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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土狗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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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依依眼皮一颤,但依旧不敢睁开眼。
她只觉得一个温热的触感包住了她,然后她身子一轻,就……
坐在了什么东西上。
即便如此她依旧不敢睁眼,她以为陛下只是想找个方便杀她的姿势,万一她这会睁眼了,要是目睹到了凶杀现场……
还是算了。
她这边在战战兢兢等着了结,那边陛下已经下达命令了。
“回宫。”
轿撵晃晃悠悠,白依依有些懵,她偷偷睁开眼瞧去,睁眼就对上了陛下的侧脸。
突然而来的冲击让她怔愣了一瞬,然后在反应过来后的一瞬她就手忙脚乱的要逃开。
然后发现她逃不开一点。
她视线往下看,瞧见了禁锢在她腰间的手。
那手指苍白有力,手指纤细但却很有力的揽在她腰间,任由她如何动弹都逃避不了一点。
白依依脑子有点宕机,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在怎么回事。
满脑子都只是陛下的手怎么在这?
它出现的位置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瞧见她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沈赋墨也不看书了,直接侧眼看向她,狭长的眸子满是冷意。
“说说?”
这俩字一出,拯救了白依依宕机的脑子,她啊?了一声,朝着声音看去的对上陛下的视线条件反射的哆了下身子。
“说……说什么。”
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她不是已经到了要死的地步了吗。
“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如果陛下想要动手,还是快点动手吧,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白依依也不想死,但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她的奢望已经从不想死,变成了想要死的轻松一点了。
眼下就看陛下怎么成全她了。
“看来你跟他感情挺好,都不怕死了。”听她一口一个动手,两口一个别浪费时间,听得沈赋墨额头青筋一跳,瞧着她视线也不那么平和了。
听到沈赋墨这话,白依依反过味来。
陛下这意思好像没有杀她的意思?
是这样的吧。
白依依小心翼翼抬眼瞧去,一眼望进去,只觉得陛下眼中寒凉,冷的白依依打了个哆嗦。
她皱眉思索陛下嘴里这个他是谁,既然陛下没打算要她的命,那她还是要惜命的。
想了一会白依依想到了。
“陛下说的是少班主?”
沈赋墨冷哼一声,没有多言语,但经过白依依跟陛下这么多日的相处已经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这个作态,大概就是她说的没错了。
眼见他没什么反应,白依依咽了咽口水大胆发言道:“民女和他没什么关系,这荷包也是他托民女送进宫的,说是什么外房亲戚,其他的民女真的不知。”
“真不知?”
“真不知……”
瞧她又要哭了,沈赋墨放过了这个话题,转头漫不经心的翻着书,道:“为何要走。”
刚才的话题翻过去了白依依很高兴,但接着的这个话题又让她身子一僵。
不可避免的又想起来了她那大逆不道的举动。
她咽了咽口水,视线游移的落在陛下脸上,对方的侧脸干净,没有因为她的举动残留任何‘证据’,当然,她也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不然够脑袋搬家十次了。
白依依只能装傻充愣。
“民女,不明白陛下什么意思。”
沈赋墨视线从书上抽离,朝她冷冷的瞥了一眼,然后另只手将她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撵的包裹丢给了她。
人证物证俱在,被当场抓包的白依依当时就惊慌失措起来。
“可还记得,你签订的那份契约。”
似乎是还觉不够,沈赋墨又添加了这话,成功的让白依依身子又一僵。
她当然不会忘了。
那一个月的卖身契。
“眼下还没到日子,你就要走,你说……我就算杀你,也合情合理是吧。”
“不……不是。”白依依壮着胆子小声反驳着。
她没发觉,在陛下跟前,她的胆子已经比之前大了不少了。
就算她再胆小如鼠,这京中也从未有人敢反驳陛下,哪怕是用她这样软弱的语气。
因为敢反驳的都死尽了。
而白依依反驳了几次还活着。
尽管她自己还没发现,但她胆子确实跟之前比起来已经大了不少了。
“还敢顶嘴。”沈赋墨当时就将书卷起来敲了她一脑门,敲的白依依脑子邦邦响。
她捂着头,低头委屈默默不语,心里委屈极了,扭了扭腰想让陛下的手从她的腰间拿走。
都打她了还想占她便宜,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沈赋墨任她挣扎,手臂自始至终都牢固的在她腰间,坚固的像是磐石。
白依依噘了噘嘴,不满意且幽怨。
正当这时正好道路颠簸一下,本来就扭的跟个蛆似的白依依当时就一点重心力量都没有的朝着陛下跌了过去。
这突然出现的变故惊的她张嘴要喊,结果下一秒就发出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啵声。
她……
白依依……
直接噘着嘴啵在了陛下的侧面脖子上。
颠簸只是一瞬,道路很快就恢复了平稳,白依依也迅速后退,装做什么都没发生。
她想退的远远地,但腰间的禁锢让她逃离不了,而也就是这时候她才发觉自己竟然是……
坐在了陛下的腿上。
白依依全身如同石化一般,僵硬。
刚刚还扭的欢快这下也不敢随便乱动了。
沈赋瞥了她一眼,眉间有着些微褶皱。
当然了,谁被突然啃了一口脖子不会疼。
白依依迅速过了一眼陛下脖子,成功在上面瞧见了两个红印子。
门牙的印子。
她这次更不敢吭声了。
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还是要珍惜的。
“你上辈子不是条狗吧。”沈赋墨抬起手摸了摸脖子,瞧见了一丝丝血痕,然后就毫不客气的问候了白依依一句。
白依依连回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更加弯下腰低着头,表示着她的虚心和心虚。
“抬起头来。”
直到那人强硬的吩咐以后白依依才把头抬了起来。她眼里已经沁了泪。
“陛下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罚我。”
“朕什么时候说要罚你了。”
“那……那你为什么……要让那个东西硌着我,硌的我好痛。”她哭着说完这话,泪眼朦胧间瞧见陛下神色都变了。
一瞬黑下的神色中好像还有着什么情绪变化,白依依没看懂,她只单纯觉得屁股痛。
这个时间距离她屁股受罚也不过一个时辰,外伤哪里会好的那么快。
就算她想要逃走她有错,他也不用为了惩罚她特意用那玩意来硌着她吧。
沈赋墨神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收回手咬着牙道:“滚下去。”
白依依像是得了恩典一样忙不迭的滚到了陛下旁边的软垫上,饱受苦难的屁股这才得到了解放。
从这之后沈赋墨就没在跟她说一句话,她高兴的时候又有些担忧。
她不知道陛下要带她去哪,也不知道下一步陛下要干什么。
想着想着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那边沈赋墨好不容易将一整本书都看完,合上书以后侧眼一看就见她蜷缩在他身侧,脸颊贴着毛茸茸的毯子睡得一脸红润。
只是眉头隐有竖起,似是因为屁股的不适。
沈赋墨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捏的她当时嘤咛了一声,沈赋墨却没有丝毫客气,又用了几分力气,见她整个脸都皱起了这才解气的松了手。
手指从她面颊上离开的时候那粉白的面颊顿时染上了两个手指红印。
沈赋墨哼了一声,算是放过了她。
等白依依醒来的时候她神情开始恍惚了。
不为别的,只因这一切都好像是重置了一样。
她在陛下宫殿里的床上醒来,她身边……
她侧眼朝着旁边看去,一眼瞧见了睡在她身侧的陛下。
白依依神情呆滞。
她穿越了?
她有些小心的捏了捏脸蛋子。
有点疼。
捏的自己眼底泛泪的白依依揉了揉脸蛋子,皱着眉嘶着气,骂着自己力气用的有点大。
身边传来一声嗤笑。
她侧眼看去,就见陛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此时正瞧着她愚蠢的动作发笑。
“真蠢。”他吐槽的毫不留情,瞥向她的目光更是不带丝毫设防的露出他的嫌弃。
白依依皱了皱眉,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
他是陛下,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窝囊白依依想着。
“过来、”沈赋墨朝她招手,白依依坐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她神色有些警惕。
陛下该不会是对她见色……
“让我也捏捏。”
见白依依没动,沈赋墨倒也没生气,自己主动凑了过来伸手捏上了白依依的脸。
白依依睫毛一颤,本以为会得到比自己捏还疼的回馈。结果……
好像……
一点都不痛……
她有些意外的瞧陛下看去,正好就望进了陛下的眼底。
深沉,看不透,又叫人发冷的眼底。
此时安安静静的沉寂着那些色彩,专注的凝在她脸上。
白依依心中一跳。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她慌忙收回眼,不想再去看,可是下巴却被对方一把捏住,又被强硬的转了回去。
“看,好好看,我没说停下,就不准闭眼。”
陛下那透着强硬的声音传来,白依依这下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最终视线还是聚焦在了陛下的那张脸上。
陛下的视线也在她脸上。
一瞬气氛古怪的厉害,古怪的白依依想要逃,可接下来陛下却一句话将她钉在了原地。
“温长洲和邻国勾结,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你要见见他吗?”
这话一出白依依哪里敢说想见,当下就摇头,沈赋墨却得理不饶人道:“你真不想见见他吗?”
“不想,民女一点都不想。”
白依依又不是傻子,这样的事情摊在她身上说白了准没好事,她要是答应了才是真惹祸上身了。
她原以为这样回答沈赋墨就会放过她了,谁成想沈赋墨一声冷哼,接着道:“我看你心中不是这么想的,来人!”
他一声令下门外很快就传来了动静。
“把温长洲带上来。”沈赋墨吩咐道。
门外传来应下的声音,不多久侍卫就带了温长洲上来。
真的是没有多久,快的像是温长洲一直都在这个院子一样。
事实上温长洲也确实一直在这院子里,并且还是亲眼看着陛下抱着睡着的白依依进了房门。
可以说白依依在里面睡了多久,外面的温长洲就跪了多久。
外面的太阳已经西下只剩一层朦胧的日色了,并不晒人。
可谁说晒人非得用太阳呢。
有时候晒心也是一样的。
温长洲被五花大绑的带进屋中,一眼就瞧见了坐在床边哭的梨花带雨发丝凌乱的白依依,他心下一紧,面色却不为所动道:“陛下这是何意。”
他指的是突然被抓之事。
他想跟陛下讨论,但是陛下却懒得看他一眼,他手指推了推白依依,推的白依依肩头微晃。
“你老情人来了,你不看看?”
白依依不知道陛下这是又发的哪门子神经,但她又不想自己被扣一个这么莫名奇妙的屎盆子,所以很委屈的道:“民女未曾和他有私情。”
一个打工人,一个小老板。
这怎么也不像是能有私情的样子吧,陛下这神经发的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白依依在心里吐槽着。
再说,就算她想要搞私情,也不看看温长洲有没有那个心思。
人家可是不差钱的小老板,长得又耀眼俊俏,不像她,只是个小舞姬而已。
“是没有机会有,还是不敢有?”沈赋墨冷哼一声,抛给了白依依一个两个看起来都不怎么样的答案。
白依依不接受,当时就否决了:“民女说过很多次,民女是不会成亲的,这一辈子……”
“嘶!”
白依依被突然来的疼痛打断了话头,她睁大眼不可思议的看向陛下,正好看到了对方慢慢悠悠收回手的动作。
随着她面颊浮上两个红痕,她的眼底也很快蓄起了眼泪。
她没说话,但目光明显带着指控的看着陛下的手,意有不满之色。
陛下好像没有什么自觉一样,捏了捏手指,似乎还觉得手感挺好。
瞧见他这副作态白依依忍不住了,当时就委委屈屈的道:“陛下为何掐我。”
沈赋墨瞥了她一眼,没说原因却道:“那种晦气的话以后别说了。”
晦气?
什么话晦气?
白依依思索了一下,然后想到了自己的不成亲言论。
不是……
凭什么啊。
她说自己不成亲都晦气?
怎么晦气到他了?
白依依生气,但是白依依不敢说。
只能委委屈屈的低下头沉默不语。
瞧见她这副熊样子沈赋墨就知道她肯定又开始想一些没用的了,当时就打断她的天马行空道:
“有那时间说这些没用的,不如去看看你的好少主。”
不知道是不是白依依错觉,她总觉得这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但是她累了,懒得再去跟陛下辩解些什么来,竟然真的动身准备下地去瞧温长洲。
她刚一动身子,就被陛下按住了肩膀,那声音此时明显已经凉了一半了:“干什么去。”
白依依身子一缩,低声道:“看少班主。”
这话落下她肩膀就一痛,她低低抽了口气,抬眼看向陛下的神色又愤怒又委屈。
“干嘛呀!”
“就在这看。”沈赋墨脸都冷了,刚刚还剩下的一半暖意现在也都消失无存了。
白依依本想还辩解几句,本来这就是他让她去看的,然后还生气弄她,她还委屈呢。
但是她抬眼注意到对方眼里开始上攀的血色后就顿住了自己的话头。
然后哆哆嗦嗦的说道:“陛……陛下吃药了吗?”
陛下想要不犯病,就得多吃药,这样才能保持身体健康呀。
才不是她害怕。
沈赋墨抬眼瞧她,墨色的眼珠子此时已经黑的几乎看不见光点了。
他很清晰的感受到了手下的那个弱小的肩膀抖动的频率,当下眼皮都没抬的道:“药在左边的柜子里。”
白依依当下就屁颠屁颠的去了,甚至都没抱怨屋里明明有几个侍卫还要用她当狗子。
找到了药以后她又顺手从桌上捎了水壶过来,她路过温长洲,视线却全程看都没看温长洲一眼,准备好了这些吃药必备的东西以后她就赶紧一路小跑回到了床前。
她赶紧倒了一杯水,然后将药放在陛下身前。
“陛下快吃药。”她声音带着催促。
瞧见她这副焦急的模样,沈赋墨半倚半靠的坐起身,懒懒散散道:“喂我。”
白依依:……
要不是眼前这人是陛下,她绝对……
转身就走!
以后这辈子再也不来这里一步!
挺大个男人生病自己不吃药还撒娇,也不丢人!
白依依心里想法很多,但是她不敢表达出来,只能活跃着内心怂着外表毕恭毕敬的手把手请陛下吃药。
毕竟这也是为了她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
药吃完了,水也喝完了,白依依瞧着陛下的神色也比刚刚好多了,这才壮着胆子道:
“那……民女回去了?”
“回哪去。”被伺候舒服的沈赋墨这会说话也不冷了,姿态舒意,透着一股懒懒散散的味道。
“回家。”
“这以后就是你的家。”
陛下这话落下白依依当下心头一个咯噔,她瞪大眼,连忙摇头表示自己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拿陛下的寝宫当家。
“哑巴了?说话。”瞧见她那摇头王八的样子,沈赋墨声音低了低,白依依连忙道:“不不不。”
“不行?”
“不……不敢。”
其实白依依是想说不行的,但是眼看陛下的精神状态刚刚稳定,哪里又敢说的那么死。
“朕又不是老虎狮子,又不会吃了你。”
白依依心里突突跳,她不敢接过话,心里却暗暗嘀咕。
这吃……
又不是非得是物理层次的意思。
一想到这个,她就屁股痛。
可不是屁股痛吗,她要是真把皇宫当家了,以后还不知道要痛多少次。
谁知道陛下以后会不会一个不顺心思还来打她屁股。
她在这天马行空的想着,而跪在地上目睹了他们亲亲我我全程的温长洲脸色可不见多好看。
只是他心思向来缜密,并没有过多表露,只是从平时的爱笑变成了微微抿着唇而已。
虽然目睹了这一切,但是他心里却还是认定这一切都不是白依依自愿的。
只不过是沈赋墨逼迫她而已。
但是尽管如此,当他听到沈赋墨让她将这里当家的时候心里还是一跳。
他知道宫里那条线已经被沈赋墨杀尽了。
那本来就是为了测试沈赋墨而启动的一条废线。
而那条线也是从头到尾都被沈赋墨杀尽了。
只除了他,和在床上发呆的白依依二人。
不过他想,按照沈赋墨的思维,他大概也只能活到现在。
所以说,沈赋墨竟然真的爱上了她?
温长洲有些想笑,但又有些笑不出。
他现在心里混乱的厉害,他不知道沈赋墨是故意表现给他看的还是他真的在乎白依依。
如果真的在乎,他是无论都想不通他那样的人是怎么看上一个小小舞女的。
“没什么跟他可说的了?”
床上的沈赋墨又提起了温长洲这一茬,白依依心里一哆,连忙摇头。
可是够了,别折磨她了,快把他带走吧。
“把他带走。”沈赋墨说这话的时候视线终于朝温长洲看了过去,这一眼又黑又沉,叫温长洲看不透他的想法,但却明白他的意思。
他这是在吩咐手下带他出去后处理了他。
温长洲扯了扯唇,倒也没任何表示,就这么顺从的被带走了。
临走前他视线瞧了一眼白依依。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他开口道:
“我离开后,你要照顾好你自己。”
这话说完他就被带走了。
大门合上的声音不大,却在一瞬震到了白依依的脑子。
当然,主要的作用是少班主的自来熟震到了她。
白依依本来没做多想,只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震撼就放在脑后了,只是就在她要下床将药放回去的时候她手腕被握住了。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转头看去,措不及防下就对上了陛下那比九尺寒潭还冷的眸子。
白依依当时被冻的打了个哆嗦。
“陛……陛下,您是药没吃够吗?”不然怎么又犯病了。
好吓人嘤。
“好好照顾自己,嗯?”
陛下的话很平静,尾音勾的弧度更是恰到好处……的让白依依打了个哆嗦。
她有种突然而来的危机感,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是哪来的危机感,但她还是十分谨慎道:“陛下你听我解释!”
这话落下陛下抬眼瞧她,明显是在等着她解释。
张嘴欲解释的白依依顿住了。
她解释啥呀?
这不就……一个普通的问候?
没有丝毫恋爱经验的白依依显然不知道陛下想要的解释是什么样的,而陛下瞧见她这副苦思不得其解一副想要随时胡编乱造的模样也是扯唇笑了。
他一把扯过没有丝毫防备的白依依将她按在床上。
药瓶咣当一声落了地,在地上滚出很远。
白依依的视角一瞬就被陛下占据了,视角周边是他墨长的发。视线中心是他的脸。
随着他呼吸落下,这周围的空气已然多了几分危险。
“等等!”
“陛……陛下!等等等等!”危机感十足的白依依开始手脚并用的想要爬出这个危险的小环境,陛下冷脸看着。
看着她快要蛄蛹到床边后在一把拽回来。
刚要喜悦逃脱的白依依:……
她像一条惊慌失措的河豚,想利用涨鼓自己的身子来躲避猎人的嘴,可她不知道……
猎人就爱她这口~
变成什么样都逃不了被切片上桌的份。
“陛……陛下。”
床幕后,少女轻轻软软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泣音。
“嗯?”这是陛下懒散中带着沙哑的声音。
“硌……硌的慌,能……”
“闭嘴。”
无情的斥责后便是一场新的鞭挞。
身处地狱的白依依颤巍巍的从床帐中伸出手轻轻拉着纱帐的帷幔。
那白嫩的指尖泛着粉,其上还有些晶莹的汗渍,可想而知,饱受了多大的磨难。
白依依经历过这生不如死的一晚后第二天连话都不说直接就要偷跑。
这次连行李都不要了。
她怕在收拾下去,连命都没了。
太可怕了。
她现在身子还痛,全身疼的像是被碾了一样。
真不知道为啥那人能神清气爽的上朝。
难道说这场受刑中,只有她自己是觉得在受刑吗。
那可真是太不公平了!
白依依越想越气,正好这个缝隙没什么宫人把守,她当时就溜了出去。
她也不算傻,还知道换上宫女的衣服走小路。
或者是因为早朝的缘故,一路上白依依都没遇见什么人,眼看宫门就在眼前,她手却被抓住了。
白依依喜悦的神色一顿,还以为自己被陛下抓包了,什么喜悦高兴都变成了一身冷汗。
她刚要委屈巴巴的解释,就听后面道:“白姑娘,是我。”
白依依解释的动作一顿,她转过身去瞧见说话的人是温长洲。
温长洲眼下的打扮有些奇怪,一个好好的男人穿着太监的衣服,就算白依依脑子有点笨,她也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你……”她刚想说什么对方就竖起食指打断了她的话。
“有些话以后再说,我知你眼下的处境不易,不如随我一同离开。”
他说着手腕就用力,竟然就这么直接拖着白依依走了起来。
白依依有点懵,她搞不清眼前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会造成她昨晚受刑的罪魁祸首是温长洲!
要不是他说了那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陛下又怎么会兽性大发将她一顿鞭挞!
她现在疼的可不只有屁股了!
白依依看见他就生气,又怎么会想跟他走当时就想甩开他的手。
只是男子的力气本来就大,在加上白依依那一番被迫运动,现在步子虚的厉害,竟然就真的被温长洲拖着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宫门。
从门口的些许杂草看得出来,这个门不经常用,用的话也是给下人用的。
宫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周围还有几人把风焦急的来回踱步,在瞧见温长洲的一瞬,他们喜笑颜开,但是随着温长洲靠近,被他牵着的白依依也露在他们眼前。
他们的神色瞬间就复杂了起来。
“主子,这……”当着白依依的面他们不好说什么,但神色满是不同意。
想也知道,白依依现在可是名人,他们现在可是逃命,要是带上这么一个人逃命,这路程可想而知是会多么艰难。
温长洲却不理会他们的心思,转过身一个劲的安慰白依依。
“你不用怕,我会对你好的,跟我离开这里吧。”
白依依听得是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这剧情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我会对你好跟我走吧这样了。
她好像……没犯法吧?
虽然她也是要逃跑,但不至于搞得跟亡命之徒一样吧。
白依依拒绝,白依依很排斥,白依依甚至生气的后退了一步!
然后用自己明确的态度跟温长洲道:“我……我不去!”
她没有办法原谅昨天温长洲的那句话。
那句话可害惨她了。
“白姑娘,你听我说……”温长洲还想劝,这时候下属却道:“主子,没时间了。”
温长洲心一横,当下也不多做解释,当时就将白依依硬拉上了马车。
“开车,快。”
白依依就这么云里雾里坐上了贼车,她转身想要跳出车,但是视线落在那像是残影一样倒退的路面……
她又一声不吭的坐回去了。
这要是跳下去,不死也是残废吧。
已经全身都疼的白依依已经不想再添伤了。
眼下的伤已经够痛了。
她这么想着,身子还稍微往里头缩了一下,就怕不小心滚下去。
温长洲本来还担心她会跳出去,眼下见她安安分分心下一安,还以为她是愿意跟他离开的。
他就说,她一定是被沈赋墨逼的。
沈赋墨那种心思深沉又喜怒不定的人,谁会真心喜欢。
她若是找喜欢的人,倒不如……
喜欢喜欢他。
想到这他抿了抿唇开口对白依依道:“其实我的身份是……”
“主子不好,前面有人拦截。”
这声音打断了温长洲的自白,他微微蹙眉,但到底出逃之事更要紧,其他的事情以后都可以再说。
“是谁。”
“萧祁。”
温长洲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是看了白依依一眼。
不管是真装还是怎样。
为了她派出萧祁,这一举动就不像是他平时的作态了。
白依依可不知道这什么萧祁是干什么的,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坐立难安。
像是蹲大牢一样坐立难安。
昨天因为温长洲一句话,她受刑了将近整整一夜。
整整一夜啊!
天都快亮了她才被放过。
她从来没有那么感谢过早朝,甚至还觉得还是不够早。
早朝就应该过了凌晨就上,不然怎么叫早。
瞧着马车飞快而逝,白依依心慌的突突跳,她沉默半晌后还是怯懦开口道:“不然……将我放在路边吧。”
她的懂事发言换来温长洲的出言安慰。
“不用怕,我们有人手能拖住萧祁一段时间。”
“我既然说了带你走,就会保证你的安全。”
“不是……”白依依开始反驳,她先是快速瞥了一眼温长洲,然后收回视线盯着自己眼前的地板道:“我……我不想走。”
她这话一出,温长洲一怔,刚才走的慌忙,他都没有仔细观察过白依依的神色,眼下听她这么说,他放眼细细打量她,还真在她眉眼中发现了不情愿。
“你是……想留在他身边吗。”温长洲都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心态问出的这话。
虽然他心下依然坚信,她肯定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