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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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人群最后的女孩，侧头回望湖心，面无表情得令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当然所有人里不包括游城十代。
“哈娜…”
“做什么？”银发的少女表情寡淡，即便这样她还是很温和地回应了十代的呼唤。
“呃，”少年瞅了瞅自己的小伙伴，抓了抓头发，说道：“那啥，不要随便打碎建筑啦。”
哈娜：“？”
她很是冷淡地弯了弯唇，笑着点点头。
“你那样做，我们也会被卷进去啊！”受不了十代磨磨唧唧的样子，万丈目很直白地表达了自己愤怒，“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啊，反应那么大。”
“她用了幻术，”哈娜的蓝眸映着月色，淡地宛如一抹流光，“用了我母亲的模样和声音。”
她痴痴地笑了下，声音却是种从容平静，“她已经不在了。”
“谁都不许打扰她，谁都不可用她的模样。”
外表秀美漂亮到惊人的女孩，眼中的光残酷到疯狂。
她将视线落在凯撒亮身上，“你看起来也有话要对我说啊。”
“嗯。”
三年级的优等生点了点头，青碧色的双眸仿佛某种昂贵的宝石。
“她已经快要死了，为什么还要那样做？”
“啊，这个啊。”哈娜若无其事地灿烂一笑。
无端端的、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脊背一凉。
“一点惩罚，我啊，很喜欢踩断他人的傲骨和信念哦。”
她在笑。
像是在炫耀自己喜欢毛绒绒可爱爱好的女孩般，笑着说了冷酷的事情。
站在人群之外的少女，流露出非比寻常的残酷与无情。
她完全不在意师长和同学的反应，自顾自地挽起垂下来的银发，“放弃了。”
“什么？”明日香下意识重复了句。
哈娜抬眸，看明日香，像是看路边的蚂蚁般。
“我放弃这种过家家的游戏啦，”她像是卸下重担般松了口气，半是抱怨半是心累道：“决斗本来就是你死我活才对嘛，这一年我打得都是什么啊，明明那么弱，居然在我面前趾高气扬。”
“真是不知所谓啊。”
她像是得到什么结论般，轻轻敲了下手心，笑道：“果然还是黑暗游戏有趣嘛。”
月光氤氲在她瞳里，歪头看过来的女孩仿佛披着人皮的美丽野兽。
“以后和我决斗，只会是黑暗游戏哦。”
十代：“……欸？”
其他人：“！？？？”
克洛诺斯教授拿着手绢擦了擦冷汗，他有点犹豫又实在是克制不住自己的疑惑：“你在说什么啊，海马同学？”
“黑暗游戏啊，我不是说的很明白吗？”
女孩很是残酷轻蔑地笑起来，“既然校长都把战斗搬在学院里了，那么——”
“作为优等生，我应当响应他的号召。”
女孩那双淡色如同宝石一般晶莹剔透的眼眸里，什么都没有。
夜风从她背后而来，温柔地吹起少女泛着银光的发丝。
正对她的人只觉得透心凉，赤身裸体站在地狱冰川之中。
“从今往后，和我决斗就是宣战。”
“海马…同学？”尽职尽责的克洛诺斯教授，艰难地呼唤了声自己的学生。
亲生经历黑暗决斗的他，说什么都无法接受学生走上和他一样的路啊。
“我知道啊，老——师——”哈娜刻意拖长语调，很是温和地点头示意，“别担心，不会死的，唔姆，大概就是快死了一样的痛苦吧。”
说到这里，女孩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让他们心中一凉的寒气。
“毕竟他们都是人嘛。我不杀人哦，我可是保护人类、保护世界的英雄啊。”
（你这算哪门子的英雄啊？）
万丈目在心中吐槽了这句话，面上倒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今天见到的所有，已经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海马花的力量……怎么看都不是人应该拥有的啊。
所以说，那个传闻……
“你为什么……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那种痛苦的。”凯撒亮是完全不能理解哈娜的想法，切身体验过，他不能接受这么危险的决斗出现在校园之中。
“可是我很烦啊，”哈娜露出很厌倦的神态，“心安理得享受你们的保护吗？开什么玩笑，我从不白干活。”
“再说了，不是可以认输嘛，”蓝眸的女孩轻蔑地笑着，透着难以言喻的冰冷恶意，“从一开始认输不就好了。”
“决斗者的尊严、心啊、热爱……这些在命前，可什么都不是。”
说着说着，她像是被什么逗笑了般，“明明都是温室的花嘛，搞什么决斗者学院啊，我真的烦透了。”
她啧了声，眼底是疯狂的恶意，“要不是……”
要不是…社长对她太好了……
这可是连白龙卡组都给她玩的好啊。
完全…没办法拒绝的好意，也让她被束缚在这学院里了。
所以…在离开这个时空之前，她会保护这一切。
保护有海马兄弟的时空。
啊，当然，对社长而言，这并不需要。
可…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事。
为了她忍了一年啊，装了一年的好孩子！
现在实在是……忍不下去！
少女神情一瞬间狰狞犹如恶鬼，快得大德寺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就这样，别来烦我。”
她扔下这句话，就消失在大家面前。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翔和隼人才松懈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又怕又惧地擦着额头的冷汗。
“吓死我了。”
“海马同学，是生气了吗？真的很…惊人的气势。”
（说恐怖就行，到也不用……）
万丈目心里吐槽一句，就看到红宿舍那个傻瓜追了上去，他连忙拉住十代的后摆，力道大得少年差点栽下去。
“你做什么啊，万丈目？”
“你才是，追上去做什么？”万丈目脸上写着了“我是在救你啊，蠢货”这行字，他松开手，“那家伙和我们可是完全不一样啊。”
十代倒是莫名其妙地瞅着他，“在我眼中，她是哈娜就行啊。”
“至于黑暗游戏。”
“哈娜和我打的时候，早就说过啦。”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唔了一声，后知后觉怪叫道：“她刚刚说的不会打死同学，控制力道不会是从我这里学会的吧？！”
“怎么这样啊，可恶，我要找她！”
赤衣的少年，完全不顾同伴的挽留，追了上去。
“十代是真的很在意海马同学啊喵。”抱着法老王的大德寺老师，笑眯眯地说。
“毕竟他们两见面第一天…”翔有点犹豫，心态十分微妙地说道，“第一天就说喜欢对方了嘛。”
“喜欢嘛……”大德寺笑道，语气里透着一种奇怪的从容，“毕竟是青春期，可以理解喵。”
克洛诺斯教授眼神古怪地看了眼自己的同事，语气认真地对着自己的宝贝同学说道：“不可以恋爱啊纳诺。”
凯撒亮：“……”
他沉默了一瞬，对上老师担忧的视线，还是点了点头。
“好了喵，”大德寺老师看了眼天色，“已经很晚了，大家早点休息喵。”
“克洛诺斯教授。”明日香喊着老师，脸上是十分困惑的神情，“海马同学说的…说的那句话……”
“那个啊，我会和校长报告的，”他叹了口气，“大家……以后就不要和她决斗了啊。”
（这句话！？意思是已经默认那家伙在学院里为所欲为了？）
万丈目咬了咬牙，却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
违抗她的力量，他没有，甚至……他引以为豪的家世，在海马集团面前一文不值。
“所以是真的吗？”翔默默吐槽，“黑暗游戏什么的。”
“应该是吧，”隼人说起这些，心情有点复杂，“那个力量，海马同学不是会开玩笑的人。”
“她是认真的。”凯撒亮认同地点了下头，“那个目光毫不动摇啊，某种意义上说，她是位优秀的决斗者。”
听到这句话，翔简直服了自己除了决斗什么都不要的兄长了，“哥哥，这个时候…你怎么……真的很危险的。”
“我知道，可是不打上一次，”他宝石般美丽眼眸里有微光游动，“我很会后悔一辈子。”
万丈目：“所以那小子没问题吧？”
“大哥的话，没问题吧，海马同学从来没有对他生气过呢。”
……
“哈娜！哈娜！”
“烦死了！”
话是这么说，蓝眸的女孩还是停了下来，看着少年踉踉跄跄地朝她奔来，叹了口气，“十代，你真的很粘人啊。”
“哪有啊，”十代明明是在抱怨，脸上却看不到生气的表情，反而更像是……在撒娇，“你才是呢，发脾气还要人哄。”
哈娜：“……！？？？”
“你确定说的是我？”
“怎么不是啊，你就是生气还要人哄的那种类型啊。”
“让我生气的已经下地狱了。”
“嗯，可是你还在生气，”十代向着哈娜灿烂一笑，那个笑容足以撕破黑夜的残忍，是非常温柔又灿烂的笑容，“我不想哈娜不开心。”
赤衣的少年说道：“我会陪着你嘛，就像当初我输给凯撒，你特地过来找我。”
哈娜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又觉得什么都没必要说。
“……十代。”
她喊了一声少年的名字。
“嗯？”
她露出危险的笑容。
那是没有规则和逻辑、完全狂气的疯狂至极的危险。
“你在说很危险的话哦。”
“啊？”
“你这样对待我的话，我会想占有你的。”
“我可是很贪婪无厌的人哦。”
哈娜觉得自己也挺……矫情的。“说了这些话，对我露出这样的笑容，还想让我控制自己。”
“也太难了。”
“所以，在我改变心意前，快点离开，不然，我不知道会做什么来呢。”
她压低了声音，她的声音融化在风中。
“可是，”十代突然伸出手，牢牢地抓住哈娜的手腕，“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少年的眼睫微颤，暖棕色的瞳孔之中，有微光流动着，映着漫天的星月。
“……你是真不怕啊。”
从她这个角度看，十代的瞳孔外缘是很浅很浅的棕黑色，十分奇异的透明感，也是真的很好看。
“为什么要怕，哈娜不是英雄吗？”
“他们可是觉得我在开玩笑呢。”
“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他眨了眨眼睛，“而且，我不想你一个人嘛。”
“…我性格很差的。”
“唔啊，哈娜你居然知道吗？”
“喂。”
“我才不在乎这些，我只知道你今天很难过很生气，我想你开心点嘛。”他泄气般垂下眼眸，整个人都委屈起来，“为什么一直拒绝我啊。”
“……你这家伙，”哈娜一言难尽地盯着他，慢吞吞地打掉他的手，“算了，我放过你。”
“什么啊，你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
“嗯嗯，我不生气。”
“我看出来了，现在是嫌弃我要死的表情。”
“你可以滚回你宿舍了。”
“哦…”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