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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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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和死者我倾向于是认识的关系,所以死者才会跟着凶手来到护城河边这个几乎可以堪称是鸟不拉屎的地方。”曲歌站在前面往黑板上贴照片“但凶手在迷晕死者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杀死死者,而是选择拖拽至水边,还通过抹去痕迹来让我们误以为死者是在河边落水,我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
宋鹤拿着曲歌拍回来的照片,手里还在翻着赵笠阳赶出来的报告“按理说这个凶手如果把死者带到河边,身上还带着麻醉,我们基本可以认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杀害,在这样的情况下,苍耳的出现也十分奇怪,我并不认为凶手在有预谋的情况下还会穿这带有苍耳的衣服,并将苍耳留在原地。”
“我们这边在监控里也确实没有看见死者的身影,也没有看见任何形迹可疑的人群。”纪渊轻敲键盘,放大的人影出现在会议室的投影上。
申穆接着开口“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发现死者的身影,时间是七月二十日,也就是法医判定死者死亡时间的当天。”
投影上的女孩哪怕是在监控中糊成一片也还是看得出来个字高挑,头发扎在脑后,低低的贴合着脊背的走向。
文珂手里拎着一包菜,手上像在和谁聊天一样,一刻不停,脚步轻快的拐进旁边的小巷子,然后再出现,就是被鱼竿吊起,整个身子都肿胀起来,皮肤泡到发白,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天空。
孟寒松“这条巷子之后的监控还有吗?”
申穆摇摇头。
纪渊解释“前段时间新江区为了测试天网系统,将不少监控拆掉重装,这边的区域几乎没有几个监控留下来,再加上政府每月固定的检修,当天能看到的监控只能保证每个街区有一个。”
赵笠阳点头“我家住在新江区,那边本身也就是老城区,巷子什么的是最多的,平时就算是监控全都是好的你都不一定能找到,更何况是现在。”
孟寒松不满咂舌“那你们还不赶快给我去查去,小店监控,路边人家的监控,能查到什么就去查什么。”
申穆翻了个白眼“您别不要太了解别人,你以为我没想过吗?”
赵笠阳弱弱开口“老城区那边几乎不装监控的,小卖部都是开了十几年的,顾客也全是认识的人,就算没付钱他们都不会说什么,要是有哪家按了监控,不出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了。”
柳沫懂了“行,那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查?”
“还没想好,你有想法?”纪渊挑眉。
“我还真有一个,给你们指条路。”柳沫敲着桌子“我们今天听了不少八卦,这个文珂虽然在厂里上班,可是从来没有在厂里住过,也没有回过家,看样子是自己在外面租了个房子,你们按这个方向去查,看看能查到什么。”
申穆和纪渊对视一眼“交给我们了,三天之内保证查到。”
“三天?就租个房子你要三天?”孟寒松不可置信的往后一靠“你们两功力下降了啊。”
“你知道老城区会有二手贩子吗?专门租房子给别人的那种?”纪渊开口,不是解释,却是询问。
孟寒松点点头“懂了。”
“那不就是二房东,怎么了?”赵笠阳有些不解。
“按理说本市租房都要在我们这里报备,但是二房东本身就是在钻法律的空子,肯定不会主动来警局,再加上文珂是习惯将钱取出,我们无法追踪钱的流向,所以如果真的是找的二房东,那我们这边查会有点麻烦。”纪渊脾气挺好,仔仔细细解释。
申穆大学时叛逆,也自己租过房子,这种东西不要太熟悉,咬着牙愤恨的开口“查的麻烦就算了,这种二房东就要一网打尽,不然就是社会的害虫!”
看着那几个在旁边为了谁和谁组队扯皮,欧阳禾用文件夹挡住脸,小小声的给两个新来的科普“申穆大学的时候自己租房,被二房东坑了小一万多美元,还直接被赶出来没地方住,后来还是当时还是她邻居的宋鹤帮忙,才勉强找了个地方住。”
看着赵笠阳明显不相信的眼神,欧阳禾补充“来自宋鹤的第一手消息,不然你以为人家一好好的大小姐,富不知道多少代,干嘛在我们这边累死累活的查案子。”
“我以为是热爱。”赵笠阳受到冲击,眼睛和嘴一起张开“不是说觉得自己的能力十分适合回报祖国,寻找潜藏在黑暗里的犯罪,要驱开网络上的迷雾,给众人真相的慰藉吗?”
程归在前面听着笑出了声“这我要记得不错,是每年去你们警校宣传的文稿吧,从开始到现在,五年没改过了,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小年轻。”
曲歌一脚踹上程归的椅子“好好听,别到时候自己要去干嘛都没听到,回头又去找我哥问。”
曲歌某种意义上可以算做重案组这几个合伙养大的,曲靖刚进队的时候她才12,正是上初中的年纪,下了课没事就来警局这边等她哥下班,说句夸大的,在场这几个都辅导过曲歌的作业。
从一开始的拘谨,到现在明显的恃宠而骄,别说踹程归的椅子,就是把孟寒松的头发都剃了,估计也不会被罚。
程归为自己在重案组又下降一名的地位叹了一口气,转身继续听前面说话。
纪渊有些嫌弃的远离孟寒松“我和申穆都接了住址的活了,你怎么还要让我们在外面跑,怎么,让文职去接受家属的封建洗脑是你的什么恶趣味吗?”
申穆直接把耳机戴上,主打一个你说任你说,反正我不听的放空状态。
宋鹤摊手“只要不和情侣一组,我和谁一组都行。”
孟寒松都被气笑了“不是我说,大哥们,这是杀人案,你们能不能激动起来,给我一点兴奋的感觉?别搞的好像让你们做点事是要杀了你们一样。”
纪渊叹气“可能是进入职业倦怠期了吧,你要理解。像我们这种平时一直坐办公室的人很容易疲倦的。”
孟寒松冷笑一声,直接放大招“上次张局和我说没办好这个案子就要扣工资,各位不会以为只是在说我吧?”
此话一出,不过一息之间,黑板上贴着的小任务全部被认领完毕,所有人整装待发就等着孟寒松一声令下就要出门去了。
孟寒松被眼前这群见钱眼开的人气到,狠狠敲了下空气“赶紧走吧你们几个,我怕我看到你们要骂人都。”
欧阳禾和曲靖站在文珂家门前,社区的工作人员在一旁劝着齐红英开门。
齐红英明显有些着急的想关门,柘城话都出来了“我都讲了不要他们进不要他们进,你们怎么还这样子啊,上次那警察不是说我糊涂吗?那还来我这个老糊涂的家干嘛?”
社区工作人员是土生土长的申城人,完全听不懂柘城话,脸上急的要冒出汗来。
曲靖制止了社区想强行开门的动作,一张口就是流利的柘城话“阿嬷,我们也不是这么说,只是来了解一点情况而已,之前是我们同事不懂事,你看我不就理解你吗,那哪是什么封建迷信,那明明就是把有限的资源放大化。”
齐红英这才有些满意“你也是柘城人哦,还是我们那地方才知道,你看这申市,说什么大城市,我看连我们老家的警察都不如的!”
曲靖“是啊,这边太看不起外地人了啊,姐姐你就看在我们两是同乡的份上让我看看呗,你也知道这边人,我要是什么都没拿回去,肯定要遭排挤的啊。”
欧阳禾听不懂柘城话,就在一旁笑,她脸盘圆润,是长辈最喜欢的有福气的脸,再加上有些腼腆的笑容,几乎在长辈面前无往不利。
齐红英也是,哪能受的了巧舌如簧的老乡加上乖巧懂事的小妹的双重夹击,晕晕乎乎的就开了门。
文肃坐在客厅打游戏,听到有人进来了头也不抬。
齐红英笑笑“让你们见笑了,这是我儿子,肃儿,你快回房间去,这边警察叔叔要问点问题,你回去继续学习去。”
文肃站起来,他个子不矮,大概有180的样子,嘴里嚼着口香糖,右耳的耳钉在客厅白炽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在冷气下穿了个外套,随着动作挂在手臂上,露出白细的胳膊,整个人都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文肃手上游戏也没停,嘴里还有些不干不净的话,看了眼门口的欧阳禾,忽然勾唇一笑“我姐真死啦?”
欧阳禾从他的语气里可没听出什么惋惜,就像死了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不由握紧了拳头。
曲靖按住欧阳禾,眼神有点冷,意有所指“说话还是要注意一点,毕竟有些东西你看不到也不是不存在。”
刚刚还放任文肃说话的齐红英一下子就变了神情,连忙拍着文肃的背“那可是你姐姐,怎么能没有点伤心,快点重说,说你多想你姐姐,你姐姐后面听到了来保佑你!”
文肃嘴巴都瘪着,明显不相信这种东西,却还是在齐红英的要求下心不敢情不愿补了一句“好想你啊姐姐,行了吧,我回房间了。”
这回来的目的主要还是和家属了解情况,文肃作为家属是绕不过去的,想到这点,欧阳禾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在听到齐红英踩着文珂就开始夸文肃的时候,欧阳禾直接冷笑“恕我直言,按照您刚刚所说的文珂不过摔了一跤就哭,一点不如她弟弟自己就站起来的好,我同意。但是请您认识到您所说的时间线上文珂哭的时候才一岁,而您说的自己站起来的文肃已经16岁了。”
齐红英不满咂舌“在十六岁不也是小孩子吗,自己站起来很了不起了。”
房间隔音可能一般,文肃不满的推门而出“我不是小孩,妈,他们在问你我姐的事,没事说我干嘛?”
齐红英被顶撞也没不开心,就指着文肃对着欧阳禾他们笑“你看看,这还不是小孩呢,就小孩子一天到晚说自己不是小孩。”
欧阳禾假笑“阿姨,我们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