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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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
舒莫回到住所，一入门，一个小人儿扑抱过来，小嘴委屈抱怨道，“我乖乖呆在家，但你的等会好长。”
“你怎么散步散这么……”小小的身子突的一僵，她嗅了嗅，唰地脸色发白，一下松开抱在舒莫腰的两只小手，疾速后退把自己躲回沙发里，“你，你，你……你味道怎么变了？！”圆圆的小脸惊恐地望着舒莫。
“我，我，我……哇——”汤圆害怕地哭了起来，哭得太厉害还打了嗝，“嗝……人类好会伪装……呜呜我，我怎么办？”
舒莫：……哭得她个措手不及。“你可以换个监护人。”
汤圆打了个哭嗝，更委屈了：“呜——我们都还没登记。”
“正好免了。”
汤圆抬起哭得红红的眼睛，“哼，哼……那你会怎么对我？”
舒莫：“送你去妖怪学校？”
“嘤……我以为躲过了接妖队，就能避开九年义务教育。”
舒莫：……敢情这还是个不想上学的妖。耸了耸肩，“逃学没得商量。不管是妖还是人类，九年义务教育免不了。”眼神犀利，“还是说你想当个犯法的妖？”
汤圆一下子紧张地端坐起来，“没有没有！汤圆要当个遵纪守法的妖！知法不犯法！”
她是听说过这个安平小区的。这个小区主要是给他们妖怪住的，但住在这里的妖都要上学读人类的书，还要学法律——法律告诉妖，要当一个遵纪守法的妖，要知法，但不能犯法。
她害怕的瞥了眼舒莫，“你叫舒莫，你身上的味道……你，你跟抓妖师舒家，是不是一个‘舒’？”
舒莫挑了眉，“你一个在人间独自飘荡的三岁小妖，知道得还挺多。”
汤圆挺了挺小胸脯，“我能隐身，我会听墙角！”
“……”舒莫。听墙角还挺骄傲？
“行，你说说都听到了抓妖师舒家的哪些墙角。”
汤圆得色盘起自己的两条小腿，开始津津乐道道：“我听说……”
舒莫冷眼看汤圆充满活力的八卦小模样，待会有她哭的时候。
据汤圆也忘了从哪处听来的墙角，抓妖师舒家有个女抓妖师，几年前在抓一个大妖时，中了大妖临死前的一口妖气，自此后性格就变得变态，怎么个变态她不知，其实是没敢听。
总之，就是在那之后，他们妖怪界有了一条警示标语——
若不幸遇见舒家女抓妖师，跑就对了！
为什么不指名，舒家哪位女抓妖师？
这就要说到，舒家两大奇事之一——舒家是个大家族，但他们生的孩子几乎都是男孩子，最近百年，就只出生了一个女孩子。不只近百年，舒家历代以来，出生的女孩屈指可数。
听说这个变态的舒家女抓妖师，三年前被封印了记忆，不记得自己抓妖师的身份。
不记得没关系，令他们妖怪界欣慰的是，她的修为连同记忆一起被封印了。
这时，警示标语又改换成另一条——
别在姓舒的女人面前找存在感，当她认出你妖的身份，跑就对了！
还问为什么？
废话，当然是她恢复记忆了！不跑，等着被她收吗？
“就姓对得上，名字，名字不对，所以……你，你不是吧？”汤圆睁大圆溜溜的大眼睛，又害怕又可怜又希翼的望着舒莫。
舒莫对她露出个“变态”的笑：“很遗憾，名字是可以改的，就是我。”
“……”汤圆呆滞一下，然后哇地一声再一次哭起来。
嗝，我没有的人类妈妈啊，您留下的孤苦无依的小可怜，她即将没了，她遇到了变态抓妖师，即将被收了。
看到汤圆哭着哭着，哭了个鼻涕泡出来，然后懵了，瞬间忘了哭，舒莫乐的笑出声。让你说我变态。
汤圆憋红着张小圆脸，“你……太不友爱了！”说完哼一声，转过去小身子背对着舒莫。
啊啊啊她太丢妖了，她要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舒莫去哄她了吗？
没有。看了眼手机，还没过12点，她发出一条信息，而后很快收到回复。
然后，汤圆便被她像老鹰抓小鸡的抓住后背的衣服单手拧起来。气得汤圆委屈地哇哇大叫：“坏大抓妖师，你欺负三岁小妖！”
舒莫另一只手在汤圆的小额头上弹指一下，“就是要以大欺小。”
“你……哼！”汤圆把小圆脸侧向另一边，谨防被弹第二下。
当大门从她面前推开，即将与门槛分别那刻，她的两只小手爆发出手速，飞快地抓住门框，并誓死与它长厮守：“你要带我去哪？我不去，我哪都不去，你休想把我与门分开！”
“……”舒莫。抬手拍了下她的小屁股，“再不与‘你不分开的’门说再见，这是第一下。”
汤圆为这个警告流下了一滴她眼睛里的小珍珠，可怜地吸了吸小鼻子：“那你总得先告诉人家，你要把我收去哪？……是，是魂飞魄散的那种，还是永世不得超生那种？”
“……”这只三岁的八卦汤圆小妖，脑补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强。
舒莫：“送你到楼下。”
“楼下？”汤圆小妖黑葡萄般的眼睛滴溜一转，看到了自己的活力可以重放光彩，放飞自我地兴奋而好奇道，“是送到我们这层楼的楼下住户那吗？在邻居家寄养，是这样的剧情吧？”
舒莫：“……”加快脚步，不等电梯直接走楼梯。
就算是这么一小段路，汤圆那张小嘴都不浪费地按着自己的脑洞叭叭没停过。
楼下，舒莫住处正对下来的单元，在舒莫按了门铃后，开门出来的是一位秀丽高挑的女子。“找阿茉？”
汤圆探头一看，嗯年纪与坏大抓妖师相仿的人类，心落下一半。
“找我呀。”紧接着又出来一个素雅的年青女子，身上带着股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
汤圆嗅了嗅，另一半心也落下了，是同类的味道。
在汤圆嗅的同时，那位后面出来的女子也嗅了嗅，对象则是舒莫。然后汤圆就听这位同类心大的说道，“舒某人，你身上的气息怎么突然对我有点压迫感呢，你收着点啊。”
舒莫：“可以，今晚你收留她。”
阿茉二话不多说，汤圆被转手，又第二回被老鹰抓小鸡的单手拧走了。
她只来得及喊上一声“你明天早上记得来领走我啊！”门就在她身后关上了。
……
日出东升。
汤圆说的明天早上来了。
舒莫去领汤圆了吗？
早上，虽是星期日，也没有舒妈妈的电话闹钟，舒莫却仍是没能睡到自然醒，有人来按门铃。还是不到七点就来按门铃！
舒莫被响个不停的门铃折腾得，抓起枕头冲出房间，从猫眼上怒瞪门外来客，却猝不及防地遭受到古清悦美貌的暴击！
所以，俩人的下次见面，不但真的来了，还昨晚刚走今天就来得这么早？！
舒莫抱着枕头转身再冲回卧室，期间，膝盖撞过餐厅桌椅，声情并茂嗷呼一声，进了房间脱衣换衣，又转战卫生间，刷牙洗脸梳头发。
直到十分钟后，把自己弄出一副再穿上鞋就可以外出的模样，她看到古清悦的条件反射，终于发作完了。
看到穿衣镜里的自己，舒莫捂脸——哎都32了，她还演什么少女心的心跳慌乱……
平复了心情，舒莫来到猫眼前。倒不是要给古清悦开门，只是想看看对方走了没有。
毕竟按了那么多次门铃没人回应，正常人都该走了，再加自己在门内忙的那十分钟，门铃没有再度响起，再不正常的人也该走了。
那她干嘛还要确认，人走了没有？
大概……她怕古清悦比不正常的还不正常。
但她实在是太抬举古清悦了！
当门铃声再度响起，这次舒莫干脆地开门，在看到古清悦、以及她旁边的两大行李箱、再加一个小古宝箱（古宝加她屁股上坐着的小行李箱）这样一个套餐组合，舒莫还是呆了呆。
这个心理准备，完全没有。
舒莫的目光，从古宝、行李箱，倒回来一圈落回古清悦身上：“古清悦，你这一大早，这是搬家？还搬到我家门口来呢？”
“家里装修，我来跟你住。”古清悦面不改色道。
家里装修？呵，那你是真敢顺着我的话往里编呢。
她舒莫要是信她，就跟她古清悦姓！
“昨天你才买了一购物车日常吃的用的。”她说破也点破。
古清悦镇定自若：“你要？明天我回去拿来。”
舒莫：……好吧，她不玩花样，但她对牛弹琴了。
看向小的，她倒要看看，小的怎么圆。
古宝从小行李箱上下来，自己拉着小行李箱放地上打开，拿出一双小拖鞋：“新的，姐姐昨天买给我的。”舒莫莫名听出一股炫耀的意思。
“我是现在穿，还是进门穿？”她礼貌地询问，再拿出一双小拖鞋，“这是买给汤圆的。”
连莫名其妙突然冒出来的妖，你都收留，我们有这么正大光明的理由，你却要拒绝我们吗？
好高明的话术。舒莫：谁说姜老的辣？
她抱臂对古宝小朋友刮目相看，而后微笑，左手食指朝下一指：“汤圆小妖，昨晚在楼下睡。”
古宝小朋友呆了下，这个状况在意料外，但不慌，她淡定着一张小脸说，“寄养了一晚？很公平！我现在就去帮你领回来。”
放下拖鞋，她殷勤地跑楼下去了，走的还是楼梯。
舒莫：……这小家伙，这是早慧的问题吗，这都成精胜过妖怪了！
她看回大的。
“我会洗碗。”古清悦说了这句，就拉上一旁的两大行李箱，等着舒莫给她让路。
呵，涨本事了！但你上司我同意了吗？
好吧，是过去的。
过去了！
——在她实在受不了古清悦一直盯着她看的目光，她侧开身子，让人过去了。
她在心里又一次捂脸。哎，她对古清悦就是……
整理了下心情，她将古宝小朋友的小行李箱连带两双小拖鞋一起抱上，随后也进了门。
她这套房子，是两居室。
在看到古清悦站在两个房间的过道上，两大行李箱停在靠近自己卧室的那道门，口中却问着：“我住哪间？”
她被气笑了。“住什么住，还没登记呢？”
古宝领回汤圆正好进门，听到后，皱着小眉头：“你要跟姐姐登记结婚？！”
舒莫一下子就被这话，闹红了脸。
她快速瞥了眼古清悦，见古清悦嘴角竟微微上扬，心跳立马跳快了一拍，掩饰地一咳，面色平静说道：“是登记暂住证，这个小区特殊，可不是我同意了，你们就能住下。”
说到这，她面色变得郑重：“我说它特殊，是指——”她指一下汤圆，“这里住的大部分住户，都跟她一个身份。”
古宝看了眼汤圆，“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咳！舒莫被实在地呛了下。“是妖怪。”
警告给了，若还执迷不悟，非要住在这，出了事，可别想赖上我。
古宝看向姐姐。这事，她小朋友做不了主。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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