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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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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沟通无果，摩拉克斯一句话绝杀。
昭昭没法回答摩拉克斯的问题，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告诉摩拉克斯，她体内的梦之魔神魔气究竟从何而来。
从被金鹏救下的悬崖边回去后，昭昭就有了猜测。
梦之魔神最善窥探人心，应该是自己那不堪回首的一夜，心神失守，让魔气有了可趁之机，悄悄潜入了她身体内一缕。
潜伏三百余年，原本只有本事在她梦中作乱，直到吸收了战场上的血煞之气壮大，甚至开始混淆梦境与现实的边界，才让昭昭发现了端倪。
魔神力量与她曾修习过的仙术相比，是更高层次的力量，除了同等级的魔神出手，没人能救昭昭。
归终已死，昭昭认识的魔神只有一个摩拉克斯。但让她去求摩拉克斯，她宁愿去死。
昭昭只能尽量抑制其发展，她只是在摩拉克斯身下不慎吸收了少许，沾染不多，算不上无药可救。
她日日打坐吐息，默诵清心经文，辅佐以清心的药物，尝试将魔气分化，一丝丝排出体外。
她的思路没错，原本也小有成效。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突遭巨变，她接受不了金鹏的离去，难以控制自己的负面情绪，心防大开，魔气肆虐，现在，已经深入肺腑。
梦之魔神的神力快和她本源之力融为一体了，一旦她的本源之力彻底被侵蚀，就会失去神智，沦为游荡在梦境世界中的魔怪。
摩拉克斯捏着昭昭的脉门把了半天，耐心道：“你不能再生杀戮了，必须要远离血煞之气，戒骄戒躁，戒嗔戒痴，不能让魔气再壮大。三百年前，你强行抽调我的神力召唤荒星，导致你经脉处处破损…”
他略有些疑惑的道：“但仅如此，经脉骨骼似乎还不至于损毁到如此程度，似乎在此之前，你本源就受过损伤……”
昭昭心头一紧，忙岔开话：“别废话了，趁我现在清醒不想杀你，赶紧说到底怎么治。”
“治不了，”摩拉克斯无奈道：“你经脉现在细如发丝，不堪一击，根本承载不了两个魔神之力相争。只能先调养着，缓步图之。”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你是我的眷属，我可以用血契，慢慢温养你的经脉。”
昭昭不想变成魔怪，她总觉得金鹏没死，她还想等他回来，亲口向他道歉。
她又悄无声息的搬回了摩拉克斯寝殿隔壁的房间。
摩拉克斯给她制定了严格的作息计划。
白日里打坐吐纳，进补汤药不能断，月半时分，摩拉克斯忙完公务，就会来昭昭这里，为她温养两个时辰身体。
54.
计划执行第一天，昭昭就十分不适，颇为焦躁。
原本二人只是面对面坐着，只有掌心相贴，摩拉克斯的神力通过二人相连处，极温柔极缓慢的进入昭昭体内。
可仍让昭昭不安。
接受摩拉克斯的神力入体的奇特感受，总让她不自觉回想到被他强硬入侵身体的那晚，她恨不得把所有裸露的肌肤都包起来；
可他的手虽然如玉石般冰冷，神力却纯粹炽热，像岩石最深处沉默而浓烈的岩浆，好像一瞬间置身桑拿房……虽然不至于灼的她刺痛，但穿几件轻薄的睡衣已是极限。
而且持续时间又要那么久，夜晚本就困倦，她被那熨帖的热意烫的久了，难免昏昏欲睡。
昭昭就是猛然一惊醒，竟然发现自己握着摩拉克斯的手腕，头朝下趴在他怀里睡了半天，还流了他满襟的口水。
她真的无法忍受，立刻触电般甩开他，提出抗议。
“温养身体一定要身体接触吗？”
“这是自然。没有媒介，我如何调度神力进入你的体内？”摩拉克斯一脸坦然，丝毫没有因为昭昭蹭他一身口水不满，反而颇为担心她的睡眠质量。
“你体弱，贪睡是正常的，不用害羞，我在你身边，梦魔的气息不敢作祟，你能睡的舒服些。是我思虑不周，日日都需要持续这么长时间，你定然坚持不住。不过温养只要有肌肤相贴即可，倒不用囿于姿势，不如，我抱你去床上睡？”
“谁要和你去床上！”昭昭立刻怒目相视：“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摩拉克斯单手指抵住昭昭嘴唇：“嘘——控制情绪，不要让梦之魔神的魔气左右你。”
昭昭拍掉他的手指，十分警惕地后撤：“你当我傻？你不是说你在这梦魔不敢作祟的吗？我是自己在生气！”
??啧，被识破了呢。
摩拉克斯眉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开口解释道：“即使是魔神，也难免有判断失误之时。你受魔气浸染太深，我怎知——”
“够了够了！”昭昭才懒得和他打嘴皮子仗，数千年来，她还真没见过谁能占过摩拉克斯的便宜。“有没有快点的办法？我实在不想夜夜和你呆满两个时辰。”
“既然如此，倒还有一个速成的法子可试，只是代价太大，”摩拉克斯道：“我怕你承受不住。”
昭昭喜出望外：“你且试来。我受得住。”
“当真？”摩拉克斯含笑问道。
“当真！”昭昭急不可耐催促道：“快点！你干什——唔！”
昭昭直接被摩拉克斯拦腰扑倒，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揽住她的腰，得偿所愿般，堵上她的唇。
昭昭猛然瞪大双眼，近在咫尺的魔神面容和三百年前的那夜重叠，她激烈反抗起来。
但也和三百年前一样，她的反抗力量在魔神眼底微乎其微。
牙关被撬开，魔神咽下她的呜咽，强硬的侵略进来，肆意品尝她的甜美，属于他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渡进她的身体。
该死的摩拉克斯，居然是这种方式——
昭昭后知后觉的流下悔恨的泪水。
居高临下的魔神清楚的看到昭昭眼中的惊恐。
有那么一瞬间，他脑海中划过一丝异样的熟悉感，又迅速消失不见。
只是可惜，魔神已经给予过她选择的权利，她既做出了选择，魔神便不会再滥发他的仁慈。
契约已成——
摩拉克斯亦会遵守契约。
待渡完今日份神力，他便如约放开她。
昭昭擦干净眼泪，沉默地整理着因激烈动作而滑落的领口，但剧烈起伏的胸口仍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她默默说服自己，不要生气，是自己选的，他是为了疗伤，魔神不通情事，他应该不懂这个意思，不要生气，不要让负面情绪打败理智……
可偏偏摩拉克斯还要火上浇油。
“情急之举，对不住。若你觉得此法合适……”
“啪——”昭昭看着摩拉克斯脸上缓缓浮起的痕迹，只觉得这一巴掌抽出了胸口积攒三百余年的郁气，三百年来，她从未如此快意过。
“滚。”
55.
摩拉克斯没有因为这一巴掌动怒。
第二日，他仍准时造访，细心为昭昭调理身体。
可昭昭看见他就烦。
随着时间推移，这症状非但没有减轻，反而逐渐加重。
昭昭逐渐开始控制不住自己。她会在同桌吃饭时突然举起筷子插向摩拉克斯的喉咙；喝药时砸碎瓷碗用碎片捅向摩拉克斯的眼睛；甚至在摩拉克斯专心温养她经脉时，袖口划出利刃，挥刀向魔神。
只可惜刺杀没有一次成功。
昭昭甚至觉得，摩拉克斯似乎比她自己更关心她的身体。
明明她是想杀他，他却一点也没有为这件事生气，反而更关心昭昭有没有吃饱；药有没有喝完；贸然起身有没有损伤经脉。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让昭昭越发难耐。
慢慢的，意识到自己杀不了摩拉克斯的昭昭愈发焦躁不安，无可抑制般转向自残。
触手可得的凶器都被摩拉克斯管制起来了，她就把头上的簪子拔下来，尾端磨成刀刃。
这是她在战场上学到的知识。
刀子划开皮肉的声音对昭昭来说堪称享受，静静观看血液流出的状态更是会让她陷入彻底的平静。
她一直小心防备着摩拉克斯，每次她想做的事都会被他阻止，害得她只敢在他走后，偷偷划在衣服最深处。
但她聪明的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许是之前昭昭表现出来的嫌恶之色太重，摩拉克斯近期一直规矩守礼，没有再做任何挑战昭昭神经的事，从来不曾逾矩。
所以他没有发觉不对。
昭昭的胃口被这平静的假象养的越来越大。
难说是不是眷属间该死的心有灵犀。
摩拉克斯照例，为昭昭温养完经脉，把沉睡的眷属抱起来放在床上掖好被角，却突发奇想般没有离开，而是悄悄隐在房间最深处。
然后就见到了让他铭记终生的一幕。
他本该沉睡的眷属蹑手蹑脚的起身坐到窗边月下，眼中泛着血泪，唇角却诡异的愉悦勾起。
她哼着歌，拔下头上簪环，在窗棂上来回细细打磨，愉快的脱下轻薄的睡衣，举起磨好的簪子尾端，对准自己的心口。
“你在做什么！”
手中簪子掉落在地，昭昭仓皇的捂住光裸的的胸口，泫然欲泣的望向突然出现在她室内的魔神。
月光下，她如玉般凝脂的皮肤上，疤痕遍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