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邦同人]怜惜（悲剧篇）》andykingyu

4、第一章

　　尖锐的刹车声是小男孩最后听到的声音了。
　　黑暗中，他一个人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空间中，压住心中的恐惧，想往光明的地方走，却怎么也无法走出这静得可怕、黑得吓人的地方。
　　他虽然是个懂事、胆大的男孩，但是，他仍旧只是个小孩子。
　　很快，被伪装的坚强瞬间，瓦解。
　　小男孩流下了懂事后就没有看到过的眼泪。
　　透明的液体滚落脸庞，求救声也渐渐变大，哭出了声音。
　　“好可怕，呜……爷爷、外公，烈再也不敢乱跑了，不听话了！你们在哪里啊？快出来啊！呜……”
　　不住的哭喊声却仍旧没有让南宫烈看到自己想见到的亲人，依旧在那令人恐惧的黑色中……
　　南宫烈害怕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曲起膝盖，将整个脸埋进膝盖上无声的哭泣着……
　　“怎么会这样！不是叫你们一定要看好Allen少爷的？现在他怎么会被车撞！”
　　乔治愤怒的大骂着两个没看好南宫烈，害南宫烈出车祸的两个女佣。
　　“老爷，对不起，我们已经很努力的去追小少爷了，但是小少爷跑的太快，我们追不到，小少爷跑到马路上的时候被一辆货车撞上了。老爷，我们知道错了，随老爷如何处置。”
　　两个女佣低着头，边伤心的哭着，边不断的道歉。
　　家里上上下下都把南宫烈当成最珍贵的宝贝，不但老爷们都爱争南宫烈，就连下人也十分喜欢这个识大体，优雅，调皮，俊逸，可爱，调皮地小少爷。所以出现了今天这事，她们已经在心里骂死自己不止一千遍了。
　　“父亲，算了，原谅她们吧，我相信她们心里也十分难过了。现在，最希望Allen能平安。”
　　丁娜替两个女佣求情道。
　　乔治看了眼痛哭的女佣，转向手术室，叹了口气。
　　“尼尔，通知安道尔那个老头了吗？”
　　“已经打过电话了，正向这里赶来。”
　　“Allen，你一定要没事啊，否则外公可怎么办啊！”
　　乔治伤心地盯着手术室门口看，嘴里喃喃自语着。
　　黑暗中，南宫烈还在那无助的哭泣着。
　　突然，黑暗中亮起一道白光，南宫烈被那耀眼的亮而忘记了哭泣，抬头看着那白光。
　　白光里映着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挂着一0一笑脸正和一个长相形似的正年男子嬉闹，而那年长的男子则一脸的宠溺。
　　看着那副情景，南宫烈不再孤单了，也被那一0一号笑脸的男孩吸引，露出甜甜的笑容，意识也越加模糊，慢慢睡了过去，但嘴角还挂着那抹优美的弧度……
　　“爸爸！快看！Allen的手动了！”
　　西恩大角着，开心地通知坐在一边担忧的大人们。
　　“Allen！我的宝贝孙子！”
　　安道尔听见西恩的话后，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飞快来到南宫烈的病床旁。
　　“你走开！让我先看Allen！”
　　两个老头又像以前那样争着他们的宝贝孙子、外孙。
　　一旁的小辈只能拉开，劝那两个像小孩子争抢食物似的老人。
　　病床上的南宫烈则慢慢睁开他那原本清澈而现在却空洞的双眼。
　　身上痛楚一下南宫烈□□了声：“唔……”不过，慢慢恢复意志的他奇怪的开口：“是爷爷和外公吗？爸爸、妈妈你们在吗？”
　　因为听到安道尔和乔治两人的争吵声，所以南宫烈知道他们又是为了自己而争吵了。
　　“是啊，是爷爷，爷爷在这里。”
　　安道尔一听见南宫烈在叫他，马上放弃和乔治的争执，来到南宫烈身边，拉住南宫烈的右手。
　　“Allen，别理他，告诉外公，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乔治拉住南宫烈的左手，心疼的问。同时也不忘和安道尔争宠。
　　本来还在为南宫烈吃醋，吵闹的两个老人和正为南宫烈醒来而庆幸的一群人却因为南宫烈接下来的一句话而发不出一句声音。
　　“可是，爷爷、外公，你们干嘛要把灯关了啊？不觉得黑吗？”
　　“Allen，你，你在和爷爷开玩笑吗？”
　　“Allen，你看不见外公？”
　　两位老人睁大眼睛，想在南宫烈脸上找到一丝玩味，却看到南宫烈那空洞，灰蒙蒙的双眸，已无以前那样黑亮、狡诘了。
　　乔治微微颤颤伸出一根食指，在南宫烈眼前晃动，可惜，南宫烈的双眼却没有交点，直直地看着前方。
　　乔治身体一晃，幸好后面的尼尔一把扶住而没有跌倒在地。
　　一旁的安道尔则不敢相信的颤抖着摇头，嘴里默念，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颤抖。
　　“叫医生！把医生叫来！快去叫医生啊！！！”
　　室内一阵死寂，而可怜的南宫烈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爷爷叫来了医生帮他看眼睛，而且大家不知道为什么都那么慌张。
　　“乔治，能出去说吗？”
　　检查完南宫烈的眼睛后，柯尔严肃的对焦急万分的乔治说。
　　“好。”
　　正准备走出去时，被南宫烈一下叫住。
　　“外公，我的事，我也想知道。”
　　“可是，Allen……”
　　本来想说服南宫烈的，但是看到他那坚定无比的表情，乔治明白自己的外孙比任何人还倔强。
　　“你就在这里说吧。”
　　叹了口气，只好应了南宫烈的要求。
　　没有人会舍得拒绝南宫烈的任何要求，何况还是现在这个让人心疼的他呢？
　　“虽然，Allen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他因为被车撞时头着地，伤了头部，因此，他的头部受了重击，不至于致命，但是却使一部分头盖骨碎裂，手术时有将碎了的骨头拿出来，不过也有残留在里面的碎片割碎了视网膜的神经上，随意，让Allen的眼睛失明了。”
　　柯尔难过的道出让南宫烈失明的原因。
　　“那可以治好吗？不管花多少钱，请最好的医生也要把Allen的眼睛治好！”
　　安道尔听完柯尔的话，激动的抓住柯尔的手问。
　　“恐怕，无能为力，因为这个手术的危险性非常高，弄个不好，差一寸、半寸就会使Allen脑死。”
　　“什么？！”
　　安道尔和乔治两人在听完柯尔说的话后，像没了气的皮球那样——傻了。
　　而一向坚强的安妮也也哭倒在了他丈夫南宫耀怀中，汀娜舅妈和尼尔舅舅也难过地哭着，旁边的小西恩不懂大人们的意思，只知道他的表弟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了。拉着南宫烈的小手，伤心的哭着。
　　当事人南宫烈却非常冷静的对大家说：“大家不要难过嘛，我看不见的话就不会乱跑，让人来追，辛苦别人了；看不见也可以不去看我不喜欢看到的人。如果是平常走路的话，我有第六感啊，不怕摔交的。难道爷爷和外公你们会因为Allen看不见而不要我吗？”
　　“当然不会！”
　　“就是，Allen可是外公的宝贝，怎么会不要Allen呢？”
　　“对对！”
　　难得的，安道尔和乔治两人意见相同，还会附和对方的说法。
　　“所以啊，都不要为Allen难过，这是对我的不乖所做的惩罚。妈妈，不要哭，爸爸常说，让女性哭泣的男人不是绅士的行为哦！”
　　南宫烈露出甜甜的笑容，开导着他们。
　　“Allen~！妈妈不哭，妈妈有你这样乖巧、懂事的孩子，开心都来不及。”
　　安妮一把抱住南宫烈，任南宫烈拍抚着自己的背安慰。
　　看着小小的南宫烈如此的懂事，在场的人都被为之伤心、感动地哭了。
　　两为老人更为有这样的孙子而感到骄傲。
　　他们的南宫烈，是坚强的男子汉，不会被任何事情给打败的！
　　“好了，Allen该休息了，他身上还有伤，我们先回去吧，让烈休息吧。”
　　不知是谁打破了这阵沉默，大伙擦干眼泪，安道尔抱了下南宫烈。
　　“Allen，爷爷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哦！”
　　扬起小脸，习惯地亲吻了下安道尔的脸颊，挂起一惯的笑容。
　　“我知道了，爷爷走好，不要再难过了。”
　　“恩。”
　　刚擦干的眼泪却因为南宫烈的话语又流了出来。
　　“安道尔，你哭什么哭啊？像个女人一样！”
　　虽然这样说，但是乔治自己的眼泪也流个不停。
　　“Allen啊，外公也走了，明天来看你哦。”
　　“恩，Allen知道了。”
　　习惯了家里的两个老顽童的抬杠，南宫烈太会游转于他们之间了。
　　“爷爷，外公，Allen会想你们的，你们不要为Allen吵架了，不然Allen会内疚的。”
　　说完还不忘低下头，两只小手搅弄着被子，让人感觉——他很内疚。
　　“Allen，我们没吵，你看我们多团结、和睦啊！”
　　说着的同时还抱在一起以示友好，而在底下正绞着劲。
　　“是啊，是啊！我们怎么会吵架呢？是不是啊，安道尔？”
　　乔治也“咬牙切齿”的附和。
　　旁边的一群人只好摇着头，无奈的想：如果他们这叫和睦的话，世界上就没有战争了。
　　“好了，爷爷和你的外公要走了，你好好休息哦~”
　　抢在乔治前把话讲完，然后便拉着他出病房。
　　“Allen,妈妈和爸爸也先走了，明天来看你。恩？”
　　“好的，妈妈、爸爸再见。”
　　执起母亲的手亲吻了下。
　　“Allen，要好好休息，我们也先走了。”
　　“恩，舅舅、舅妈、西恩表哥再见，谢谢你们来看我。”
　　人都走光后，南宫烈躺了下来，用无神的眼睛看着天花板。
　　瞎了…吗？
　　南宫烈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慢慢想起自己曾在黑暗中，看见的那白光里的情景，南宫烈的小嘴微微往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我，也能像他那样吗？好像见一下他这个人，不过，机会应该很小吧？即使，他在我身边经过，我也不会看见他吧。
　　自嘲的笑了下，闭上眼睛，想着想着，南宫烈慢慢进入了梦乡……
　　梦中，南宫烈看到长大后的自己和五个长相十分帅气，有着不同风格的国际型大帅哥。
　　而一向不喜欢亲近人的自己竟然和他们不但关系亲密，而且还那么开心。
　　那五个人中，南宫烈还看到了以前在白光中看到的那个一0一笑脸的男子，虽然他长大了，比以前更加俊美，但南宫烈还是一眼变认出了那张笑脸。
　　这会是我的未来吗？
　　南宫烈有些兴奋的想着，看着那样的自己，南宫烈也被感染到那无法言语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