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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霍麻草 ...

  •   唐纪尊专心致志的抓着蜻蜓,直到抓到一只顶漂亮的蜻蜓,他才回过神,冲着旁边炫耀,却不见周围的身影,这才发现余成功跟着杨萍萍她们在河对岸网蜻蜓,他的笑容凝固

      余浣瞧见唐纪尊一个人看着这儿,冲着他喊
      “嘿,快过来,这儿还有好玩的。”

      唐纪尊又露出灿烂的笑容,朝着他们的方向走去,余浣热情的招呼着他,这倒让他有几分满意

      余浣这几个孩子玩累了就坐在石板上休息,空气中是秋天的味道
      “这儿还真和外面不一样,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比起外面,这里更活。”
      什么意思啊?”
      余成功不解的看着躺在石板上休息的唐纪尊

      “在A城,每个人就像是机器人一样,做着繁琐无聊的事儿。应酬交际像是为了完成固定任务一样,毫无感情与生机,我每天醒来就是牛奶水果,看着那些帮佣,叫着少爷,时不时跟着父亲去谈生意,好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赞叹
      “少爷!”

      唐纪尊忍俊不禁
      “换了个地方,你们又叫起来了。”

      这日子过得安逸至极,竟然觉得委屈了,少爷这日子,你当的来吗?
      余浣跟着附和夸赞,心里却满是鄙夷,要让他来试试这日子,看他还会在这儿杞人忧天,没事儿找事不

      余浣见太阳有些西斜,便准备回去了,再走回去的路上带着几人超近路,余成功忽然看到草丛里有个东西在移动,吓得他惊慌失措,竟然将身边的唐纪尊一下子拽到在下面的草丛里,阳光斑驳地洒在一片郁郁葱葱的霍麻草丛上,这草丛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锋芒,其叶片边缘布满细密的刺毛,轻轻一触便能激起一阵刺痛

      唐纪尊,“哎呀!”一声惊呼,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像个小皮球般,咕噜噜地滚进了霍麻草丛中。瞬间,那些看似温柔的绿色叶片化身为无情的刺针,无情地扎进了他的衣衫和肌肤,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疼痛和刺痒

      站在上面的人见状,脸色骤变,惊慌失措地围拢过来,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他们想要立刻冲进去救援,却又害怕自己也陷入同样的困境,只能焦急地呼唤着唐纪尊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

      就在这时,余浣迅速从旁边找来一根长杆,那杆子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仿佛成了救命的稻草。他小心翼翼地将杆子伸向唐纪尊,一边安抚着他的情绪,一边用温柔的语气鼓励着唐纪尊:“别怕,抓住它,我们拉你上来!”

      唐纪尊忍着泪水,伸手紧紧抓住了那根杆子。余浣和其他小伙伴合力,一点点地将他从霍麻草的包围中解救出来。当唐纪尊终于重新站在坚实的土地上时,他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脸色苍白,眉头紧锁,痛苦的表情让人心疼

      几个人连忙围了上来,有的轻轻拍打着他身上的尘土,有的用小手轻轻吹拂着他被刺痛的部位,试图缓解他的痛苦。余浣则拿出他身边的水杯,让他漱漱口,清理一下口中的沙土和可能残留的霍麻草汁液

      在那一刻,虽然身体上承受着疼痛,但唐纪尊的心中却充满了温暖,余浣看到他适度缓和后,竟然背着他走回去了
      这一路,唐纪尊的心脏跳的剧烈,他很慌张,但不知道为何如此,好像是因为余浣,他将头悄悄靠着她的脖颈处,红了脸

      到了唐村长的家,她才轻轻的将他放下,看着他红透的脸,余浣担心的模样
      “你这脸也伤到了呀,回去让你爷爷帮你涂点药吧,注意到伤口,我先走了。”

      唐纪尊只是把头埋的低低的,不敢说话,直到看到她离去的背影,唐纪尊才露出笑容,虚弱的走回去了

      当唐村长看到唐纪尊如此惨状,满脸质疑
      “怎么回事儿啊,就出了躺门,怎么被扎成这样了?”

      “没事儿,就是不小心滚到了带刺的草丛里了。”

      夕阳的余晖懒散地洒在村头那棵老槐树下,斑驳的光影中,唐村长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显得格外凝重。他紧抿着唇,眼神中满是难以掩饰的心疼与怒气,双手紧紧拉着唐纪尊,小心翼翼地将他安置在自家门槛旁那把椅子上

      唐纪尊裸露在外的皮肤因被霍麻草扎伤而红肿不堪,有些地方甚至微微渗出了血丝,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哎哟,我的宝贝孙子,你和谁一起去的呀?”唐村长的话语里满是颤抖,他轻轻抚摸着唐纪尊红肿的脸颊,就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疼不疼啊?快跟爷爷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纪尊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与不安,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红肿的手脚:“爷爷,其实没多大事儿,我就是和村子里的小孩抄近路回家,路上余成功听到有啥动静,吓着了,连带着我一起摔了一跤。”

      听着唐纪尊的解释,唐村长的眼神一下子犀利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是谁想到走那儿的?”

      “余浣啊,这次多亏了她,我摔下去,还是她救的我,还把我背回来的,她啊还帮我处理伤口……”
      “等等,她救的你?”
      忽然唐村长的眼神就像是能吞下一头野兽般,他仍旧表现出一副只是担心所做出询问的语气
      “那,余成功有和你一起掉下去吗?”
      “他没事儿,我走的外边儿,所以才掉在草里了。”
      “哦!那可真是要好好感谢余浣啊,多亏了她,不然你得受多大罪啊!”

      他叹了口气,起身从屋内拿出一只破旧的小药箱,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装着一些简单的草药和纱布。唐村长一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唐纪尊,一边仔细地为他处理伤口,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温柔

      “别怕,爷爷这就给你上点药,一会儿就不疼了。”
      唐村长的话语里充满了慈爱与叮咛,夕阳渐渐西沉,天边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紫罗兰色,唐村长与唐纪尊祖孙俩的身影

      厨房里,炊烟袅袅升起,与远处山峦的轮廓交织成一幅宁静的画卷。余浣正忙碌于灶台之间,手中的铲子在铁锅里翻飞,香气四溢,火光映照在她的脸庞上

      就在这时,门帘轻掀,余成功带着几分羞涩与紧张,悄悄走了进来。他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便迅速靠近余浣,将那封被他小心翼翼藏在手心的信,以一种近乎仪式般的姿态塞到了她的手里。他的眼神里满是恳求,低声而急促地说:“余浣姐,求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杨萍萍,好吗?”

      余浣闻言,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转头看向余成功,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她轻轻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玩味,仿佛早已洞察了少年心中的秘密。“好啊,成功,我帮你交给她。”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让余成功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许

      待余成功满怀感激地离开后,厨房再次恢复了平静,但余浣的眼神却逐渐变得深邃起来。她凝视着手中的信,那薄薄的纸张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没有丝毫犹豫,她拆开了信封,开始默读里面的内容。那是一封满载着青涩与炽热的情书,字里行间都是余成功对杨萍萍的深情表白

      然而,余浣的嘴角却渐渐勾起一抹冷笑。余浣将信纸轻轻一扬,让它化为了火堆中的一缕青烟。火光跳跃,吞噬着信纸上的每一个字,也似乎在默默诉说着一段未完的故事
      “余成功,就你也配?你最好祈祷着,你还有精力多写几封信。”

      下午,余浣又忙着去捡柴火,没在家里,朱老二笑呵呵的来到李老太家里,李老太一见是朱老二,也不给个正脸,倒是朱老二毫不客气的拿了根板凳坐了下来

      “余浣她奶啊,这些天可高兴了吧,听说余浣这丫头考了第一呢。”
      李老太也找了根凳子,拿了一筐菜坐在朱老二对面,阴阳怪气的笑着说
      “是啊,都是聪明孩子,记得你以前也是求爹爹告奶奶,想让你家里的人继续让你上学,可是你家里就是不让,说你还不如读小学的余趣,没想到啊,过了这么多年,你的女儿也还是不行。”

      霎时朱老二脸都气红了,不过她还是强撑着,没有发火,只是眼神愤恨的看着她
      “是,毕竟听说要拿第一能免学费,也是脸也不要了,靠着作弊得了个第一,也是响当当的聪明,就和她城里的姑姑一样。”
      “你说余浣就说,干嘛扯余趣身上,那余浣就算作弊了,也证明她有胆子。”

      “啧啧,你还真是护犊子了,不过你再怎么护着,也没啥意思,你女儿当小三还生了孩子,这些事儿都没和你说过吧!”

      李老太此刻脸上布满了愤怒的红云,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她颤抖着双手,一把抓起身旁那把积满岁月痕迹的扫帚

      “朱老二,膀胱长脸上,你是臭的不能再臭,平时不当人就算了,现在还要当妖怪,成祸害,好啊好啊,命不长的东西到这儿来求投胎了。”

      李老太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挥舞着扫帚,动作虽显蹒跚却异常坚决,直逼向对面那个正一脸挑衅的朱老二

      朱老二此刻非但没有丝毫退让,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对李老太的反应早有预料。她轻蔑地哼了一声,随手抄起一旁的一张旧木凳,那动作之快,仿佛早已蓄势待发。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木凳带着破风之势,险之又险地从李老太的头顶掠过,重重砸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尘土飞扬,碎片四溅

      这一幕突如其来,李老太更是被这攻击震得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怒极攻心,加之惊吓过度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余成功满脸惊愕地冲了出来。他连忙上前,稳稳地扶住摇摇欲坠的奶奶,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解。他环顾四周,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奶奶,您没事吧?”余成功焦急地问道,同时目光如炬地扫向一旁的朱老二,那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疑惑

      李老太紧紧握住孙子的手,仿佛从中汲取到了力量,她颤抖着手指向朱老二,声音虽弱却充满力量:“她.….她胡说八道,污蔑你姑姑,简直...简直混账!”

      朱老二见状,非但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更加嚣张地笑道:“怎么?我说的有错吗?你问问你那宝贝女儿,她自己做了什么好事!读书再多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当小三的贱货。”

      李老太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再次发作
      “你给我滚,我告诉你朱老二,你别想在这个村子里好好呆下去。”
      “好啊,我等着嘞,看看是你先气死,还是我先搬走。”

      李老太李老太颤抖着手,从衣兜里摸出那部老旧的手机,指尖因愤怒和不安而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绪,拨通了余趣的电话。铃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每一声都像是在敲击着她紧绷的神经

      “喂,是趣儿吗?”李老太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但仔细听来,还是能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电话那头,余趣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妈,是我。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李老太咬了咬牙,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和失望,用最平和的语气问道:“趣儿,妈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事.....妈想问问你,是真的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没有回应。李老太的心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声音已略带哽咽:“趣儿,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妈妈信你,但你也得让妈妈知道真相啊。”

      又是一阵沉默,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终于,余趣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简单而沉重:“妈,事实如此,我……无话可说。”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垮了李老太的心理防线。她只觉眼前一黑,耳畔嗡嗡作响,手中的手机滑落而下,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地,眼前一片漆黑

      当李老太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她试图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只能发出微弱的啜泣声。泪水无声地滑落,打湿了枕头,她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

      “奶奶,您别这样……”余成功紧紧抱着李老太,眼眶泛红,声音哽咽。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这个从小疼爱他的奶奶,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奶奶,求您不要死,我们会一起面对的。”

      李老太却仿佛没有听见,只是不停地哭泣,那哭声里充满了绝望、无助和不解。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她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给自己带来的巨大打击和痛苦。在这一刻,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和力量,只想一死了之,以求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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