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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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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笑话！
身为坚定的无神论者、威武不能屈的青春美少女，怎么可能被一把平平无奇的冷兵器吓到不战而降？
昭昭当然！
……原地举起了双手。
“我投降我投降！”昭昭努力挤出一个纯良无害的乖巧笑容，“别杀我。”
摩拉克斯倒是没有再为难她，他的视线在昭昭高举的手掌处落了片刻，随即便后退一步，回到安全距离。
那股无孔不入的侵略气息终于淡去了，昭昭得以喘息，立刻捂住胸口散开的衣物。
摩拉克斯没再说话，沉默的将昭昭从头审视到脚，眼神丝毫没有遮掩，有那么一瞬间，昭昭十分确信自己在那双璀璨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嫌弃！
摩拉克斯也有点无奈。
身为魔神，选择眷属本该慎之又慎，几日观察下来，此女心性虽佳，但明显十分弱小，没有成长性，并不是眷属首选。
可是她的弱小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在，摩拉克斯于混沌中吸纳了她的本源力量，即使并非他本意……但伤害已经造成，此女日后恐再难成长。
这是他的过错。
而且自己确实是吸收了此人的力量提前苏醒，本源力量交融之下，冥冥之中已经建立了难以分割的联系，若任其远离他身边反倒不妥。
不然，他又怎么会让她撬下来……摩拉克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昭昭手中一直紧紧握着的矿石，终究只道：“既已臣服，便当为吾效力。”
摩拉克斯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如玉般莹润的指尖泛起金光，在空中勾勒出无数有行迹的符文，看起来，似乎是一串串文字。
半晌，他才停下手。“签字。”
来自异世界·不识此大陆文字·真文盲·昭昭短暂的反抗了一下：“这是……？”
“契约。”
该不会是什么无良的卖身契……昭昭吐槽的话淹没在摩拉克斯冰冷的眼神里，她非常识时务地扬起狗腿的笑容问道：“好的稍等。”
回想了一下小说里对这种契约签订的描写，她狠了狠心，昭昭麻溜地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
动作之利索流畅，连摩拉克斯都没拦住。
血色漫过金色符文，符文一瞬间暗去又一瞬间大亮，几度颤抖扭曲，几乎在消散边缘，又突然化作两道流光，瞬间没入两人眉心不见。
好痛！
像是一条巨龙迎面撞来！
昭昭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靠在身后巨石上才稳定住身体，可同一时间，脑中风暴大作。
这力量霸道蛮横，在她脑海中横冲直撞，把她的记忆感知搅和成了漩涡，无数记忆碎片闪现又瞬息不见；又像变成了被人捏在手里的书，书页哗啦啦翻动，顷刻间便被人从头看到了尾。
强烈的束缚感、暴露感、和被窥视感交杂在一起，压的昭昭无所遁形，她双膝一软，难以控制的跌下身来。
摩拉克斯接住了她，他伸手抓住了她张皇乱抓的小手，通过皮肤接触之处包容浩瀚的神力缓缓传输，无言的稳定住昭昭脆弱的识海。
饶是如此，昭昭也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到底是什么契约？！”
摩拉克斯面不改色：“眷属契约。”
6.
昭昭脑海中自动浮起关于眷属契约的解释。
所谓眷属契约，往往为强大的元素生物与强大的魔神定下的契约，魔神与眷属并肩战斗，是亲密且极其信任的关系。
她可不是什么强大的元素生物……下意识将脑海里陌生的知识点归结于世界开的金手指，但即使昭昭还不了解这个世界，也清楚的认知到摩拉克斯的强大。
岩之魔神，摩拉克斯，眼前这俊美宛若神祇的男人，竟然就是条遮天蔽日的恐怖巨龙！
什么魔神眷属……契约签订后，昭昭就感觉自己身体内充盈了源源不断的力量，她情不自禁地想：该不会是把她当口粮，准备养肥了吃吧……
只是她又实在没有逃跑的能力……
虽然外在没有表现，摩拉克斯还不能很好的掌控血契。即使并没有窥探的心思，但契约双方实力的巨大差距还是让他不可避免的站在了主导者的位置。
他听到了眷属的心声。
松开紧握的手，摩拉克斯吞回口中的欲言又止，淡声道：“跟我来。”
确实是眷属契约，只是签订方式出了问题。
本来，昭昭只需要签个名字，或者注入一丝精神力，可她竟误打误撞的滴了血液上去。
此女本就是异界来客，气息逐渐被此世界同化后，其来自异世的鲜血便是最能代表本人的存在。
加之他们本就本源交融，种种阴差阳错间，竟成就了比眷属契约更深层次的亲密关系。
以至于弱小的雌性生物，得以和强大的魔神共享力量、知识、过往……乃至生命。
只是她力量远不如他强大，局面尚在他掌控之内，昭昭才没有察觉到不对。
这契约对昭昭倒没有坏处，只是在一方面有碍……罢了，若日后她发觉不对提起，再解约不迟。
如今乱世，有些力量自保总归好事。
7.
昭昭亦步亦趋地跟在摩拉克斯身后。
摩拉克斯身高腿长，龙行虎步，昭昭人矮腿短，他走一步，她要跟三步。
也不知走了多久，昭昭难免惫懒，逐渐和摩拉克斯拉开距离。
走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吗？！
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忍气吞声，昭昭没敢说话，摩拉克斯倒自己慢下了脚步。
埋头赶路的昭昭毫不知情，直到一头撞到摩拉克斯坚硬的后背上才回过神来。
鼻子生疼，眼眶不由自主的泛起生理性泪花，昭昭只敢心里吐槽这人的身体怎么和石头一样，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乖巧地问道：“到了？”
摩拉克斯没有说话，扫她一眼，蓦然握住昭昭手臂，霎时腾空而起。昭昭猝不及防，尚不及惊呼，便一头栽进摩拉克斯怀里，直撞的泪流满面。
这死龙到底和她优美挺翘的鼻梁有什么仇？！
再一定神，发现自己已身处高空，二人脚下正踩着一根长岩石柱御空而行。
恰时正值晨光乍破，旭日初升，云蔚千里，身居高空，仿佛触手可及万丈红霞，若俯瞰大地，便瞧见遍地绿茵，青山碧水相交辉映，可谓美不胜收。
所以既然能飞，为什么还要辛辛苦苦走这么久啊？！这大石头到底靠不靠谱啊？！为什么一条本来就会飞的龙还要踩着石头飞啊？！
略有恐高的昭昭紧紧抱住摩拉克斯的胳膊，咬紧牙关，敢怒不敢言。
摩拉克斯低头，一眼就看到昭昭毛茸茸的发顶和气鼓鼓的腮帮子，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这契约捡来的眷属，还挺有意思。
8.
摩拉克斯的目的地是那座最高的山。
长岩石柱化作尘埃消散，二人在山脚不远处停了下来。
“山上是此地附近最强大的魔神，”摩拉克斯缓缓道：“我诞生之处离此地不远，它一定早就知道了我的存在。只是魔神诞生之初有规则保护，它才没有对我动手。可一山难容二虎，我既已苏醒，它定然早有防备。只是我才刚刚诞生，想必难以与其正面抗衡。”
摩拉克斯虽生来就具备岩之权能，可以操纵岩元素，但他出生时日太短，尚没有悟出天赋神通。
可敌对魔神怎么会给他成长的机会？他自然应该先下手为强。
努力理解其中关系的昭昭一脸迷茫：“所以？”
摩拉克斯淡笑了笑，拍了拍昭昭的肩膀：“履行眷属职责的时候到了。”
所以这就是你把我推出去当诱饵的理由？！
昭昭无言控诉，但摩拉克斯不为所动，“这将是吾等为吾之人民打响的第一场荣光战争，去吧，吾之眷属。”
看似毫无章法，但摩拉克斯考虑的其实很周全。
他初苏醒，并无魔神知晓他的样貌，昭昭刚和他签订深度眷属契约，身上本就携带着他大量的气息，更何况她身上还有他的鳞片。
是以，在不知情的魔神看来，昭昭的气息和他几乎难以分辨，会下意识的把莽撞送上门来的昭昭误认成他。
彼强我弱，便以有心打无心，在魔神以为大获全胜之际突然出手，才是胜利的万全之策。
至于昭昭受伤与否，已经和昭昭灵魂有过深度交流，深知昭昭□□强度的摩拉克斯并不将此放在考虑之内。
他是魔神，她是魔神眷属，为了在此乱世中庇护子民，战争必不可免，受伤也必不可免。
如何以最小的成本，赢得最大的胜利成果，这才是摩拉克斯需要考虑的。
反抗无效，握着一柄摩拉克斯友情赠送的石剑，昭昭硬着头皮踏上了上山的路。
死到临头反而平静，昭昭没有回头，也没有后退。
她其实不是为了摩拉克斯，也不是为了自己。
她想到了摩拉克斯昨天，和那些受尽折磨的人类说的话。
如果她真的帮摩拉克斯打下了这片领地，那是不是，也有她的功劳？
她应该，也算是英雄。
在后世战无不克的岩王爷初出茅庐打的第一仗因无人见证，并没有记入后世史册。
但结果仍是如他意料般圆满。
虽然昭昭战力弱得出乎魔神意料，但昭昭身上浓烈的岩之魔神气息做不得假，果然混淆了这强大魔神的认知，加上她难伤不死的超续航生命力，这强大而残忍的魔神根本就没起过疑。
而且这明明弱小，却仍愿为了子民与强大者而战的勇气……除了生来爱人的魔神，哪还有大冤种会有呢？
昭昭的生命和意志力出乎双方意料的顽强。
明明已经打倒了，筋骨俱断、奄奄一息，却她总不知道哪来一股力量，咬咬牙，她又能站起来。
生性残忍的强大魔神自觉找到了新的乐趣，这可比看领地里那群面黄肌瘦的可怜人受魔怪围攻好玩多了。
但出于某种对同类惺惺相惜的敬意，或者说猫在逗弄耗子的恶趣味，这强大魔神始终没发动最强的致命一击。
如此，竟僵持了一天一夜。
不断发动攻击，饶是强大的魔神也难以承受此等消耗，眼看着昭昭又要撑着不知道被砸断了多少次的手臂爬起来，魔神终于厌倦了。
“就让一切结束吧……”
他一声百无聊赖的叹息还未停止，天空陡然撕裂一块！
“天动，万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