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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予取予求 ...

  •   “无妨,我并无大碍……”柳烟平复了一口气,立时发问,“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公子白瞟向帘外。
      “他用真气护住这辆马车,好让我们落下来,稳得很。马也争气。”语气很淡,仿佛在说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
      只是不知充当马夫的卜介迁听没听见这番话。
      透过竹帘,只隐约看见他一张挺拔的背。帘随风左晃右动,他左手把住两条缰绳,右手一扬,马儿身上就挨了两声脆的。
      不似他的面貌清秀,这人是个练家子。
      柳烟又看了一眼面前人,一般人又哪有这等风范?
      公子白身上所有的气度才是最醉人的,举手投足间,眉宇神色里,风韵的美,无一不显现出来。
      他面貌的美绝反而成了其次。两者相较,后者就相形见拙了。
      这两人,跟她和林天一样,也都不是身份简单的人。方才她想从公子白嘴里套问出些什么,却什么也不得知。
      柳烟回过神来。
      正对上一对瞧着她的眸。
      “我现在之所以坐在这里,是因为我还有话要问。”
      “问什么,还是有关我么?”
      “无关你,不过我可以确信的是——你一定知道些什么,有关‘天涯’。”
      公子白终于笑出了声。
      美人一笑,飘忽不定,似只有笑不合嘴,作了声响才显得真情实意。
      “天涯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有人的地方就有天涯,至于没人的地方——天涯就在那。”
      “我参悟不透,”柳烟难得扯出苦笑,“这又显出我的愚笨了。”
      “你只是不清楚而已,心里已有了太多的不明白。要知道,身在浑水里,双眼是什么都看不清的,必要的时候只能靠双耳。听你和别人的心声。”
      “看来我远不及公子见多识广。”
      “是。”
      公子白颔首,“所以你应当拜我为师。”
      柳烟心中有惑,不待她回话,公子白就又自顾自低声说些什么去了。话越讲越多,却没一个字能听得清。
      “别信,那都是他胡言乱语。”外边候着的人此时也按耐不住了。
      这声音不大不小,传进厢内恰好能令人听清,“让他这样,等他发这疯劲,过了就好了。他这样癫癫狂狂的……也好。”
      “公子,要我为你扇一扇风么?”
      公子白还是自言自语。痴痴怔怔。
      几回扇风拂面,公子白神志清明了不少,口中话又变有条理。他续着说下去,“你既拜我为师,也该当拜卜小子为师。他是我兄弟。”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要是拜我们做师父,也理当认我们做父亲。”
      “我没有父母,道长道兄们都说我来到山上宗门的那日,手上就只拿着一把木勺。恍恍惚惚的,竟是记不起如何到了那里。”
      “那不是正好吗?”公子白眉眼带笑。
      “公子为何一心想让我做你的徒弟,当你的儿孙?你明知我比你年岁还要大,旁人知道,少不了口舌。”
      “若有人敢妄言,你只需吩咐,即刻就有人将那‘长舌妇’的舌头割下来,嘴封上,手脚也剁下来。如此,他定会好好悔过他的所作所为。”
      “前辈,你要做事,晚辈自当会竭尽所能帮你,可……”
      “可是什么,可你也有所求?”柳烟眸光微动,显然是对这上了心。
      “我所求,不过一个人。”
      话讲出口,公子白霎时泄了气,任由自己瘫裹在狐裘里。
      他含笑多情的眼底是一片落寞。
      “一个人,死而复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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