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恋心这件小事》社筑

43、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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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之间实际上是存在主导者的。

　　和小操在一起的时候，主导者是你。你和阵平君一起玩的时候，主导者是阵平君。

　　然而认识研二君之后，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你们之中的主导者毫无疑问地变成了研二君。

　　研二君什么多余的事都没做，只是回过神来时，你们已经在被他牵着走。

　　他就是有这种独特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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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生平时在学校要做什么呢？

　　学习大家排成队、戴着小黄帽手拉手上下学，一起走过红绿灯等社会规范；观察昆虫、游泳课、家政课等社会实践；不能让他人触碰自己被衣服覆盖的隐私区域、自己保持清洁等社会习惯；夏令营、郊游等团体活动。

　　回到家，妈妈会教你打理制服裙。对于年龄太小不能使用熨烫机的你，妈妈会告诉你，睡前把烘干的制服裙装进密封袋压在床铺下面，以免平褶。

　　每天过着重复的生活，下午两三点便结束学业。在这种乏味中，去研二君家或阵平君家变得格外令人兴奋。

　　自从结识研二君后，你去阵平君家里玩耍的频率直线下降。一是因为阵平君自己也希望能去萩原修理厂，二则是因为你糟糕的拳击水平。

　　当初信誓旦旦说要学习拳击的人是你。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尽管绕拳馆跑十圈对你来说已不再是挑战，你的拳击水平却仍然处于初学者状态，完全没有明显提升。

　　这让你每次遇到松田叔叔都会不好意思，会面的机会在你有意回避下，自然大幅减少。

　　不过，今日你没去松田家，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虽然室内值日你和阵平君同组，但室外值日是单人轮流打扫。阵平君放学后兴冲冲换好工装背带短裤和白T恤，跑去工具店挑选新套装。

　　听说他最近对手表很感兴趣，拆解的同时努力在学习手表构造的相关知识，目前遇到最大困难是不认识的字太多。

　　一旦谈到感兴趣的领域，阵平君就变得健谈，向你絮叨许久各种手表知识。因此，你比平时晚了很多才走到学校后山，附近的鸡舍和仓库空无一人。

　　饲养动物、种植植物，去体会他们的生命、变化和成长，产生兴趣去亲近生物，并能够重视别的生命，这又是一年生的社会教育。

　　兔笼上面挂着写有「一年A组」的牌子，学校饲养的数十只小兔零零散散地躲藏在木箱后面，食槽已经空了。

　　“水桶明明应该放在这边啊…是不是打扫鸡舍的人忘记放回来？”

　　先去打水的你，在仓库里找了两圈都没能找到水壶，便打算去往鸡舍查看。慢悠悠回到兔笼边上，你突然发现门闩被拔开。

　　滚珠水壶注满清澈的水，有白色毛团努力抬着头汲取水分。熟悉的人影蹲在它身边，用手指轻柔地揉搓毛团的脑门绒毛。

　　“研二君？”

　　“我在！”研二君在地上一个激灵缩回手，慢慢转过头看你：“原来是haruちゃん啊，吓我一跳。”

　　“干嘛偷偷摸摸呀？”你好笑道：“你怎么在兔笼里面，我要打扫了噢。”

　　“今天我负责打扫鸡舍嘛。”

　　研二君吐了下舌头，指指鸡舍上「一年B组」的标牌：“我看兔笼这边一直没人过来，食槽和水壶都没有补给，小兔好可怜。”

　　“嗯——是这样吗。”

　　你不再追问他为什么要偷偷摸摸，拿起小型草耙聚拢地上小兔的便便。

　　学校里面养殖的小兔们身体非常健康，圆润干燥的草球球滚了满地。你非常努力地扫成一堆，扫到水壶区域，一只红眼睛的白色团子和紫眼睛的黑色……已经不能称之为团子了吧？

　　尽管研二君努力缩小身形，无辜地看着你，你此时还是对这一大坨生物产生了淡淡的碍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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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喔，请稍微让一下，一会儿就好。”

　　你对小兔说道。然后两手从背后捧起小兔放进研二君怀里，把变得僵硬的研二君推到门口，继续打扫水壶边的地面。

　　“Hahahaharuちゃん，它在抖耳朵耶！”研二君声音里充满惊喜。

　　你头也不回地把草球铲起，倒进桶内：“没那么可怕吧？红眼睛。”

　　“都怪姐姐老爱看吸血鬼的恐怖电影嘛。”研二君撒娇似的抱怨。

　　你转过头看他。研二君一只手捧着小兔，另一只手不断抚摸小兔的背部。看起来就暖融融的小白团在他怀里温驯地依偎着，耳朵微微抖动。

　　“在交换日记里看见研二君写下的文字，阵平君可是大爆笑哦，说你连小兔都害怕。”

　　“小阵平怎么这样！”研二君不太乐意：“约好要在交换日记里面写真心话，我可是鼓足勇气才写上这件事欸，我也很想在朋友面前只表现好的一面啊。”

　　“研二君做的很好啦。我们看见的全是你的优点，所以研二君写自己害怕红眼睛的动物才会让我们吃惊嘛。”

　　你用夸张的语气说道：“怎么可能，那么完美的研二君，竟然还有脆弱的一面？”

　　“现在没有啦。”

　　研二君大笑着，用手掌托起小兔毛绒绒软绵绵的腹部，将它的脑袋顶在你的额头上：“像不像蒲公英的触感？”

　　“很像唷。”你抵着小兔，轻柔地碰头蹭蹭毛：“还很像、刚被阳光晒过一整天的细绒毛毯。”

　　研二君的笑脸更加明媚，没有丝毫阴霾地跃入你的眼帘：“总感觉，haruちゃん有点像小兔呢。”

　　“骗人的吧？不用刻意讨我开心哦。”

　　你把塑料桶拿到兔笼外，捡起清扫工具和饵料打算放回仓库。

　　研二君弯腰把小兔放回食槽边，帮你重新闩上兔笼，拎过便便桶同你一路：“才没有骗人，姐姐也这么说。”

　　“千速姐姐为什么和你提到小兔？”你好笑道。

　　“自从A组负责打扫兔笼以来，haruちゃん不总是在交换日记里面写小兔的事情吗？姐姐超级喜欢，总是抢在我前面看haruちゃん的日记。”

　　研二君手舞足蹈地模仿姐姐：“「Haru说小兔抬头喝水样子很可爱」、「Haru说学校有人会帮小兔洗澡，一点也不臭」、「Haru说小兔卡在箱子边缘，她解救了小兔」这样说个不停，我看haruちゃん的日记时都没有新鲜感了。”

　　你因千速姐姐的喜爱暗自高兴起来，嘴上说道：“那是因为千速姐姐的学校只养了豚鼠吧？我很想照顾豚鼠呢。”

　　“人生在世，总是执着于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研二君故作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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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焚烧炉丢掉垃圾，你用胶皮软管冲洗干净便便桶，锁好仓库后和研二君一起回家。

　　“我们好像第一次两个人单独回家呢。”研二君双手背在脑后，在你面前倒退着走路：“小阵平的日记里，有写什么新消息吗？”

　　“嗯……”你沉思起来。

　　交换日记，是研二君在生日那天提出的建议。

　　三本日记的扉页里贴着大家的合照，为了彼此心与心的catch ball展开互换活动。

　　大家约定好，在交换日记里只能写真心话，每周一以研二君→阵平君→你→研二君的顺序交换。

　　“研二君不是想要新鲜感吗？”你问道。

　　“小阵平都把我的日记提前告诉你，已经没有新鲜感了嘛。”研二君嘀咕。

　　“那应该可以说吧？也和动物有关呢。”

　　你本来想大笑两声，意识到这是在研二君面前，连忙矜持地笑道：“阵平君、好像对猫很苦手。”

　　“我对这个很感兴趣。”研二君眼睛一亮：“讲给我听好么？”

　　“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研二君看过阵平君的日记吧。他那人，写日记活像记录班级日志，估计真的很烦恼才抱怨两句。”

　　你先打一记预防针：“阵平君说，认真改造时总有猫在窗外喵喵叫，他下楼去喂却被猫跑进家里，地板上印的全是脏脏的梅花脚印，害他擦了很久。”

　　“野猫跑进家里？”研二君开始抑制不住语气。

　　“是啊。还把桌上的零件推到地板上，他在浴室里和野猫打了好大一架。”你捂住嘴，以免自己露出狰狞的表情。

　　研二君终于忍俊不禁：“像是天生不对盘的猫猫狗狗一样呢。”

　　“但是又很喜欢猫哦。”你补充：“那页日记下面，阵平君报复似地用猫爪盖了很多彩色肉球印记。”

　　“可恶，迫不及待想看到啊，真是勾人心弦。”

　　研二君说这话时，你们已经能看见萩原宅的庭院。你忽然想起来书包里面装有家里新买的水果糖，连忙拿出来给研二君挑选。

　　“背着我在分享东西？”

　　阵平君还穿着那身工装背带短裤，只是脸上多了OK绷和油污，看起来有些脏兮兮。

　　“你也来选嘛！我刚刚才拿出来。”

　　你将研二君选走葡萄味糖果的手掌摊向阵平君。他看了好一阵，说不喜欢吃甜食。

　　“水果糖有什么好看的，快来看我的新作品！”

　　阵平君兴奋地把庭院中特意铺上的遮盖用力拉开，嘴里不无得意地配上「锵锵！」的音效。

　　很遗憾，以你拙劣的眼力，并没有看出这辆饱受阵平君摧残的车架有什么变化。

　　然而，你和研二君想到前不久关于日记的讨论，双双忍耐不住笑意。

　　“干嘛要笑…什么东西湿乎乎的？”

　　“哈哈哈哈哈哈！”

　　没有任何顾虑、毫不掩饰的、属于孩子们的笑声。

　　从车架窗口探出的猫猫头，正是你在松田宅见过的那只胖橘猫。它的肉球鬼鬼祟祟踩在阵平君的白T恤上，努力伸出头帮阵平君舔顺凌乱的卷发。

　　也许，它是觉得阵平君帮它猎来食物、清洁毛发很辛苦，所以跑来报恩？

　　可惜阵平君并不会这么认为。

　　“哇！你这坏猫，别舔了！”

　　阵平君转身试图抓住猫咪后颈，被胖橘猫以与其身形不符的敏捷躲过，也让你们笑得更加大声。

　　他的白T恤背上，赫然印着两个清晰的梅花形状泥印。

　　研二君和小兔的恩怨已经化解。阵平君和猫咪的纠葛，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和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