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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房项荣大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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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还没说出来,房门便开了。素青青面色苍白的站在门口。穆熠白见她这样吓了一跳,“病了?”他的手背贴到她的额头上。
素青青无精打采的一头倒在床上,道:“今天请假,难受。”
穆熠白一手探上她的额头,道:“你发烧了。昨日冻着了吗?”
素青青:“明知故问。”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听见他退出了房间,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没过多久,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穆熠白领着一位大夫进来给她把脉。
大夫:“受了些风寒,喝几副汤药就没事了。”
她觉得浑身酸痛,时不时的打寒战,看样子高烧了。
穆熠白亲自端药给她,想要喂她,迟疑时她将停在半空的药碗接过来,“我自己来吧。”她看了看黑了吧唧的汤药,一撇嘴,一口气将其喝下。刚刚喝下,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多亏穆熠白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并将其身体扶着轻轻放平。
他为她掖好被脚,看着她睡下才出了门。半夜里素青青觉得难受,被子已经被汗打湿,一只胳膊就不自觉的伸了出来,脚也伸了出来,却被一只手温柔的放了回去。那只手又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头。她听见那人轻轻的叹息,可是懒得睁眼看看是谁。
一整夜,那人来了两三次。一连三天,那人夜夜都来探望,直到第三日快凌晨了,那人抚过她的额头后,叹气声变成了长舒一口气。
“素青青!”
她一听就知道是穆熠白在催命。不情愿的喊了声“来了”。病好了,整个人都跟着精神,她顿时觉得浑身轻松。虽然有穆熠白在催命,可是她心情还是不错的。
穆熠白:“你怎么这么慢?”
素青青:“你生病试试?”
穆熠白:“你这不是病好了?”见她有力气和自己顶嘴,他心里更觉舒坦了许多。
素青青:“是,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她说话时看着天,并没有看他。
穆熠白心里骂她没良心。
前堂内穆已龙正坐着和汝襄王喝茶,辛妮娅也在。
穆已龙:“熠白,今日是房项荣六十大寿。”
穆熠白:“哦,要带礼物去吗?”
穆已龙:“我已经叫人准备了金雕碎玉果树盆景。”
穆熠白:“王爷呢?”
元胤:“和田玉雕的老寿星。”
穆熠白心里暗暗感叹:果然有钱啊。
穆已龙:“熠儿,你要出去吗?”
穆熠白:“嗯。”
穆已龙:“记得晚上到困药堡。”
穆熠白:“知道了。”说完,带着素青青离开了穆府。
穆熠白:“你是因为我才病的,作为赔罪…想吃什么,说吧。”
素青青有些受宠若惊,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他,似乎在说“真的?”。穆熠白回复了她一个确定的眼神。
素青青:“红烧…”
穆熠白:“对对对,烧饼,走。”
素青青听罢差点晕倒,为什么他这么抠门儿,我的红烧蹄髈啊!!!
到了林巧儿娘俩开的烧饼店,穆熠白十分大方的问素青青:“你吃几个?”
素青青气愤的说道:“十个!”
穆熠白面露惊讶之色,“原来你这么能吃?”
素青青:“爱买不买。”
穆熠白看到她一脸气呼呼的样子觉得很可爱,又道:“姑娘家吃多了会影响身材。还是少吃点吧。”转而向林巧儿道:“五个烧饼。”
林巧儿说了声好嘞,转身去取热腾腾的烧饼,忽然觉得这男子眼熟,三步之内她便想起了这人在哪里见过。
林巧儿将五个烧饼交给穆熠白,他笑嘻嘻的拿出一个递给素青青,“吃吧。”素青青愤愤的接过烧饼,大口咬起来。烧饼外酥里嫩,每咬一口就好像咬了口肉,好吃的出乎了她的意料。穆熠白注意到她有些吃惊的表情,心里暗暗得意。
穆熠白:“走。”
素青青:“去哪儿?”她还在果着手指上烧饼的残渣。
穆熠白但笑不语。
裁缝铺里,穆熠白亲自挑了件衣裳让她换上。没过多久,就从布帘后走出一位婷婷玉立的女子,淡粉色长裙,比原来那套红装更加显出她的清新淡雅。素青青对自己这身打扮十分满意,心里美美的。无意间她在镜子里看到了身后的穆熠白满意的表情,穆熠白发现她在看自己,笑盈盈的走上前去,问道:“老板,多少银两?”
裁缝铺老板:“美裙配美人,多少人试过这件衣裳都穿不出风韵,我一直以为自己的手艺不到火候,今日这位姑娘穿上它竟然如此妖娆,我真是高兴啊,二十五两就收二位二十两吧。”
穆熠白笑着点头,然后看着素青青。
素青青想:什么?你该不会是让我付钱吧?
穆熠白仍然微笑着看她,还做了个“付钱”的姿势示意她。
素青青简直要气晕过去了,是啊,自己总是自作多情白日做梦,这个爱钱又吝啬的讨厌鬼怎么可能给自己买衣服呢?明知道我身上没带钱,摆明了耍我嘛。她冲裁缝铺老板苦笑,“那个…老板,这件衣服…”
裁缝铺老板:“谢谢公子”。他的手上已经落上了银子。
穆熠白在素青青耳畔轻声说道:“衣服钱从工钱里扣。哈。”然后背着手迈着方步先行出了铺子,留下身后女子僵硬的站在那里。
街上,穆熠白身后的“粉红佳人”脸色略显苍白,他觉得应该给她装扮些胭脂,会显得气色好一些。果然,在卖脂粉的小店打扮一翻后,一个清新可人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穆熠白没有想到化了妆的素青青会这么美,素颜的她已经很可爱,淡妆的她更加扰乱他的心绪。他为她买衣裳买脂粉,是想让她开心,姑娘家应该总会喜欢这些东西。素青青倒不太喜欢那些化妆的粉末,总觉得它们有一种怪怪的味道。穆熠白当下做了个决定,以后除了面对自己,绝对不允许她化妆。
他的决定是对的,他们往坤药堡去的一路上,粉衣女子果然引了不少男子注目,有的当面不敢多看,当和他们错过时也是要回眸再看几眼的。穆熠白暗自得意自己的心上人是如此动人的同时心里也在骂那些男子是色狼。他承认自己也是色狼,但是和那些乌合之众是有本质区别的。
夕阳西下,坤药堡里聚集了好多有头有脸的宾客。比如肃清王元崇、汝襄王元胤、吏部上书梅苑之、岳阳城首富甄家大少甄誉及妻子林孝茹,穆已龙将军和李方勇将军,当然,还有达达辛妮娅公主。
寿宴还没开始,宾客们有的在院子里赏花闲谈,有些在大堂中品茶聊天。梅若婷终于见了爹爹,始终粘着他不肯离开,梅苑之笑她都身为人妇还这么不懂事,催她去为寿宴帮忙不要总缠着自己。
素青青随穆熠白在院子里走着,看到“华丽丽”不禁还是有些紧张,无意中和汝襄王四目相接,他冲她微微颔首,她便立刻不好意思起来,飘上脸蛋的几抹绯红更为她增添了几分妩媚。可是元胤的目光很快就定格在赏花的辛妮娅身上,素青青低头骂自己自作多情。
穆熠白看见了元胤,信步向他走去,素青青觉得和汝襄王面对面会尴尬就没跟着。
“青青姐姐…”一位孩童仰着脸叫她,
“应儿?!”她惊讶的发现这个可爱的孩子竟然出现在这里。
“青青姐姐,你今天为什么打扮得像这院子里的桃花?”孩童的嗓门可是不小,
“嘘!”她弯下腰刮了下他的鼻子,笑着说:“你怎么在这儿啊?”
应儿:“爹爹说房爷爷今天六十大寿,带我来给他贺寿的。”
素青青:“你爹爹呢?”
应儿:“他在和房爷爷聊天呢,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就跑出来了。这院子里的桃花好看得很,不过没有青青姐姐好看。”
素青青:“应儿嘴好甜啊。”她见到这孩子就觉得开心,
应儿:“姐姐,为什么寿宴还不开始呢?我的肚子都空了。”说着,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素青青:“走,我带你去找吃的。”
应儿正开心得牵起她的手,没走两步就碰见了他爹——肃清王元崇。
应儿:“爹,青青姐姐正要带我去…”
元崇一脸严肃的说:“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吗?”
应儿有些胆怯的说:“青青姐姐不是陌生人…”
素青青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觉得他这人太过严肃,不通情达理,这么严厉的教育方法日后不怕应儿的性格会很懦弱吗?
她看着他的脸虽然觉得在气势上自己略输了一点,但是还是要表达自己的观点:“这位大叔,你对应儿说话的语气就不能温和一点吗?”
大叔?这个水粉色的小丫头竟然叫自己“大叔”,元崇有些许生气,更举得可笑。
素青青:“应儿还小,你应该好好跟他交流,跟他讲些浅显易懂的道理,培养他明辨是非的能力,而不是总是对他冷冷的训斥。你就不怕这样适得其反,让他日后更加叛逆?”
应儿没见过有谁敢如此大胆和他爹这么说话,紧张得直往她身后藏。元崇拧着眉看她,她的话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心里却在笑她敢这么跟自己说话,还真是个不怕死的丫头。
“素青…”
元崇还以为有人在叫他(肃清王),结果第三个字却仍是个“青”字。
“穆熠白见过肃清王。”他礼貌的拱了拱手。虽然他并不喜欢元崇,但是君臣相见,最起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元崇毫无表情的看了看他,带着应儿离开了,从刚才那一刻起,“素青青”这个名字在他的脑海里便记下了。应儿不舍的回头看了看青青姐姐,又加紧步伐追上他爹去了。
穆熠白:“你认识他?”
素青青望着应儿离去的方向,“不认识。”天哪,他竟然是个王爷。
穆熠白觉得此事有蹊跷,霸道的说:“在这坤药堡内,除非征得我同意,否则不许离开我半步,不然本月工钱全扣。”说完背着手朝摆宴的大堂走去。
粉衣女子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儿。穆熠白发觉她没跟来,转头,道:“还不走?”她这才快走两步跟上他的步伐。
辛妮娅着着一身蓝装,一个人静静的站在桃树下赏花。她察觉到元胤已站在自己身后多时却一个字也没同他说。元胤也沉得住气,就这么原地守着,一步也不上前,一步也不退后。其实他很想同辛妮娅说上几句,只是觉得眼前这幅美女赏花图实在很有意境,竟然不忍心上前打扰。辛妮娅是俘虏,并没有随身丫鬟,元胤倒是乐得在她身旁做个默默地护花使者。
这时娄海峰朝他们走来。
娄海峰:“王爷。”
汝襄王:“娄公子。”他的脸上总是挂着儒雅的笑容。
娄海峰:“今日宾客甚多,对王爷招呼不周,还请多包涵。”
汝襄王:“哪里哪里,是本王不愿意让他们招呼,觉得吵,没有在院子里赏花来得清净。”
娄海峰:“既然王爷喜欢,那在下就不多打扰了,待会宴席开始再请王爷入席。”
汝襄王:“有劳了。”他说完,抬头时无意间在房顶上看到一抹白影一闪即过,不露声色的提高了警惕,下意识的向辛妮娅靠近了几步。
房顶上,房梓珊看着下面庭院里那么多人好不热闹。透过桃花树的枝叶,她瞧见一锦衣男子和一位蓝装姑娘你不言我也不语的在那儿站着,觉得好无聊。她从来是个闲不住又爱管闲事的姑娘,看这俩人沉默不语很想帮帮忙,遂随手拾起一粒小石子,刚要朝那姑娘扔过去,就被一人抓住了左手。
房梓珊:“师兄?”
娄海峰:“怎么,又想玩什么花样了?”
房梓珊:“我是想帮帮忙,你看他们谁也不说话,闷都闷死了,你干嘛拦着我?下面还不够你忙的吗?还有时间管我?”
娄海峰看着她撅起小嘴忍不住心生怜惜。他啊,总是心疼他师妹,却好像永远也想不出办法哄她开心。
娄海峰:“师傅的六十大寿,你都不说帮帮忙,却躲在房顶上管别人的闲事。”
房梓珊:“我喜欢啊。”
娄海峰:“唉!”他着实拿她没有办法。“你可不要乱来,那是当朝七皇子——汝襄王元胤。”
房梓珊:“元胤?他就是是肃清王的亲弟弟?看起来倒是比他哥哥和蔼得多。”
娄海峰:“那女子看打扮应该是弩国的公主。”
房梓珊:“弩国?”丹凤眼忽然睁得好大。
娄海峰有些后悔向她介绍那位美女俘虏,他自知这个师妹向来对新鲜事物比较感兴趣,一听说家里来了位异族公主,说不定又要弄出什么名堂来。只好再三嘱咐说:“别忘了今天是师傅的寿辰,不要搞出什么乱子。”
房梓珊嫌他烦,“知道啦师兄,你怎么这么婆妈,快下去忙吧。”说着把他赶下了屋顶。
过了一会儿,家丁请各位宾客进入大堂,宴席马上开始。房梓珊欲跳下房梁时,好像瞥见了一眼白色的影子,此时她人已落地,再看不到什么,注意力又都在辛妮娅身上,便也没再多想,回房速速换装入宴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