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世界上删掉的五样。》九言煮酒

2、五样之一道德

　　第二天天刚亮，失眠一夜的将洋穿着带着铆钉的皮外套就往外面走。
　　路边的花草刚生出小芽，红色标识落在花坛旁边。戾气包裹的将来随便瞥一眼上面写的东西，一脚落在芽上，皮鞋微动，他满意地看着地上被踩扁的芽。
　　将洋转身走过丝毫不再意。

　　青城有个老婆婆以前是首长的妻子，后被敌人欺辱患上了精神疾病，稍不注意就会走向毁灭，首长顺着妻子的强烈要求离婚，一直偷偷照顾着摇摇欲坠的她度过了这漫长30多年。
　　最近的妻子好了不少，已经开始接受和他的聊天不再一直沉浸在当初被人玷污，毁了清白对不起首长的消极情绪中。
　　首长为了妻子费心费力，早早下岗在家天天照顾妻子。
　　就在他早上去买了个早餐的时间里，回来一看自己的妻子满脸泪水地躺在院子里。
　　警车，救护车，各种人，他们一层一层挡住他的视线，直到拨开人后他才知道自己那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妻子死在情绪激动下。
　　暴怒的他哭着跟上救护车，在医生沉重的劝告下越哭越狠。
　　他明明专门在那花坛旁边立了牌子。
　　“家有病人，花种是她的期盼，请不要随意伤害。”
　　他开始后悔，或者当初不应该听妻子的把那东西放在外面，有些东西放在外面自由了却更容易被外界影响，只有在温室里才能茁壮成长，即使不是想的那般模样，却依着规矩长的，好歹不是太歪。
　　他后悔极了，却只能抱着妻子尸体哭。
　　将洋对此好不知情，他只是踩了一坛花，只是如此。
　　他最多是没有道德。
　　课上叽叽喳喳吵成一片，学生的热情比想象中更要恐怖，但即使这溢满整个教室的青春气息也感染不了将洋。
　　他最近太飘了，越来越多的人不喜欢他，看他的视线躲闪，却不难看到其中的厌弃。
　　将洋看着似乎不太关注别人的看法，他只安自己的来。当初那个在思想道德与法治课上看上的美女实在不好追求。
　　将洋这几天被其他事吸引了注意，一时半会儿没时间去泡妞，现在在课上看到突然就想起来。
　　于是他专门坐在那美女的旁边。
　　瑶瑶和室友聊的开心突然感觉旁边坐了个人，她下意识让室友向旁边挪挪。但谁知道旁边那人也一起跟着移动。
　　室友面面相觑，小声询问瑶瑶要不要换个地方坐，她同意了。
　　刚把屁股放在椅子上，将洋插着兜往她这里来，瞬时一大群人都尴尬住了。
　　“你可以换个位置吗？就是我姐妹不太喜欢和男孩子坐一起，当初在班上说过的。”瑶瑶的小姐妹开口道。
　　“凭什么？这么多板凳我就想做这。”
　　小姐妹也不敢说什么，到底是板凳，谁坐都可以，她们开口赶人本来就不太好。
　　瑶瑶看出小姐妹的难处，她眨眨眼让小姐妹不要再说了。
　　一心上课的几姐妹最后还是忍不了，小声对将洋吼，“你坐就坐，动作那么大干啥，你老是碰到瑶瑶！”
　　将洋本来就是来泡妞的。
　　“那你们坐近点不就行了，谁说不能伸腿伸胳膊了，你们怎么这么小气。”
　　这话一出来，大家安静下来，但眼神却像是要杀人。
　　一节课又长又慢，加上地中海喜欢拖堂，大家过的痛不欲生。
　　“道德是道和德的合成词，道是方向、方法、技术的总称；德是素养、品性、品质。道德双修是人生的哲学。道德是一种社会意识形态，是人们共同生活及其行为的准则与规范。”地中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姐妹们声音突然大起来，“对！道德是人们共同生活和行为的准则与规范！我们都要有道德，不然当个没道德的人被大家唾弃。”
　　将洋听着乐起来，“不违法就好，管那么多？”
　　一群人瞪大眼睛，看着有些不可思议，“你好恶心！”
　　“哦。”将洋不太关心，视线落在瑶瑶身上。
　　瑶瑶尴尬极了，好不容易等到下课一溜烟走掉。
　　将洋看着好笑，落在那群女生后面，双手插兜的他在出门前最后一秒听到地中海向其他同学重复，“多行不义必自毙，无德必定沉沦于恶道：畜生、饿鬼、地狱其一里面。”
　　将洋对此不屑一顾。
　　越子站在地中海面前，听到那句话就把视线落在将洋离开的背影上。
　　“对，多行不义必自毙，无德必定沉沦于恶道：畜生、饿鬼、地狱其一里面。”他嘴角露出笑容，一次一次重复。

　　将洋今天倒霉极了，半路遇到一个摔倒的老太婆挡了他的路，一时半会儿没赶得及上车让瑶瑶几个跑掉了。
　　他垂眉看着那倒在地上面色青紫的老天婆嘴里骂骂咧咧几句就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老太婆颤抖着手朝着将洋，微弱呼吸里传出低弱的求救，“药……我要药……”

　　将洋越想越气，回家路上一脚把垃圾桶踢倒在地，那混合的各种黄色污水在地上流淌，被汽车碾压后带向各个地方。
　　这是别墅区头次出现这种情况，恶臭席卷整个小区，垃圾也到处都是。
　　物业被人举报，连带着把气发在保洁身上。
　　这是一个小伙子，成绩不理想，也没有什么出息，思来想去在这高级小区里抢到一个保洁的工作勤勤恳恳工作一个月，没几天后就是他的第一桶金。
　　他委屈地站在物业面前一次一次说自己下班前把一切清理干净，就等着垃圾车把东西送走，他没有玩忽职守。
　　物业当然知道他是什么个性子，但这地方住的人非富即贵，不给个结果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保洁被辞退了。
　　第二天的河里发现他的身影。
　　大家唏嘘这个小伙子过得可怜，身上全是父母给予的压力，现在唯一的出路给人断了还白费一个月的努力气不过跳河。
　　大家谈着谈着慢慢遗忘掉他。
　　将洋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比他还小的小伙子死在了河里。

　　几天纠缠，瑶瑶死也不搭理他，甚至特意远离将洋。将洋不喜欢这么不识抬举的女人，但那人样貌着实好看他硬是忍了下来。
　　瑶瑶的姐妹知道瑶瑶当初经历了什么，那不愿意宣之于口的东西大家都默默藏着，但这个叫将洋的家伙着实可恶，即使是其他不认识瑶瑶的人都感觉他可恶。
　　今天是瑶瑶被骚扰后精神不好的第七天，那人牛皮糖一样出现在她身边给她的压力极其大，就像是一个跟踪狂一直在阴暗角落看着她。
　　她想过去报警，但那警官说：“你们是一个学校的人，上的课也一样，他只是坐在你们身边，没有一直跟着你们即使用这个当证据这案子也不是很好处理。”
　　“不能把他赶走吗？我真的感觉自己受到了骚扰。”瑶瑶咬着指尖，几天下来她几乎感觉每个地方都有那人的存在，上厕所都克制不住地四处看看，看到没人也不放心，要一直看。
　　警官看她披头散发，白皙粉嫩的脸上裹着两坨青黑。
　　光是几句话时间就看了门口好几眼。
　　小姐妹们给瑶瑶说有事要干，看着瑶瑶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时候把视线落在教室门上。
　　一个高挑的身影果然出现。
　　将洋今天不想去挤公交车，连带着几天和瑶瑶他们一个公交车让他感觉厌烦，坐惯私家车的他忍不了公交车的闷热，忍不了那叽叽喳喳的气氛，最忍受不了的是好不容易找个板凳坐了还被人叫着要礼让老弱病残孕。
　　他好不容易找个位置，这群人叽叽喳喳一顿批评，想着这地方这么大，要他站那些人不能站吗？
　　为此他在车上吵了几家，差点动手。
　　今天被一群小姐姐围着，将洋表情怪异，“怎么？突然看上我了？”
　　小姐妹恶心坏了，“谁看上你了！我看上狗屎都看不上你，一点道德都没有，丝毫没有善心。”
　　一群人憋的久了，想要把气撒出去，将洋听了她们的话直接阴沉了脸，“那有如何，碍着我生活就好。”
　　“倒是你们，长的没瑶瑶可爱，拦着我我也不想听，要不是你们是她朋友，我现在就让你们跟我兄弟去。”
　　这话难听，小姐妹们脸都绿了，“我劝你不要招惹瑶瑶！她最近心情很不好，要是因为你她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要你好看！”
　　一群人气呼呼，将洋却恶劣笑着，“怎么？还能让我坐牢吗？我可没干什么，就上课坐她旁边时不时看她两眼而已，难不成看两眼都不行？古董都没她宝贵。她要真死了也只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差，别以为我会出什么事，她想s也是她该s，不想不就没事了。”
　　小姐妹们没忍住，和将洋扭打在一起。
　　这个学校也不止是将洋这样的顶级富豪，更多的是平民家的聪明孩子靠着努力走到这一步。
　　小姐妹们不如将洋，为了减低惩罚，只能听辅导员的不再追究，不然就是群殴罪。
　　一群人没有给自己的好姐妹出气，在回寝室前也调整了心情，但谁想，一声尖叫……

　　将洋此时正和小弟们在家里喝酒唱k，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让他的一群小弟跟着他一起去隔壁越子家吐口水。
　　夜晚十分，一群没有道德的人在不被知道的哭嚎声中朝着越子家忘我地吐口水。
　　吐完后不解气的将洋在醉意朦胧中干嚎，“妈的一群狗男女！别以为我离了你们就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