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不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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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瑜婉避开视线未语。
萧绎也不为难她，掌心温柔擦过她后颈，安抚道：“不用担心，本王很快回来....回去好好歇着，别胡思乱想。”
萧绎说完，擦着她身侧离开。
宗瑜婉倏地转身想说什么，可直到萧绎高大颀长的身影转出庭院，她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萧绎生性风流，她在奢望什么？
.......
萧绎在乾清宫见了宣武帝。
宣武帝身着明黄中衣，肩上随意披了件外袍，单手撑额阖眸倚在榻前，看样子原本已经歇下了。
萧绎心中忐忑，上前行了礼：“皇上。”
宣武帝睁开眼，看着殿下这张在明黄火烛下更显俊美的脸，登时觉得格外刺眼。
尤其是那双含笑的桃花眼，看向你时总像似有似无地调着情。
怕是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拒绝这张脸。
怪不得澜月那丫头也着了他的道。
自从上次萧绎把澜月从乾清宫带走后，宣武帝一直化不开那口郁气。
他对澜月的念想反而更强烈了。
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女子，性子刚烈，不卑不亢。
尤其那双眼，澄澈明亮又倔强得藏不下一粒尘垢，就像一只难以驯服的小野猫。
那猫爪子反抗时抓在他心口的滋味，他日日难忘。
这些日子，澜月时常闯入他梦里，每每醒来，都是意犹未尽。
那种握不得又抓不着的感觉，让他像是害了病，心慌难耐。
他是大卫的皇帝，却被一个女人折磨至此。
他实在心有不甘。
最近发生的事，令他劳心费神，夜不能寐。
那会儿好不容易有了睡意，睡着后又梦见了澜月那丫头。
梦里的人正是他期望的模样，温柔的眉眼让他沉醉，可就在关键时刻，燕王却执剑闯入刺杀了他。
他惊恐醒来，竟是梦一场。
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那场景就跟真的一样。
他越想越郁气难消。
于是命崔录急召萧绎进宫，无非就是想折腾他，以泄心口郁气。
萧绎等了半晌没得到回应，他抬眼正对上宣武帝冷鸷的目光，心头微微一颤，又唤了声：“皇上深夜召臣弟入宫.....”
没等他说完，宣武帝打断他：“朕听闻王府有人无故失踪？”
萧绎垂首如实道来，又道：“有劳皇兄费心，臣弟正在全力追查是何人所为。”
宣武帝坐起身，道：“近日皇城不太平，巫宫主也没查到线索，现在燕王府又有人无故失踪，这些贼人真是猖狂，下一次他们是不是该要闯皇宫了？”
萧绎未语。
只听宣武帝又道：“臣弟也是，燕王府守卫森严，竟让人不声不响从眼皮子底下，就这样把一个大活人带走，你养的那些守卫都是酒囊饭袋吗？”
萧绎刚要解释，宣武帝又道，语气里竟带了几分怒气：“朕还听说，昨夜你在碧月轩喝得烂醉，既然当初你从朕这里带走了澜月，就应该好好待她，可你现在在做什么？”
萧绎闻言一惊，抬眸看向宣武帝，心说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才是他急召自己进宫的目的。
合计是冲着澜月。
还有自己在碧月轩醉酒的事，他都知道。
看来暗中盯着他的人还不少。
萧绎压下情绪，低声道：“皇兄教训的是，臣弟知道了。”
宣武帝抬了抬下巴，心底的郁气散了几分，又问：“姚叔，失踪的原因可有查清？”
萧绎略一思索，将白衣人夜闯王府和东瀛香气幻术的事情同宣武帝说了一遍。
这事他原本是打算在明日早朝时说的，因为这涉及到大卫的安危，他没想隐瞒。
“东瀛人？”宣武帝震惊。
“是。”
宣武帝眉心蹙紧，问：“莫非这连一串事情的背后，都是东瀛人主使？可他们目的为何呢？”
萧绎垂首道：“臣弟不知。”
宣武帝这是在试探他。
宣武帝看了他一会儿，又问：“朝中重臣接连丧命，若真是东瀛人所为，那真是细思极恐。依臣弟之见，该如何应对？”
萧绎眼睛微眯，这个时候，他若没有建议，他便真成了宣武帝口中的酒囊饭袋了。
他若有提议，必会引起宣武帝猜忌。
但他心中早有筹划，他略一思索道：“依臣弟之见，不如恢复锦衣卫职能，协助东厂和禁军一同守护皇城。”
宣武帝眸底一亮，他也早有此意。
“嗯，这个提议不错。”
.......
从乾清宫出来，萧绎脸色冷如墨色。
看来宣武帝对澜月还是不死心。
刚转出日精门，萧绎敏锐察觉到前方有一黑影移动。
他身形一晃，快速闪了过去，挡住黑影去路。
那黑影边跑边回头看着身后，没察觉到他的出现，一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身上。
“哎呦，”黑影吃痛一声后退一步，待看清他后，忙慌张行礼，“燕.......燕王殿下。”
萧绎回神，见是一小太监，神色慌张得像见了鬼一般。
他扫了一眼小太监：“这么晚了，慌慌张张做什么？”
小太监抹了一把额前的汗，支支吾吾道：“王爷恕罪，奴才刚才看到一只野猫，那眼睛亮得瘆人,奴才.....奴才胆子小。”
萧绎环视一圈四周，见并无异常，道：“走吧。”
小太监朝他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开了。
萧绎回身往外走，走了几步才豁然想起，这小太监是从景阳宫方向跑过来的，去的是景仁宫。
萧绎正琢磨着，忽见左前方宫墙上快速闪过一道黑影。
萧绎来不及多想，飞身掠起追了上去。
他的动静很快引来巡夜守卫，只听宫道上有人喝道：“快！有刺客！”
那黑影速度极快，快到午门时，他突然改了路，直往西华门窜去。
萧绎微惊，这人对宫内的地形十分熟悉。
西华门守卫少。
萧绎追着人翻过城墙，见前方的人速度突然放慢，他趁势追上去一手抓住那人肩头，那人灵巧躲开，萧绎微一晃神，觉得这人动作莫名熟悉。
就在这一刹那，那人快速回身，一股香气袭面而来。
萧绎一阵头晕，眼睁睁看着那人的身影化成几道朝着不同方向遁走。
“王爷，您没事吧？”何靖和禁军守卫秦松同时追了上来。
“我没事，快追！”萧绎定了定神，见那黑影已不知所踪。
“追不上了，”秦松眨了眨眼，“这是什么功法？我刚刚看到他化成几道身影跑向了不同方向，还有，”秦松皱眉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香味?”
萧绎拧紧眉心：“东瀛的香气幻术。”
何靖看向萧绎未语。
这么一折腾，萧绎没能回府，又随着秦松去了乾清宫。
萧绎跟宣武帝汇报了事情经过，却省略掉了遇见小太监的事情。
宣武帝听完他的讲述，额上顿时起了冷汗，登时睡意全无。
那会刚说完，这东瀛人就进宫了。
他当即下旨，急召巫正贤入宫。
.......
景仁宫 只有正殿的灯还亮着。
小顺子慌张跑进来，险些摔倒，银杏一把扯住他：“慌什么？”
“娘娘.....”小顺子抹着额上的汗，看着坐在桌前的金喜道。
金喜闻声抬了眼，看着小顺子道：“东西拿到了吗？”
小顺子跪在地上，道：“没.....没有，奴才刚进去，一只野猫就窜了出来，吓了奴才一跳。奴才回过神刚要驱赶，便见一黑影从偏殿里窜出来，翻过宫墙就逃走了。奴才见有人，就没敢去取......”
金喜心惊地听完，缓了好一会她才道：“你做得对，不过可有人发现你了？”
小顺子把头用力磕在地上：“娘娘恕罪，小顺子办事不力，跑回来的路上恰好遇见了燕王殿下。”
“燕王？”金喜暗惊，心想他这么晚了进宫做什么？
.......
萧绎那晚没回王府，在禁军办事房待到上早朝。
早朝时，宣武帝迫不及待提出要恢复锦衣卫的决定。
宣武帝一夜未眠，这会看上去特别疲惫，他强撑着精神坐在龙椅上，看着温执道：“温首辅，觉得意下如何？”
温执道：“皇上圣明，臣无异议，只是锦衣卫空职太久，这人选？”
“温首辅无需担忧，巫宫主已有合适人选，”宣武帝说着看向巫正贤，“巫宫主，你说说合适的人选吧。”
巫正贤推举了朱琪。
宣武帝又询问温执：“温首辅可有异议？”
温执道：“既然是巫宫主推举的人选，想必这人必有过人之处，臣没有异议。”
一旁的王谦听温执说完，急得直皱眉。
“嗯，”宣武帝满意点点头，又看向萧绎，“皇弟可有异议？”
萧绎道：“臣弟无异议。”
“好，那就这么定了，”宣武帝看向巫正贤，“就依宫主所言，让朱琪代锦衣卫指挥使一职，暂理北镇抚司事务。”
.......
下了早朝，王谦等到温执，埋怨道：“温首辅，你怎么能这么答应了呢？东厂都是巫正贤的人，这下锦衣卫复立也都是他的人了，这样不但没有削弱他的权力，反而助长了他的势力。”
“王大人莫急，若是朱琪真如巫正贤所说那般有才能.....”温执轻笑，看着王谦又道，“人都是往高处走，他一旦做了锦衣卫指挥使，掌了北镇抚司，还甘心屈居于巫正贤之下吗？”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不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