奇地问，既然被提及那么多次，艾克斯还记得阿泽姆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艾克斯只好一条条捡自己有印象的地方数。
很得人心，是个凡事都想掺和的家伙，有什么事都要自己上的性格。
只要事关阿泽姆，总是会遇到让人头疼的怪事。大家早对她的瞎胡闹习以为常了。
很喜欢冒险，觉得越是不稳定，才越有可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惊喜。
……
盖亚听着听着就笑出来了。
“看来大家对她的性格都很了解。”他评价说，“一直都那么闹腾。”
他接回话题，继续说阿泽姆被召唤去地球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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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亚说，别看她嘴里“未来可期”“等待再会”，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实际上，在送别梅蒂恩后，阿古茹说她哭出来一年入海的水量。
意思是背着鸟比她当着鸟要难过至少十倍。盖亚还不忘做注释。因为梅蒂恩最后说想看到花的时候阿泽姆就将面具拿下来了，所以表情藏不住，根本藏不住。
阿泽姆用白色的花为梅蒂恩举行了送别仪式，一起吹散在风里。然后她就打算去完成梅蒂恩的委托。令人惊讶的是，她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
“这么快？”
“办法总是比想象中的简单。”盖亚说，“如果它的思维会逃走，可以在宇宙的某个角落中、从谁的脑子里复活，那就让它做不到；如果是以智慧生物对它的印象作为前往现实的跳板，那就让它没法被记住。”
“我们都能想到、知道要这样做。”藤宫博也拧住眉毛，困难的从来不是想到应该怎么解决，而是拿出切实可行的手段，“问题是……等等——她——她可以？”
“只是这样也不行。”高山我梦快言快语，“它是没法显形，可依旧活着，就是一颗没拆掉的炸弹。”
“问题要挨个解决。”阿古茹抱起双臂，“她先封闭了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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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泽姆决定斩断地球和宇宙间的联系。她想将地球包裹起来，让这颗星球和迷因龙一起被圈禁，在解决掉它之前。
但这对本来居住在这颗星球上的人类来说，是不公平的。如果要采取这样的行动，就需要取得人类的同意。
阿古茹说这哪怕在科幻故事中都是最科幻的。太阳要爆炸了人类都不可能取得统一。
意思是永远会有人持反对意见。阿泽姆想拿到的赞同票是梦里也不会存在的。
这对一切以星球为上，愿意为了星球自我牺牲的亚伊太利斯人来说，是不太容易理解的事。但从迷因散布的效率来看，时间姑且还算充裕，阿泽姆提出想环游世界，先去了解一番此方人类。
于是她化作一只飞鸟踏上了旅程。八十天后，她出言联系了地球之光，说她已经有了心仪的合作对象。
“八十天？”高山我梦怀疑自己听错了，“只用八十天……能行吗？”
“怎么，她是在绿棚里跟着福格旅游的吗？”藤宫博也说。
阿古茹轻哼一声：“她怎么不行，走的时候还是路边的麻雀，再见面就变成七夕青鸟了。”
赛罗：“七夕青鸟是什么？”
“龙系叛徒！”艾克斯抢答。
春野武藏：“是热门游戏中的人气角色。小空很喜欢，绫乃更喜欢。”
森本绫乃对赛罗强力推荐起来：“小赛罗来地球这么多次了不知道么？马上要出新作品，可以一起玩玩呀——”
藤宫博也冷漠地打断他们：“然后呢？”
“……”盖亚说，“阿泽姆她想和中国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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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泽姆提起这件事时，告诉盖亚，那是因为这个国家在感觉上，是最贴近她的家乡的，交流起来大概会最愉快。
阿古茹不置可否，不过推荐她先去中国的防卫队。迷因龙也可以看做是一种怪兽，那最好先跟人类中专门负责这方面的人沟通。
“你们不跟我一起去吗？”阿泽姆没有再将面具戴回脸上。她显得很疑惑。
盖亚为难道：“我们向来不与人类交流。”
“诶。”阿泽姆说，“你们给了我建议，那不是你们的想法吗？”
“……”盖亚纠正，“我们不应该用我们的想法去影响人类。人类的选择……应该是由他们自己决定。”
“哎呀，好吧，我大概懂了。”阿泽姆一拍手掌，“你们之后还会给我建议吗？”
盖亚张了张嘴：“……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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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宫博也：“……”他没好气道，“所以这就是不直接说怎么做的原因——我之前以为你们真的不能讲话。”
阿古茹说：“你不是找到我了？”
藤宫博也：“这事是能这样算的吗？”
艾克斯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你们那个行为是不是就是，人类说的，‘不能合照，但是可以偷拍’？”
赛罗说：“盖亚这种不坦率，是不是传说中的傲娇？”
阿古茹：“他和你性格不一样。”他补充，“他慈父。”
盖亚无视了他后半句：“他的意思是你才是人类定义中的傲娇。”
赛罗：“我才不是！这种话就不用翻译了吧！”
春野武藏：“……你们上网的时候能不能了解一些有用的东西？”
艾克斯：“慈父……那盖亚孩子也太多了吧？”
“……”盖亚无力，“总之，阿泽姆和这支防卫队达成一致后，觉得不用在意其他国家的人怎么想，集合了我和阿古茹的力量后，成功将战场限定在了地球。那之后我们就是战友关系了。”
这就是赛罗好奇的相识。
至于那之后发生的故事，此时尚无需提起。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黄道航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