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奔赴地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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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扶着梅花软软倒下的身体，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刚把她在床上放好，门口就传来了新的脚步声，你转身看去，正是匆匆赶来的西宫和方块。
方块大口大口喘着气，脸上还带着病态的苍白，看着你的一双眼睛满是欣喜，而西宫看到躺在一旁看起来毫无意识的梅花，眼底全是释然。
她也是愿意的。
可被失而复得的狂喜笼罩着的方块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氛围的不同，她刚上前一步想要靠近你，你就朝她举起了手中的枪。
四个人又仿佛回到了当年的福利院，还是在这个房间，还是你们四个人，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空气中的细小尘埃清晰可见，光束横贯在你们中间，像是隔开了一个世界。
方块看着你黑漆漆的枪口，理智逐渐回笼，但她的脚步依旧没有一丝迟疑，继续坚定地走向你。
西宫没动，但在对着你笑。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你眼中黑色的漩涡越来越深，名为“情感”的东西正飞速从你心上豁开的口子流走。
“砰！”
“砰！”
两声枪响后，世界重归于寂静。
你慢慢放下手中的枪，把它重新别回腰后，继而跨过方块和西宫，转身离开了福利院。
与此同时，小黑和桃子同时感受到一阵心悸。
小黑面前的电脑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紧接着，地图骤然放大，一个小红点出现在上面，并且在不断移动。
小黑一边把数据传输给梵天，一边抱着电脑冲了出去，“姐姐！找到Boss了！”
桃子慢慢放下手机，回头看小黑，脸上闪过一丝怔然，“小黑，联系不上梅花了，西宫和方块也是。”
小黑脸上的笑容一僵。
姐妹两人刚坐上直升机，梵天那边就传来了消息。
Mikey看着屏幕上飞速移动的小红点，握着手机，“我离Hades的位置最近，我先过去。”
鹤蝶和三途春千夜同时回信，“我们随后赶到。”
“不”，一直沉默着的桃子打断他们，她看着你去往的方向，脸上满是决然，“你们都不用过来了。”
“姐姐……”小黑嘴唇微张，“你真的认为……”
Boss会杀了她们所有人吗？
Mikey等人没说话，灰谷兄弟也都在听着，灰谷龙胆一脸着急，却被灰谷兰摁住了。
直升机螺旋轰鸣，桃子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伴随着电流的声音，让人觉得愈发不真实，“梅花她们在福利院找到了Boss，但Boss现在已经离开，梅花她们也失联了。”
所有人都忍不住放轻了呼吸。
“Mikey君”，桃子的声音没有一丝卡顿，“如果我和小黑也没能把Boss带回来，火枭就拜托你了。”
如果你一定要离开，那么她们也会跟着一起走，火枭将不复存在。
桃子知道她和小黑这次去找你，可能会和梅花她们拿到一个同样的结局，但是她不后悔。
桃子在交代后事。
灰谷龙胆挣扎的动作一顿，什么……意思？
通讯系统静悄悄的，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就在桃子要挂断的时候，Mikey说话了，“我会照旧前往。”
话落，Mikey掐断了通讯。
“王！”鹤蝶惊呼一声，但是Mikey已经没有了回音。
一向处变不惊的灰谷兰也变了脸色，霎时间，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全速前进。
海浪拍打，海边风声呼啸，你脱下身上的黑色风衣，正倚在车上抽着香烟。
刹车声从你身后传来的时候，你不禁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喃喃道：“梅花啊……”
到底还是在她身上放了什么东西对吗？
“Mikey君”，你看着已经走到你身边的男人，歪头笑了笑，“果然是你。”
“回去吧。”Mikey在你面前站定，“大家都在找你。”
“还回得去吗？Mikey君。”
你笑着看他，明明看起来漫不经心，却让Mikey觉得自己在瞬间被你看穿了。
“我是，你也是。”你说。
Mikey的动作一僵，眼神出现一丝波动，你不在意，只是重新将视线投回前方，“你不也一直因为善恶都不够纯粹所以在痛苦吗，Mikey君？”
因为还心向光明、心有希望，而自己又身处地狱，所以才会痛苦，不是吗？
你是这样，Mikey也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发现了。
“跟我一起走吧。”你说。
这句话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你偏头，只见Mikey慢慢放下手，勾了勾唇角，脸上带着一丝笃定，又夹杂着几分释然，“的确是这样吗，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两个因为善恶都不够纯粹而一直在崩溃边缘徘徊的人，这样的结局……倒也不错。
哥哥、艾玛、场地、坚仔、伊佐那……还有，武小道……东卍的大家……
Mikey从没忘记这些人，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一直痛苦啊。
“他们快追过来了”，你掐灭手中的香烟，站直了身子，“怎么样，Mikey君，跟我一起跳吗？”
你的语气实在太过稀疏平常，就好像是在同他说“中午一起吃饭吧”一样，邀请他同你一道奔赴地狱。
海边风大，吹动你的长发，你把头发又染回了黑色，占据白发男人全部的视野。
Mikey承认，他对你的提议心动了。
武小道能够穿越时空来救他，他知道，但是已经没必要了不是吗？
他答应武小道会保护好所有人，他做到了，所以武小道也没有必要再回来，在正常的世界线中，武小道应该已经救下了日向，所有人都迈上了正轨。
他们会很幸福，大家都会过得很好。
不愿也不能做出改变的是他自己。
在最初的世界线里，真一郎还是会为了救他而出手，黑色冲动是他注定要背负的罪恶，武小道无力改变这一点，所以无论他重来多少次结局都不会变。
武小道已经付出够多了，已经够了。
能够救下大家已经足够了，不需要为他一个人而拿所有人的未来当赌注。
他注定是要站在地狱里的。
——Mikey握住了你的手。
你们是同类，都是注定触摸不到光明的人，他愿意和你一道坠落。
你微微倾身，靠近Mikey，把嘴里藏着的药给他渡了一半，Mikey顺从地接受，慢慢扣紧你的手。
悬崖边上你笑着回头看他，“如果我们大难不死，Mikey君，答应我一件事吧？”
“什么？”
Mikey也笑着回望你，你调皮地眨了眨眼，“就像现在这样，多笑一笑吧。”
你笑起来，很好看的，带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满是自信与欢乐。
如果我们大难不死，那就一道放下心中最后的善意，彻彻底底地成为魔鬼。
Mikey，这是你我最好的归宿，走到今天这一步，善念是我们痛苦的根源。
一道在地狱共舞吧，万次郎。
药效开始发作了，恍惚间你仿佛看到天边一道流光滑过，在阳光的映衬下展示出五彩斑斓的景象，一如小时候在福利院见到的泡泡。
少女银铃般的笑声犹在耳边，那是你第一次在西宫的帮助下吹出又大又坚固的泡泡。
原来是泪珠啊，你想着，真的过去很多年了。
“扑通——！！！”
Mikey抱着你坠入波涛汹涌的大海，明明有两个人，却没有激起什么浪花。
但是这一幕却让刚刚抵达的三途春千夜、鹤蝶还有桃子小黑目眦欲裂。
三途春千夜和鹤蝶分别从两个方向赶来，小黑和桃子则是在直升机上远远看到了这一幕。
浪花翻滚，却再也看不见他们熟悉的那两个身影。
双王——
落幕。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奔赴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