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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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这一夜相安无事，清子睡的安稳，房间外偶有走过的脚步声也没有吵到她，因为有三井在，她心里踏实。而屏风另一边的三井寿也早已入睡。
早晨，清子把衬衫叠好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的旅行包，她要带回去洗好之后再还给三井前辈。
三井还说她多此一举，他自己洗就好了，清子坚持，三井也就没再过多的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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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风和日丽，清子应了三井的约一起回神奈川到安西老师家拜访。
“清子，我一直没有跟你说其实安西老师是我高中时期的篮球教练。”快到安西家时三井和清子说。
“三井前辈，我大概早就猜到了。”清子笑着说。
“是樱木那家伙吧，哈哈。”三井猜道。
“三井前辈，您真的很聪明。”清子说。
“欸？是夸我吗？”三井半开玩笑。
前面说过三井从不和清子开玩笑，十岁的年龄差令三井总有些保护欲在清子身上，有时清子的可爱和聪慧也会让三井暂时放下前辈的身份和她说笑，“爱护”和“爱”相差一字意义却相去甚远，从“爱护”到“爱”对三井来说也许还要走很长一段路。
“真的。”清子站定，转向身旁的三井，望着他，眼神里有一份藏不住的笃定和爱慕。清子不矮，但是在184公分的三井面前她还是需要仰起头看他，逆光，瘦削的身形正好被裹在三井宽厚的影子里。
“走吧，快到老师家了。”三井抬手轻轻揉了揉清子柔软的发顶。
“嗯。”
安西老师的家十几年如一日没有什么变化，三井寿在湘北高中上学的时候来过一次，在三井寿遥远的记忆里那一次应该是关于体育特招的事情来请教安西教练。
“三井同学好久不见了。”安西教练还是圆圆的，胖胖的，气色很好。
“安西老师……”三井毕恭毕敬的跪坐在矮桌前：“很久没有来看望老师，太失礼了。”
安西夫人端了茶过来：“三井君啊，这孩子越来越帅了呢。”
“谢谢师母。”三井用双手接了安西夫人递过来的茶。
“清子，你爸爸妈妈身体还好吧？”安西夫人又递给清子一杯茶。
“很好，舅母，谢谢您的关心。”清子接过茶。
四人聊了很多，聊到工作聊到篮球，得知三井现在所从事的工作安西教练也欣慰的点点头：好好。
告别时，三井将自己亲手做的一组微缩篮球赛模型送给安西教练，那是1992年IN赛和山王那场比赛中场时的他们几个：宫城良田、三井寿、赤木刚宪、流川枫、樱木花道坐在场边安西教练给他们布置战术，火红色的球衣，背号鲜明。
三井和清子告别安西老师和夫人从安西老师家出来，天气晴好，两个人散步回车站，路过一处拐角时两人正聊着天，斜刺里突然冲出一条黑狗迎面朝两人扑过来。
三井一惊：“草！什么情况！”本能的把清子护在身后：“小心！”
“しろ！しろ！”后面跟着跑过来的应该是狗主人口中叫着狗的名字，追赶着想拉住自己的宠物。
一团乱中三井看到原来是栓狗的绳带断了，拉扯中狗扑上来的时候，三井只听到耳旁清子一声惊呼：“前辈小心！”原本在他身体右后侧的清子挡到了他前面，左臂伸了出去挡住了扑向三井的黑狗。
“啊！清子！”三井速度再快也没有挡住咬上清子手臂的黑狗。
原来是那狗到了发情期，控制不住，乱咬一通，清子左手臂的袖子被撕烂了，露出了血淋淋的伤口。黑狗被制住之后，三井看着清子手臂上的伤口感觉怒火直冲天灵盖，他用身体护着清子，头转向狗主人：“还愣着！送我们去医院！”
“是！是！”狗主人慌乱的拦下一辆出租车，也顾不上打车费有多贵了。
到了医院，处理过伤口，打了针，三井才稍稍松了口气。
“多灾多难啊。”清子叹了口气。
上次去医院是腰伤，这次全然没想到是被狗咬。
三井看着清子左手臂上处理过的伤口，眉头紧蹙：“怪我，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一旁的狗主人连连道歉：“小白它平时不是这样的。”
“小白？”三井想了想那只狗的形态颜色：“狗的名字吗？那是只黑色的狗吧。”
“哦……”狗主人尴尬的笑了笑：“它喜欢我叫它小白。”
狗的主人是一个矮矮的中年男人，头顶一圈地中海，还时不时用手把周圈剩的头发往中间撩以求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脸上尽量赔着微笑，毕竟是自己的狗咬了人，态度好一点争取最大的谅解。
“莫名其妙，自己的狗不管管好！”三井寿想起刚才的事还是满肚子怒火，今天如果自己不在，后果不堪设想，再一个，自己混不良的时候再不堪也没跟狗打过架，这都什么破事。
清子拉了拉三井衣袖：“算了，三井前辈，让他走吧，没什么事。”
狗主人听了清子的话如同得了大赦一般连忙鞠躬然后跑出医院，他怕女士旁边那位很英俊但是看起来很不好惹的男人继续对他发难。
“三井前辈在中国待了七年，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清子问。
“什么？”三井问道。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清子回道。
“哼！恶狗伤人也是不行的，我已经十二分的客气了。”三井扶着清子把清子缠着医用纱布的左臂轻轻抬起：“好了，走吧，别蹭到了，万一破伤风就更麻烦了。”
“嗯。”清子搭着三井的手臂走出医院。
“今天先去我藤泽的家里吧，明天还要来医院换药，回东京太折腾。”三井征求清子的意见。
“那又要麻烦三井前辈了，我怎么总是给人添麻烦。”清子有些沮丧。
“怪话。”三井嗔怪：“不是你挡在我前面哪里会有这种事发生。”
藤泽的家许久没有回来过了，父亲母亲由于生意上的事常年在东京住也不常回来，家里请了一位阿姨定期来打扫，这里是靠近江之岛海边的一户建，有三层，前后都有院子，后院有一个小小的篮球场地，三井从小在这里练习打篮球，父亲虽然不喜欢他打篮球但拗不过三井母亲对三井的宠爱还是给他搭建了一个小小的篮球场地。
三井和清子回来的时候正巧阿姨刚刚打扫完走，钥匙在门前表札后面，要把手伸到后面才可以拿到，十多年了一直放在那没动，三井自从毕业后就很少回到这里，上学时爸爸妈妈不在家的时候他便这样拿钥匙。
拿了钥匙开门后三井先把清子让到屋里，看着干净的屋子三井对清子说：“真巧，应该是阿姨刚打扫完，不用我打扫了。”
“三井前辈这里的家一直没有人吗？”清子进到屋里。
“嗯。”三井说：“一直空着，爸爸妈妈在东京不常回来，请了一位阿姨定期打扫，走吧去二楼我房间，你今晚就在这休息吧，我在三楼，有什么事起来叫我也行。”
“嗯，好，谢谢三井前辈。”
二楼是三井从小到高中一直住的，三井把清子安置在这里，他自己去了三层的一间客房。
三井的房间干净整洁，并没有长时间没有人居住的荒凉感，相反，原木色的地板带给人的是温暖的感觉，墙上还张贴着昭和时期的NBA篮球巨星海报，海报已经微微泛黄，有的已经翘起了角。
清子环视了一下屋内，伤口处涂抹的药现在才开始起效，她感觉到了有些疼，右手抱着受伤的左臂慢慢退到榻榻米上缓缓坐下，清子想不管多疼也要咬牙忍住，她不能再麻烦三井前辈了。
正对着榻榻米的一个角柜里整整齐齐的码着几排录像带，清子走过去拿出其中一盒上面标着山王—湘北的录像带，放进了录像机，角柜上的老式电视机出现画面，画面的右上角有日期：1992.08.03是1992年IN赛湘北和山王那场比赛。
那是十几年前的三井寿，穿着像火一样的红色球衣在赛场上奔跑的三井寿，清子看的入神，不知不觉却流下了眼泪，虽然自己做着和篮球相关的工作，和三井前辈也认识了一段时间，但是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三井寿打球，第一次看到在赛场上活力四射的他，第一次看到手都抬不起来的他是怎样打出3+1这样漂亮的战绩三分。
看完了整场比赛录像，夜也深了，电视屏幕上的雪花影像提醒着清子比赛已经结束了，清子想倒回带再看一遍，她喜欢的三井寿，她爱的三井寿。右手握着遥控器刚要倒带，左手臂的伤口又疼了起来。
“嘶～”清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刚看的太投入她忘记了伤口的疼，抬起右手想倒带，左手臂的伤口又疼，如此反复了几回，疲倦感渐渐加重，清子竟握了遥控器歪在榻榻米上睡着了，电视还没有关，无声的雪花影像寂寞的在屏幕上跳动着，屏幕光亮也透过推拉木门的缝隙透了些出去，正巧三井起来去一楼小厨房找水喝下到二楼的时候看到清子住的那间房里有些亮光，三井轻轻敲了敲推拉木门：“清子？”
屋内没有回应，三井怕她伤情有什么变化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回应，三井有些担心顾不上许多拉开门走了进去，还好，没有他担心的情况发生，映入他眼帘的是歪在榻榻米上睡着的清子和雪花屏幕的老式电视机，光亮就是从这里透出去的。
三井走过去，睡着的清子手里还握着遥控器，长长的睫毛有些抖动，眼角依稀可见泪珠，三井伸手替她抹去，又拿了她手里还握着的遥控器放回原处，从放映机里退出录像带，看看壳子上的标签：“山王啊。”三井自念出声，看看睡着的清子，姑娘对自己的心意三井寿怎会不知？平安夜对自己小心翼翼的表白，千里迢迢追自己到青森，还有今天恶狗扑过来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挡在了自己前面。
对待感情他倒从来不是如履薄冰的人，喜欢和爱没有畏首畏尾的时候，但他怕自己不能完全放开怀抱去接受清子，这样是对姑娘的不公平，第一次拒绝她也是怕伤害她，他那时还给不了她任何承诺。
关了电视，把榻榻米上的薄毯给她轻轻盖到身上，而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