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攻略》川二

41、第 41 章

　　步玲先激动一瞬，才冷起脸：“你不说不回来了吗？”

　　应该说，你去哪了这么久才来。

　　步玲说完，白翳眼冷肃着，干净的脸紧紧绷着，就这样的也不装了。
　　少年愣了一秒后，道：“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回来了。”
　　步玲嗤笑。
　　少年：“……”

　　他没逗步玲，轻声道：“在宁安城里给你买了一个很好看的兔子灯。”
　　他把兔子灯又怼到步玲眼前，步玲鼻子猛酸的伸手触了触摸，纤细的手摸到兔的两个长耳。
　　她问：“灯芯什么颜色的。”

　　少年回：“橙色的。”

　　步玲高兴起来。

　　他们去一家客栈睡觉，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步玲从客房里出来，少年过了一会才来，牵她下去吃点东西。
　　道城里有个看眼的大夫，家里开药馆的，等会带她去看。
　　外面阳光仍旧朝盛，下塌饭菜美味佳肴，来来往往很多顾客出入，说书的一大早在边桌聒噪，说着没事就爱谈的灵异神怪。步玲吃着云吞。
　　少年虽说了带她吃的潦草，但她还是在桌上摸到了桃花酥。
　　尝一口才知道是桃花酥。
　　桃花的清香像淡香的春天，步玲吃清醒了，把剩下几块桃花酥吃完了，拍拍手掌。一只手带着帕子过来，给步玲擦了擦嘴。
　　步玲：“……”

　　少年带她去药馆，穿梭路过了来来往往的人流。
　　在一家药馆前停下。

　　东起的太阳就在药馆身后，照到他们脸上，偶有些燥热。药馆里药气袅袅，人气沸腾，便觉脸都要被蒸红了。
　　步玲抬头“望”一会，少年拉她进去。
　　问李大夫呢？

　　里面一个孩稚正值牛犊的年纪，粗声粗气说大夫在里间看病呢。
　　道你们要看眼先给我抓抓药吧？
　　“一个人都忙不过来了。”

　　步玲听的青筋一跳，然少年就把她拉进里面了，站在柜台里，她小心撞上背后的“衣柜”
　　她摸着，利索打开一个格子看，才知里面装的全是药，药柜。
　　瞎子怎么装药？

　　小孩递给她一杆秤，问：“听哥哥说你是修仙中人，修仙中人能品品秤就秤出要的两数来吗？”
　　步玲觉受到了挑战。
　　小孩往她秤上撒二两黄芪。
　　道：“这是二两。”

　　步玲感到头顶的庞大药柜有山大。

　　小孩道：“你们能闻出百药味，能瞬间推断出哪些药吗？”
　　步玲觉他要挨揍了。
　　然没揍。
　　她掂量掂量秤，记下了二两的重量。

　　少年在旁实比步玲还不会，他忘了很多，随便应付着来往的病人。
　　小孩一阵忙活，迅速教了步玲认重量和几个常用草药的格子在哪。
　　他就忙疑难杂症的抓药了！
　　风寒咳嗽都由她来抓！
　　步玲还是想发火。
　　她低头迷茫时脸颊肉捎光，还是个孩子样。
　　赌气的活气。
　　少年在旁静静看她一会，也不出声。

　　步玲听不到少年动静在哪，再三忍耐，忍耐住了。
　　老老实实抓药。
　　抓一上午。
　　刚真有了点手感。
　　小孩把她打发去里间熬药了。
　　对着一锅药锅拿着汤匙转就行了。
　　步玲拿着汤匙转的不到半刻就脸红。
　　亦是半刻就意识到少年在锅灶下烧锅。

　　步玲上去就要揍他。

　　他给上前的步玲的嘴里塞了一个饴糖。
　　他问：好吃吗？

　　“……”
　　步玲点头。

　　步玲实不爱干这些，少年说可他师傅能治好她眼睛。
　　他和风细雨问步玲眼睛好了想干什么呢？

　　步玲搅着药锅突然凝滞一息。
　　她不清楚她眼睛好了能干什么。
　　眼睛未好前想着自己残缺，要为自己生存谋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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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眼睛好了大约也是谋生路吧。

　　少年没再追问。
　　等她思考这结果时也已过了段时间。

　　步玲想着想着便没再回。

　　熬到午时吃饭了，大夫一身靛青长袍，慈眉善目，乐呵呵做好了饭，叫徒弟竹筷和两个客人吃饭。
　　步玲冷漠着脸坐下，凳子极矮，饭菜香怼到眼前，一小盆红烧肉，一碟青菜豆腐，一碟小菜。
　　白饭热气腾腾。

　　步玲拿起筷子别扭的吃下了，觉得饭变好了。

　　她吃得快。

　　比他们积极。

　　“……”李大夫和竹筷望着她想咂舌，朴素衣裳的少年，就这么撑着脑袋看着她。

　　少年问步玲还吃吗？
　　步玲不好意思说。
　　少年说我把我饭给你了。
　　步玲问那你吃什么。
　　他说他吃不多。
　　把菜往姑娘碗里夹。

　　瞎子姑娘吃完了便想睡觉。

　　她问大夫什么时候能给我治治眼睛。
　　大夫和蔼可亲说我看看。
　　她睁大着眼，转动眼球。
　　半晌。

　　道她眼不好治，一两月疗程，治不好还要更久点可行？
　　步玲沉默着等少年替她开口。
　　没想他没给自己做决定。
　　步玲在转眼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

　　许是时间才过正常半柱香，但她已靠想象过完了这一生。

　　步玲捏衣点头道：“行。”

　　她不知少年的气也松下来了。

　　大夫道她治疗费力费时，他们可有钱，没钱帮他药馆帮忙几月吧。

　　步玲差要暴起。
　　少年回行。
　　步玲歪头“瞧”着少年。
　　少年拉她温声道：“否我们也无事干。”
　　步玲和他在药馆门前坐会，步玲道：“我还得生活赚钱。”
　　少年不以为意道：“我养你。”
　　步玲：“……”

　　步玲说我要挣很多很多钱。

　　少年在大庭广众里给她们一方设了结界。

　　“人”便像在大庭广众里凭空消失。

　　他给步玲摸了很多元宝和各种四海八荒收集来的宝物。

　　他道等步玲眼睛好了，给她看南海深处的珊瑚帘，北方的象牙，会发光的夜光杯。
　　这世间还有很多可看的，等她眼好了，他们去看大千世界，游历够了就开一家小店，像这样过一辈子。
　　步玲在眼前一片漆黑虚无里还试图神奇的移眼找他。
　　有点想说他是不是把这世间看的极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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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馆里的孩子因找步玲帮忙倒大霉了。
　　她和少年只是设了结界，人没挪动。

　　他耀武扬威般喊着“那两人呢？？”
　　绊到他们结界，疑似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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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孩只到步玲的胸口高，发育不良，取名竹筷，父母丢在巷口里，被李大夫捡回。
　　李大夫宠他，就算明白他两会法术是神仙，也宠他。竹筷问步玲为什么不听他的？

　　但步玲一句话能呛死他：“我又不学医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竹筷手捧心，身份摆回来的原把自己当师兄了。

　　因此跟步玲闹。

　　少年问过步玲对这孩子什么看法。
　　步玲道能有什么想法。
　　她喜欢乖的。
　　……少年问她若乖的少了能再找一个吗？
　　她想这是何怪问题，后摇头，乖的少了就不找了，又不是接受不了竹筷这样性格的，为什么一定要找个跟他相反的。

　　这世上很多东□□一无二，她还不喜找个一样的佯装。
　　她之后举一反三问少年她消失了怎么办？
　　这世上人大不同。

　　在药馆里工作，步玲很快习得百草，抓药两数一分不少，大夫教她熬药，顺带给她配药吃。
　　她吃的毫无反响，药太苦了。
　　她痛苦吃过两回，后药变甜了。
　　甜的她都惊奇。
　　少年道让大夫改良配方了，谁家吃两个月苦药。
　　良药苦口便在步玲这仿佛消失了。
　　她自己都说服不过自己，暗地里惊叹过一阵。
　　她偷懒时干什么都喜欢了就不喜欢抓药。学会浣衣。
　　她记性好，表面大大咧咧，小心精细时像眼睛一点事无。
　　在岸边浣衣，少年起初怕她摔水里的看过两回。
　　后不看了。

　　偶路过却被其他大姨调侃，道步玲哥哥来了？！

　　步玲：“……”
　　少年：“……”

　　少年踹一脚竹筷，竹筷什么话都往外冒，唱戏一样声情并茂：“你家哥哥！谁是步玲哥哥？！没有的事！再问就是你家哥哥！”

　　大姨告状到李大夫那。

　　竹筷被追着满街哭着跑。

　　—

　　坊间传闻，去年比武招亲的一对爱侣在去年年末因彩礼之事闹掰了。
　　闹的城里不时沸沸扬扬的把这当谈资。
　　今年年初，听手无缚鸡之力的破商人要考取功名。进京寒窗苦读三年。

　　听说比武招亲家的又不愿了。

　　伊始嫌他没官职事业傍身，聪慧难抵读书作农名声。真要考取功名了，道女儿在闺年纪愈大，此事古难全。
　　女儿本就不满他彩礼之数，现不满他要离城三年五载。
　　听廊间道，破商人天天偷爬女儿家的黑瓦飞檐上挽留。
　　竹筷太好奇了。

　　他们闹得如此已是孽缘，还不分。

　　男子太过死缠难打，女子太过遵守当年比武招亲的承诺。

　　步玲就道那破商人怎么赢的那些会武功的？

　　竹筷拍桌：那自是买赢的啊！

　　把钱库都快掏空了。后框框赚钱，哪想他们不喜商人。

　　步玲绷不住。

　　此事再次闹开后，听人家说商人爬墙更厉害了。他们在他们药馆隔着一道巷子墙的墙后人家。

　　竹筷硬拉着步玲和少年，求求他两带他看看是不是怨偶。

　　竹筷小小年纪，家长里短的长舌已长出来了。

　　步玲无奈带他去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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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没去。

　　他俩趴墙头。

　　原两厢情愿，女子心疼他掏空家产赢她机会，说彩礼不要了。
　　——是她父亲一直要。

　　他搞不定他丈人。

　　说要考取功名。

　　女子这才闹了。

　　他俩在院里互相牵着手期期艾艾。

　　可能非礼勿视。

　　步玲着急忙慌，把竹筷扯下去。

　　步玲带竹筷跳走，落了满头桃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