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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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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睬也是一种拒绝,祁景年给他答案了。
时元回去哭了一夜,第二天肿着双眼下楼,撞见一个讨厌的人。
齐涯走过来,时元左右看看:“你干什么?小心我报警抓你。”说着掏出手机摁数字。
齐涯笑了笑:“这么冲干嘛,我就是来是告诉你,祁景年昨天出国了,你彻底死心吧。”
“怎么会,学长还没毕业呢。”时元不信。
齐涯:“他那种人,毕业不毕业有差别吗?他需要,A大校长都可以亲自把毕业证送上门,无所谓人在国内还是国外。”
“我不信,我要问他!”
时元拨下号码,等待忙音的期间,手机被齐涯一把抽出甩在地上。
“你为什么就不信我的话呢!”
破旧的二手机被Alpha大力甩出,机身立马四分五裂。
时元当场急哭:“我的手机!”
里面有他和祁景年的全部合影和聊天记录!
齐涯马上去捡手机残片,道歉:“对不起,刚刚太着急了,我赔你个新的吧。”
时元夺过那堆零件,心疼坏了,眼泪止不住,在原地急得直跺脚:“你赔!你赔!”
因为手机,时元哭闹了一路,齐涯嫌烦,来到手机店后,让时元去一边坐着,自己走到柜台前挑选。
时元被太阳晒得难受,又被店里的空调吹得肚子疼,趴在休息区的桌上一动不动。
齐涯随手挑了个新款,让店员把手机卡换上,原来的手机扔了。
他压根没打算费心找,时元那老爷机,不知道几年前的山寨款了,哪里去给他找一模一样的。
齐涯坐在时元对面,摆弄着新手机。
时元醒了,跟他讨要手机:“资料恢复好了吗?”
齐涯:“恢复不了,给你弄个新的,拿着吧。”
时元接过一看,放在桌上:“这不是我要的那种。”
齐涯:“你难道要我送你个一两千的?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我都设置好了,你拿去用。”
没有他和祁景年的照片,几千的手机又如何呢?
全都丢了。
都怪齐涯!
时元又在抹眼泪,齐涯也是怕了:“行了行了,不是赔你一个新的了吗?最新款呢,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跟学长的照片没有了,你赔我。”
齐涯往后一靠:“他都这样了,你还惦记他啊。”
时元不说话了。
“他都不喜欢你了,出国了,你还喜欢他干什么?不信你现在打他的电话,看能不能播通。”
自然是无法拨通的,因为学长把他拉黑了,所以只能等着对方主动联系他。
他等了好几天,只等来一个齐涯。
时元心里陡然生出怨气。
凭什么!凭什么呢!
就算吵架也给人分辨的机会,学长一声不吭就走,算怎么回事呢!
时元心里难受,肚子也难受,眼泪更多了,抹了一把脸,赌气道:“不喜欢他了,他对我这么过分,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
祁家老爷子重病,在祁景年赶到之后,撑着交代了几句,与世长辞。
这是祁景年第二次面对亲人的离去。
第一次是他母亲。
祁老爷子那一双不争气的龙凤胎当场在医院大闹,不满父亲将大部分家产留给祁景年这个毛头小子。
祁景年红着眼睛,周身冷若地狱修罗:“说够了吗,要不你们亲自下去问问姥爷是怎么想的?”
小舅和小姨被他冰冷的眼神一吓,不作声了。
谢初蕊正往A国赶来,这里只有他和体弱的大舅舅一家操持老爷子的葬礼,还要随时摁住闹腾的小舅小姨,几日间,祁景年消瘦不少。
祁老爷子下葬的那一晚,祁景年疲惫到极点,很想听听时元的声音。
现在是国内上午十点,他会接吧?
祁景年拨通越洋电话。
时元没有接。
祁景年发送短信。
失败。
“在生我的气吗……”祁景年收起手机,抬头望着月亮。
在A国期间,祁景年一直无法联系到时元,他的心中充满不安,回国第一件事,马上动身去学校找时元。
但祁景年没有完全的把握,已过了期末,如果时元回老家,他就碰不到对方了。
结果祁景年尚未在学校里找到时元,齐涯先发来了消息。
齐涯说他已经和时元在一起了,上个发热期是他们一起度过的,希望祁景年以后不要来打扰时元。
祁景年面对着教学楼,十分茫然。
直到齐涯发一条录音,是时元哭着说他太过分,再也不要喜欢他的话。
祁景年的心里传来一阵钝痛。
是不是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再也回不去了?
随后裴奇也说,时元和齐涯在一起了,还发来一张齐涯动态的官宣图。
祁景年能理解时元,不告而别近一个月,作为前男友来说也很过分吧?
何况时元是Omega,有生理限制,自己不在身边,选择齐涯共度发热期也是情理之中。
他慢了一步,没有抓住机会,所以能做的大概只有祝福吧。
祝你幸福,很抱歉无法和你告别,再见。
去往A国的飞机来了又回,带走了祁景年的失落。
同时,时元面对医院出示的报告,震惊到无法言语。
他怀孕了。
*
“我想自己走了那么久,你生气选择和齐涯交往很正常,我也没有立场去打扰你。所以回国第一次见面,我看宝宝长得小,便误以为是齐涯的孩子。”祁景年将分手后的经历娓娓道来。
时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我、我没有和他在一起过,是他一直缠着我,总在外面说我被他包养了……”
怪不得Alpha总是以为他和齐涯恋爱过,原来是齐涯从中作梗!
祁景年忙道歉:“对不起,是我误会你,我再也不会那么想了。”
“怎么会这样,你来找过我,我没有收到信息。”时元慌乱地四处乱看,不知在找些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收到信息……为什么?”
祁景年让时元冷静点,仔细回想刚才的话:“你说齐涯赔了你一部手机?”
“是,原来的手机被他弄坏了,他买了新的给——”时元止住,猛然看向祁景年,“手机!”
祁景年冷笑:“齐涯。”
时元喃喃:“手机给我之前他一直拿着,可能拉黑了你的号码和权限,不然……”
旧手机资料丢了,新手机一片空白,他不熟悉新系统,一定被齐涯做了手脚!而且以他当时的精力和状态,根本无法注意这些细节。
怪不得他一直打不通祁景年的电话,也加不上通讯号,后来祁景年也应该换了号码,就不了了之了。
天哪,他和祁景年竟因为齐涯这个混蛋错过了五年!
时元一阵晕眩,几乎摇摇欲坠,祁景年赶紧扶住,才没让他倒在地板上。
“元元,你没事吧?”
时元哽咽着向Alpha求证:“你没有不喜欢我,你来找过我。”
祁景年万分笃定:“是,我喜欢你。”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你把我抛在原地了,其实我从来没有失去过你对吗?”
“是。”祁景年拉起时元的手覆在自己胸前,“你就在这里,从未离开。”
喜欢的人刚好喜欢他,他也是有人在乎,有人心疼的。
本应该很高兴,可时元心里涌出大量的委屈,扑进祁景年怀里流泪不止。
面对近乎崩溃的Omega,祁景年不停地道歉:“对不起,我应该再主动一次的,我应该追着你不放的。”
时元用力摇头,尽量让自己把话说完整:“对不起,学长,我是Omega……我不该装、装成Beta骗你,让、让你伤心了……”他继续伏在Alpha肩上哭。
迟来五年的道歉,今天才说正式出口。
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他不改用谎言作为一段感情的开端。
多年积攒的情绪终于口子宣泄,那些委屈苦难,统统化作眼泪从身体里离开,每流出一行泪,时元就觉得心里的负重减轻一分。
时元哭了很久,祁景年即心疼又后悔,紧紧抱着Omega安慰,跟着道歉:“是我不好,那时候被家里影响才有那种偏见,其实我后来不在意了,却没有及时向你解释,那些话任何人听了都会犹豫,怎么能单纯怪你?我还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对不起。”
“是我先让学长伤心的,是我不好……”时元的声音闷闷传来。
“这种事不要抢先后了吧,如果当时我再勇敢些直接来找你,就没有这些事情了,我真是个懦夫,没有出来解决问题,反而选择离开,让你担惊受怕这么多年。”
祁景年摸摸时元柔软的发丝,坦然道:“其实我早应该对你说,我喜欢你,就算你是Alpha,我也一样会喜欢你。所以有事不要瞒我,有事让我们一起分担。”
时元挂着两泡泪看着祁景年,委委屈屈地说:“因为我不想给学长添麻烦。”
“所以就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真是的,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你高兴,很气自己没用。”祁景年很失落。
“知道了,我再没有其他事瞒着学长了。”时元擦擦眼泪,举起三根手指向对方保证,“如果学长不讨厌,我什么都对你说。”
“当然不讨厌,你说什么都行,撒娇也行,骂我也行,我喜欢听你说话。”祁景年飞快地在Omega唇上浅啄一下。
时元一下子红了脸,嗫喏着:“那我今天就是小麻雀……”
祁景年笑了:“对,那小麻雀说点我爱听的?”
时元双眼红肿,但闪着亮光,充满爱意地看着Alpha:“学长回来那天,我一直想说见到你很高兴。很神奇,好像是神的指引,学长突然现在我面前,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祁景年同样用深情的目光凝视他:“那不是神的指引,是我喜欢你,总是被你吸引,才来到你身边的。”
Alpha的回答一字一句敲在时元心上,这是他目前听过的最浪漫的话了。
“真的吗?”
时元挂着泪痕露出久违的开朗笑容,像雨后放晴绽放的小向日葵,蓬勃,灿烂。
祁景年喜欢时元笑,他希望以后时元的脸上再没有眼泪,只有笑容。
他会把时元护好,再不让他受伤。
“真的。”祁景年保证真得不能再真了。
他们把别扭的结解开,时元心里再没什么淤堵,不顾害羞,主动吻住祁景年的唇角,向他表白心意:“我好喜欢学长,超级超级喜欢!”
“只有喜欢吗,你说过爱我的。”祁景年马上得寸进尺。
他已经不满足于喜欢,想要时元对他保证更多。
“什么时候?”
“你又不打算对我负责了。”时元略一迟疑,祁景年的表情立刻变得很委屈,“其实我也很好哄的,你多说几次爱我,我就开心了。”
时元绞尽脑汁,才想起发热期那天,他好像说了“我爱你”?
时元咬唇,偷偷瞄着祁景年的表情。
Alpha持续放射委屈。
现在好像是学长更没安全感一些哦。
这让时元想起刚才祁景年被他气哭的心碎表情。
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可以牵动到祁景年的情绪,对方在乎他,所以会吃醋,会因为得不到回应而伤心,会生气,他不是在爱情中演着独角戏。
原来当时心里盛着的那些酸酸胀胀的情绪,都是对祁景年的爱。
虽然说先讲爱的人就输了,但他心甘情愿输给祁景年。
其实在他遇见祁景年那一刻就彻彻底底输了。
那些酸涩最终被甜蜜破开,将时元的心淹没,他对上祁景年的双眼,认真道:“我对学长负责的,我爱你。”
然后时元知道祁景年那天是怎么疯的了。
房间里铺天盖地满是Alpha霸道凛冽的信息素,他被扑在一堆衣服里,承受着Alpha一个个不容拒绝的吻。
每结束一个,祁景年都会说一句:“我爱你。”
“学长……”时元的大脑开始炸烟花了。
不过他想,这一次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准备好,可以准备发射信号了。
但信号发射被敲门声中断。
谢初蕊担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年年,你们还好吗?”
时元赶紧扯住敞开的领口,羞愤到无以复加。
他忘了学长的妈妈还在外面,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