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与被救》欢南凉

22、第 22 章

　　她的声音不大，却把在场几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晰晰躲在肖丽背后不出声。

　　“肖丽你先带晰晰去会客室，杨文跟我来。”

　　梁武说完就跨步朝审讯室走去，黄莹眼睛直直的盯着晰晰眼中似有不解，晰晰被她的眼神看得又往肖丽身后缩了缩。

　　梁武坐会了刚才的位置，杨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来了笔和纸坐在了梁武旁边。

　　黄莹不等他开口问就先交代：“六年前我在张觉的手机相册里看见过她，她也是刚才那副打扮。”

　　梁武和杨文对视一眼：“当时张觉什么反应。”梁武问。

　　“他反应挺大的，我都还没问什么他就慌忙解释说那是雇主的孩子，他反应很大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除了这点，还有别的吗。”

　　黄莹脸上浮现了疑惑不解，她声音里带着不确定：“那孩子现在最少也十九了，我记得我随口问过张觉那孩子几岁了，挺漂亮的，张觉说十四。”

　　她眼睛转向刚才晰晰站着的位置：“但是刚刚那孩子看模样不会超过十四岁吧。”

　　梁武回答了她的疑问：“那孩子今年十三。”黄莹看样子还想再问点什么，梁武抢先道：“目前只能透露这点，其他的涉及到命案，不宜多说。”

　　黄莹换了问题问：“我什么时候能走。”

　　梁武回答得很快：“现在调查已经到了尾声，随时可以走。”

　　黄莹抿了抿嘴问：“他呢。”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梁武露出个官方的笑来：“涉及案子的事，我们不好多透露，望黄小姐理解。”

　　黄莹也没多纠缠，只是又问：“我什么时候能走。”

　　梁武让杨文整理笔录，没有什么问题就放了人。

　　晰晰和肖丽坐在会客室，即使这里没人会伤害她，她也还是躲在角落也不出声，就这么直直的站着。

　　肖丽尝试和她搭话，尝试了几次晰晰要么很敷衍要么就是会回答她也就放弃了。

　　梁武来的时候就见肖丽蹲在角落里，拿着手机给晰晰看动画片。

　　晰晰的眼睛却没落在手机屏幕上，而是眼神空洞的看向门口，梁武推门而入的时候她习惯性的往角落退了退，直到背靠墙。

　　梁武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停了脚步。

　　他蹲下视线和晰晰齐平，这次他没勉强自己挤出笑来，怕把孩子再吓着一次，他开门见山的问：“你愿意见见医生吗？”

　　晰晰点头，她又看了看梁武低声强迫自己不那么害怕他，她往肖丽的方向躲了又躲怯生生的开了口：“家里还有东西，在床底下的一个暗格里，那是姐姐以前藏东西的地方，医生在他死的第二天来过别墅。”

　　梁武脸色一瞬间严肃起来：“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晰晰摇头，又往肖丽背后躲了躲。

　　梁武看自己又吓着了孩子，吸了口气放低语气问：“姐姐说让你见医生吗。”

　　晰晰在肖丽背后轻轻摇头：“姐姐说要听警察的话。”

　　梁武听她这话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犯罪嫌疑人还给警方留了个线索，这怎么说都很奇怪。

　　梁武没在问别的，而是让杨文带着人又去了趟别墅。

　　让肖丽带着晰晰去吃饭，梁武则是去了监控室又将别墅周围的监控看了一遍，这次他特别注意了监控死角的位置，果不其然在某个角落有个带着口罩和帽子的身影一闪而过，梁武将这个片段来回看了十几遍，最终确定那人就是张觉。

　　杨文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根据晰晰说的位置果然找到了些别的东西，一些注射器和针头还有几把水果刀。

　　杨文一回来就被梁武抓去了审讯室，门刚一打开，张觉低着头就抬了起来，又重复着他那句从进来就一直在说的话：“我要见律师，传唤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

　　梁武抬了抬眼皮走到他对面和他面对面：“这不是还没到吗。”

　　张觉哼笑一声：“梁警官，我想见律师这不犯规吧。”

　　梁武没应他的问题而是拉开凳子坐下，朝杨文使了使眼色，杨文拿出一沓卷宗。

　　密封袋里有张觉的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

　　“我们查了你的通话记录，受害者前一天给你打了电话，同时你银行卡里多了比进账。”

　　张觉脸色不变他反问：“这能代表什么。”

　　梁武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是说明不了什么。”

　　他又从档案袋里拿出一个针头。

　　张觉看见这个针头的时候脸刷的白了。

　　“这是什么不用我说了吧。”梁武笑着说。

　　“这是受害者家里的，上面有你的DNA。死者死后第二天你去过死者家里，你去干嘛？凶手一般都会返回犯罪现场看看。”后面这句是梁武瞎扯的，凶器上的指纹和张觉的对不上，而且张觉那天有不在场证明，说最后这句话只是为了炸张觉。

　　张觉脸上的那股镇定不见了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你别胡说八道，我压根不知道这件事。”

　　“那你说你去别墅干嘛？”梁武问。

　　张觉脸色难看却还是嘴硬：“你在胡说什么，有证据吗，警官你总不能破不了案就打算随便拉个人顶罪吧。”

　　梁武冷笑一声：“不承认？”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你猜我们是在哪找到针头和注射器，你应该已经将所有东西埋了吧。”

　　张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眼睛直直的盯着梁武等着他下一句话。

　　梁武不买他的账，继续问：“张先生想好了要交代清楚了吗。”

　　张觉突的笑起来：“既然警方有我去别墅的证据为什么不拿出来。”他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人证物证总得拿出一样吧，不然这么污蔑我，我可不干。”

　　杨文拍了一下桌子。

　　梁武看了他一眼，他咬牙低头继续做笔录。

　　梁武刚想开口说话，手机就响个不停，梁武随意扫了一眼，没在意。

　　梁武也学着他露出两排白牙，压着声音道：“行，不说，要看物证，人证是吧。”

　　他说完朝监控器使了个眼色，露出他特有的笑来，他伸手从档案袋里拿出了几张监控视频截图，很模糊，但是有一张监控里的人抬头朝监控器看了一眼，露出的眼睛和张觉如出一辙。

　　张觉看到截图，嘴巴张开又合上没出声。

　　审讯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张觉的注意力在晰晰出现的那一刻微微张开的嘴就没合上。

　　梁武考虑到晰晰的情绪问题，他放低了声音问：“姐姐走的第二天医生去过别墅是吧。”

　　晰晰看了张觉一眼，低下头：“嗯”了声。

　　张觉指着她吼出声：“你胡说。”

　　晰晰明显是被他吓着了，小脸煞白，抓着肖丽的手捏得很紧，紧得肖丽都感觉到了轻微的疼。

　　肖丽蹲下身用另一只手轻拍她的背轻声安抚她：“别怕，警察在就没人能伤害你，姐姐不是说你要相信警察吗。”

　　梁武眼神冰冷的看了张觉一眼。

　　肖丽安抚完晰晰又引导她说出今天早上说过的话：“医生去过别墅对不对。”

　　晰晰被张觉那一吼吓着了，怎么都不肯再开口说话。

　　肖丽有些着急：“你早上说过的。”

　　张觉嗤笑一声：“警察同志，这小孩脑子有问题吧，她说的话能信？”

　　梁武不理他，而是走到晰晰面前，蹲下与她平视，晰晰下意识的想逃避，梁武却不给她机会：“姐姐和你说过什么。”

　　“你总被她保护着，现在伤害过她的人，她口中的坏人就在面前，你却连说出真相都没有，有这么多警察你都害怕，姐姐可是在全是坏人的地方保护了你。”

　　晰晰愣愣的看着他。

　　“你今天早上说过什么？”梁武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脸也冷了下来。

　　“医生在姐姐走的第二天回到了别墅，我很害怕躲在了床底，医生拿走了一些东西，我不知道什么，我躲在床底下，他还打开过我房间门。”

　　梁武直视她，用手指了指背后的张觉：“你说的医生是他吗。”

　　晰晰点了点头，却不抬头看张觉。

　　“你做得很好，剩下的交给我们吧。”

　　梁武说完用余光看了看肖丽，肖丽会意带着晰晰走出了审讯室。

　　梁武站起身面无表情看向张觉：“听清楚了吗，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狡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