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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双标鱼 ...

  •   余砚池盯着她喝完水:“好些没有?”

      拧紧瓶盖握在手心,武年年点点头。

      “那——”

      “我们什么时候走。”

      没讲完的话被噎在喉间咽回去,余砚池声音有些僵:“怎么了?”

      武年年捏紧瓶身,吱吱地响:“累。”

      余砚池勉强笑笑:“那走吧。”

      拇指用力摩挲着瓶盖的细纹,留下些微的疼,她站起身慢吞吞地走。

      余砚池放慢脚步,垂在身侧的手背擦过她的,一下,再一下。

      他不敢做得太过分,悄悄往回收了收。

      周围行人成群结伴说说笑笑,显得他们之间的沉默突兀而不合群。

      “出什么事了?”余砚池没忍住问。

      大脑有些空,武年年没听清,问:“嗯?什么?”

      胸口堵的难受,余砚池闷声重复一遍。

      “没有。”

      那这是怎么的?

      他突然间就理解了当年自己一声不响地离开时武年年的心情。

      挺无力的,她什么都不愿意说,什么都不显露。

      气不过,余砚池拽着她手一言不发地将人牵去安全通道堵门口。

      楼道内安静又空旷,一点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余砚池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你在报复我吗?”

      莫名被他抓过来,武年年没反应过来,不解地问:“报复?”

      “不告而别是我不对,”余砚池说着说着有点委屈,“你别这样。”

      武年年没明白他意思:“我哪样?”

      “你现在都不想和我一起玩,也不愿意和我说话。”

      “哥,”她颇为无语,“你几岁?”

      “那你怎么突然要走?”余砚池埋在她肩膀上,猜测道,“玩得不开心?”

      气息洒在肩颈处温热到发麻,武年年眼皮轻颤:“没有。”

      余砚池再猜:“我让你感到压力了?”

      小幅度地晃了晃肩膀,武年年没说话。

      余砚池兀自点点头:“那就是了。”

      他撤开些许距离,求问:“为什么会感到压力呢?”

      低眼看着雪地靴圆乎乎的尖,武年年不知道该怎么和余砚池解释。

      不想你对我太好,我怕自己把持不住。

      没法说。

      她不说,余砚池就继续问:“我总提让你和我试试?”

      “算是吧。”武年年想结束这个话题了,胡乱地点点头。

      余砚池不如她愿:“我怕你一时之间认知转不过来才一直提醒,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不再提。”

      “你就心安理得地接受我对你好,有没有回应都无所谓,”余砚池抿抿唇,“但你不能一直把我当朋友。”

      武年年尝试把两人的关系掰回正轨:“当朋友挺好的。”

      “老死不相往来的朋友?”

      “普通朋友。”

      “我曾经说是你最好的朋友也不为过吧?”余砚池难以置信,“那我都不满足,你让我回到普通朋友?”

      他直接道:“做不到。”

      武年年仰起脸,认真地叫他:“余砚池。”

      男生沉默地和她对视,不愿意松口。

      “市区离我那不近,你要两头跑也会累,”武年年说,“现在你试也试过,没必要再执着,到此为止吧。”

      我接纳如今犯过错的自己,本以为也能接受让你知道那些事。

      可现在发现,我害怕你的反应。

      就当我是出尔反尔的小人,我不再想让你继续了解。

      耳边嗡嗡地响,她也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了:“七年也是这么过来的,怎么现在就不行呢?”

      “真行,”余砚池有些呼吸不上来,“你就是在报复我吧。”

      他嘴硬:“你先来找我的,现在后悔也没办法。”

      武年年还想说,余砚池却不再想听,反正没什么好话,干脆用手掌捂住她下半张脸,年兽情绪蓦然被打断。

      气氛松懈几许。

      他凶巴巴的:“普通朋友没资格管我,闭嘴吧。”

      武年年眼睛很纯粹,浅棕的眸干净剔透,直勾勾地看他。

      心尖像被挠了下,余砚池讪讪地松开手埋怨:“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给我pass,有没有心。”

      “这样想,”武年年劝说,“爱情只会是你冲刺世界500强道路上的绊脚石。”

      余砚池很固执:“我只想要爱情。”

      “……”

      这发言被挂出去,你是要被骂上三天三夜的。

      一场谈话无疾而终。

      车库。

      余砚池蔫头耷脑地趴在方向盘上,没心情开车。

      武年年中途去卫生间,晚一步坐上副驾。

      车内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浅淡,其中还萦绕着一缕熟悉的花香。

      她嗅嗅:“洋桔梗?”

      余砚池没想瞒,倾身去后座把花束抱进怀里,他多嘴一句:“吵架前订的。”

      武年年没去深究。

      “普通朋友送你,”花束被余砚池粗暴地一把塞她怀里,“收不收?”

      花是无辜的,武年年没拒绝:“收,今天一共用了多少钱我给你转账。”

      顿在原地,余砚池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不缺你那三瓜两子。”

      武年年没再坚持,只提醒他:“送我去车站就行。”

      怕她真觉得烦,余砚池不敢硬来,答应:“嗯。”

      “我很让你困扰吗?”

      “是我不习惯别人太关照我。”

      “这哪算关照,”余砚池皱皱眉,“那以后约你,还会来吗?”

      武年年留余地:“看情况。”

      他嘀咕:“那就是有机会。”

      车站距离不远,驱车没一会儿就抵达。

      武年年怀里的洋桔梗娇艳,浅淡的绿显得生机勃勃在冬季更是珍贵,她小心地呵护,和余砚池道谢后下车。

      车窗打开,余砚池轻声叫她:“武夕。”

      武年年回眸:“怎么了?”

      “我不怕你对我保留秘密,也不会追问你的过去,如果这样你还有顾虑,那被欺骗也无所谓。”

      余砚池说:“你别推开我。”

      武年年想不明白余砚池到底图什么,甚至怀疑他所谓的喜欢只不过是因年少遗憾而形成的执念。

      她把这个猜测告诉余砚池,他气得回了篇800字小作文控诉。

      总结主旨:你质疑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质疑老子的感情!

      或许是真的有被伤到,也或许是那次的谈话有了效果,余砚池有意识地放缓步调。

      之前他恨不得一天百八十条消息外加两次通话,拉屎都得报备声,现在格外矜持,不算固定的早安晚安,每天消息不超过五条,通话隔一两天才一次。

      可这对武年年来说好像没什么用,甚至令她变本加厉地想起余砚池,不知不觉地被他一点一点入侵生活的方方面面。

      如同传染病一般,武年年遇见有趣事情的第一反应也变成要分享给余砚池。

      再怎么回避她也还是沦陷了。

      武年年拎起外卖,盯着备注那一行字有些头疼。

      [女朋友赖床不愿意吃早餐,请务必将她叫醒!]

      什么东西。

      她直接一个视频通话拨过去。

      “哟,”余砚池挑眉,“怎么给我视频了?”

      武年年摄像头对准那几个大字,冷漠地问:“你干的?”

      对面的余砚池好像在忙,手机靠在一边,只匆匆瞥了眼:“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余砚池。”

      “啊?”

      “双标狗。”

      她替武年年小朋友感到不值。

      “双标不正常?”余砚池理所应当,“如果当初知道那是你,肯定就一套标准。”

      武年年嘟囔:“几岁小孩你也下的去手?”

      顿了顿,余砚池试着设想了下,鸡皮疙瘩起一身:“还好当时不知道,不然我得难受死。”

      违法乱纪不是,遵纪守法也不是。

      他开玩笑:“说不定良心折磨之下,我就放弃这段感情了。”

      武年年点点头:“早知道应该承认身份的。”

      莫名被戳中笑点,余砚池还没来得及回话,办公室门便被敲响。

      视频没断,武年年也就把他扔一边听着。

      “进。”

      “余老板,这是事件报告。”

      声音有点陌生,很严肃。

      余砚池翻看资料:“查清楚了?”

      “确实是铭心那边填火造势。”

      他皱眉:“于铭脑袋被驴踢了?”

      搞这套上不得台面还一查一个准的下作手段。

      “这不清楚。”

      自然不是真心实意地关心于铭情况,余砚池问:“能告吗?”

      “不太行,”那人明显已经考虑过这种可能,流畅地回答,“没有充分直接的证据。”

      “行,造谣的、人身攻击的,能告的都告,钱不是问题,辛苦。”

      八卦就在耳边,武年年吃饭吃得心不在焉:“那谁?”

      “合作的律所代表。”

      “我那件事?”

      “嗯,”余砚池揉揉太阳穴,“你想出气吗?”

      武年年不解:“怎么出?”

      余砚池咬牙切齿:“把于铭约出来揍一顿。”

      “你和他很熟吗?”武年年听出他语气的熟稔,直接了当地问。

      “这狗东西上学时就和我过不去,”顿了顿,余砚池没往深处说,“现在还和我过不去。”

      但以前也没用过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余砚池忍不住吐槽:“正经切磋我不和他计较,走旁门左道算什么。”

      武年年“哦”了声,没再问。

      他们之间第一次谈起没有对方参与的那七年,她怕余砚池反过来问自己。

      “你忙吧,”武年年若无其事的,“挂了。”

      余砚池竭力阻止:“别别别,再聊会,你好不容易给我打一次,摆那也行。”

      武年年不为所动。

      他急道:“等一下等一下,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说。”

      “圣诞节我去找你行不行?”

      “要上课。”

      “元旦呢?元旦总该有时间。”

      武年年沉默地、不小心地、措不及防地挂断了电话。

      余砚池对着暗下来的屏幕一片茫然,拿起手机再度邀约、三度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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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双标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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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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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