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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零零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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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在地下，常年不见阳光。
“姓名。”
“噗哧。明明知道还问。”
“性别。”
“认真的？难道是我性别特征不够明显吗？诶咦，干嘛这么样怪伤人家心的。”岳米坐在临时作为审讯椅的全自动按摩椅上，手里捧着审讯人员送来的多冰少糖多啵啵的草莓啵啵椰奶，眼睛都快笑没了：“审讯真有意思。”
“这些是规定流程。”女审讯员怯匆匆地瞥了岳米一眼，生怕岳米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我只是照流程读一遍，您都可以不回答的。”
岳米理解地点点头：“没事呀。我开玩笑的，姐姐继续问。”
“好……好的。接下来是……是……年……年龄？”
“这个真不知道了，我不是出了名的没爸没妈腾空出世吗？姐姐估摸着随便填吧。诶……未年成的话是不是不用服刑呀？那帮我填小一点嘛。”
“您又不想受罚了吗？”女审讯员拘谨无助看了眼墙上的监控摄像头：“至于未成年人违法……是要监护人与犯罪人员一并受罚的。”
“哦哦。那就填18岁。我喜欢这个数字。不是不想受罚啦，真不想我就不会来了，维护律法尊严本来就是我作为国民榜样应该做的。”岳米大口嘬喝着椰奶：“姐姐，你工作时间一直待在这里的吗？老不晒太阳很容易缺钙的吧？听说我超速飞行撞毁无人巡航器的事，惩罚是绑定系统做任务？那系统可以选吗？有观光系统吗？任务是吃喝逛玩的那种。”
“额……对于您这次意外事件，由于影响实在太大，我们不得不对您略施小惩，真的非常感谢您的配合。”女审讯员始终不敢看岳米，低头解释道：“至于系统世界，您可以在复仇系统的范围内自由选择。您的系统是临时改制的特供版，并不需要像一般犯罪者那样，反复经历被他们伤害过的受害者视角直到刑满释放。除了有个小任务，说起来和观光系统其实差不多的。”
“退出系统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您完成系统任务自动退出。一种是您三天拘留期满，我们替您拔出连接器强制退出。时间流速上，现实世界一天，约等于系统世界一月。”
岳米似懂非懂。
各个系统世界的介绍画面从俩人之间的虚空中飘过。
“我要那个！”岳米短短的小手在空中挥指个不停：“蓝星十几世纪家里做皇商的那个。”
"这个？"审讯员疑惑不解。在她看来，任务更简单，风光更奇绝的世界明明还有很多。
“嗯。”岳米开心得从按摩椅上飘起来，如小蝴蝶般绕着女审讯员低低地飞舞了一圈：“因为她家的饭看起来很好吃。”
审讯结束，要送岳米去绑定系统之前，岳米忽然在审讯桌前停下了脚步。
女审讯员紧张得抱紧了怀里的卷宗：“怎……怎么了……”她担心岳米临时起意又不愿意服刑了。作为整个星球最最最强大的生物，只要岳米不愿意，是没人可以强迫她做任何事的。可如果岳米不服刑，那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就成笑话了。
岳米转回身，背着双手笑眼弯弯酒窝浅浅地道：“忘了祝姐姐生日快乐。”
她原本背着的双手轻轻一挥，无数亮晶晶的小光点从天而降，让人仿佛沐浴在繁星之河当中。小光点们降到半空时慢慢聚合成蛋糕状，甚至还有栩栩如生的烛火在闪烁。
“可以许愿啦。”
“您怎么会知道……”女审讯员好半天没回过神，以至于她甚至忘了眼前这个身材娇小话多爱笑，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女孩，天生自带上百种超能力，其中当然也包括读心术。
等好不容易回过神，她赶紧双手合十许下生日愿望，惊喜感动的泪水在她许愿闭眼时落了下来。
“抱歉不小心听到你的心声了呀，我也知道很不礼貌，所以没有特别情况一般不会主动听人心声的。我是看你有点难过的样子，想你可能是因为我被拘禁的事难过？哈哈哈……是我想多了捏。”
女审讯员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
"笑就对啦。往后再也不要难过没有任何人记得你的生日了，我记性特别好，会一直记得的哟。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岳米嘴里哼着生日歌，飞两步跳两步地往前去了。
——————
【劈里咵欻拉——劈里咵欻拉————】
两声巨响过后，岳米穿越了。
高架床、云纱帐、织锦锻被、雕花窗……
岳米双眸亮晶晶的，躺在床上满脸新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不算小的屋子。真的是好古老的场景呀！
【叮咚——】
【欢迎您绑定复仇系统】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做人要恪守道德遵纪守法，就算你侥幸逃得过王法，也必然逃不过天地大法……人在做，天在看。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哈哈哈，还真把她当犯人教化了。
岳米手一挥直接关闭了系统面板。系统设定她在审讯室都提前看过了，背景是公元十几世纪的蓝星，她是一个叫庞玉美的富家小姐，上一世因为被某个路经此地的贵族渣女玩弄抛弃，最后一生未嫁郁郁而终。
既然是复仇系统，给玩家的任务当然就是帮原主庞玉美报仇，让那个贵族渣女，也就是当朝九公主也体会到被人玩弄抛弃的滋味了。
好无聊的任务。她有点不想做嘞。倒不如直接在系统里疯玩三个月等拘留期满强制退出。
这还是她第一次绑定三代系统，初代她玩过几分钟。视觉信息和听觉信息很真实，触觉信息嗅觉信息半真实，味觉信息惨不忍睹。可她就是为了光吃不胖才玩系统的，味觉太假就没意思了。
是的。哪怕她有上百种超能力，依然做不到既享受美味又保持身材。
她的超能力数量听起来唬人，其实大多数都比较鸡肋。比如控制味觉把辣味转化成甜味（想吃甜的明明可以直接吃，再说甜的吃多了还腻。），或者让头发丝分泌出花香什么的（洗发水拥有同样的超能力，甚至更持久，呵呵），又或者让身体发出各色的光（谁要做行走的变光氛围灯啊啊啊啊啊），还有飞行术，这个对别人来说可能不鸡肋，可是她恐高啊，而低空飞行障碍物又太多，直接坐交通工具不好吗？旅途中还能美美地睡一觉。
鸡肋的能力是真的鸡肋，不鸡肋的也是真的好用，凑巴凑巴甚至足够她把家里那个小星球直接毁灭了。
当然她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她超级爱她的家乡，更爱家乡可爱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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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369星球帝国大楼的最顶层，须发皆白的老人按动轮椅离监视器更近了一些：“刚才的巨响是怎么回事？”
在他身后帮扶着轮椅把手的护卫女郎摇头：“技术人员那边也不清楚，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这种情况。”
老人凝望着监视器里，头带连接器嘴角带笑躺在画面正中央的岳米："确保她进系统了就好。这次的三代系统，闻澜做得那么拟真，只要她在里面待得足够久，慢慢也就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既然咱们销毁不了她的躯体，那就囚禁她的灵魂吧。系统世界的监控画面连接上了吗？"
专门针对犯罪人员的复仇系统，在设计的时候是加入了监控系统的。一个目的是让受害者及其家属观看犯罪人员的服刑情况，这也是对受害者及其家属的一种精神补偿。还有一个目的是监测犯罪人员的行动轨迹，总有些本事大的，哪怕扔进系统里也能混得风生水起，这种就需要他们外在干预修改系统参数确保服刑人员在里面过不上好日子了。
“只连上几秒钟就中断了，正在抢修。要不要再在她身上试试新研发的武器？也许这次可以成功销毁她也说不定。”护卫女郎眼神坚定。
老人摇头：“不要冒险。上回炸毁她家的事，好不容易才圆过去。我自从决心除掉她，也不敢再和她面对面有任何来往了。她是有读心术的，一不小心露了馅，发起浑来，咱们这个家园就真的完了。把她躯体所在的区域用闻澜设计的安保系统先封禁起来吧！记得多加几层。”
“有必要吗？”护卫女郎不解：“如果她困在系统当中，那没必要封禁她。如果她成功从系统里面出来了，那也完全封不住她呀。这样层层设置安保系统万一被她发现，生起了疑心，不是得不偿失吗？”
老人再次摇头：“不是防她出来，是防别人进去。”
“明白了。”
“闻澜来了记得叫她把所以系统全部排查一遍，尤其是对岳米的监控。如果今天没人能够搞定，叫她明天必须想办法修复。”
“那干脆现在就叫她来？”
“不了。她休假大概是进系统世界看望她母亲去了，本来一个月才休一天假的人！切记，把人逼得太狠了会寒心的。再说上回销毁岳米的事，她本来就持反对意见，这回咱们换了温和手段她才勉强愿意出力的。明天如果见不到人，再直接派人去她家把连接器拔了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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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里咵欻拉——劈里咵欻拉————】
两声诡异的巨响过后，闻澜在皇家马车上醒了过来。
遇上雷雨天了吗？她平静地坐起身，掀开车帘朝外张望了一眼。
不对呀。明明是朝阳初升的晴好天气。那刚才的两声巨响是怎么回事？
随行伺候的小宫女跪坐在一旁，安静地扇着桌案上煮茶的小炉子，蒸汽沿着窗缝溜出去，与深秋的薄雾融为了一体。“公主醒了吗？”她停下了摇扇的动作。
“嗯……啊哈。”闻澜抬袖掩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闭上眼睛开始读取系统信息。比如马车现在要去哪儿？她现实世界的亲妈，也就是这个桃花系统世界的九公主，现在又在哪儿？上回她来这边已经是一个月以前了，现实世界的一个月，差不多是系统世界里的三年。
三年可以改变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比如她连眼前这个陌生的小宫女叫什么都不知道，大概是新派来伺候她这个十公主的吧。
接下来现实世界很可能会发生一场空前绝后的大冲突。
她深知上面的态度有多坚决。没有任何一个统治者，会允许有个强大到无法掌控的力量悬在自己和全国民的头上。没有任何一个统治者，会允许自己和所有国民，乃至星球所有生物的安危，全仰仗于那个强大到超乎自然科学的小女孩当天的心情是否足够好。
所以对于岳米，全星球的男女老少都是想方设法哄着她的，像哄小孩子一样。当然也有真的爱慕她崇拜她追随她的人，不过更多还是畏惧她的人。其实凭岳米的通天本事，岳米的所作所为简直堪比圣人一般了。有几个人能做到像岳米那样，明明可以倚仗上百种超能力为所欲为，却从来没有胡作非为过，始终对所有生灵一视同仁地保持着敬意与善意呢？
因此她对岳米是钦佩敬重的。
只可惜岳米好比是一个手握着能摧毁整个星球的核弹库的按钮的三岁孩子，注定会有人容不下她。
岳米肯定没有错，然而她也很难说阮爷爷就一定是错的。岳米终归是人不是神，是人就难免会有情绪有伏，是人就难免会有冲动的时候。她虽不赞同，却也理解上位者的担忧。
而一旦岳米发现上面的真实意图，那所有人包括她都不是生死难料，而是必死无疑了。所以她这次来，既是让老妈有个心理准备，也算是来提前道别的。
闻澜不安地睁开眼睛。
系统故障！读取不了任何信息！
“公主请漱口。公主？九公主殿下……”小宫女双手捧着新煮好的茶水。
“啊？”闻澜更懵了：“你在叫我？”她小小声地将脑海里的声音嘀咕了出来：“我是九公主？那我妈是谁？”
小宫女满头雾水地乖乖答复道：“皇……皇后娘娘呀……”不然呢？
“十公主在哪儿？”也许她只是和老妈互换身份了，刚才的两声巨响很大概率是系统故障。
“十公主留在都城养病了呀。”小宫女越发迷糊了。九公主这是睡太久睡懵掉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并州庞家。听探路的人说明日正午前指定能到。”
“并州……”在哪儿来着？离都城远不远来着？闻澜再次掀开帘子看了眼四周的山川植被。不妙，看这植被差异离都城不可能近了。“伺候笔墨。我有封信需要人快马加鞭送回都城交与十公主。”
“是。”
一盏茶的功夫，闻澜把画满了不规则点横的信纸递给小宫女：“叫传信的人越快越好。”
她还是大意了，由于每次老妈所在的世界和身份她在进系统前就会查看清楚，一直以来见面也都很顺利，所以她从来没想过和老妈定个接头暗号什么的。
幸好老妈看得懂摩斯电码。幸好她设计这个世界的时候，尽量遵照了蓝星历史，没让18世纪的发明出现在15世纪以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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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以后的都城皇宫。
年方九岁的十公主大病初愈，正懒洋洋地坐在御花园的摇摇椅上吃着蜜饯晒着太阳，有宫女捧着信过来了。
“九公主差人快马加急递回来的。”
十公主舒坦地在阳光下眯了眯眼：“念吧。”
宫女犯了难：“奴婢……奴婢不知道该怎么念……”
“嗯。不怪你。我姐的字是太丑了点。”十公主用手指夹过信扫了一眼，以为是阳光太刺眼看不清楚，又坐起身叫人撑着伞仔细看了一遍：“画的啥呀这是？符吗？点点横横密密麻麻的。什么玩意儿嘛。”
宫女们都凑过来看，没有一个能看明白。
有人问：“那公主还回信吗？”
“回。我姐想玩就陪她玩嘛。”十公主叫人取来笔墨，照葫芦画瓢地也画了一堆无规则的点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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