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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年幼时,我总是觉得祖母是个有着传统脑筋的老巫婆
因为她的脚小小的走路不会发出声音,而且还总喜欢穿大大的黑色袍子
但是后来发现,她总是喜欢叼着大大的烟袋吐着圈圈,不止一次的我拿出画片来对照
结果发现,她不象巫婆,更象电视里喜欢欺负人的地主婆
那时候总觉得她会象电视一样板起脸打人,所以见到她时我总是习惯性的躲在母亲后边
可是,每次我到她那里,她总会把眼睛眯的弯弯的,皱纹似乎都挣开了。
她把皱皱的好象树皮一样的手伸过来,我吓的蒙上眼睛
从手指缝里偷偷看了看,却发现她伸过来的手中放着好多花花绿绿的糖果。
一边剥着糖纸一边偷偷的看着她,发现……原来,她不是坏人,是魔法师呢。
从那以后,每次见到她,她总会“变”出好多好吃的,一边看着我吃一边笑着抚摩我的额头。
我意识到祖母不是魔法师的时候是我8岁那年,当我让她为我变出大大的糖果屋的时候,她却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头,“小傻瓜,你真的以为我是魔法师?”
那天起,我便决定,我在也不相信祖母了,她是个大骗子。
18岁那年,我和祖母的关系已经变的僵持,她已经做古的脑筋在我眼里已经陈腐到不可救要的地步。
标榜着我们之间的代沟,在回家时眼睛看也不看祖母的屋子就径直走回自己的卧室。
那年,我开始和男人交往。
在父亲的责骂声中,我依旧理直气壮的述说着我崇高的爱情,对我来说,其他的一切已经都不重要了
祖母在那时却意外的开通,“觉得不错,就带回来看看吧,我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有你父亲了。”
又是八股的老古董,不过是交往,又不是要准备结婚,我厌恶的撇了撇嘴,头也不回的离开家。
21岁我又再次回到家,刚打过胎,虚弱的我唯一能找到的地方只有这里。
祖母看着虚弱的我,心痛的问:他不要你了?
我扯出一抹笑容,看着似乎天真的祖母,你说的他,是哪个他呢?是那个他还是他之后的那些他里的一个呢?
23岁的时候我和朋友合开了一家小吃店,祖母听说后,把我拉进她的屋子,颤抖着从床下的褥子下边摸出一个蓝色的布包,一层一层的打开,将她全部的财产给了我。我看着她的脸,第一次发现她的皱纹越来越多了,而头发已经全部银白了。唯一没变的,依旧还是那眼睛眯的弯弯的笑容。
26岁那年,我店里的千层糕已经是市内数一数二的了,红火的生意让我的店开了一家又一家。那时候祖母的钱已经不知道翻了多少倍,每次我去看她的时候总是大包小包的带着补品堆满她的床,她笑着,嘴里却说,你的生意红火就好就好,还买这些东西做什么,我现在就只想尝尝你做的千层糕,附近的老姐妹都夸好吃,我还没尝过呢。
我点着头笑着承诺下次一定,然而却始终因为忙碌无法兑现。甚至后来,由过去的一个月去看她一次渐渐的变成一个月差人去给她送去东西和钱。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在忙碌中,在交际应酬中,当我意识到太久没有过去看祖母的时候,已经过去2年有余了。
再次见到她时,她已经由于中风无法下床了,看到我来了,她颤抖着用仅有的一只好的手臂努力的支撑身子,想要坐起来,可是一切却已经那么无力。
我有些内疚的将买来的补品放在床头柜上,祖母对着那些东西看了又看,眼神却暗淡下去。
临走的时候,母亲拍拍我的肩膀“有空多来看看你祖母,她一直念叨你,总是说你做事业忙,不能打搅你,就连生病也告诉我们不能告诉你怕耽误了你的工作。”
我强忍住眼泪,飞也似的离开家,在我和朋友打牌拼酒的时候,祖母是怎样用着一种得意的表情说着忙碌事业的我的啊。就那样的,也是用着她的眯的弯弯的眼睛向别人称赞着我的吧。我想着,决定着,以后,我一定要好好的孝敬她,不会再让她在对孙女的思念中过日子。那晚的星星好亮,我一遍又一遍的数着,在那些里边有一颗好大好亮。
之后的第2天,我又见到了祖母,不过,是在她的葬礼上。就在我数星星的时候,她带着对我的期望与安慰,永远的离开了。
母亲抹着泪水在我旁边说:昨天你走后,祖母就好象是突然病好起来似的,眼睛亮亮的,说了好多好多话,她说最想看到你结婚,你可以幸福,可是你有过那样的过去,她始终不敢在你面前提起,怕你伤心。
她还说想吃你做的千层糕,然后告诉附近的街坊你的千层糕有多好吃,让他们都能尝到。她说这些的时候好开心,眼睛笑的弯弯的,闪啊闪的,我们都在高兴她的病有好转,可是,之后半夜却突然不行了……
我茫然的看着纸棺里的祖母,她的表情那么安详,好象睡着了一样,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她只是在做梦是不是?梦见自己的孙女幸福的在她身边是不是?明天一早她是不是又会早早的起来,然后笑着从背后掏出糖果来给我?是不是会一边吃着我带给她的千层糕一边得意的向别人夸耀“来,看看,这是我孙女做的呢,别的地方吃不到的”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揉了揉眼睛,努力的睁大着看了看,现实却依旧是现实,我蜷缩在灵堂的角落里,抽动着肩膀,却发现自己已经痛苦的一滴眼泪都无法流下了,祖母走了,带着对我的种种憧憬走了,而我,却连最简单的一个承诺都没有兑现给她……
隔年的同一天,我带着祖母一直念叨着的我亲手做的千层糕到她坟前,带着我的承诺和我的他。他只是个普通人,不象我的朋友那样会玩会闹,是个很老实的人,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会很爱很爱我,因为,他对着我笑的时候的表情,和你一模一样,眯的弯弯的眼睛,幸福的笑容……
想来也不算久的东西,可是写的时候感觉总是怪怪的,大概是前一天的梦里刚梦到去年过世的奶奶吧,开始的时候是想写个可爱点的童话般的故事,不会长大的女孩和很宠她的祖母的故事,用孩子般天真的心看着脸上皱皱的好象巫婆一样的祖母,大概会从开始到结束都是个温馨的故事吧,这样想着,这样写着,却不知不觉中被某种意识控制了,故事怎样也无法再象开始想的那样温馨下去了,有些疲惫,果然,温馨的东西不适合我呢。于是,故事突然间生硬的转了个弯,就那样的,随着它脱离了本来的轨道。变成了现在的奇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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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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