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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平通村杀人事件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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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秋末冬初的红枫缓缓飘落，铺盖在巷内的死者身上。他坐在枫树下，身上无明显外伤，但掐着自己颈脖的手指甲缝里满是泥土。
“怎么办？要现在离开这里吗？”紫罗兰看了眼尸体便撇过头。
“想离开？”
“也不是…只是怕被卷进麻烦事。”
“来不及了，现在突然离开会被怀疑，不如正面迎上，我可不信那群警察能迅速破案。”琴酒捉住她的手腕迈开步伐穿过人群：“让开！”
被带到案发现场的紫罗兰顶着压力上前，她蹲下后从死者张开的嘴边嗅到了一股杏仁味。
“…□□。”
琴酒捻上下巴：“毒杀吗…”
死因大致厘清，其他线索可能要解剖后才能得知。两人的假身份是药剂师与其助手，没有合理进行深入调查的资格。
盯着死者的尸体苦恼，琴酒突然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他是不是旅馆的前柜？”
听闻，紫罗兰仔细看了看死者的脸：“是帮我们办理入住手续的那位？”
琴酒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名份有了。”
紫罗兰欲开口，警方却抵达。一名年轻的警员下警车后向二人跑来：“请不要触碰死者！非相关人员请离开！”
紫罗兰举起双手露出实验用白手套：“我是一名药剂师，这位是我的助手。”
“喔，药剂师啊。”警员挠挠脑袋：“我是新人，目前只会现场保护。前辈们都去支援其他地方了，妳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吗？”
…到底谁是警察？
“打电话给鉴识组叫他们过来。”琴酒摘下他的手套：“你去维持现场秩序，其他的交给我们。”
警员立刻星星眼，彷佛看见救世主，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可是…你们不是侦探，真的没关系吗？”
“啊，虽不是但堪比。”琴酒瞄了眼边上仔细调查的紫罗兰。
刚刚不怎么感兴趣甚至一眼都不想多看，现在这么认真，她还真是矛盾。
010
死者名叫三岛祐介，48岁，为琴酒与紫罗兰入住温泉旅馆的前柜。根据村民的说法，年轻时嗜糖后来得糖尿病，所幸症状轻微食用口服药物即可。平时为人处善，不曾与谁交恶，所以很难推测究竟是惨遭谁的毒手。
不过为控制病情而定期吃药，代表凶手极有可能将含有剧毒的胶囊与死者治疗用的胶囊交换，进而引发惨案。根据旅馆老板娘的证词，死者确实听见平野医生回村后连忙服药跑出去迎接，没几分钟便倒下。毒性发挥快速很可能是因为死者有咀嚼胶囊再吞下的习惯。
琴酒本想抽烟帮助整理思绪，可刚从怀里掏出烟盒紫罗兰就给了他一脚。
“…”
短暂的尴尬后，他问道：“死者平时将药物保管在哪？”
旅馆的老板娘回：“一般都随身携带。他不是戴电子手表嘛，就是为了能准时吃药。”
紫罗兰插话：“他之前曾忘记吃药吗？”
“对，当时他倒在地上把大家都吓坏了。平野医生建议三岛先生戴电子表设闹钟提醒吃药时间，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了。”
“平野医生？…是刚刚村民们争相迎接的那位？”
“对。”
琴酒：“这里有药局吗？”
“平通村没有医院也没有药局，所有药方都要去平野医生的诊所拿才行，症状轻微或明确知道是什么病痛的话可以直接跟诊所柜台买药。”
紫罗兰捏着下巴：“这么说起来，死者是固定跟柜台拿药吧？”
“不。”周围的人群让出一条路，戴着眼镜，身着绀兰色毛衣、米色西装裤的青年走近：“我一直追踪三岛先生的病情，会适时调整处方签，所以他的药都是我看诊完才给的。”
“喔？”琴酒勾起嘴角：“那你可就是头号嫌疑人。”
平野通摇摇头：“生为医师，为何不救治反而杀害？这说不通。”他戴上手套后在尸体旁蹲下：“杏仁味…原来如此，怀疑我对三岛先生的降血糖药物做手脚？”
老板娘赶忙出来缓颊：“唉，别听他胡说！这俩村外人不懂，就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平野医生微微低头致意：“原来是观光客啊，发生了这种事真抱歉，希望没有影响到你们的兴致。”
“哼。”琴酒懒得理这人，拉上紫罗兰闪人了。
011
由于尸体送检待厘清，琴酒和紫罗兰只得继续待在村内。
案发后隔日一早，昨日的菜鸟警员来访，表示尸检成果出炉，邀请二人一起去派出所附近的照相馆拿。
察觉他们的不解，他解释：“平通村除了平野诊所外以前还有另一间——绿川诊所，也就是现在的佐伯照相馆。绿川医生退休后佐伯先生不再从医，将原本的绿川诊所改为照相馆，据说是他本人大学时期发现的兴趣。但他总会代替离开村子的平野医生帮忙看诊。”
紫罗兰顿了顿：“总而言之，佐伯先生是这里的法医？”
他点了点头：“佐伯先生有法医执照，但说实在的，这里很久没有发生命案了。”
“喔？”琴酒好奇道。
警员停下脚步，三人站在路边，一旁都是住宅区。早晨的街道却没有来来往往的居民，而是弥漫着清冷的气息。
“12年前，平通村曾有多起失踪，某些失踪者至今尚未寻获。寻获的…无一幸免…”他拿出胸口口袋的手帐翻开到某一页：“其实，那些人都是被投毒而死，当时却以自缢结案。我当时碰巧撞见，就在绿川诊所附近的树林里…”他拿出夹在手帐里的一张照片递给紫罗兰：“这是去年我在树林里发现的。”
照片里是半颗露出地表的阴森头部白骨，旁边还有狗脚印，看起来是狗刨开的。
“那里还有很多这样的，但派出所的大家都收了圣岛组的…”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琴酒打断：“我们只想尽早找出昨天的凶手，对这个村发生的其他事件没兴趣。”琴酒抽出紫罗兰手里的照片扔还给他。
“…”警员默默收起：“佐伯照相馆在那边。”
*
法医佐伯先生似乎等候多时，在死者身旁吃三明治喝咖啡看报纸。看见他们后招呼道：“渡边巡查，来拿尸检报告的吗？”
“是的！”警员渡边巡查举手行礼后介绍道：“这两位是药剂师砂川礼小姐和她的助手黑泽阵先生，是我拜托他们协助我的。”
“幸会。”对方伸出右手，紫罗兰与之握上：“怎么称呼？”
“佐伯，佐伯荣一郎。”
琴酒瞄了人一眼，看得出来他是位经验丰富的法医，能平常心对待一旁的尸体，也能无视福马林和死亡的气味。
佐伯法医在渡边巡查同意后将报告交到紫罗兰手上：“死因是服用过多□□。”
她翻了翻文件：“嗯，跟我的想法一致。琴…黑泽，你也看一下。”
接过东西，琴酒看了几行便走到尸体旁，戴上手套后先开死者身上盖着的白布仔细查看一番：“指缝里只有泥土？”
佐伯法医：“还有一点死者本人脖子上的皮肤组织。”
“噁…”紫罗兰忍不住干呕：“抱歉，我出去一会儿。”
渡边巡查捂住口鼻：“我、我也！”
目送两人夺门而出，佐伯法医转向还待在房内的琴酒：“话说起来，黑泽先生都没有一丝不习惯呢。”
琴酒摘下手套，甩进尸检台下方的垃圾桶：“也没到你这种程度。”稍稍移动头部示意一旁桌上的三明治和咖啡：“村子很久没有发生命案了吧，但你看起来丝毫没有生疏或不适应。”
佐伯法医笑了笑：“以前在大医院实习过，这种事也就习惯了。不过真是让人惊讶呢，村里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琴酒不想再跟他打交道，拿着验尸报告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