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姐姐的虎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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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如茵没睡过这么柔软床垫，她睡到半夜吓醒了。
因为她梦到自己的经血淌到了床上，透过床单，染了床垫。
这血怎么都洗不掉，她得赔钱，把她急坏了。
等她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她意识到刚才是在做梦，可是现在身下带来的感觉……
该不会真的透了吧！
此时萌萌还睡在她的被窝里，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床头灯，再将被子一点点掀开，开始检查。
还好还好，她睡前铺了一层小垫子，没透过小垫子，更没染到床垫上。
楚如茵又铺回小垫子躺下，她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是凌晨2点。
萌萌睡得香甜，还吧唧吧唧两下嘴，也不知道在梦中吃什么好吃的呢。
也不知道妈妈在李阿姨家怎么样了。
楚如茵闭上眼睛，她一边想着妈妈，一边想着姐姐。
这床垫实在太舒服了。
她想着，等明天醒来，要看看这床垫是什么牌子的，等发了工资，要给妈妈也买一张。
毕竟妈妈现在在家里睡的太难受了。
原来家里是有床的，那个男的在床上抽烟，把床点着了，大火把本就没什么家当的家烧得精光。
后来那个男的自己买了一张单人床睡，而妈妈就睡在邻居给的两个椅子上。
楚如茵早上六点就醒了，她洗漱完换好衣服，虽然现在痛经不是很剧烈，但还是提前吃了止痛药。
一颗缓释止痛药，能维持十二个小时。
等她吃完药，萌萌也醒了。
小白猫拖着下半身在床边爬来爬去，它想下床，但它跳不下去。
楚如茵看懂了萌萌的意思，她抱起萌萌，去打开了房门。
刚一出门，就看到了三个女人一起走过去。
她们看起来和张阿姨差不多大，都戴着围裙。
“早上好。”
她们主动和楚如茵打了招呼。
楚如茵也赶紧回道：“早上好。”
她猜测这是做饭的阿姨，见她们要去忙，她将萌萌放在地上，追上去问：“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一个月五万给得实在太多了，她再多干点活也觉得应该。
此时，张阿姨从另一侧走出来，先是看向地面，然后才看向楚如茵：“原来萌萌昨晚跟楚小姐睡的啊，我说怎么早上在猫窝里找不到它，楚小姐和它真是有缘分，萌萌一向不和人睡的，就连姜小姐的被窝都不肯睡呢，楚小姐昨晚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楚如茵话音刚落，客厅的楼梯上走下来一个人。
姜春晖一边活动脖颈，一边往这边走过来。
楚如茵没想到姐姐也起得这么早。
张阿姨笑着说：“昨晚萌萌是和楚小姐一起睡的呢。”
“萌萌这么喜欢你呀。”姜春晖视线看着地上爬来爬去的萌萌，笑着说。
楚如茵听到笑声，看向姐姐的脸，她发现姐姐笑时并不会露出那颗虎牙呢。
姐姐的虎牙不会露在脸上，却会印在她的肌肤上。
“那正好，周日萌萌去针灸，楚同学一起去吧。”姜春晖说着，往门口走去。
楚如茵还没反应过来刚才的话，没想到才六点钟姐姐就要出门吗！
是去公司工作？
可是早饭还没吃吧！
楚如茵哪里顾得上早饭不早饭的事，她也赶紧跟上来……
“诶？你也要去晨跑吗？你不是来月经了吗？来月经就在家里休息吧，等会儿饿了可以先去吃早饭。”姜春晖一边换鞋一边说。
“明白了。”楚如茵看着姐姐从别墅大门跑出去，她又转过身问张阿姨：“有什么活儿是我能做的吗？做早饭我也会的，或者打扫卫生？”
张阿姨摆摆手拒绝，便去忙别的了。
楚如茵回到了房间，她坐在床边，又想了想，走到窗边，她看到姐姐穿着瑜伽服，一圈一圈跑着步。
初晨的阳光从头顶洒下来，落在姐姐的身上。
楚如茵就躲在纱质窗帘后偷看，她看到姐姐的脸颊都跑红了，真是一个有活力的人啊，就像是一个源源不断发光发热的小太阳一样。
不像她，总是躲在阴暗处……
楚如茵在想，如果姐姐是小太阳，那她自己是什么呢？
应该是一朵阴暗爬行的蘑菇吧。
不对，蘑菇不会爬。
突然，姜春晖停了下来，她擦了一下脸颊上的细汗，往这边随便一看……
吓得楚如茵猛地蹲下，躲在窗台下。
还好还好，这扇窗户不是落地窗。
应该没有被发现吧。
但是……她蹲在地上的时候就在想，自己在躲什么呢？
为什么要躲呢？
就站在窗台看一眼，也没有什么吧？
而且现在心跳得这么快，仿佛她做了什么坏事一般。
楚如茵摇摇头，她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本就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看看姐姐晨跑而已。
她回到床边，收拾一下自己的背包，把身份证都装好，今天要去姐姐的公司报道办理入职。
她装好东西后，又掀开床单看了一眼，这个床垫的名字叫“simmons”。
她不认识。
还好她手机的摄像头没坏，于是拍照搜了一下图。
等等！
这张床垫竟然卖三万？！
楚如茵差点呛了，她大学学费一年就一万，这张床垫赶上她三年的学费了，她现在还欠着助学贷款没还呢。
她赶紧从床边站起来，可别把血染上了。
她正因床垫价格震惊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是张阿姨叫她出去吃饭。
餐厅在一楼的另一侧，餐桌是很长的一条，两侧各摆着十把椅子。
阳光从落地窗照射进来，餐厅里不光充盈着食物的香气，还有暖洋洋的气息。
“快来吃饭吧。”姜春晖刚去冲完澡下来，她的头发只是吹了个半干，现在还湿着，她随便抓了两下，又看到楚同学站在餐桌前局促不安，她便伸手招呼着。
楚如茵顺着姐姐手指的位置坐下，她坐在左侧第一个位置上，对面右侧第一个位置正是姐姐。
然后其余人也一起坐下了。
楚如茵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包括张阿姨在内，有十个人。
当楚如茵在猜测她们都是什么人时……
“给大家介绍一下，家里来了一位新成员，小楚同学，以后大家就一起生活了。”姜春晖说完，就继续吃早饭了。
楚如茵和所有人都点头问好一下，她还看到了司机阿姨，原来大家都住在这个别墅里，当她的眼神问好到一个女人时，发现那个女人的眼睛有点不对劲，但她并没有过多去看。
楚如茵全都点头问完好后，才低头看向自己面前丰盛的早餐。
她平常早饭都是吃饼干的，有时候兼职赚多一点，会多吃一个烧饼。
她拿起面前香喷喷的牛角包，咬了一口，好软好好吃。
“对了，这是给楚小姐做的猪肝汤，是姜小姐嘱咐的。”张阿姨见楚小姐就顾着猛吃牛角包，也不知道她噎不噎……
姜春晖放下勺子，点头道：“你是得多补补气血，昨天见你脸色那么白，我还怪担心的。”
“对不起！”
楚如茵拼命将嘴里的牛角包全咽下去，突然站起来了。
一时间，整个餐桌的气氛都凝固了。
除了姜春晖之外，其她人的眼神互相看来看去，她们刚才就顾着吃早饭来着，都没仔细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话！
“不用怕。”姜春晖的左手从餐桌的这边伸过来，还好她人长得高，手臂也长，而且手指也长，隔着桌子也能摸到楚同学的手，“手怎么这么凉？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多吃点煮的猪肝，补补血。”
楚如茵这才冷静下来，她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失态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正在被另一只大手覆盖着，还攥了攥。
姜春晖收回手，她的语气还是那么温和，脸上却多了两分挂念。
楚如茵小心翼翼地坐下，她偷偷看了一眼大家，见大家都在低头继续吃饭，餐桌上，只有偶尔勺子碰到碗碟的声音，再无旁的。
没有人看向她。
楚如茵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她警告自己不能再一惊一乍了，是她心里太虚了，以为昨晚露馅了，但其实根本就没有，要不然她现在都不会坐在这里。
实在是心里发虚，整个人都如履薄冰，听到一点声音，就以为坠入冰窟了。
其实什么都没有，全都是自己吓自己。
楚如茵捧起小碗，开始喝猪肝汤，煮得很好喝。
热汤下腹，她刚才吓得冰凉的手也在慢慢回温。
猪肝都煮得很软烂，嚼起来也很好吃。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喝完这碗猪肝汤，好像身上又多了几分力气。
早饭的小插曲谁都没再提，全都当做无事发生。
吃过早饭，两个人一起上车。
姜春晖坐在前排副驾驶，她时不时转动一下脖颈，还用手掌推着下巴来回转动，昨晚睡觉没枕枕头，枕着手臂睡的，有点落枕，脖子不太舒服。
楚如茵坐在后排，抱着自己的包，她看到姐姐的动作了，有点奇怪。
她想了一会儿，想明白了！是她的肩膀太瘦了，肩头的骨头把姐姐的下巴都硌到了！
姐姐是一个宽厚的人，并没有直说出来，但她全都明白！
姐姐嫌弃她瘦，咬起来口感不好，也嫌弃她不够漂亮，不愿意看她的脸，她把这些事全都记在心里。
脸她是没办法了，但是身材的嘛……她可以吃得多一些，多长一些肉，让姐姐咬起来更舒服一点。
楚如茵心里想着这事，放在双腿上的双手都握紧了拳，也下定了决心。
到了公司，楚如茵跟在姐姐的身后，她刚一下车，就主动问：“姐姐要不要我来拎包？”
她看到姐姐的手里拎着一个电脑包。
姜春晖正在刷卡过门禁，她闻言回头笑道：“不用，你先过。”
等楚同学走过门禁，她再次刷卡，自己也走过了门禁。
姜春晖在十层按了电梯，对楚如茵说：“你去人事那里办入职，办完来八十层总裁办找我。”
“嗯。”楚如茵心里还记着今天要回去看妈妈，她想找个机会请假两个小时。
等电梯在十层停后，姜春晖看着楚同学走出电梯，她的视线一直等着电梯门关上，才看不见楚同学的背影。
姜春晖在路上就想找机会说，想告诉楚同学，她很漂亮，不要自卑，但是……这话骤然提起，又觉得怪怪的。
还是等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电梯到了八十层，姜春晖还不等进她自己的办公室，就被助理围上了。
“姜总，和盛集团的人涉嫌贿赂，已经被抓了，我们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好。”姜春晖走进办公室，将电脑包放在桌上，拿出电脑。
助理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姜总的桌上。
姜春晖揉了揉脖颈，翻开文件，开始工作。
十点整要开董事会。
是关于这次拿下全市基建改造的项目，这次基建改造涉及水电燃气，如果能投标成功，姜家的事业又能上一层楼。
这个项目，许多公司都盯着，这个月以来，贿赂想要知道标底的人都抓进去五个了。
姜春晖一边转脖子一边看文件，脖子还是不舒服。
——
楚如茵办理了入职，签了入职合同，也拿了三方协议，领了工牌和门禁卡。
她看着工牌上的“助理”二字，视线又慢慢移开。
她的工位被安排在八十层总裁办，行政的姐姐带她上楼。
楚如茵坐在离姜春晖办公室门口最近的地方。
总裁办一共有八个助理，算上楚如茵，现在是九个了。
楚如茵礼貌的和每个人都打了招呼，她本以为会被她们追问自己是做什么的，但她们都很有默契的没问。
所以……她们是不是都知道，自己和姐姐是“那种关系”？
不对，说“关系”怪怪的，应该说……是“那种作用”？
更怪了。
楚如茵不想了。
众人打完招呼都各回各位去工作了。
楚如茵看了一眼她的办公桌，上面摆放着一本员工手册，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关着的办公室的门，她正准备去敲门时，那扇磨砂玻璃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姜春晖拿着咖啡杯从里面出来，她正要去茶水间接咖啡，正好看到楚同学站在门口。
楚如茵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慌乱，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慌乱个什么劲儿。
姜春晖看到楚同学的脖颈上挂着工牌，“办好入职了？”
“办好了。”
说话间，姜春晖往茶水间走，楚如茵也跟在她的身后。
楚如茵就像是姜春晖的一条小尾巴，一步一跟。
不等两个人走到十步远处的茶水间，楚如茵的手机响了。
她刚想为自己忘记给手机静音道歉，又想起早上在餐厅的尴尬场面，见姐姐的脚步都没停留，而周围办公区安安静静，只能偶尔听到键盘的打字声，于是她咽回道歉，拿出手机……
透过那个破碎成蜘蛛网的手机屏幕，她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她站在原地，瞠目结舌。
因为她收到了一条短信，显示她刚刚银行到账……个十百千万，四万二？
哪里来的钱？
楚如茵此时站在茶水间的门口，姜春晖刚按完咖啡机。
咖啡机里面传来工作的声音。
姜春晖身后倚靠着岛台的柱子，身后传来咖啡落在杯子里的滴答声，她的双手撑在身后，就这么盯着楚同学。
看着楚同学在茶水间门口石化了。
应该是工资到账了吧？
被钱砸晕的楚同学真是可爱。
等等？
为什么又用这个词来形容楚同学？
姜春晖觉得这个念头很没有来由。
“滴”的一声，咖啡倒好了。
同时咖啡机亮起红灯，姜春晖顺手将咖啡渣清理出来，倒进垃圾桶。
结块的咖啡渣结结实实落在金属垃圾桶的底部，“咣当”一声，让楚如茵回过神儿来。
楚如茵知道这是什么钱了，月薪五万，扣完五险一金和税，大概就是四万二了。
楚如茵后知后觉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
她看到姐姐正在吹吹杯子里的咖啡。
热气明明是蒸腾在姜春晖的脸上，但是湿润的是楚如茵的眼睛。
“姐姐，我才入职第一天……”楚如茵的声音有点哽咽。
“别哭，我看你手机都碎了，只是叫财务把这个月的工资预支给你，找时间去买个新的吧。”姜春晖从茶水间的保温箱里拿出一瓶椰汁，递到楚同学的手里。
椰汁是热的。
“谢谢姐姐！”楚如茵手里捧着热热的椰汁，她强忍着别哭出来，第一天上班，在公司就哭出来，感觉怪怪的，但是心里实在太感动了。
两个人一起从茶水间往回走，楚如茵趁机问：“姐姐我可以请假两小时吗？我想把三方协议送回学校，顺便买个新手机。”
姜春晖想了想，昨夜已经发过一次病了，眼下应当没事，而且楚同学的学校离公司也不算远，她点了点头。
楚如茵道了谢，拿起背包就跑了。
她没回学校，她在电梯里时就叫了一个同城跑腿，将三方协议送到学校，这样她就可以不用回学校继续上课了，等电梯到楼下时，她一边叫车，一边等跑腿到。
她打车回了家。
她家住在北区的一个棚户区，这里有很多外来人口，大多都是做着散工。
她先是去了李阿姨家，敲开家门时，是李阿姨的十岁小女儿给她开的门。
“楚姐姐来啦！我妈妈去买菜了不在家，你妈妈在我家阳台呢。”
楚如茵将包里的那瓶椰汁给了李阿姨的小女儿，赶紧去了阳台，她看到阳台的门从客厅锁着，她妈妈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是李阿姨怕她妈妈半夜又发疯逃跑了，所以才锁上阳台门的。
楚如茵打开门锁，进入阳台，轻轻拍拍妈妈的肩，说：“妈妈我回来了。”
楚母睁开双眼，但是双眼无神，当她看向楚如茵时，眼神里都没有光泽，她一句话也不说。
楚如茵看到妈妈的脸上有淤青，身上也脏兮兮的，估计是昨夜翻了半天垃圾桶找她来着，她又看到李阿姨家的阳台都被踩得全是脏黑脚印，她搀扶起妈妈，从阳台走出来，看到李阿姨家的小女儿趴在茶几前，一边喝椰汁，一边写作业。
“姐姐先走了啊。”
楚如茵给李阿姨的微信发了两百块的红包，感谢李阿姨半夜帮她找妈妈，还把李阿姨家的地弄得脏兮兮的。
楚如茵带着妈妈去浴室洗了澡，她一边洗一边说：“妈妈，我现在有钱了，等我再过几天就带你去看病，这几天不行，我还不能离开太久。”
但是妈妈一句回应都没有。
楚如茵没有把妈妈送回家，而是去旅店开了一个房间，房费一天一百，她和旅店老板加了微信，每天续房费和点外卖。
至少妈妈住在这里是安全的，而且每天续费，老板也会看着她妈妈有没有每天都在。
楚如茵忙活完这些，出来已经快两个小时了，她随便跑了一个手机店，买了一个千元机，然后打车回公司。
她正在电梯里时，突然新手机收到了微信。
姜春晖：【回来了吗？】
楚如茵立刻回复：【电梯里，马上到。】
在电梯门开的那一瞬间，楚如茵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出跑。
姜春晖的办公室门开着，楚如茵“嗖”的一下跑进去，速度比萌萌那个小瘫子听到放猫粮声音漂移爬走还要快。
楚如茵才一进门，就看到姐姐蹲在办公桌下，因为姐姐身材高大，即使蹲下也能看到人，于是她立刻开始脱上衣。
刚脱到一半……
办公桌下的人站起来了。
问题是，这站起来的不光是一个人。
此时，上楼来维修网络的员工愣住了，她手里的测试机器都掉在地上，摔在地毯上，又弹起了一次。
在场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楚如茵的上衣脱到一半，她就保持这么个半穿半脱的状态。
办公室里，气氛凝固了，只有桌面上的一个摇摆球摆件在来回撞击。
“姜总，网络修好了。”
“我跑得太快，有点热……”
来修网的员工和楚如茵同时解释起来，两个人的声音混杂成一片，谁都没听清彼此在说什么。
姜春晖适时说：“好，辛苦了。”
修网的员工拿起工具箱，捡起地上的设备，她飞也似的逃走了。
还带上了磨砂玻璃门。
楚如茵咬紧了牙，她硬着头皮走过来，她看到姐姐好像不是发病的样子。
那副模样她昨晚见过来着。
她想了想，还是主动道歉：“对不起姐姐，我刚才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她觉得自己真是傻，明明办公室的大门就这么开着，应该猜到里面还有别人的，怎么一进来就脱衣服，这般心急！
其实是她心里发虚，她借着送三方协议的借口外出，其实是回家去看妈妈，生怕回来晚了耽误姐姐的事。
这才忙中出错的。
“没事，不用担心，刚才修网络的员工虽然是短发，你可能没看清，她也是女人。”姜春晖安慰道。
楚如茵的后牙咬得更紧了，她以为自己给姐姐丢人现眼了，而姐姐却以为她误会刚才那个人是异性，以为她担心走光。
“那姐姐现在要咬吗？”楚如茵已经将衣服重新穿好了。
姜春晖停顿一下，解释道：“一会儿我要去开董事会，可能一整天都不会出来，随口问一下你。”
楚如茵点点头，“那姐姐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
姜春晖在转椅上转了一圈，一扇对外的落地窗，一面墙的书架，一扇关着的百叶窗，一扇关着的磨砂玻璃门，四个方位的景象从她的眼前划过，她也觉得奇怪。
刚才楚同学请假回校，她不知道怎么，心里就不由自主在想，楚同学怎么还没回来，她一看电脑，竟然是她的网络断了，于是她叫人上来修网。
一边蹲着看员工修网，一边随手给楚同学发了一条消息。
姜春晖的手指尖按停摇摆球，办公室里重新陷入寂静，她又活动了一下脖子，来到百叶窗前。
百叶窗能让她从里看到外，但外面看不到她。
她看到楚同学在办公桌前不知道写什么呢。
她就这么盯了二十分钟。
此时开董事会的时间到了，姜春晖活动了一下还是不舒服的脖颈，拿起电脑从办公室出来，她只要出来，就能路过离她门口最近的这个工位。
也就是楚同学的工位。
楚如茵正低头画画，等她听到门声时，再收已经来不及了。
姜春晖装作没看见，目光直视前方，快步往会议室走去了。
“哗啦”一声，总裁办的其他八个人也拿起电脑一起去会议室了。
楚如茵站起来，她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
没叫上她，应该就不需要跟着，她又坐回工位，看着桌上的纸。
她在画画，在画姐姐。
她一紧张就想画画，胡思乱想，什么都画。
刚才从姐姐的办公室里出来，看到办公桌上摆了不少东西。
是行政的员工刚才来布置的办公用品。
电脑、纸笔、杯子、纸巾，一应俱全。
也没人给她安排工作，于是她随手打开本子开始画画。
画得正是昨夜姐姐咬人的模样。
不过还好姐姐没看到，要不然……
总感觉怪怪的？
现在总裁办只有她一个人，她给旅店老板发微信，确认妈妈在房间里睡觉没乱跑，她的心里安定了一点，于是又拿起笔继续画画。
她想了想，将自己也画在了姐姐的身边，就……画在姐姐的怀里，光画这些还不够，还要再加上萌萌……
啊，可是让萌萌这种小猫崽崽看到咬人的一幕，萌萌会怎么理解这种行为呢？
楚如茵越想越觉得有趣。
果然，只要画画，就会让心情变好呢。
——
会议室里，姜春晖面上不动声色，听着董事们群起指责她这次投标是贪功冒进，她等众董事都发完言，然后才开始表达自己的想法。
这场会怒开两小时，还没开出个结果来，已经到了午休时间，吵架也得吃午饭。
于是中场休息，大家全都去吃午饭。
八十层的午饭是食堂用盒饭送上来的，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工位上吃。
办公室里，姜春晖则捧着盒饭，站在百叶窗前吃，她吃得食不知味。
刚才专心开会，她无心分心，现在吃饭，她有空闲了，得继续琢磨这事。
首先，楚同学画技不错嘛。
其次……楚同学怎么看到了！
昨晚发疯咬人那难堪的一幕！
她以为当时卧室里只开了床头的灯带，那般昏暗，楚同学是没看清的，而且咬完人就让楚同学离开了。
没想到楚同学不光看清了！
还看得清清楚楚！
还原原本本画出来了！
画得很好，下次不要再画了！
真是丢大脸！
姜春晖一想到这里，狠狠嚼了两口饭，真是气鼓鼓啊。
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跟楚同学说这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姐姐的虎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