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痴人之爱》清徽旧梦

6、06

　　小巴蒂对麻瓜世界真的很熟悉。

　　他牵着你的手顺着伦敦大道漫无目的地行走着，不时留意你目光驻留之处，为你讲解。

　　“这是麻瓜的书店，里面书籍种类挺多的。”

　　“诶？麻瓜的书和巫师的书有什么分别吗？”

　　“有。”小巴蒂修长的手指滑过书架，非常快速地抽出几本书，你的视线紧促地跟着他白皙指尖移动，恍惚发觉原来小巴蒂的指甲是时时刻刻修剪成干净可爱的圆弧状的，“……巫师界的书籍更偏向于实用类和科普类，故事书也多以亲身经历为主。但麻瓜……”他顿了顿，“是一种很会幻想的生物。”

　　“幻想？”

　　“这是他们的流行小说，里面除了世界背景设定符合现实以外，没有任何真实的情节；这是诗集，我不得不承认麻瓜确实偶尔能说出一些浪漫的句子，但可惜里面除了荒谬无用的幻想和无病呻吟的辞藻外没有任何可取之处；这本倒是有点意思，是他们的神话故事，可惜神话只是无能无知者狂妄的猜想。”

　　你点了点头，“但是听上去用来打发时间还不错。这些书你都看过吗？”

　　“看过一部分。”小巴蒂说，“你有兴趣吗？”

　　“我感觉很有意思……我的幻想在我父母面前都是天真幼稚的戏言。麻瓜能够把这些写出来，不受阻拦，不被嘲笑，甚至还能谋生，挺了不起的。”

　　闻言他露出在书店里的第一抹笑，“那我给你推荐几本书？”

　　你们去了流行的唱片店，你看着墙壁上张贴的海报推敲，店铺里那些激情澎湃的音乐应该是时下流行的“摇滚乐队”演奏的。

　　巴蒂在其中一个摆满摇滚唱片的架子上站了许久，不断翻找其中的碟子。

　　“巴蒂，你喜欢摇滚吗？”

　　“我还好。比起摇滚，我可能更习惯从小到大听惯的古典乐。”

　　“那你这是……”

　　“来都来了，给你选个礼物。”他终于从排列整齐的架子上挑到了自己的目标递向你。

　　封面上是几个一身黑红哥特风衣装，涂着艳丽的黑色唇膏，挂满耳钉鼻钉，肤色苍白站在冷夜教堂外的人。小巴蒂点了点唱片上的标题，调笑道：“如果不想遵循家里的规定的话，我建议你可以效仿他们再多几分叛逆？”

　　最后他带你去了麻瓜电影院，那年青瓦墙壁上贴满了眼花缭乱的海报，小巴蒂难得不了解时年电影哪些精彩，嘟囔着去年他来的时候还没这些影片。

　　你们在一众电影名单中挑了一部叫《夜长梦多》的，本以为会是甜蜜的爱情片，却没想到其中穿插了许多惊悚悬疑的情节，看到一半你就被吓得一个劲往小巴蒂怀里钻。

　　等电影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天上没有星辰，但月牙明亮。街上人影阑珊，你们肩并着肩靠在影院外的粗糙墙壁上，感受徐徐吹来的伦敦冷风。

　　小巴蒂从路边卖花郎的手上买下了最后一束娇艳的红玫瑰给你，一日下来他原本整洁雅致的打扮已经有些凌乱，最明显莫过于那一头梳得熨帖的背头此刻散乱干燥，像刚从草堆里钻出来的一样。

　　他轻咳两声，以五指作梳将头发往后捋，再朝你献上那束明艳盛放的玫瑰。

　　“希望今天能给你带来不错的体验，多琳。”

　　“当然，我很开心。”你接下了玫瑰，想了想，摘下其中开得最美的一朵，别在小巴蒂胸前。

　　在你准备放下的时候，他突然攥住你的手腕，目光灼灼，“那么现在呢？你对未来有何打算？”

　　“未来啊……”

　　一日经历化为斑斓流淌的河流，绚烂的回忆光束打在上面，河上随之浮起世间众人百态。你回顾着今日体验，慢吞吞地说。

　　“我肯定不想像我家人期望的那样，当个乖乖女，做个无聊的家族女主人，每天除了时装、珠宝、花草和孩子外不知道还有什么消遣。”

　　小巴蒂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真挚的笑容，某种鲜明的得意之色像枝桠一样猝然钻进他瞳孔中，显得那双棕褐眼瞳蛊惑万分。

　　“但我还是想嫁给你。”你说。

　　你抬起手环住小巴蒂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没有注意到男人身体一瞬的僵硬，“如果没有你，我是不会知道原来人类的生活还会如此多姿多彩的……所以我还要谢谢你。”

　　“我想……结婚之后我或许会去对角巷盘下一个店铺？你会支持我吗？”

　　“当然。”默了一会，他应声。

　　“我觉得麻瓜撰写幻想之事挺有意思的，如果等我毕业后，我的脑子里也有那么多想法的话，我想我也要写作，把我想的东西都记录下来。摇滚音乐我感觉一般……但是他们有些优雅缓慢的流行音乐还挺好听的，我没有什么音乐天赋，但我想我可以把麻瓜的唱片带到巫师界卖？”
　　“啊，还有！”你赧然道，“下午的冰激凌味道很不错，我也想学着制作……以后可以让你尝尝。”

　　“我会很期待。”小巴蒂说。

　　“还有就是……”你的声音已经小到要听不见了，小巴蒂不得不低下头凑近你来倾听。就是在他弯腰垂头的瞬间，你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角印下一吻，话音是羞涩的含糊。

　　“我好像更喜欢你了，所以我想……不管我未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的身边都要有你。巴蒂。”

　　小巴蒂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这一次是他本能难得压制理智，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掐着你的腰肢将你压在墙上热烈亲吻。

　　几乎是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有人如此坚定地跟他说。
　　她一定会选择他。

　　父亲没有，母亲没有，师长没有，身边的同伴更没有。
　　他们要求他，逼迫他，鞭策他，祈求他。
　　却从来没有坚定地选择过他。

　　他不知道在这个瞬间盘踞在心里那些躁动又急迫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心潮会滋生无数的渴意和欲望，只知道此时此刻他很想彻底拥有某一个人，想贴近她，亲吻它，拥抱她，与她相融。

　　或许是因为街头的乐声太浮躁，或者是夜风里夹杂着远处迷灯下的燥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