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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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对了，差点忘记那家伙了，”哈娜唇角一勾，笑容带着恹恹的凶气：“应该通知一下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她淡蓝色的眼眸透亮的想要发光，而那个笑容……
那个笑容背后的恶意令人心惊。
“莫西，莫西，”女孩的嗓音带着一贯轻慢的笑意，“爱德·菲尼克斯？”
熬完一天工作的爱德正准备当正义的伙伴，寻找那张卡的下落就接到了一通来自哈娜的电话。
还是带着特有的嘲弄笑意，硬生生地让他觉得耳根发麻。
“海马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吗？”
“什么？”表面上，爱德还是风度翩翩的笑道：“有什么事你可以直说。”
“唔。”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有些失真，轻飘飘的气音，只不过被电磁放大了一瞬，带着沙沙的响声直接敲在爱德的耳膜上。
他下意识移开了电话，微微皱眉心想这家伙怎么和那个游城十代一个样子那么爱语气词。
然后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语气更加糟糕了：“如果不想说，我挂了。”
“你知道嘛，罪犯一般都会回到犯罪现场。”
“……”
这边厢，哈娜一边笑着眺望着沙滩，一边等待着爱德的反应。
然后她被一声巨响惊到了，微微挑眉把注意力集中到耳边的手机。
爱德目光长久的停留在半空中，只觉得胸腔里空荡荡，就连自己呼吸时吐出的细微气流，也能像凛冽的寒风一样穿心而过，将他半边的身体都冻的冰凉。
这句话的意思……
他露出一个惨烈到破碎的神情。
是有预谋的啊。
爱德的灵魂完全抽离了
冷静的想：D.D收养他，当他监护人不是单纯为了报恩 ——而是有预谋的，是为了监视被害者的家属。
或者说……
和他约定的时候，内心一定是在窃笑吧，明明凶手就在他面前，却被当成偶像崇拜。
哈娜透露出的信息，让他感觉到一阵心慌意乱的稀奇。
稀奇的手指都开始发麻，想冷笑，偏偏还笑不出来。
像是突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一样，爱德直接蜷缩地倒在茶几下，脸颊深深地埋在厚厚的毛毯里，脆弱的液体不断渗出。
哈娜只听到有急促的呼吸声和压抑着的低吼断断续续的传来。
女孩眨了眨眼，在某种奇妙的兴趣驱使下，突然开口问道：“你还好吗？爱德？”
“……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对方哑着嗓子反问道。
“喂喂，你可别说错了，我没看到呀，”哈娜透亮的蓝眸里氤氲出恶劣的光泽，“让我亲自来看看，也不是不行啦。”
“……”
似乎是发觉他太久没有动静，哈娜“啧”一声，她语气平淡地说：“除了手刃敌人，你可能也想拯救斋王？”
“这……又是什么意思？”
隔着电话的声音干涩，几乎是从喉咙里艰难地发出声音质问道。
“很简单哦，你们的事我一清二楚。”哈娜很平常地说，没有对爱德的痛苦做出任何反应，语气一如既往，是上扬的、接近于笑意的。
“你想知道吗？你们的悲剧。”
“当然……”爱德的声音轻到低不可闻。
“好，我满足你的愿望。”
此刻女孩的声音，隔着电线显得那么无悲无喜，爱德用力撑起自己靠在沙发上，宛如等待审判的罪人，低垂着头。
“……这是我知道的一切。爱德·菲尼克斯，你还想要拯救斋王吗？”
眼前一幕幕画面闪现，无意识回忆起那些经历，爱德的唇张合几下，他无法说出欺骗自己内心的回答。
呼吸艰难起来，瞳孔颤动，手更是隔着衣服狠狠抓在胸前心脏的位置。
斋王会遭受这一切，和他父亲有关啊……
“我…我想拯救我的挚友。”
“这样啊。”哈娜轻笑了下，“那么，你能付出什么呢？这可是很厉害的敌人。”
“……说出这些的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爱德语气平淡，只是散漫地接话。
“啊啊，让我稍微想一想。”哈娜说道，轻快得、带着笑意的嗓音完全听不到她的情绪。
“……”
“我想起来了，既然是最重要的挚友，那就用你的灵魂来交换吧。”
这种欢快的语气……
爱德咬紧唇，犬齿失去了分寸，不止轻重地抵在舌头上，柔软的唇舌立刻被锋利的牙齿磕伤，伤口渗出的血液让口腔里瞬间弥漫起铁锈味。
平常会让爱德皱眉的味道，在此时却只会进一步地刺激他的感官。
血液混着和因痛苦而滋生的唾液，一同被吞咽下肚，紧接着那股令人作呕的铁锈味也随之变淡了。
他会拯救自己的友人。
绝不会让仅有的羁绊也消失。
“…好。”
“居然真的答应下来了啊。唔，知道了，等我救了斋王后，你的灵魂就由我收下了哦，爱德。”
爱德敛眸，等到电话里传来一串忙音，才抬手搭在脸上，他只觉得喉间干涩，连舌尖都泛着细密的苦涩。
“……这次，希望还来得及。”
他真的不想在失去重要的人了。
即使……
付出他的一切。
……
“嘛，你找我又有什么事吗？”哈娜歪头，看着找了自己大半天的黑发少年。
“谢谢你，海马。”万丈目少有的沉静，在短暂地沉默后，出声向哈娜表示感谢。
很坦率，每个字音都带着一定力度，不会让人产生听不清的感觉。
“那个啊，”哈娜毫无兴趣地移开目光，眼神冷淡：“只是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
万丈目抿了下唇，再度开口：“就是如此，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救了我……也许会发生让我后悔的事。”
“我不清楚你到底怎么想的，但出现在那里救下我的不是其他人，只是你，海马花。”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好好道谢……
哈娜抬手捏了捏鼻梁，这让她……
银发蓝眸的女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离开。
万丈目注视着她的背影，纤细浓密的眼睫颤了下，他注意到哈娜脸上那细微的表情。
比起以前相处的非人感，这次女孩身上多了一丝人情味。
万丈目唇角上扬了一下，不自觉地放松下来，“还真的和十代说的一样，是个温柔的人。”
她对于真心实意的情感没有办法。
但紧接着，他又眼神坚定起来，返身走在回去的路上。
既然游城十代不在，他…会守好红宿舍的。
……
走在沙滩边的哈娜，迎面而来的事透着潮气海风，披散在背后的银色长发被轻轻吹拂起，女孩眼眸透彻纯粹，眼神却空茫得看不出焦点，仿佛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只不过是最为昂贵的宝石镶嵌在眼眶里。
好无聊啊……
十代还没好吗？打个牌而已啊。
她突然若有所感地抬头。
那是……
目之所及皆是一片透亮明媚的蓝色，按理说不存在任何能辨别方向的存在，哈娜却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指引她往某个方向看去。
平缓的心跳并未因此加速，只是按照原本的频率跳动着，自己的魂卡传来的微弱感应，而那感觉随着逐渐接近的距离愈发清晰。
哈娜头微微倾斜，柔顺的长发随重力偏移掠过侧脸，那双透着莫名情绪的双眼中，是骤然亮起的光芒。
“你醒了啊？”
“……？”睁开眼睛的瞬间，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十代直接撑着柔软的沙地抬眸，“这里是？等等，哈娜！？”
“是我哦，你终于回来了啊。”
十代眨了眨眼，乐天派地笑了起来：“嗯嗯，我回来了。
“说起来，我好像做梦了。”他微微侧头，像是陷入了回忆。
“……嗯哼，什么梦啊？”哈娜蹲下来，她像是观察着枝头鸟雀的猫科动物，越发神色难辨的看了游城十代好长一段时间，像是想通了一样歪了歪脑袋。
“从孩童时代开始的梦哦，成为拯救宇宙的英雄，”他的语气转为激动，脸上的神气简直快要溢出来：“那就是开始决斗的契机。”
“让我回想起梦想了，我兴奋的那时候。”
哈娜拖长语调“欸”了一声。
身后的大海传来了海豚的声音，跃起的身影荡漾来白色的浪花，“呃？”
“海豚？”十代若有所思地说道，旋即朝着哈娜笑了起来，“说起来，我做的梦里有海豚星人哦，是不是很有趣的梦呀。”
哈娜笑得有点神秘：“你怎么确定是梦呢？”
“啊？”
“卡组啦，快看看你的卡组。”
和他对视的淡蓝色眼眸，闪烁着漂亮的光泽。
十代不由得有些怔然，下意识抬起手，握在掌心的卡组最上面的那张卡，让他不自觉惊愕出声：“那不是梦吗？”
像是回应，也像是肯定，卡图里的水波海豚开口道：【是啊，十代。】
【你自由之心诞生的卡，连接接你们的宇宙和我们的宇宙NeoSpace Neos宇宙。】
【成为连接之桥吧，拥有正确黑暗力量的人。】
“嗯。”
棕眸的少年轻轻地应了一声，转头就对上面无表情的哈娜，瞬间往后退了一步，心有余悸地按住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哈娜，突然出现在身后很吓人的啦。”
“吓你个头啊，”她没好气地说道，然后停顿了下，然后为朋友真心的喜悦感同身受地微笑起来：“恭喜你哦，得到了新的伙伴。”
“嗯，”少年神采奕奕，充满了自信，眼中的光璀璨得几乎要灼伤人的地步，他歪了歪，像是不好意思般，目光都有点飘，“当然，不管我遇到多少朋友，哈娜都是我最重要的搭档，无论何时都是。”
“这样啊，”哈娜脸上是见到十代的纯然喜悦，眼神却带上了几分笑意，“明明最初你称呼的AIBO是羽翼栗子球呢，它一定会伤心吧～”
“呃……哈娜！”
“嗨嗨，我在呢，”女孩伸出手，淡蓝色眼眸闪动着漂亮的明亮色彩，“所以，走吧，羽翼栗子球他们还在等你哦，十代。”
“……”十代瞳孔放大了一瞬，唇无意识地抿紧了瞬，“嗯。”
说完，他忍不住露出一个大大的、炫目的笑容。
“怎么突然笑成这样啊，很傻呢。”
“才没有，”少年搭上哈娜的手，反手紧紧握住她，“我好想你啊。”
“噫，好肉麻。”
“哎嘿，实话实话嘛。”
哈娜扫了眼阳光灿烂的十代，雪色的眼睫颤了下，心跳都无端地慢了一拍。
我也……很想你。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