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尽风流》流洋浮画

9、烧了胡子

　　一日，思过让洛儿看着火，便在灶旁小憩。
　　正欲进入熟睡状态，鼻尖出隐隐传来焦臭味，一睁眼，满目黑烟滚滚。
　　“糊了，糊了？”思过忙看火上煮的土豆，没糊呀？低头一看，
　　“啊，啊啊，我的胡子，我的胡子，我的胡子！！！水水水，快拿水来！”
　　洛儿慌忙将近处碗里的液体泼到师父胡子上，火苗噌的一下窜起老高，“师，师父！”
　　“啊，啊，这是油！这是油！！”
　　“……师父，水来了，水来了！……呀！火，灭不了呀！！怎么办？怎么办？”
　　“师叔，洛儿在吗？……呀！师叔，这……”
　　“休末哥哥，你看师父的胡子烧着了。”芳洛镇定的指指跳脚的思过。
　　“洛儿，再去那些水来！”
　　洛儿一边应着，一边慌忙去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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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事故最终在一块湿毛巾下告终。
　　思过捂着脸上被烧焦的胡子，暗叹幸好没毁容。
　　“洛儿，为师的胡子怎么会着了火？”思过怒瞪着面前的小人。
　　“呜呜，洛儿不是故意的。是它自己烧起来的，呜呜。”
　　思过明显的不相信，看看小人一脸黑灰，一手拿碗，一手拿着，拿着……火折子！
　　“洛儿！你竟敢烧为师的胡子！！为师的胡子！！！”
　　“哇……我只是，我……哇！”
　　“洛儿，你给我站住！”
　　“救命呀！哇……呜呜，师父杀人啦！！”
　　“休末，一边去！小混蛋，看我怎么收拾你！啊！！还我胡子！”
　　思过狂追，追到芳洛房中，看见龇牙的“壁虎”停了下来。此时，芳洛将“小新”双手卡住，挡在身前。
　　而前段时间，思过刚好才弄明白这是只叫做鳄鱼的凶悍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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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小新”又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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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儿原本只是想好好观摩观摩师父的脸，因光线不太好，所以点了火折子凑近了看。
　　却不料，看得太投入，一眨眼，师父的胡子……
　　因这一烧，洛儿被迫逃命到半夜。
　　也因这一烧，圆通寺多了个俊和尚。
　　洛儿感叹，师父原来不是七老八十，而是风华正茂呀。
　　只可怜思过为体现年老位尊特意留的又黑又长的爱胡就这么没了。
　　第二日，闻讯赶来的掌门师叔，细细打量了思过之后，捋着长须向黑暗角落处的洛儿投去了一个似欣慰似赞许的眼神。
　　洛儿顿时热泪盈眶！

　　有洛儿的存在，寺院里每一天都是鸡飞狗跳的。
　　而每一天鸡飞狗跳的日子过着也是极快。

　　时光不觉间已经流走了整整七年。
　　其间，洛儿回过几次万花楼，半年后按期返回。
　　其间，芳洛回来时，休末却已不辞而别。
　　最后一面是一个师弟拦住洛儿问佛法难解之处。
　　“师弟，你，懂了吗？如果懂了你就说你懂了，如果不懂你就说你不懂，你不说你懂了我怎么知道你懂了，你不说你不懂我也不会知道你不懂，你懂还是不不懂都要对我说，否则我怎么知道你懂了还是不懂，师弟，我说这些，你到底懂了么？不懂的话，我再说一遍。”
　　“师，师兄，我懂了！我懂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谢谢师兄！”
　　“哎！你到底懂了没有？”
　　“懂了！懂了！懂了！”师弟一溜烟儿跑了。
　　休末“呵呵”笑出声来，“洛儿，你就算怕他下次再来，也不用把人家吓跑吧？”
　　“末哥哥可要洛儿为你解惑？”洛儿眨眨眼。
　　“不，不用了。难道你也要把末哥哥吓跑？”
　　“哈哈，末哥哥时吓得跑的么？”
　　“洛儿，变着法说我脸皮厚呢。真贫嘴！”
　　休末不可能被吓跑，却是自己悄无声息走的，就在她从梨城回来的前一日。
　　未留只字片语，芳洛只能对着他睡过的床骂：“真不够意思，要走也说一声。”
　　……“你走就走，还怕人家留你么？”
　　骂着骂着，脑中却浮现出那日，少年单薄的背影，在烈日下久久伫立，久久。

　　在芳洛回寺前半月，休末在寺外站了好一阵，盼着芳洛回来，没有等到心绪愈发混乱，转身入寺，直往自己屋里走去。
　　休末刚和上门，便有一个黑影从梁上跳下。那人说：“主公，一切已准备好。”
　　休末皱了皱眉，措辞自己还有事未做，命那人回去。
　　其后，就一直等。
　　那人也一直催着。
　　可就在不得已离开后，芳洛却在第二日回来了。
　　想着会见着一面，所以最后匆忙得连书信都没有写，可是又能写些什么，有什么可以告诉她？
　　两人，不过玩伴罢了。

　　现如今，稚气未脱的脸已初现倾城之色，当然，在外人看来，那是多俊的一个小公子啊！
　　来寺内上香的女子，见了洛儿，不免惊叹一下，多看几眼，有年纪相仿的，与洛儿说句话还会羞红了脸。
　　每遇此种状况，洛儿总想调戏一番，但心有余悸，不敢造次。
　　原是洛儿翩翩风姿首先招来了对面清越山上的女道士，玩心大起，花言巧语，摸摸脸，捏捏腰，有时过了，还会拍一把屁股，她肆无忌惮调戏欺负了一番，不仅没把人吓跑，还招来了狂蜂浪蝶，队伍庞大，实为壮观，惹得师兄弟凡心乱动，“师弟，你留几个给我们还俗……”
　　话没说完，那个不要命的就被思过打得差点没命了。
　　净莲师太差点不顾思空之威，破寺门而入。
　　掌门思空再三言教，又加其他师叔的轮番轰炸，洛儿含泪做了保证，并向净莲赔罪，这事，才算完了。
　　那日回房正等师父前来训斥，却不料师父乐呵呵进门，拿了许多好菜，拍着自己肩膀说：“哎呀，洛儿不用难过，这错嘛，谁不会犯？
　　改了就行，师父不怪你。来来来，为师特地做了些好菜，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洛儿一直觉得思过对此事的态度十分诡异，直至第二日听师父午睡时说了些梦话。
　　具体内容如下：
　　“呵呵，哈哈，净莲，你也有今天！”
　　“哈哈，净莲，你的徒弟全跑了！”
　　“哼！恶婆，让你当年抢我徒弟！”
　　“哈哈，追不上啊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