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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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命运英雄恐惧人】的攻击，爱德傲慢地转身，垂眸勾起轻蔑的笑容，“消失吧，杂鱼。”
【游城十代，LP150→0】
挡在少年面前的英雄随着决斗的落幕，逐一退场。
“十代！”x3
“大哥！”x2
他往后退了一步，决斗盘中的卡片在半空中纷纷扬扬，十代凝视着陪伴自己走到这里的英雄们，恍惚间，所有的卡片都变成了空白。
除了这些，他视野里什么都没有。
“啪。”
很轻微的一声，直到现在才出现的哈娜拉住少年的手臂，没有让他倒在地上。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站着啊，十代。”口头上，女孩还说着训戒的话，但仔细看得话，白皙纤细的五指不知何时死死地握成了拳头，指头与指头紧贴的缝隙里，鲜艳刺目的红色不甘心一般缓缓渗出。
“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有用了吧。”原本准备离开的爱德，侧头笑道：“你不是说，知道这场决斗的结果吗？”
“为什么一副愤怒到失去理智的模样？”
“啊，你说的对……”哈娜没有说下去，好像一瞬间失去了表达的欲望，恹恹地松开十代。
哈娜平静的态度让爱德不禁多加留意几分。
就看到女孩很利索伸腿，一勾一揽就把游城十代抱在怀里，哈娜从少年的肩膀处抬头，天蓝色的眼瞳被光影照耀，寡淡得几乎透明起来，她直视着爱德的眼眉，唇角微微扬起，那是个轻蔑的、残酷的、充满血腥味的笑容。
“我会讨回来的。”
爱德皱眉，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明明是如此愤怒疯狂的眼神，居然还保持着冷静吗？）
银发的少年敛眸，不欲和哈娜做口舌之争。
他和英雄之间的羁绊，作为局外人的哈娜怎么会明白……
哈娜并没有阻止他的离开。
爱德转身走向出口，一路上感觉如芒在背，他之前有意忽略的危机感细细密密地攀爬上他的脊背。
一一哈娜正在观察他，非常，非常仔细。
等爱德的身影消失，哈娜垂眸，面无表情地反手脱掉自己的外套，给十代垫在身下。
一张又一张，轻轻拾起属于游城十代的卡片。
等那叠卡片全部被她拢在手心里时，哈娜对着担忧的同学以及老师，抬眸笑了下。
“！！！”
就像是沉睡已久的怪物，睁开了那双猩红的眼睛，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溢满了每一寸空气，她说：“你们可以走了。”
无论是人数还是身高都是他们占优势，此刻哈娜所展示出来的气势却呈现出压倒性的强盛。
对上一言不发的众人，哈娜算得上步步紧逼，看不出丝毫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听不懂吗？”她轻慢地说。
那双淡蓝的瞳色不会让人联想到天空，反而无趣地微微半阖，无损她那犹如实质的锐利视线。
冲在最前面的万丈目不确定之前感受到的是不是他的错觉，现在和少女面对面，能够让他肯定的是，海马花对他怀有一种微妙的敌意。
或者说“排斥”。
他对这莫名其妙的敌意毫无头绪，和对面的老师们面面相觑，他们还是从心离开。
哈娜将那叠卡组放在十代身侧，然后双手抱膝蹲在少年身边，下巴抵着手背，歪着头盯着他看了半响。
斋王带来的影响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像是陷入梦魇般，躺在蓝色外套里的少年面色苍白，额头还不断渗出冷汗。
哈娜伸出手，指尖在碰到对方时，却默默地收了回去，赤红色的火焰在她手中燃起，掌心里月牙般的伤痕全部都消失了。
“…这次，就没法给你治伤了呢。”
女孩伸手摸了摸十代散开的棕发。
他的发质很好，泛着柔软的光泽，非常的顺滑，丝丝缕缕的落在手心里，触感不错，让人有瞬间的晃神。
“不会有下次了。”
好像…比想象中的还要在意十代呢。
她的指腹从少年的脸颊，沿着线条从颧骨、鼻梁慢慢的滑到眼睑。
现在十代的眼型是十分可爱的狗狗眼，她很喜欢现在的他。
圆圆的多可爱，傻乎乎的表情也好看。
她叹了口气，“以后，我决不会让你受这种伤。”
羽翼栗子球从卡组中飞出，担忧地叫了几声，伸手去摸自己的决斗者。
哈娜歪了下头，撑着膝盖站了起来，随着这个动作，女孩亮色的眼瞳陡然间冷了下去，“没事的，很快就好的。”
【库里，库里？】
“真的，”哈娜对着这团毛绒绒，脸上漾起了温柔的浅笑，“要不是……”
她止住话语，像是压抑着什么，背后的红印回应般滚烫了起来。
哈娜反手搭着自己的肩膀，瞳孔收缩了下，在这一刻，她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深处所涌现的惊涛。
（……龙心居然单独亮了？）
【库里？】
注意到哈娜的凝滞，羽翼栗子球飞到女孩面前，抬起小手点了点她的脸，对上那淡蓝色的眼瞳，歪了歪头，又叫了一声。
“……没事。”
哈娜放下手，冲着它摇了摇头。
……
等十代艰难地恢复了意识，只觉得像是有座大山狠狠地压在他身上，让他一时间都没感受到自己的呼吸。
那是过去十几年都没有的感觉。
他没有压下涌到嗓子口的痛呼，浑身每一寸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坐起身后，整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被冷汗粘湿的额发黏糊糊的贴在脸颊上。
…这是哈娜没有见过的落魄表情，像是被遗弃的奶狗被大雨劈头盖脸浇了一身。
“还…还好吗？”
十代的神志甚至还停留在一个奇妙的空间里，AIBO似乎和自己有了一层隔阂，完全触碰不到它。
哈娜拧着眉，轻柔地摸了摸他的眼睑，轻声唤了声：“十代？”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他眨了眨眼睛，努力了半天，才看清面前人的神情，“……哈娜？”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和爱德开打之前，女孩并没有出现。
哈娜：“……”
站在面前的少女突然弯下腰，温柔地抱住他。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十代有点困惑，纤长的眼睫颤抖了下，温热的呼吸也因此沾染上哈娜脖颈处的肌肤，“对不起。”
“哈娜？你在说什么啊？”就着这个动作，十代抬手扒拉了下哈娜的手臂，“决斗是我自己输掉的，和你没有关系啊，为什么要道歉？”
哈娜松开十代，语气克制的紧绷着：“看看你的卡组就知道了。”
“！？”
晕倒之前的记忆顿时让他瞳孔止不住的颤抖，心底掀起了强烈的恐慌感。
“你看看吧。”哈娜没有给他后退的路，直接拿起那叠卡组，递给他，眼中有晦涩闪过，脸上却是面无表情。
“哈娜？”低垂着头的十代，额发遮挡住他的神情。
“嗯。”
“……”十代侧过脸，哈娜只能看到他下垂的眼睫。
“对不起，我想一个人待会。”
无论是绷紧的唇，还是绷直的下颚线，都不像是会被她说动的讯号。
“这样啊。”哈娜轻轻回了一句。
十代微妙地升腾起一种熟悉的预感。
事情可能大概也许不会朝他所期待的那样发展下去。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在十代涌现出“我就知道”的情绪，哈娜开口了，嗓音微黯，字音间带着不正常的含糊。
“……哈娜？”这才注意到对方不对劲的情绪，十代又喊了声，“你怎么了啊？”
“我说过，我知道这一切。”
十代顿了一会，才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哈娜直起身，朝着十代伸出手，“可以站起来吗？”
“这里可不是聊天的地方，我送你回去。”
“啊？”他露出茫然的豆豆眼，怎么突然话题就换到这里了啊。
虽然很疑惑，十代还是握上少女的手，就被对方的力道带着站了起来。
明明只是个平常的起身动作，都似乎带上了难以忍受的疼痛，十代平日温暖干燥的手心都满是虚汗，摸起来凉滑又粘手。
哈娜松开手后，当着十代的面甩了下。
十代：“……？”
“这是嫌弃我的意思吗？”
哈娜扫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弯腰把摊在地上的外套抖了下，准备收起来。
十代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是躺着哈娜的外套上，他准备说什么时，就被人往怀里塞了件衣服。
“！？？”挂着满头问号，十代就直接被哈娜一把抱了起来。
还是……公主抱。
“哈娜！？”
“你现在哪来力气走回去啊，”哈娜居高临下看了眼十代，被她环住的地方不自觉绷紧，女孩的视线虚虚落在半空中，没有将少年的脆弱映入眼中，是难得的体贴：“放心好了，很快的。”
她轻轻磕了磕鞋跟，璀璨透亮的青蓝色亮起，像是有尖锐的刀锋直接劈开了前进路上的空间，带起来的气流直接把他的碎发往后扬。
不久前见过的幻透翼，低头凑过来，水晶般漂亮的翅羽落下星星点点的荧光。
哈娜抱着十代，侧过身，那梦幻般的光雨，一点都没有挨到怀里的人，她说：“别闹，回去。”
被说的幻透翼，咽喉里发出几声委屈的咕噜声，就整条龙透明消失了。
“这是怎么了？”
“它想给你治伤。”
“欸？”
“但是不可以，”哈娜瞧着被切开的空间，抱紧十代，认真地说：“等会，我会和你解释的。”
得到了这样的答案，十代眨了下眼睛，保持着难得的安静，用无辜的眼神默默看着哈娜。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