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爱情》fourteen十四

20、重要的事

　　他突然坐起来脱掉外套，俯身用双手支撑着趴在我上方，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给我一阵强烈的压迫感。我动了动喉咙，刚要说话就被他用嘴堵住了；感觉不妙，我伸手推他，反被他单手抓着提到了脑后，他俯身下来，另一手开始拉睡袋，脸靠下来，唇齿相接的瞬间我咳嗽了，“咳咳咳咳……”也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口水呛到，咳个不停。
　　他放开我，扶我坐起来，轻拍着后背，又转身从包里拿了瓶水递过来。看我平复下来，他又把我按回睡袋，拉起拉链，“明天下山路远，我们早点睡。”说完，我看着他穿好外套，迅速钻进睡袋躺平。
　　我不再看他，努力平复心情，这时候真该感谢我的好睡眠，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能安稳入睡。
　　昨晚忘调闹钟，导致第二天我们一直睡到被热醒。雨后天晴，草地上的水汽升腾而上，加上帐篷里一夜的二氧化碳输出，人又裹在防水不透气的睡袋里，很像小玻璃罐里的鱼，迫切需要呼吸新鲜空气。我慌忙起身拉开帐篷拉链，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于昊还在睡觉，打算吓吓他，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选择我最不喜欢的那个鸟雀鸣叫的尖锐音频，贴着他耳朵，点击播放。他竟然毫无反应，我凑近看情况，结果被他伸手圈住就是一顿狂亲脸。
　　贴着额头的时候感觉他有些烫，想来和我一样热到了。看他醒了我让他撒开手，收拾好睡袋出帐篷准备叫小巴和李师起床。意外的是他俩帐篷门都大开，见我出来，小巴远远地朝我挥手，叫我俩过去。
　　他们自来熟的性格有时候挺好的，比如这会儿，我们被另外几个年轻人招呼着坐到一起，吃着他们热乎乎的小汤圆。
　　闲聊间知道他们几个和我们同校，是大两届文学院的学长学姐。上午一起玩了会儿桌游，又吃了午饭。我们没有开车，他们有车停在山脚下，空位还能坐两个人。小巴疯狂使眼色，我便提议小巴、李师和他们同行，我和于昊收拾好先下山了。
　　雨后的山路还是有些湿滑，一路上我们没有聊太多，埋头专心赶路，很快就到了镇上，买好车票赶上大巴这才安心靠着打盹。

　　大巴停好，人都下光了我俩还没醒，司机走过来把我俩拍醒的。
　　于昊醒来后脸很红，看着有些不对，我伸手探了下额头，烫手。看来昨晚着凉发烧了，我拉着有些迷糊的他在车站附近找了家酒店，去药店买了退烧药和酒精。喂他吃药之后便学着外婆的样子用酒精兑水给他擦身体。安顿好他之后，我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钻进被窝睡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像是下雨了。翻个身继续睡，突然就惊醒了，隔着毛玻璃，厕所的灯光依然刺眼。第一反应是进了小偷，我拿着手机轻手轻脚地走到厕所，推开门打算拍照取证，谁知里面站着于昊，他正在洗澡。我俩面面相觑，我尴尬地退了出来。
　　我背对着厕所门睡觉，很想入睡，这时候却怎么也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他吹完头发走了出来，靠近我的床，突然就坐了下来，我瞬间坐起来。
　　“大半夜吓人好玩？”我说。
　　“醒了感觉浑身黏糊糊的就去洗了个澡。我已经很小心不吵到你了。”他说。
　　“你现在可以睡了，起开，我也要睡了。”说着我拽了拽被子缩进被窝转身睡觉。
　　“别呀，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他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我眼神问他。
　　“一起睡呀！这还不重要。”他笑着说，侧身睡下，伸手圈住了我。“今天谢谢你！睡吧！”
　　我俩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他大概生病的缘故，很快就睡着了。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我根本合不了眼，心跳很快……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