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6、灰谷兰IF线 ...
-
【唯妹跳海醒来之后的事情】
“龙胆，适可而止。”
灰谷龙胆沉着脸离开了病房，后者靠在门边，看着弟弟离去的身影，微微垂眸，问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好，过去多长时间了？”你被刚刚灰谷龙胆的话搞得一头糊涂，桃子她们都不在身边，虽然没有见到Mikey本人，但听起来他的状态并不太对。
灰谷兰看起来还算正常，他走到床边坐下，摆弄着你的手铐，“你已经躺了一周了。”
话落，他松开手铐，直视着你，“林唯，跟我走吗？”
……
你眨着眼睛看他，仿佛没听清他刚刚在说什么，“兰？”
“我说”，灰谷兰神情认真，“跟我走吗？”
“去哪？”你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是离开医院？跟着他一起去找Mikey，还是回火枭？
“天涯海角。”他说。
你怔住了，什么……意思……
灰谷兰对你的反应完全不意外，毕竟不管是龙胆还是三途都曾直接或间接地对你表明心意，但他，从未有过任何一瞬间，泄露过自己的爱意。
他的爱一直都是隐忍的。
可是当这七天来，他奉Mikey的命令留守医院，每个深夜，他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窗户看到你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脆弱模样时，灰谷兰在内心无数次后悔，为什么没有告诉过你，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拼命想要你留下。
他这一生都过得放肆且顺风顺水，可久而久之也觉得生活没什么意思，日复一日，直到在夜总会第一次遇见你。
是你先伸手抓住他的，灰谷兰也不想再放手了。
“跟我走，就我们两个人，好吗，林唯？”
你陷入了沉默。
你原本以为葬身大海就是你最后的归宿，但现在所有的事实都在显示一件事情：你还留在人间。
那个对你来说满是黑暗与罪恶的人间。
你已经不想再回火枭了，火枭的各位都会有全新的人生，她们都会过得很好，就算你已经不在了，她们也能相互陪伴，更有机会走向光明，相反，只要你还在火枭，她们就绝不会离开。
而留在梵天也不是长久之计，一方面来说，你不想被他们囚禁；另一方面……方块她们会为了把你带回去而和梵天拼命的吧……哪一个都不是你想看到的结局。
你大脑还在飞速运转，灰谷兰握住你的手，不容拒绝地把你一寸一寸扣入掌心，你抬头看他，脸上挂着几分无措。
“别去思考任何利害，也别去考虑任何人，林唯，你只需要告诉我，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平心而论你从未讨厌过灰谷兰，但此前你们之间一直像是隔了层东西一样，既无法像和龙胆那样亲密，也没能像和三途春千夜呆在一起时自然，但有的时候你又觉得，灰谷兰能看到你在想什么，只是他从来不说罢了。
你一直把他放在能够和你博弈的对等位置上，但是现在他说——
“我喜欢你，林唯。”
“这里”，灰谷兰拉着你的手贴到他心口，“能感觉到吗？”
即便隔着衬衫和西装马甲，心脏的搏动在你掌心依旧清晰可闻，偏快的频率直截了当地告诉你，这个一向从容不迫的男人在紧张地等待你的回答、在因为不确定你的心意而忐忑。
“好。”你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
深夜，梵天的医院大楼轰然爆炸，而你坐在飞速驶离这里的车上，遥遥回望，这下是真的要说再见了。
灰谷兰驾驶着车，偏头看你一眼，安慰道：“我安排好了一切，没有人能发现我们的踪迹。”
他腾出一只手握住你攥紧的拳头，男人温厚掌心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递给你，你放松了一些，慢慢摊开手，却被灰谷兰抓住瞬间的机会，强行和你十指相扣。
灰谷兰向来待你温和礼貌，除去第一次见面醉酒，你从未和他有过什么亲密接触，突如其来的十指相扣对你来说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触感，指尖的温度仿佛一路传到心口，满涨感慢慢在心间腾升，你有些不自然，想松开他，却被男人握得更紧。
“我的。”他说。
从未见过灰谷兰如此孩子气一面的你先是愣了两秒，随后失笑，大大方方地回握住他，“好。”
算了，人都跟着他一起走了，还纠结这些小事做什么。
一切如灰谷兰所言，直到你们登机，也没有任何人追过来。
他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两张护照，上面是全新的名字、国籍、以及与你们本人有七分像的照片，对上你略显诧异的目光，他一手揽住你的腰，一边倾身在你耳边低语，“我们现在是意大利日裔，亲爱的。”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你耳垂，带着十分明显的暗示意味儿，你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僵了僵，灰谷兰却用一副不明所以的无辜模样看着你，“怎么了，亲爱的？”
你深吸两口气，克制住想要揍他的冲动，那个冷静自持的灰谷兰去哪里了！
“所以你——”
“是蓄谋已久哦。”他接过你的话，朝你眨了眨眼。
……
意大利的生活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舒适，你和灰谷兰没事就跑出去旅行，时间眨眼就到了五月份，这天你趴在你们海边别墅的阳台上，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海风也不强。
过去二十年的光景恍若一场大梦，而今梦醒了，那些记忆也变得模糊起来，好几次午夜梦回，醒来之后你看着窗外，都有些分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想出海了吗？”灰谷兰从身后抱住你，下巴搁在你发顶，时间还早，按照他一贯的作息，这会儿人还不是很清醒。
“怎么起这么早？”你转过身对着他，还没有上发胶的黑紫色发丝软软地垂着，和平日里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把你抱紧了几分，弯下腰，下巴搁在你肩膀上，迷迷糊糊地开口：“我洗漱过了哦。”
你没忍住笑了出来，男人像一个大型毛绒玩偶一样把你圈在怀里，你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毫不吝啬地夸奖他，“嗯，做的不错。”
就这样抱了一会儿，灰谷兰终于恢复了些精神，他重复着刚刚那个问题，“想出海了吗？”
你眯着眼感受着微凉的海风，很快摇了摇头，“不。”
“嗯？”他把头从你肩膀上抬起来，身体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那刚刚在想什么？”
“在想——”你顿了一下，笑得狡黠，“今天好像是我的生日。”
父母接连去世之后，你没再庆过生，火枭的各位都有难言的过去，是以在火枭这么多年，根本不存在“生日”这两个字，说实话你也很久没想起过自己的生日了，只是刚刚灰谷兰抱住你的时候，这串数字突然就出现在了你脑海里。
但是你没想到的是，话音刚落，灰谷兰一下站直了身子，睡意被一扫而空，他微微抿着唇看你，好像有些自责。
你握住他的手，朝他温婉一笑：“我也不知道你的生日，扯平啦！”
1994.05.09、1987.05.26，你们的生日还是同月。
“想做什么？我都陪你。”灰谷兰难得正经起来，你倒觉得不自在了，“就跟往常一样就好。”
“跟往常一样？”大约是意识到自己过于紧绷了，灰谷兰揉了揉眉心，又重新将你抱进怀里，“抱歉，林唯。”
你窝在他怀里，微微垂眸，总觉得，要说抱歉的人应该是你，离开日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灰谷兰嘴上虽然总是说一些让你脸红心跳的话，但他从未强迫过你什么，到现在为止，你们的进展也仅限于拥抱。
甚至——你们从来没有一晚是住在同一个房间里的。
“兰。”你开口喊他，“今天——”
“我们去买家具吧。”你说。
……
当你再一次将成对的生活用品扔到购物车的时候，灰谷兰终于拉住了你，他张了张嘴，想要问什么，可因为没组织好语言，只能僵在那里。
这不能怪他，你拒绝了他去奢侈品牌旗下商铺买东西的提议，转而拉着他逛起了普通的商场，而且从刚刚开始，你就在疯狂地往购物车里丢一些……成对成对，这些很难不让他遐想的东西。
你也是第一次来普通商城，感受自己推着购物车——好吧，购物车是灰谷兰推着的，总之就是这种普普通通的生活，而且来了之后你发现，这边好看的东西真的很多哎，被灰谷兰拉住的时候，你两只手还左右各拿着一只情侣配色的小摆件。
“怎么了吗？”你问道。
“没……”灰谷兰慢慢松开你，看了看腕表，“饿不饿，要不要去吃饭？”
你随手把小摆件放进购物车，然后转身走到他身边，学着他经常对你做的那样，扣住他的十指，然后抬头一笑，“那，去买菜吧？”
不对劲，不对劲，真的不对劲，灰谷兰心道。
把东西在后备箱装好，灰谷兰拉开车门的时候，你已经在副驾坐好了。
想了想，他还是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整个人侧身，目光炯炯地盯着你，“林唯……”
他想说你现在是不是有一点喜欢他了，但又怕得到的是否定答案，这一切你全都看在眼里，于是在他说下去之前，你“咔吧”一声解开安全带，然后抱住了他。
你鲜少投怀送抱，灰谷兰第一反应自然是回抱住你，一时间你们两个都没有开口，四周一片寂静。
很快，你松开他，转而和他额头相抵，双方温热的呼吸相互纠缠，你看到灰谷兰眼中有柔光亮起，下一秒，你吻上了他。
是你主动的，灰谷兰没有拒绝的理由。
于是他在你后背的手迅速滑到你腰间，用力一提，让你更加贴紧他，暧昧持续发酵，周围空气迅速升温，灰谷兰很快夺走了主动权，你只能手脚发软、脑袋昏沉地被迫承受。
“呜……”你呜咽一声，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对你来说有些累，灰谷兰第一时间察觉到你的变化，很快，他微微支起身子，将你放回副驾，再重新覆上来，唇舌一刻都没有同你分离，将你完完全全地圈在副驾，整个人被他浓郁的气息所包围。
在你忍不住推他的时候，灰谷兰终于放开你，手指在你有些红肿的唇上摩挲着，脸上满是愉悦之色。
你红着眼睛看他，男人伸手将你一缕发丝别回耳后，笑着开口：“我的。”
满满的孩子气，看起来又很幸福，让你原本想说他太不克制的话都改成了顺应。
“嗯，你的。”你微微喘着气开口，脸颊发红，但亮晶晶的双眸盛满了笑意。
“不够。”灰谷兰说着，又要俯身，你赶紧伸手抵在他胸前，委屈巴巴地开口，“我饿了。”
男人失笑，最后在你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语调是一贯的温柔宠溺，“好，我们回家。”
看着他重新坐好，拉上安全带，最后发动车子，你干脆侧靠在了座椅上，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想要一直在他身边，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他分开。
原来这就是和人相爱的感觉。
……
“今晚搬去我房间？”在驶出车库前，灰谷兰举起你们十指相扣的手，带着盈盈笑意问道。
“好哦。”你点头。
他大你七岁，你们相遇太晚，对方过去的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参与，但是没关系，你们还有很多个七年。
来日方长，住在心间上的玫瑰不会枯萎，只会在爱意的浇灌下愈发明艳动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