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眼见为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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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忘了，我上过班的。”王晁补充道，“我在餐厅当过学徒，有工资拿。”
代一沅把还没喝完的奶茶塞给他，拿起吸管堵住对方的嘴：“你那叮铃哐铛的‘切配区’能跟乒呤乓啷的‘办公区’比吗？”
“行家”老代熟络地把住“牛犊”小王的肩，贴着对方高声耳语，迅速将“歪理”变成正义：“别人是坐在工位上、早饮COFFEE晚酌ALCOHOL的潇洒月光族，你属于站在厨房里、连做菜要加几粒盐都得计算清楚的‘弯酸涩夹子（方言：铁公鸡）’，完全不一样！”说完，他将两手一摊，语气里像是夹杂着无奈与可惜，“你再好好想想，电视剧和综艺为了收视好，一般选哪个当主角？”
反应过来的王晁先是一愣，接着点了点头，哑声道：“都是前者。”
“懂了，你继续读吧。”答这话时，王晁胸口处隐隐作痛，竟多了股莫名的心虚，好像真有某个点被对方戳中了。
【一杯奶茶两个人喝，倒也不用这么省。】
【晁～～你知道一只小猫用嘴唇去舔你耳朵意味着什么吗？[偷笑]】
【眼见为虚，亲一口为实，嘬嘬嘬～】
【哈哈哈？正在office里筛选下午茶的都市丽人有被代某“阴阳”到。】
【不管了！大家请跟我双击屏幕，为[晁代婚礼]助一份力！】
“洗脑”成功，代一沅“嘿嘿”两声，摆出正经的架势，开始念第一段：“CD设计院……”
[CD设计院建筑一组的周会才刚开始，气氛就变得格外凝重，每一帧画面都好比“人间炼狱”。
拥有“灭霸”、“伏地魔”、“黑山老妖”等十几个外号的代组长，无疑是这股低气压的形成中心。
他的眼神只要有一点点变化，参会群众便会提心吊胆、汗毛竖立，只敢以低于30的分贝窃窃私语。]
[“压迫”与“反抗”是一对“好homie”，常常在同一时间出现。
“代师傅，我这周分到的任务会不会太多了啊？”其中一名老员工举手提出异议，想要从代一沅的“压榨”中脱身，“我还有另一个地产的项目要收尾呢，张工催得很急。”他的眼神来回横跳，偏偏不敢落在代一沅身上，像是知道自己此行是“凶多吉少”。
住宅的平、立、剖都有绘图“套路”，比起地下室施工图，简单的地方不止一星半点。对于经常练习的人来说，在一周内完工不算什么难事。
见手底下的组员工作效率低还妄图找借口，甚至搬出职位更高的领导来压他，代一沅直接将心头的不爽摆到明面上。
他都懒得正眼瞧那位“草包”，嘴里冒出一句不好听的实话：“别人都行就你不行？连十几张图都画不完？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脑子呢？”
“额……我只是更擅长另一种户型……“新的退堂鼓话术还没编出，老员工的蹩脚理由就被打断。
代一沅板起那张显嫩的俊脸，边翻阅实习生们打印好的图纸，边加大音量将“讽刺”技能拉到最满：“如果周五下班前没把图交上来，那你最好回去打个电话问候下父母，问问他们家里的老本够不够你啃。”]
【好可怕的老代！好真实的领导发言！摸鱼看直播的我仿佛真的被上司逮到了！】
【CAD快捷键：S是拉伸，SC是按比例缩放，ST是自定义字体样式，SB是我这个越改错误越多的水货。】
【以前的职场如战场，拼的是“真刀真枪真本事”；现在的职场像屠宰场，老板都不把咱们当人看。】
【笑癫，你们这才是地狱级的设计院冷笑话！】
[秉承“时间就是金钱”的代师傅，明显不像其他组长那般好说话。
他雷厉风行地把紧急任务分给老组员，又转头开始教育起新人。
代一沅上周给实习生布置了个小任务，要求每人绘制一欧风独栋小楼，完成度越高越好。
收上来的图纸都没看到一半，高标准严要求的代工就发出阵阵冷笑。
他拿手指叩响桌面，却迟迟没有开口，就好像是在——酝酿下一场黑暗风暴。
老油条们脚下踩滑轮，一个溜得比一个快，只求离“爆炸点”越远越好。
五位实习建筑助理没得选，规矩地在会议室的大屏前列成一横队，低垂脑袋等着挨训，跟WIFI信号似的。]
[该来的还是会来。会议室只保持了几分钟的短暂安静，代一沅就带着他的毒辣点评“劈头盖脸”地走来了。
“你这环形车道根本不符合消防规范，想过万一遇上事故该怎么办吗？是打算外套一脱变身超人，扛着消防车走空路进去吗？”
“你管这个丑玩意儿叫楼梯大样图？踏步高度有你这么分配的吗？你当人人都会跨栏啊？”
“结构画的剪力墙靠谱吗？你随随便便拿来就用了？就没点自己的思维方式吗？”
“你到底有没有和水专业配合？他们专负提出的四条意见去哪儿了？被狗吃了？”
“……”
末了，“倨傲苛刻”的魔鬼代工深呼一口气，慷慨地为给几名职场新人送上结语：“我那读初二的侄子随手画的房子，看起来都比你们画的结实！”]
代一沅一鼓作气，连读带比划地表演完一长段，才抓住一旁悠闲坐着的“观影人”，把“接力棒”放到他手上。
【好像真让他爽到了[瞪大双眼]】
【可恶，你们看王老板那表情，完全是一脸享受的得意样。】
【《小晁实习日记》——第一天：不会看图纸被代工痛骂，伤心。第五天：大样被代工打回去重画，难受。第二十天：代工居然一整天没骂我？浑身都不自在了。】
【已经可以想象得到两位建筑师未来的相处画面了：王晁精确背出一条使用规范，代一沅才允许他动一下。要是背岔或者背错？当然是皮尺伺候！】
【震了个惊的！这俩人该不会是那个“草莓”和那个“山竹”吧！！】
【附议。像代一沅这种长得乖的，一般都玩得很野～～】
[个高皮肤黑的王晁站在最右边，一双明眸锁住代一沅不放。
他离“低压带”的距离最近，批评的话自然也最先传到他耳朵里。
他虽然不认可对方那“粗暴”的教学方式，但在脑子里反复咀嚼过那些话后，倒是认为代工提到的点皆一语中的。
审图不仔细是建筑新人的通病，如果在起步阶段没能纠正，后面就只会越练越错。
代师傅鱼贯而出的“狠”动作，说到底也是对他们的鞭策，是可以促进他们提升能力的催化剂。]
“这个代师傅深得我的真传，嘴皮子和我差不多利索，把一个普通例会开得跟即兴喜剧专场似的。”代一沅眉梢挂笑，新鲜主意又冒头，“建议以后他开会都收门票，没有幽默细胞的员工一律不许进。”
王晁的酒窝随着笑容出现。他接着代一沅的话，从另外的角度表达了他对角色的认可：“我觉得这篇文章里的代工很不错，各方面都挺优秀。他以身作则，要求员工严格按规范要求执行，这既是对自己的作品负责，也是对使用者的安全负责。”
【DYY，被喜欢的人夸夸，心里都要乐开花了吧？狗东西！】
【的确，对新手工程师而言，得先增加规范意识，再谈发挥创造～】
【小代老板你有所不知，设计院门槛要敢设这么高，员工们肯定高喊快逃。】
[当着一众同期生的面，代一沅单独拎出王晁的作品，将其投到大屏上，发出直击灵魂的一问：“你就这点儿本事？”他毫不留情地告诫王晁，“公司破格给你机会，不是让你来混日子的。”
忽然被拉进独属于自己的“批判大会”，王晁的表情都僵在脸上，原本的赞赏之情也消失殆尽。]
[代师傅眉头微皱，手中红笔来回跳跃。
不到一分钟，原本只有黑白的图纸上就多了十几个红色大叉。
他圈一处，点评一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几个地方的问题都很大，全部都要改！”
“好的，谢谢小代老师指点。”
王晁从对方手里接过那红黑分明的“试卷”，心里却带着些许不服。
他不理解，自己的平面图是五人中质量最好的，凭什么要被骂得最惨？
他也不明白，改来改去比重画一遍所花的时间还长，为什么不让他从头到尾重来一次？
代一沅好像看穿他的小心思，原本打算放开图纸的手重新收紧，一字一顿道：“好、好、找、原、因。”]
给完“友善”的忠告后，代一沅看向屏幕外的观众。
他模仿“代工”语气，下达“最后通牒”：“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只有实力最强的人，才配留在CD设计院！”
【￣ー￣臭情侣真能秀，甜得我嘴都笑裂了！】
【报告老板儿！代小沅和王小晁在工作时间耍朋友！】
【咳咳，选择性屏蔽其他同事？你俩要不单独开个房？】
【表面——你小子不行，我马上就要把你踢出公司；实际——办公室窗帘一拉，吻得昏天黑地，爱得死去活来。】
【[偷听]请大伙放心，在还没了解他们的感情进展到哪一步时，躲在柜子里的我是不会出声的。】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眼见为虚
