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精神状态挺好的》空空闲

21、第 21 章

　　祁连悠悠靠近，从中间分开两人，语气酸溜溜：“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唐哥，我才是你真正的队友，你可不能背叛我奥。”

　　南山玉在三人身后嗤了一声：“还有心思说笑，你们没发现这里的学生没有女生吗？”

　　唐也：“是个屠女局？性别歧视可要不得。”

　　“屠女不说，还把男的搞成他们这样半死不活？”祁连五官写满抗拒：“我宁愿死了。”

　　雾气蒙蒙的天弥漫浓重的压抑感，压抑的似乎连大声呼吸都是错，然而总是有人总是耐不住骚动，即便如此也要多说几句抒发自己内心的不安和恐惧。

　　“笑笑是最后一个雕像新娘了，运动会前娶不到新娘，校长会出来吧？”

　　“不会的，这不是还有两个姑娘吗，我们小声点别让他们听到，万一跑了，可就真没人了。”

　　“运动会？天呐，就算校长娶到新娘我们还是要去参加运动会，也不知道今年要选几个人，我还得再少吃一点。”

　　“选肯定也先选那几个壮硕的，他们容易达标，我们今天再少吃点。”

　　……

　　在他们自以为的小声议论中很快就到了教室，距离宿舍楼不远的一栋教学楼，二楼，牌子上写着雕像（十三）班，唐也抬头扫了眼，整层楼的教室都是雕像班，从八班一直到十六班。

　　教室内的座位并不固定，保险起见，唐也六人坐在了最后排不起眼的位置，讲台上，一个身材矮小的男老师已经准备好了教学课件等在课桌前。

　　“唐哥，唐哥，他是不是在看我们？”祁连保持嘴唇不动，囫囵不清地咕哝出这句话。

　　唐也看了眼男老师，那老师的眼睛竟和宿舍大爷一样浑白一片，按说不应该知道它在看什么，偏偏眼眶里浑白的眼球随着唐也几人移动而转动，有一种被恶魔锁定的恐惧和心悸，唐也都不自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咱们从踏进学校开始就成了它们锁定猎物。”南山玉道：“我们最好先搞清雕像新娘和运动会是怎么回事。”

　　唐也胳膊肘碰了碰「白竹」：“星宿表上怎么说？”

　　「白竹」看了一眼，表盘上乱七八糟，看不懂一点：“这个域的危险是循序渐进累积起来的，致命危险的会在几天后出现。”

　　“星宿表？”袁想惊奇地看向「白竹」的星宿表：“你是龟丞相？”

　　「白竹」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龟丞相是雾城人闲来无事給给「白竹」起的外号，袁想一时嘴快直接说了出来，以为「白竹」不高兴了，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记差了，是玉灵夫子百事通，有您在我们破域的概率肯定会大幅提升。”

　　“龟丞相？玉灵夫子百事通？你怎么给自己起了这么多名字？”祁连只图嘴爽不怕死：“要我说还是神棍好听……”

　　话没说完，「白竹」一脚踹在凳子上，祁连重心不稳，结结实实摔在地上，那壮硕的身体跌得整个地面都在震颤，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聚焦在他身上。

　　唐也从来都不知道有人能一秒钟出一头汗，祁连嘴唇几乎是瞬间就白了：“我，我不小心，不小心。”

　　他尬笑两声从地上爬起来，老老实实坐回原位再不敢说话，时不时用余光瞟一眼「白竹」，忍了半晌终于还是凑到唐也耳边：“唐哥，你们特殊时期都这么暴躁吗？”

　　唐也：“还想摔一次？”

　　祁连慌忙摆手：“不不不，不想不想，我就是随便问问，那么凶干什么。”

　　上课铃声响起。

　　“安静。”男教师拍了拍讲桌：“我先点名，然后上课。”

　　它说话的声音很慢，语调绵长，听上几个字就让人昏昏欲睡，六人组唯南山玉听得认真，祁连和「白竹」想睡不敢睡撑着眼睛硬听，袁想皱眉思索着什么，炸毛看着窗外。

　　唐也百无聊赖地盯着坐在门口的学生，一分钟后，出其不意一脚将那学生踹出教室，学生惊恐万状甚至来不及尖叫一声就成了一尊雕像。

　　走廊上响起冰冷的机械声：废品。

　　而后那个学生仿佛被空中看不见的力道撕扯，碎裂一地，一点点融入墙面和地面中。

　　学生们从没想过有天会被这么突然袭击而死，看着唐也的眼神竟比看着男老师还要恐惧几分。

　　只有「白竹」淡定得不像话，祁连惊讶但也算习惯。

　　南山玉几人是结结实实被吓到了，虽然学生们是域中的存在的生物，但毕竟不是怪物，是一个个委屈求生的学生，如此干脆利落的动作，如此大胆的尝试，一个搞不好就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南山玉目光沉了几分，唐也能拿新人第一绝不是靠运气，他轻敌了。

　　唐也见众人都看着自己，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好奇而已，我又不知道他会死。”

　　她只是单纯地想试试违反学校规则会怎样，现在知道了，便不会贸然行事。

　　“好了。”

　　男教师突然提高音量：“现在我们开始上课，今天我们上的课是雕像课。”

　　他完全不在乎刚刚发生了什么，讲课是他唯一要做的事。

　　课上他一直在讲各种有名的雕像，罗丹的思想者，米开朗琪罗的大卫，甚至还有兵马俑和狮身人面像，没有任何能与域或者恐怖元素能联系上的内容，正常的有些诡异。

　　直到课程快结束的时候，男老师从课本下抽出一沓报名表：“班长，发下去，大家都填好后，收上来带几个同学来我办公室整理一下。”

　　发到唐也他们这儿的时候已经剩最后几张了。

　　祁连：“运动会报名表？一定要报名嘛？”

　　刚刚来的路上听到那些学生议论什么雕像新娘，运动会，直觉告诉他们参加运动会那天很大可能就是「白竹」说会出现致命危险那天。

　　而且这张报名表不同于寻常的运动项目报名表，除了报名的运动项目外还必须填写自己的生辰年月，身高体重，三围腿长，几乎是将整个人的身体尺寸扫描了一遍。

　　所有学生都皱着眉头认真填写，唐也耸了耸肩：“显然是一定的。”

　　「白竹」扫了眼单子，提醒唐也：“这里的运动项目不是常规的项目，报名得谨慎一些。”

　　“啊？”

　　唐也下笔神速，「白竹」还没说完，他都已经在障碍跑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白竹」看着他在障碍跑上歪歪扭扭的名字：“……”

　　好好好。

　　他也低头把名字填在障碍跑上。

　　唐也在身体尺寸栏里胡诌了几个尺寸然后高高举手：“班长，我想和你去办公室整理统计结果。”

　　全班震惊，学校里的所有学生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尽量做个透明人，眼前这人怕不是疯了，还是个女学生。

　　就连男老师都愣了一瞬，随后露出一个弧度诡异的笑容，配上浑白的眼睛让人毛骨悚然：“不错，那就你去，你这么勇敢，我会和校长推荐让你去做雕像新娘的，那是学校至高无上的荣誉。”

　　面黄肌瘦的同学们闻言一个个竟都松了口气，填写报名表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白竹」看着唐也晶莹的眸子，鬼使神差也举起手：“我们俩一起去。”

　　得到男老师同意，南山玉不敢置信地拉了她一把：“有危险怎么办？”

　　唐也一本正经敷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片刻后，南山玉也举起手：“我也要去办公室整理统计结果。”

　　天之骄子的他已经被唐也打败一次，不能再被她比下去第二次。

　　祁连也想跟着唐也去，奈何老师说只要两个人，他们只能先回宿舍等着。

　　这节课除了时间久一点，整体还是蛮轻松的。

　　下课后，唐也和「白竹」被送到男教师的办公室，是一个装满雕像的和堆满各种资料的房间。

　　男老师便离开了，许天成将他们送到办公室后嘱咐：“你们动作快点，必须在天黑前回宿舍。天黑以后，宿舍会有巡逻，不要乱跑。”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离开了，仿佛除了上课时间只要在外面多待一秒都会被人追着索命。

　　唐也看着那些形态各异的雕像还想抱起来「白竹」抡一圈，毕竟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在被隧道里的雕像疯狂追赶，实在没办法正常看待。

　　「白竹」见唐也眼神不善，警惕地后退一步：“我腿还疼呢。”

　　唐也视线扫过她套着裙子的裤子：“雕像化后遗症，过两天就好了。”

　　「白竹」：“我只是身体变成雕像了，意识还在。”

　　唐也：“……”

　　她将报名表推到「白竹」面前：“要是害怕就先统计名单吧，有点事儿干能转移注意力。”

　　所谓统计名单，就是将报名同一项目的人统一在一起，并将他们中最接近完美的数据的身材比例挑选出来，放在最上面以供查阅。

　　「白竹」没有拒绝，坐在桌边认真整理。

　　“你说运动会他们想干什么？还有那个所谓的雕像新娘是要嫁给谁的？”

　　唐也坐到「白竹」身边，说得十分认真：“如果是帅哥倒也不是不行，但是不能比余羡长得丑，你觉得呢？”

　　「白竹」：“我不认识余羡。”

　　唐也：“你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怎么能嫁给域中的东西吗？”

　　「白竹」手下动作顿了一下，将一沓资料递给唐也，唐也推开，反而从资料堆里找了份厚厚的人员档案：“你统计运动会的，我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和域主相关的东西。”

　　她饶有兴致地翻开人员档案，纸张已经泛黄，里面有一份学生的简历，名字一栏赫然写着蓝星的名字，照片栏里的一寸照片和梦境碎片里的姐姐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