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颗蘑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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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夏末，千手大宅。
红发的少女脚步轻快，她推开厨房门，熟练地从桌上捻了一枚焦糖团子。
“小寺，晚饭前少吃点。”夫人眼角已有了细纹，神情依旧柔和。
“唔……嗯，就吃一个，”寺佩奈舔着指尖残留的糖渣，满足的咪起眼，薄红的瞳孔流光溢彩，“哥哥送信回来了，夫人念给我听。”
“等会就给你念。小寺，听你大哥的话，平时少在眼睛上用能力，对恢复不好。”
夫人担忧地看向寺佩奈的眼睛，自从多年前那次受伤，她就再没上过战场，尤其是在千手柱间觉醒了木遁后，一直用木遁查克拉温养着，近些时日也能渐渐分清光暗了。
“但是桃堇说她家里的小狗睁眼了，我想去看看。”
桃堇？夫人想起来一个棕发的圆眼小姑娘，总是很拘束的站在家门口等人，乖乖巧巧的喊她夫人。看着正在偷偷往嘴里塞第二个团子的寺佩奈，她终归还是松了口。
吃过晚饭，寺佩奈坐在廊下，脑袋一直朝着大门的方向，眼睛微微闭着缓解疼痛。果然能力用久了之后，对身体负担增强了。
等了许久都没见到小伙伴，寺佩奈摇摇晃晃站起身，披上外袍走出大门。
或许是有什么事绊住脚了，她自己过去吧。
正是吃过晚饭的闲暇时间，族里各家都亮着灯火，偶尔有几个孩童匆匆忙忙跑出家寻找伙伴。没有大人在家，孩子们都放肆了许多。
话说自从千手佛间战死后，千手柱间当上族长已经一年了，在家里也很听母亲的话呢。
寺佩奈慢悠悠绕过街角，走到一扇门前叩响。
“姐姐回来了！”
由远及近的声音在打开门的一刹那停止，棕发的幼童怀里抱着一只蓝眼小犬，颇为紧张的看着寺佩奈。
“寺佩奈姐姐……”
好像有点怕我？寺佩奈垂着眼歪头，泛光的红瞳在晦暗的夜里格外渗人。她眯了一下眼，视线里的轮廓重重叠叠，勉强能视物。啧，又重影了。
寺佩奈索性蹲下来，模糊的轮廓重新聚焦，一只白绒绒的小狗啃咬着小男孩的衣领，见她靠近，慌乱地往前襟里钻。
“你姐姐呢？”
见小狗不给面子，寺佩奈也没了兴致，转而问起桃堇。
“姐姐下午去了族地外面的林子摘草药，现在还没回来。”说起姐姐，小孩话多了些。
“摘草药干什么？”
“奶奶有痨病，需要长期喝药……”小孩表情纠结，“寺佩奈姐姐，能拜托你把姐姐找回来吗，天已经很黑了……”
“她去了哪边？”寺佩奈神情淡淡。
得到答案，寺佩奈跃上屋顶疾驰，眼部的胀痛让她愈发烦躁。一路出了族地，寺佩奈站在树枝上感受着四周的环境。
风声…叶…动物的行走……以及血腥味？
赤红的影在林中穿梭。
血腥味越发浓郁，拨开疯长的枝叶，一具瘦弱的躯体横卧在地上。
寺佩奈走上前，发尾还残留着一点宝石化的尖硬棱角。她来的有点晚，这具躯体已经变得冰冷僵硬，颈上有一道细长血痕，喷洒的血液将地上散乱的草药染成暗红。
……不过认识了个把月，不过就是当初随手帮她捡起落下的手串，不过就是习惯了每天下午等待那道敲门声……眼睛又开始痛了。
想起今下午那封信，里面说各个忍族最近很骚动，让她们在族里也要提高警惕。
这么快就来了吗……
寺佩奈带着桃堇以最快速度回到族地。族地里依旧灯火通明，没有任何异常。
族里有常驻的忍者，现在应该尽快告诉夫人把他们组织起来。把桃堇安置到宅子里一处空屋，寺佩奈擦去她面上的泥土，抿抿嘴。
等结束后再告诉她的家人们吧。
……………………
夫人行动很迅速，族里留守的忍者被她分配到族地四处，千手的忍者向来优秀，他们静悄悄的隐藏起来，审查着熟悉的环境。
寺佩奈套着轻甲蹲在树顶，高马尾服帖的垂在脑后，长时间的能力使用已经让她的眼部神经临近极限。她深吸一口气，发丝逐渐半透明，折射出璀璨的华光，现在全身宝石化能够坚持一小时左右，就看暗处的敌人能藏多久了。
族地的灯火逐渐熄灭，劳累了一天的千手族人陷入沉睡，全然不知外面是怎样的暗流汹涌。
有什么在阴影里前行。
在千手族地外潜伏了许久的忍者们一点点朝目标而去。根据情报来看，千手家的主要战力都被宇智波牵制在战场，现在只剩下老弱妇孺和一小队驻守忍者。
那个大名鼎鼎的千手柱间的母亲好像也在族里，不知道收到自己母亲死去的消息，那个千手柱间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笑意还未落下，一点凉意触上颈侧，忍者的笑僵在脸上，瞳孔疯狂下移，视野边缘有一抹极冷的红。
“我问，你答。”
“是！”
“谁指派的，有多少人，在什么地方。”
寺佩奈指尖微动，锋利的晶刀虚虚浮在男人颈边，一有异动就能斩下他的头颅。
“我们是卖命的赏金忍者，老板是真的不知道。加上我有十三人，这会应该在各个角落贴起爆符，等到了时间我们就会点燃。”
男人声音轻又快，因为极度恐惧而抖得不成样子，几句话就交代的一点不剩。他还在求饶。
“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您别杀我，我还有老小等着照顾，我绝不会再动千手，您……”
“你见过一个棕发的女孩子吗。”
“没有！”男人瞳孔急速转动，脱口而出。
“撒谎。”
“大人！我真的没有见过！您相……呃……”视线倒转，男人目眦欲裂的头颅掉到地上。
用薄晶覆上裂口避免血染脏族地，寺佩奈从站立的无头尸体怀里掏出一串红宝石手链，那是她送给桃堇的生日礼物。
“……该死。”
因为提前有了防备，这场突袭没有掀起多大风波，顶多会有千手族人发现明天的忍者大人们都有了黑眼圈，不过那是白天的事，现在千手忍者们还在收尾。
抓到的几个活口都被扔到了地牢，经过检查都是无名无姓的忍者，只要给钱什么都做的那一类，剩下的就是专业审讯人员的工作了。和他们打过招呼，寺佩奈离开了令人讨厌的阴湿地牢。
天蒙蒙亮了。
回到宅子，寺佩奈第一时间去看安置桃堇尸体的屋子。少女青黑的面容已经被洗涤干净，身上染血的衣服也换了一套新衣，她静静躺在那里，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回来了。”
夫人从里屋走出，袖口还未放下，衣摆上沾着水渍，她向呆站在门口的寺佩奈招招手。
“先把护甲换下来吧，等会给你一笔钱，你一起给桃堇家送过去，记得她们家只剩下祖母和幼弟了，唉……”
寺佩奈握紧拳头，怀里的手链坠的她提不上气。眨眨痛到麻木的双眼，寺佩奈弯腰抱起她的朋友。
“咚咚。”
晶体代替手指敲了敲门，木门被打开。一条幼犬率先奔出，紧接着是一个棕色的小脑袋。
“姐……姐姐？”
战乱年代的孩子很早就懂得生死。
棕发的孩子伏在至亲身上哭泣，引来的老妪在看清桃堇的面容后也开始拗哭。
寺佩奈用淡淡的嗓音述说了前因后果，拿出钱和红宝石手链放在一边，悄然离去。
……脑袋有点晕…啊…到家了…解除能力吧……已经可以不用眼睛了…奇怪…夫人…夫人站在那里做什么……？
“小寺……你的眼睛！”
……眼睛怎么了……？
寺佩奈抬手摸上脸颊，黏腻的液体沾了满手，她张张嘴，膝盖一软晕倒在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颗蘑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