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敌为邻》叆雪霏霏

80、天音25

　　春月楼的酒过于烈，烧得嗓子如滚过火一般，江叶红还没睁开眼睛先去捏嗓子，难受得他赶忙坐起来，嗓子要裂开了。

　　江叶红挣扎着去找水，突然一条手臂搭上江叶红的腰，巫长宁往江叶红身边凑了凑，哼唧了两声继续睡。

　　江叶红大脑空白，上身光溜溜的，昨晚喝醉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不会酒后又色欲熏心了？江叶红不敢想自己会有多混账，羞愧得脸红到了耳根。

　　巫长宁睡得不舒服，又往江叶红身上摸了摸，江叶红绷紧身子，他羞得想一头撞晕过去。

　　巫长宁缓缓睁开眼睛，慵懒地蜷缩起身子，“再睡会儿，我累……”

　　赖床的样子像极了可爱的小猫，手揽着江叶红的腰不肯撒手，江叶红脸红得如被火烤过，怎么会有人睡觉都这么可爱，江叶红将手覆在巫长宁手臂上。动作很轻很轻，生怕力道太大惊着了巫长宁。

　　巫长宁抬手抓住江叶红的手，调皮地张开一只眼，眼尾藏匿着狡猾，“想握我的手吗？”

　　江叶红脸要冒烟了，抿着唇说不出一句话，他确实说不出一句话，因为嗓子干涩得疼。

　　巫长宁抬头枕上江叶红的大腿，扬起白皙而美丽的脸，淡淡的笑意好似晨光明媚，“大清早就红着脸不言不语，这是什么意思？”

　　江叶红张嘴指了指喉咙耷拉下头，对上巫长宁水一样的眼眸，干净的眸子像面镜子映着江叶红通红的脸。

　　巫长宁抬手抚上江叶红的喉结，曲起的骨节刮蹭江叶红滚动的喉结，江叶红瞪大了眼睛忙侧过头躲避巫长宁的碰触。

　　巫长宁眯起眼睛，“不喜欢？”

　　江叶红头摇得拨浪鼓一样，强忍着嗓子的疼痛沙哑着声音说道，“喜…喜欢……”

　　巫长宁继续枕在江叶红大腿上，眼睛定格在江叶红光溜溜地上半身，心上一热。

　　江叶红僵硬地扯被子往身上裹，巫长宁笑出了声，“昨夜你抱着我温侬软语，说我头发香，衣裳香，身上也香，还夸我白，皮肤柔软，此刻就害羞上了。”

　　江叶红扯被子的手僵住，他昨晚果然又色欲熏心了，江叶红愧疚得不敢看巫长宁，他没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吧，江叶红不敢问。

　　巫长宁见他羞红的脸和心如死灰的眼神，笑个不停，手指顺着江叶红的胸口滑到了裤腰上，勾住江叶红的裤腰，“瞧你一副做了亏心事万念俱灰的样子，裤子好生穿在身上呢，我和你昨夜紧紧相拥而眠。”

　　巫长宁话语轻快，像个活泼天真的孩子，起身跳下床，脚踩在地板上步履轻盈像在跳舞，江叶红看痴了，衣摆随着巫长宁的步履起舞，好看的人走路更好看。

　　巫长宁打开房门，风灌进来吹起他的衣摆和长发，天阴沉沉的，冬日的第一场雪不远了。

　　江叶红拎起鞋来到巫长宁身边，哑着嗓子不容商榷道，“冷，穿鞋。”

　　巫长宁将吹起的长发挽至耳后扶着门框缓缓抬起脚，江叶红先给他套袜子，巫长宁脚一抬，从江叶红手上挣脱，江叶红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巫长宁轻笑，脚踩在江叶红的膝头，“你真可爱。”

　　江叶红眼瞳放大，红着脸低下头给巫长宁把鞋袜穿好，“天冷了，不要总光着脚乱跑。”

　　巫长宁歪头笑着，“若我就要光着脚乱跑呢？”

　　江叶红不敢看他，“我……我会备好鞋袜跟在你身后，等你冷了给你穿上。”

　　巫长宁跳出门槛，揉揉黑阎王的头，柔声道，“是不是饿了，我去厨房给你拿骨头。”

　　声音好温柔，江叶红也好想被巫长宁那么揉头，他真是疯了连条狗的醋也要吃，但是被巫长宁揉头就是很好，江叶红隐隐记得那么些零碎的片段，昨晚巫长宁揉他的头了。

　　巫长宁先给黑阎王拿了骨头又给红毛大公鸡撒了谷子，开始张罗做饭，江叶红眼疾手快地跟进来，“不许动！你的手不许碰冷水，我来！”

　　江叶红不容商议地喊道，巫长宁叹了口气，“别闹了，我要做饭，你帮我生火吧，两个人一起也快点儿。”

　　江叶红拉过容若的手，“淘米这事我来，你看天阴沉沉的马上就要下雪了，水冷，你去生火。”

　　巫长宁放下木盆，“也行。”

　　两人分工，早饭很快就准备好了，江叶红摆着碗筷不自觉笑了，巫长宁不明白他在傻笑什么，“有什么开心事吗，愣在这儿傻笑好久了。”

　　江叶红不好意思地别开脸，支吾道，“有人陪我一起吃饭很开心……”

　　巫长宁坐下，“陪你吃饭就开心了，你还真容易满足。”

　　江叶红低着头坐下，“昨晚…我有没有……”

　　巫长宁漫不经心搅着碗里的粥，淡淡抬起那双漂亮的眸子，“不记得了？”

　　江叶红捧着碗不敢抬头，“记得不是太多……”

　　巫长宁叹了一口，“你抱着我又亲又啃，手上还不老实，身上都给揉了个遍……”

　　江叶红脸要埋在粥碗里了，他这么无耻的吗。

　　巫长亲轻笑，“这些统统都没有。”

　　江叶红一怔，对手巫长宁狡猾的笑眼。

　　“错失酒后乱性的机会失望吗？”

　　江叶红被戏弄得不敢抬头，“怎么这么调皮了？”

　　巫长宁伸脚勾住江叶红的脚踝，一脸天真，“不高兴了？”

　　江叶红抿嘴不言，调皮的时候也很可爱，江叶红情不自禁心动，“没有，你活泼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巫长宁单手托脸，“你什么时候看我不可爱？”

　　江叶红，“逞强的时候。”

　　巫长宁笑了，“我没有逞强，我的忍受能力就是比一般人强，习惯了，这不是逞强。”

　　“这就是逞强！疼也要强忍着不是逞强是什么。”

　　巫长宁不想和他争辩，“如果你这么想……”

　　江叶红牵过巫长宁的手，“疼了可以喊疼，不要强忍着，病了就休息，你可以脆弱。”

　　巫长宁抽回的手，盯着粥碗看了好一会儿，低头小声道，“我不可以脆弱……”

　　八岁就开始当巫帝，应该吃过很多很多苦，所以才养成这种看似坚强实则逞强的性格，江叶红心疼，“阿宁我…你可以慢慢来，我不是要强逼你改变什么，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多依赖我一些，对不起，是我私心太重了……”

　　巫长宁苍白地笑了下，“好，你干脆供着我得了，都不用去庙里上香，直接供在家里。”

　　江叶红刮了一下巫长宁的鼻梁，“好，我供奉你，说起那两座庙我就膈应，你说缺不缺德，算了，不提这事，影响心情。”

　　巫长宁，“这两座庙也不是白修的，应该有别的用处。”

　　江叶红，“什么用处？”

　　巫长宁眨眨眼，“我还不知道，等查清楚了再告诉你。虽然拉维王子一案告结了，不过有些事我还是想弄清楚。”

　　江叶红笑了，“我看你比我更适合当捕头，还有什么事啊？”

　　巫长宁没有回答，“等我见到莎雅你就知道了。”

　　饭后两人再次来到使臣驿馆，阿拉夫和拉维入宫面圣了，莎雅还是以萨伊拉的样子示人，见江叶红和巫长宁来笑容明媚了些，“等拉维和阿拉夫回来，我们就准备离开了，这些日子给各位添麻烦了，实在很抱歉。”

　　江叶红，“您客气了，好在所有的事都迎刃而解，您以后也自由了。”

　　千帆过尽，莎雅也释然了，“也多亏您的帮忙。”

　　巫长宁开口道，“你的经历我很同情，但你是不是还隐瞒了别的事？”

　　莎雅摇摇头，“并没有。”

　　巫长宁早料到她会这么说，“你的故事里变成萨伊拉是为了保护天竺王和平息内乱，但我猜你变成萨伊拉并非为了这些而是被人胁迫。”

　　莎雅被戳中心事躲避巫长宁的目光，“这又从何说起？”

　　巫长宁，“你变成安妮塔是为了报复伊尔凡，把他拉下国师之位后他必然对你心存怨恨，想尽办法揭穿你，但碍于天竺王的偏爱他无从下手，可是你发现天竺王之仇人之子欲离开，所以设计了安妮塔的死和提雅神庙起火一事，为的是带女儿远走高飞，可惜你的计划被伊尔凡发现了，他带走了提雅，逼迫你以萨伊拉的身份重返皇宫，为他谋取财富和地位，我说得对不对？”

　　莎雅恍惚地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巫长宁接着说道，“你以萨伊拉的身份重回天竺王的身边，利用西塔琴创立天音教，也是伊尔凡逼迫你这么做的，他在民间利用天音教网罗财富，呼风唤雨。而你为了女儿不得不助纣为虐，我猜伊尔凡的幻术是你教的。”

　　莎雅眼底尽是凄凉，悔不当初，“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幻术师，但是他聪明好学为人热情正义，我就是这么被他吸引去得，倾囊相授了我所有的幻术。”

　　巫长宁，“你之所以会被他胁迫除了因为女儿还因为他的幻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能破解你的幻术，让你无法利用幻术逃脱控制，如果我猜得没错，他还知道你西塔琴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