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如常（bleach/一露线/TE）》jjjjustin

2、恋次告白

　　在这之后的几天里，露琪亚每天加班加点，给队里解决很多紧急的问题，一护则终于能在现世按时打工，好好补课。

　　一护虽然回归平静的学生生活，不过还是要兼顾派驻在空座町的不靠谱死神的善后工作，他现在非常习惯这样的生活，手里能握着刀的感觉让他很安心。

　　无月的后遗症让他本以为可以回归平静，但银城的事让他知道自己没有力量是如此软弱，原来相比平静的普通人的生活，他内心果然还是更渴望自己拥有守护自己周遭的力量，即使嘴上再不承认露琪亚没再出现的寂寞，内心深处还是期待总有一天会再相见。而这一切也终于在那个雨天再次被实现了。

　　非要说的话，现在想和露琪亚联系的心情随着对自己“要成年”的期待感与日俱增。
　　十五岁那年的他只是个毛头小子，露琪亚在身边的陪伴让他人生第一次感受到“指引者”的力量，就像在黑暗的雨天中边摸索边哆嗦着行走时，一束明亮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前方的路，赶走阴云，驱散雾霾，让人忍不住往那束光的方向奔跑。

　　恋次将露琪亚比做星星，一护当时只是沉浸于他们的故事，可在乌鲁奥奇拉出现后一护再次与露琪亚相会时，在身边所有的家人朋友都被月岛的能力插入与他意志相悖露琪亚那样及时地出现时，他切实地感受到，露琪亚对他而言那种光亮绝不止星星那般闪烁微小，那是照亮他整个世界甚至人生的光。

　　至于露琪亚…自己摸不准她的想法，但她总能一眼看出自己的想法，把自己的心事说透，还能及时给他强大的支持。
　　她能理解他对战Grand fisher时的自尊，总是在需要帮助时候及时出手，在适当时候将所有决定权交由自己，默默守护在他的身后。甚至不惜为了自己力量的恢复在静灵庭内四处奔走，游说请求包括山本总队长这样的老顽固在内的所有队长和副队长，这样的她，真的对自己只是普通同伴吗…她对恋次好像也没这么上心吧。

　　有时候真的很怀念初遇的那个春天，没有多余的杂念和打扰，世界可以这么简单又新鲜，白天像个普通学生一样上课，晚上化身他人无法看见的灵体读着空座町里各式各样的故事，她就住在壁橱里，偷偷给她带饭，半夜为她洗澡守门…

　　在书桌前的一护回忆着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秘密，眼神变得柔和。

　　露琪亚…现在还在忙吧，最近也没再联系，尸魂界也不是说去就去的隔壁邻居家，各方各界都会敏感地感受一护的灵压，对他的目的也总是要刨根问底，一护也不想因为私人的想法总被别人说三道四。

　　“诶…”忍不住叹了口气，一护合上书，刚才看了些什么内容根本没往心里去，魂这家伙也不知道又跑哪去了。

　　一护无趣地掏出手机，犹豫了下，给露琪亚发去一条讯息：【一切还可还顺利？需要我帮忙吗】

　　不多久收到露琪亚的回复：【不用麻烦，都很好】
　　一护有点开心，啊这家伙也知道休息啊，还有空回复。倒是这一来一回打开了一护的心结，看来传讯息奏效，可以跟她联系上，便再发了一条：【留点休息的时间来现世逛逛，我打工的附近开了些有趣的店】，思考了下又加上半句【乱菊小姐恋次他们会喜欢的热闹的店，有空叫上他们一起来】

　　在这之后的几天，一护课业结束和打工回家都会抽空给露琪亚发些关于班里同学的新鲜事或者打工遇到的奇闻的讯息，这让二人都能在休息之余感到距离没有减少的轻松。

　　露琪亚看着传令机里一护发的信息，回复完后放下，嘴角泛着笑意。显然她也很享受与朋友的亲密关系。她闭上眼睛伸了个懒腰，再次提笔都更加有精神了。

　　“哟露琪亚。”恋次敲门进来，看着一脸轻松的露琪亚也露出笑容，“怎么，事情处理得很快嘛，这么开心。”
　　“哦恋次，”露琪亚抬头跟恋次打招呼，“还好啦，一下子也做不完，只不过知道井上为面包店开发新品被推上店里的爆款、茶渡结识新的厉害人物、石田备考医学生很顺利开心啦。”

　　恋次听着露琪亚谈论现世的朋友近况，在她对面坐下，单手托着自己的脸颊扬起嘴角盯着她泛着幸福的眼神。

　　“怎、怎么了嘛？”露琪亚被恋次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没，一护呢，一护最近怎么样，他跟你联系的吗？”

　　“啊，一护说在备考大学吧，还有打工，想早点搬出去住。他遇到些奇怪的人真的很好笑啊…”露琪亚满脸笑意地转述一护的事，恋次静静地看着听着。

　　“一会下班一起去喝一杯吗，乱菊小姐说那家居酒屋已经修复好了，可以去聚聚哦。”恋次等露琪亚分享完趣事提出邀请。

　　“诶，出去就算了，队员的事刚整理完，还得着手席官的分配呢。”露琪亚叹了口气，一想到要了解提名队员的背景经历，要给出合理的安排和报告还要相当的时间，便拒绝了恋次。

　　“队长说你最近很久没回家住了啊…”恋次有点失落，“虽然他自己也没怎么回去吧。”轻吁一声，仿佛在说这对兄妹越来越像。

　　“那你倒是多帮大哥分担些啊。”露琪亚吐槽。
　　“我倒是想啊。”
　　“呵，也是。”一想到大哥可能会嫌弃恋次在文职的事物上不够细心，露琪亚轻笑道。

　　“好吧，那你继续忙吧，晚上我给你带吃的回来。”恋次见露琪亚没有走的意思，便起身摆摆手。
　　“嗯，麻烦你了。”露琪亚没再抬头。正好传令机嘀嘀作响，露琪亚拿起来看了眼，便回复了什么，继续工作。

　　“…”恋次见状若有所思，苦笑了下便离开了。

　　夜色深沉，恋次懊悔应该早点走的，被乱菊小姐和修兵抓住真是难缠，他多少也喝的有点头脑犯晕，手里的打包食物早都凉了，他有点不好意思，揉揉泛着疼痛的脑袋。

　　…其实也不止是乱菊小姐和修兵的问题，自己也有点心事，拉着一角先生倒了好一身苦水。

　　队长对自己的不信任…不，是自己确实不足以让他放心所有的事。

　　露琪亚虽然能够和以前一样与他交谈，但是忙的不可救药，自己却什么都帮不上。

　　一护…下午那个一定是一护吧，这个家伙明明知道我对露琪亚…不，也许正是因为知道吧，彼此都相当明了，但是他可以为露琪亚带来一丝快乐。

　　恋次拎着食物摇摇晃晃地走向露琪亚的休息室，她一定饿死了，真要命，我怎么还犯这种错。

　　休息室暗着，恋次试探着敲敲门：“露琪亚？睡了吗？”门没有锁，他轻轻推门，诶，竟然还没回来。

　　恋次快步走向办公室，还亮着烛火，门没关，啊真该死，这家伙果然等了我一晚上吧。恋次巴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进门后发现她已经靠在桌上睡着了。

　　恋次轻轻放下东西，将桌面整理好，吹灭蜡烛，慢慢将露琪亚娇小的身体抱起，要送回她的队舍。

　　“恋次吗…”露琪亚眼神迷离，呢喃着。
　　恋次抱她在身前，“闭嘴赶紧睡吧。”说完把她往自己胸口搂紧，仿佛不想让她睁眼。说完更加气自己不该回得这么晚。

　　第二天早晨，一缕阳光照进露琪亚房间，露琪亚缓缓睁眼，“呜…昨晚怎么回来的。”她有点迷茫，完全忘了自己怎么睡着，怎么回来的。“啊！恋次那个笨蛋，让我等了那么久！”突然想起什么坐了起来。

　　露琪亚掀开被子起身，看看自己身上衣服完好，只有副队长袖章被放在旁边。“…？”在努力回忆好像是恋次带她回的房间。

　　来到桌子旁边，看见桌上留着一张恋次写的纸条：醒了来双殛。

　　这个家伙还敢使唤我啊！露琪亚拿着纸条气愤地想。

　　整理好衣物戴好袖章，露琪亚先去了趟办公室，确认文件的分类摆放和今天的事，便出门去了，碰见正在往办公室走的仙太郎，交代了下早上的事便去往双殛了。

　　恋次真的在，山上的风吹着他的红发。他正抬头看着双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恋次！”露琪亚一个瞬步往前赶，“你等了多久啊。”恋次回头。“不过等多久都抵不了昨天你让我白等你一晚上呢！”露琪亚佯装生气道。

　　“啊啊，对不起。”恋次一脸抱歉地回头。“你说得对。”也不打算告诉她在安顿完她后就一直在这里呆一整晚的事。

　　“什么事不能在办公室里直接说啊，还让我大老远跑这一趟，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呢。”露琪亚走近恋次。

　　“是呢。”恋次回头又看着双殛。“露琪亚，我…”

　　他小小声地换了口气，低下头说道：“我知道自己很没用，跟队长还差很远，也很难在事务上帮你们什么忙，唯一自满的大概也就是我的斩魄刀，和跟一护一样不服输的毅力吧。”

　　恋次转回身看着露琪亚。露琪亚正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可能她还不明白自己想说什么。
　　“四十多年了吧，我好不容易从真央灵术学院毕业，一直走到今天这里，从那个房间走到你面前，还能像以前一样跟你说话，我很开心，也很感激，对你也好，队长也好，还有一护。”

　　“就是在这里，一护将你交到我手上，让我死也不要放手。我那一刻就是这么决定的，不论以后再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再放手。”

　　“我想照顾你，露琪亚。一辈子照顾你。”恋次坚定地注视着露琪亚的眼睛。

　　“就算别的什么事帮不上忙，我希望能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我曾经说你可以扶着我和一护的肩膀慢慢站起来，那时候我还不够强大，我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和自信，但是我相信现在的我可以，我一个人足以为你抵挡一切。”

　　“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露琪亚。”

　　“…”露琪亚被这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告白惊得张着嘴吧，脑袋好一阵空白。“…我…”
　　“…不是…恋次”露琪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等等等等！”恋次害怕露琪亚没整理好心情就把他憋了很久的心意都否定，不敢马上听她的回复。

　　“你你你，你不用着急回答。嗯，不需要马上回答。好好考虑，我只是担心你这么勉强自己，我不想你这么累，连个分担烦恼的人都没有，连个可以讲话的对象都不在身边，连个可以一起吃饭欢笑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哪怕…哪怕你给自己好好想想关于未来的规划，跟队长、甚至一护商量…！”恋次说到这两个人时候露琪亚显然情绪有一瞬间波动。
　　“我是很认真地考虑过后才对你说这番话的。我希望你也能用同样认真的态度对待这件事，哪怕是拒绝…”恋次讲着有点泄了气势，缓缓向露琪亚身后的方向离开。

　　“…”留下不知所措的露琪亚在原地。

　　在这之前她从来没考虑过这种事情。不管是恋次还是…工作的事情忙的一塌糊涂，何况死神的时间还很长，还有可以摆在这前面的事需要去做。单身的更是一抓一大把，即便是贵族，仗着死神的年限也可以随心所欲单身很久。

　　恋次为什么突然提出这种事呢？

　　【“没什么，听你对将来这么有计划，我也要好好思考自己的事了。”
　　“嗯…到大学毕业就已经成年了。”】
　　她不禁想起一护走的那天说的这两句话。
　　“…不会吧…”她喃喃道，抬手捂着自己的嘴巴。

　　清风拂过她的发丝，她撩拨过额前的碎发，抬头看着那个被破坏的处刑架。

　　那时候的自己在上面的位置，那个万众瞩目的震撼，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那双坚定不移的眼睛，那一瞬间的感动，是这一辈子都不再有的激动。

　　可是…

　　露琪亚不禁扶住自己肩膀，低头纠结。可毕竟是人类啊…只是个小鬼罢了…我不能…

　　恋次真的有在好好思考这件事，不然他也不会特地约自己来这里。

　　露琪亚这么想着，复杂的感情不自觉地涌上眼底。

　　回到办公室后，露琪亚还有点恍惚，传令机里传来一护问侯的讯息，这一刻也突然惊了下，转瞬便把传令机收好，不想回复什么。

　　露琪亚还是想尽快把公务处理好，一直呆到下午快下班的时间，今天也没再看传令机，恋次也没再来过。露琪亚刚想起身去找些吃的晚上继续加班，却来了朽木家的仆人。

　　“露琪亚小姐，白哉大人邀请您晚上回家用膳。”仆人恭恭敬敬地通知完，便行礼离开了。

　　“大哥吗…恋次不会是…”露琪亚有点难以置信地拍自己脑门。

　　露琪亚回家沐浴更衣，换上轻便的和服来到朽木家用餐的房间，白哉已经在此等候。露琪亚恭敬地对白哉打好招呼入座，白哉示意上菜。

　　整顿饭下来白哉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稍微询问过队里的情况和工作进度，露琪亚小心翼翼地一一回答。

　　晚饭结束后，露琪亚正打算离开，被白哉叫住。“露琪亚，去后院坐坐吧。”
　　露琪亚仿佛明白大哥整个晚上都在为一会的话铺垫吧，心里暗叫不妙，自己还什么都没考虑好呢。

　　露琪亚跟随白哉来到后院，夕阳的光辉染红了院子的景致，开放的走廊上事先放好两个蒲团和茶具，果然是有备而来，露琪亚叹了口气。

　　“不要担心露琪亚，恋次确实找我讲过他今天对你说过的话，我相信你肯定也还没考虑好，才叫你来的。”露琪亚一惊，什么事都瞒不过大哥啊。

　　“大哥…我从来没考虑过这种事，所以…”露琪亚低头开口。

　　“我明白，但是恋次说得对，现在正是尸魂界在前进的时候，也是黑崎一护面临人生选择的交叉路口，这些都与你息息相关，你是该好好想想关于他们两个和自己的事了。”

　　“不…先不说恋次，大哥怎么会扯上一护。他并不是…”露琪亚下意识想反驳。

　　“露琪亚。”白哉打断她，“我曾经为了绯真也拼命过、反抗过。”白哉真诚地看着露琪亚，露琪亚能明白大哥的意思，虽然他没直说，但他相当确信一护的想法。也是，也许大哥内心早就认定什么，才会在面对月岛时候说出哪怕是恩人，只要是黑崎一护的敌人我都会斩杀无误这种话吧。
　　“所以你只要好好考虑自己的感受，只要是你做的决定，不论是什么，哪怕是留在现世，我都会支持你。”白哉温柔地对她说。

　　露琪亚从白哉的话里得到很多力量，她也终于有勇气对白哉袒露：“不，大哥，那种事我从来没考虑过。灵体就是灵体，我留在这里就好。
　　大哥、恋次都在尸魂界，浮竹队长、海燕阁下的思念也都在这里，我哪都不会去。
　　一护…一护到底怎么想我也不知道，可我觉得我也不该再继续过多干涉现世的事情，他应该拥有自己的原来正常的生活…”

　　白哉有点意外露琪亚的理智，“你不如直接去找他聊聊吧，万一那个男人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决定怕是要麻烦了。你也正好对自己的真实想法有个明确的了解。”白哉说完便起身离开。
　　“现在还早，好好去吧，为了你工作顺利，也为了恋次的正常生活，省得把不必要的烦恼带进公事中。”

　　大哥说得没错，原先没挑明这个话题可以不用在意，可现在不好好想明白只会拖累大家。

　　露琪亚拿出一天没看的传令机，跳过没阅读的讯息，拨通了一护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